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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不知道五夫人心思,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她将五夫人挑出的画像拿出来,递到五夫人的手里,“呐,别说我们当娘的不顾及儿子的心情,你拿去给连堂瞅瞅,不过我敢保证,只要听到说娶妻,连堂肯定高兴都来不及,呵呵……”
“呵,呵呵……”五夫人干笑两声,收起了画卷。
……
“啪!”
五夫人气呼呼地将画卷往桌上一摔,“真是太欺负人了!”
见状,正在绣花的六小姐凑过来,“娘会生这么大的气,还真少见,我以为娘就只会跟着大娘等人的后面趋炎附势呢。”
“你,你说什么呢你!”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向来没规矩,可偏偏女儿句句是事实,五夫人无从辩驳。
正在做木雕的四少爷此时也抬起头,先是瞪了六小姐一眼,“六妹,不会好好说话么?”
六小姐被他一瞪,顿时气焰大消,说也奇怪,这一个月来,自己这个傻哥哥似乎越来越有正常人的气势了,言行举止都少了些傻气,多了点深沉,难道,自己傻了七八年的哥哥,现在快要恢复正常了么?
同样的疑问,在五夫人的心里也盘旋了很久,自从祈老爷变傻之后,好像连堂的傻气都被吸走了似的,一天比一天严肃起来,偶尔不经意间,甚至会露出阴狠的表情,那么陌生。唯一不变的,就是连堂还是喜欢刻木雕。
放下木雕的祁连堂走到桌边,拿起那副画卷,展开来。
六小姐凑过脑袋,“呦,这女子是谁啊?”
五夫人有心试探自己的儿子,“这女子……,是这样的,最近祁府出了那么多事,大夫人想要府里办喜事,冲冲喜。”
六小姐一下子乐了,“原来,是哥哥未来的媳妇啊。”
哥哥……
以前,祁连堂冒傻气的时候,她从来不叫他哥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对这个称呼说顺口了呢?
祁连堂将画卷一丢,“我不喜欢。”
五夫人看见了儿子眼中的不悦,她的心里涌起欣喜,声音都开始发颤,“可是,你三哥也会跟你同一天纳妾,大夫人说,这是双喜临门。”
祁连堂眸光一闪,似有若无地扯了一抹笑,“双喜临门?好!连堂是该娶妻了,不过,我要娶的,不是这个女人!”
至于他说了什么,五夫人已完全不往脑子里进了,她颤巍巍地伸手握住了祁连堂的双臂,又沿着那手臂摸上了他的脸颊,“堂儿,堂儿……,你……你是不是……”
祁连堂微笑地双手握住母亲的手,“娘,你想问儿子是不是感觉思维清明了,对不对?”
五夫人眼里闪着泪花,哽咽地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祁连堂笑道,“儿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大概就在府里到处传说爹变傻了那天,一夜间,儿子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似的,醒来后,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再不需要多解释什么,五夫人喜极而泣:她的儿子在这七八年里,何尝说出这么顺溜而理智的话来?
“堂儿,我的儿啊!是你爹在保佑你啊!你终于好了,终于变好了!”
六小姐也瞪圆了眼睛,“哥哥,你……你不傻了?”
祁连堂以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嘘——,隔墙有耳。娘啊,这个事,你和妹妹还有我知道就够了。”
“为什么?”母女俩异口同声。
祁连堂面色沉重,“因为,如果有人知道我变正常了,便会有人来害我。”
“谁会害你?”六小姐猜不出,也不理解。
五夫人却低头沉思,隐约猜出其中利害。
祁连堂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心里暗想: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名正言顺地迎娶他想要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获得她们的支持和理解,他可能不会这么快地把恢复正常的真相告知。
“当然,我也只是猜的,因为,当我头脑变清醒的那天早上,我连带着将十岁那年落水的事也一并想起,而且,我绝对没有记错,推我下水的,是大哥!”
“啊?”
两个女人再次异口同声。可马上,五夫人就着急起来,“对,可不能乱说,儿子啊,你就先装傻一阵子吧,等你爹好了之后,现在是你大哥在执掌祁家,如果被他发现你……,彩蓉,你给我闭好自己的嘴,听见没有!”
六小姐对自己的母亲向来不服,也不尊敬,可今天却第一次听了母亲的话,“知道了,我像是这么爱碎嘴的人么?”
“你本来就是!”难得可以训斥自己的女儿,五夫人一下子上了瘾,“以前你和菊儿常常八卦,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以前,现在哥哥变好了,我……”六小姐不再说什么,只是瞧着祁连堂神情略显清冷的样子,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亲哥是那么地有型而俊美,比三哥他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夫人也不跟女儿较真,因为她想起了另外一事,“堂儿,你刚刚说要娶妻却不是画像中人,怎么,你已经有属意的人了?”
说起那人,祁连堂由衷地微笑,“对,是儿子在府外认识的……”
“什么,府外?你什么时候溜出府的?”保护儿子过度的母亲,忘了自己的儿子已是个正常人。
祁连堂轻叹,“娘,难道现在的我,你还怕找不到回府的路么?”
“呃……”五夫人自知失态,“娘一时没有适应你……,不说了,那是哪家的姑娘啊?样貌品行如何啊?”
祁连堂简短而概之,“成亲的那天,你不就可以见到了?”
“成亲?”这个孩子,难道成亲之前都不让她参谋一下的么?“你……你还是让娘先见一见吧,有个画像也行啊。”
祁连堂有心隐瞒,“儿子非她不娶,娘你看与不看,都是一个结果。”
“……”五夫人被自家儿子堵得无语,罢了,儿子既然恢复正常,应该就有正常的审美观点,儿子做了那么多年的傻子,这娶妻一事,就由他高兴吧。
祁连堂心知母亲是同意了,他重新拿起那个才雕琢成的木雕,回头对五夫人道,“娘,一会儿,儿子出府一趟,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让阿霞跟我一起,最近我出府都是她跟着的。”
五夫人没有任何意见,儿子大了,也恢复正常了,恐怕再没有她说话的份了吧。
……
就像之前的几次出府一样,阿霞从府里的马车处,要了辆马车,那个车夫早就已经是四少爷的心腹,每次出府,都是他驾车,出府后,在药馆停留。
对于这一情况,如今大少爷安排负责监视四少爷的葛郎中和阿霞都已经倒戈,自然没有人向他汇报,至于门口守卫,当然也不知道车中所坐何人。
直到药馆的后院,祁连堂才下了车,进入药馆的后厢房,待到葛郎中进了门,祁连堂的第一句话便是,“她行了么?”
葛郎中摇摇头,“还没有,大概……今天可以醒来吧。”
“还没有?”祁连堂不由拔高声音,“一个月前,你就说她当天能醒,结果呢?”
葛郎中怕极了祁连堂发火,“四少爷,你听我说,这三少奶奶……”
“什么三少奶奶?她现在名字叫如烟!”
“是,是如烟姑娘!”如烟、如烟,四少爷只想着这个名字意味着是三少爷抓不住的人,却未曾想过,他又能抓住飘渺云烟了么?“姑娘本就身体孱弱,而本来一个月前苏醒的,可因为伤口感染,再加上老奴按照少爷你的指使,给姑娘用了忘却过去的药物,抹杀她一切的记忆,这药效因人而异,而姑娘的身体难抗药物的猛烈,所以才会连续高烧……,好容易救活一条命来,所以,现在一直昏迷,也是她自身的一种调节恢复。”
祁连堂冷哼,“你怎么不说,是你的医术不高明!”
葛郎中一噎,心里的闷气早就憋到胸口了,一时气愤,也顾不得说话的分寸,“老奴确实医术有限……,不过少爷,有句话,老奴现在不得不说了,姑娘她用了那等猛药,对头脑是极为有害,而且她又反复高烧,老奴恐怕,就算她醒了……,人也是废了。”
祁连堂一听,蹭得站起,一把揪住葛郎中的衣领,“你说什么?废了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她有半点闪失,我要你偿命!”
葛郎中哆嗦着,惊觉刚刚一时激动失言了,忙打圆场,“别,别!老奴用错了词,其实……就是人会有点傻,就像四少爷你过去那七年一样……”
祁连堂这才松口气,“既如此,那种药就别再用了!傻了不怕,总会好的,就像我一样。”
葛郎中心里长叹:那可不一样,那种药相当于是将人的脑子清空了一般,什么都不存在的空白人,这辈子都别想找回记忆了,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无知,说好听点,就是像从未被渲染的白纸,要从新勾勒人生。他祁连堂可有这个耐性?
更何况……,“老奴今天就没有再用这种药,不为别的,是因为今天老奴给姑娘把脉……,咳,为了下一代着想,老奴只能停药,但是效果已经足够了,少爷放心。”
祁连堂听出他话中古怪,“下一代?什么意思?”
葛郎中一顿,方道,“姑娘她……怀有身孕了!”
“什么?”祁连堂一震,踉跄了一步,虽然这是他早就已经准备接受的事实,可今天从葛郎中的嘴里得到证实,他还是难免心里一痛,孩子……,那是她和三哥的孩子,眸中阴光一闪,“把那个孩子……给我打掉!”
葛郎中抬眸,“当真?”
祁连堂闭上眼睛,以拳头抵上自己的额头,“不……不能打掉,那会伤了她,她已经很虚弱了,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
就在祁连堂在是否打掉莫梓旭的孩子而犹豫时,密室里,躺在床上一个多月,都快肢体僵硬的莫梓旭,终于醒了。
莫梓旭睁开眼,眨了眨,带着几分茫然地把周遭的一切看了一遍,而后又闭上,失笑地自言自语,“做梦了吧,还是说角色扮演,以为我自己是古墓丽影?”
数秒钟后,她再次睁开眼睛,所有的场景都没变,这下,她懵了,伸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外侧,疼!
一下子翻身坐起,莫梓旭瞪大眼睛看着这点满油灯的密室,不由心里一阵恐慌:不是梦!这是哪里?
虽然这里布置整齐,可是那些摆放在墙边的笼子啊、箱子里,时不时地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里面到底养了些什么?
看遍了周遭,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扯了扯那件粗布长裙,这……这款式……,目光一扫,落在一面悬挂墙上的巨大铜镜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时,密室的门开了,莫梓旭一个激灵,伸手捞起附近的一个捣药锤,虽然没有更好的防身工具,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顺着密室楼梯走下来的,是两个男子,一个年轻,一个年老。
为首的那个年轻男子,容貌俊美,一看见莫梓旭,顿时面露惊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一边说着,一边向她冲过来。
莫梓旭徒劳地举起捣药锤,“别过来!有什么话,就站在那里说!”
那两个男子对视一眼,眸中交换了某种莫梓旭不明白的讯息。接着,就见那年轻男人慢慢地向她走近,一脸热诚,“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相公啊。”
“……”相公?
看见莫梓旭一脸茫然,那男子继续道,“如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如烟?这老土的名字!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上街被马车踢上,我带你来葛郎中这里医治,正正医治了……五天,你才醒过来。”
“……”她彻底保持沉默,还有什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