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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应该看黄历的!要不是昨晚被自家的小妾缠得深夜,起来晚了,也不会忘记那茬。
心中哀嚎了一声,画斋老板扫了一眼那有些眼熟的画,僵硬得扯着嘴角,道:“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何事?”
“我且问你,这画你是怎么得来的?”苏浔也不废话。
“这画……”画斋老板很是为难,“对……对不起,公子,客人的事不好透露……”
“是吗?看来老板不嫌弃麻烦,非要我使出一些手段才肯罢休。”苏浔语气凌厉,目光摄人的看向画斋老板。
画斋老板心里一抖,京都水深,随便一个贵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正踟蹰间,又听见少年缓了几分语气道,“你且回答我的问题,我定然保你不被牵扯到。可况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说着,又掏出一块玉牌,摆到画斋老板跟前。
画斋老板一看那玉牌,手抖了一下,连忙点头哈腰道:“公子里面请,我们有话好说。”
苏浔没想到这琼萝公主给的玉牌竟然这般有用,这画斋老板只瞧了一眼,毫不犹疑的答应。心下惊奇,面上却不露,跟着他进了里间。
“不瞒公子,这画是风月楼的小厮卖给我的。”
“风月楼?”苏浔双眉一挑。
画斋老板似想到什么,连忙补充道:“风月楼的小厮经常会拿些东西来变卖,久而久之就熟识了,所以……”
苏浔点头了然,“为何他们要把东西拿到你这里来卖?”
“我给的价钱不低,自然比那些个当铺要实在些。”
“这幅画也是平日里的小厮拿来的?”
画斋老板点头。苏浔也不再追问那人具体是谁,又问:“你可知这画中人是谁?”
画斋老板瞟了眼苏浔,犹疑的答道:“这画虽然不是名家之作,可无论是本身还是画中人皆是上乘,故而,我才敢拿出来卖。”
苏浔手指在画上缓缓磨砂。这画斋老板是个圆滑的,总是巧妙的绕了她的话题,也给了她似是而非的答案。“哦?你怎知不是名家之作。”
“我经营的便是这一行,这点眼里还是有的。”老板答的谦逊。
“方才那两位女子,为何定要争夺这画?”
“王小姐和郭小姐是我画斋的常客,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倒与画本身无关……”
问完了画斋老板,苏浔出了门,最后转身看了眼牌匾上那个不易察觉的标识,心里冷冷一笑。
差点就被画斋老板的维诺给骗了过去……
待苏浔离开,画斋老板连忙遣了人从后门出去。
秦昭云和苏湮看见苏浔出来,连忙上前。
“姐姐。”
“阿浔。”
“没事,我们去裁衣铺。”苏浔对上二人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随手把画扔给了帘卷。
说完,一行人又恢复了起初的和谐,继续逛街。
“对了,昭云,你似乎认识那两名女子?”苏浔想起那事,问道。
“穿白衣的那个叫王一倩,是刑部尚书王福海的女儿,性子傲慢,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那名蓝衣女子叫郭清悠,是礼部尚书郭昌的女儿,性子急躁蛮横,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们二人,因为上一代有些恩怨,结下了不少梁子。”秦昭云大致说了一下二人的情况。
苏浔掌握了情况,似非似笑的看向秦昭云,“没想到昭云,观察入微啊。”
秦昭云小脸一红,娇嗔道:“我爹可是有勇有谋的大将,我能差吗?”
“不能差!”苏浔回答得斩钉截铁。
“……死相!”秦昭云松开挽住苏湮的手,向苏浔扑了上去。
“喂!大街上扑男子,小心嫁不出!”苏浔躲开,叫嚣道。
苏湮她们在身后早笑作一团。
逛完了裁衣铺,苏浔便让苏湮和秦昭云先回去,自己带着帘卷去了风月楼。一路上也不多做逗留,苏浔直接冲进泽安所居住的角楼,连阿生的招呼都给直接忽略掉了。
一袭绿衣长袍的泽安依旧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刻刀,专心致志的雕刻着木头。
苏浔原本的愤怒因为看到这幅画面而消散了不少。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淡漠的泽安,总是那么容易影响到旁人。
苏浔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坐在泽安对面,静静看着并不开口。
“你很久没来了。”泽安早知道她来了,放下手中的事,温和的看着苏浔。
“之前来过一次,见你有客,便没有来了。”苏浔避开泽安的眼神,低声说道。
泽安点了点头;像是没有察觉到苏浔的异常一般,继续雕刻。
依附花架而垂落的紫藤萝枝条,零星的打了几簇花骨朵。微风吹来,微微摇摆着,晃了人眼。
“我带了一样东西来。”苏浔收回视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
泽安停住,看着那幅画,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眸子抱歉道:“对不起,阿浔。”
苏浔不语,等着泽安的解释。
“前些日子,风月楼发生了盗窃。楼里的人很多东西都被盗了,而我,也不例外。”泽安神色微微有些变化,苏浔没有漏掉,用疑惑的眼神紧盯着泽安。
“那人在楼里干了很多年,负责各个的膳食,所以对楼里以及大家都很熟悉,所以大家都丢失了比较看重的东西。”
苏浔闻言提了一路的愤怒和委屈彻底散了,想了想泽安的话,她一脸古怪表情的脱口而出,“那你丢失了何物。”
泽安眼眸含着温润的笑意:“明知故问。”
苏浔心情一下就雨过天晴,但是一想到自己赠送给泽安的话被人盗了,还是忍不住愤然,“那人在哪?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泽安皱了皱眉,叹道:“事过后那人就彻底消失了踪迹。动用了不少人也没把他揪出来。”
“连风月楼也查不到的人,想来是有大家庇佑。不过因为偷窃而暴露身份有点得不常失吧。”苏浔不解。
“许是风月楼已经没有必要呆下去了。”泽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便止住了话头。伸手去拿桌上的画。
苏浔见此,猛得想起来,连忙按住画不让泽安打开。见泽安疑惑的眼神,苏浔“嘿嘿”一笑,“那个,泽安,这幅画我……我想收回去。等过段时间,我再给你送一副新的,可好?”
泽安不动,“阿浔,这画我很喜欢,即便破损,在我心里也还是完美如初。”
苏浔就知道瞒不过他,听见泽安的话,心里动容,也不再矫情,松开手,让泽安把画收了回去。因为苏浔知道这幅画自己收回去,也是珍之藏之。还给泽安,他也是会这般。毕竟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副画像,更是二人多年的情谊。
“上次那个,已经完成了吗?”苏浔解开心结,便扯开了话题,指着桌上的木头问道。
泽安就像是大隐隐于市的闲散居士,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爱好,偏偏钟爱雕刻,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他什么都雕,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他雕不出的。
而且泽安记忆力很好,凡是见过的东西都能雕刻出来,这和苏浔能画美男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苏浔常常笑着打趣二人是“天作之合”,让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泽安总是尴尬不已。
“昨日刚做好。”泽安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一个留言都木有,为什么收藏那般凋零。
俺难道又只能奔着完结去么
伤心。
这文酸很用心在写的。
不知能坚持几何。。。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农历三月初三,女儿节。
苏府两位小姐及笄的日子,宴请了不少宾客。苏穆念及二个女儿打小没了母亲,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主行笄礼者请的是徐嬷嬷,以及另一位资历颇高的老嬷嬷。
别小看行及笄礼,过程繁冗的狠,苏浔和苏湮因为是双生,行礼出礼倒也不是那么无趣。只是换衣就有些麻烦,衣服繁多,还要换四次及笄服,还且不说行礼前的那套短褂裤,缁布为衣,朱红色锦边的童子服。
这个也是有讲究的。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深衣,尤其是曲裾的,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隆重的大袖礼衣则反映了汉族女子的审美取向——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这只不过是“三加”中的“一加”,还有要加的发饰,由有司捧在盘里,立于场地西册,面朝南,从东到西排开,依次是:发笄、发簪、钗笄。 最后就是由笄礼者,也就是两位嬷嬷,向二人授以钗冠。这及笄的主要环节便过去了。
一日下来,姐妹俩累得腰酸背疼,外面的宾宴二人露了个面,就龟缩到闺房内休息。
及笄了,也就是可以嫁人了。自那天过后,苏府大门马车就没间断过,上门说亲的比比皆是。苏穆虽然不打算过早嫁女儿,也要趁着这个机会物色一些女婿人选。
直到聂家找人来说亲,让苏穆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女儿嫁过去。聂留白无论是家世样貌人才各个都是中上等,甚至对于他这个小侍郎来说,还稍稍高攀了人家。不过也幸好他位职不高,聂家才会来说亲。
这倒也是其次,苏穆看重的是聂留白这个人。
聂留白少年封将,是个难得的军事奇才,虽然当下有些树大招风的意头,却更有树大好乘凉的意味。毕竟大周朝女帝把持朝政,周围一群看笑话的邻国早就虎视眈眈,要不是聂留白这几年的南征北战,就不会有女帝之下还能如此盛世安稳的局面。
所以目前来看,聂留白的前途无论怎样都是一片光明无量。
最重要的还有聂留白本人,风评一直很好,没有任何污名,是个洁身自好的主。这人千看万看皆是个再好不过的乘龙快婿,要是他现在拒绝了,依照聂留白和女帝上次宫宴上的话,凭着琼萝公主的花名,聂家极可能会寻找其他合适女子,让聂留白极早完婚。那不是过了村没那店了吗!
想到此,苏穆胡须一捋,坚定摇头,不行,不能让肥水流入外人田,他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苏穆连忙派人叫来两个女儿,就算自己考虑得再周全,最后还是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愿。
等苏浔和苏湮来了,苏穆便把聂家上门提亲的事情说了,见二人没有特别的想法,才又把自己思前思后的想法向二人说明。
苏浔听完,心中也是一动,目光随之看向苏湮,“湮儿,觉得聂留白如何?”
苏湮听苏浔这么一问,便知晓苏浔的想法,要她答应这门婚事,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小声道:“我又没见过他……”
“瞎说,上次宫宴,那么大一身躯站在那,你没看见?众姑娘的眼睛都跟灯塔似的打向他,你没看见?”苏浔笑。
“那晚,太远,我没看清,而且时隔这么久,我也差不多忘了。”苏湮红着脸反驳。
“得,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那有画像,等会儿让你瞧个仔细。”苏浔不敢再苏穆面前太放肆,只贴在苏湮耳边低语道。
苏湮羞得恼怒,作势要推苏浔,苏穆轻咳了一声,方才止住。
苏穆在一边看了二人许久,知晓苏浔定是无意聂留白,想要苏湮应下这门亲事。于是便看向苏湮问道:“湮儿你是怎么想的?”
苏湮咬了咬唇,想了想,实话道:“爹爹,聂家这门亲事的确不错,可自古长幼有序,怎么说也该姐姐应下。”
“嗯,湮儿说得有道理,浔儿应下是更为合理一些。”苏穆赞同道。
“停!爹,湮儿,我现在还没打算成亲,所以别打主意在我身上。湮儿不同,她性子柔顺,是贤妻良母的典范,想必聂家也喜欢这种,我这种粗糙性子,非闹得他家鸡飞狗跳不可。而什么长幼有序,那不是废话吗?我和湮儿就差那么点时间。”苏浔连忙打断二人,阐明自己的立场。
苏穆又看向苏湮。见苏湮也只是垂头不语,便明了她是不反对了。
“对了,爹,你只要知道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