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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堂递上一方纯色丝帕,男子所用的款式,“你的手还在流血。”
祁连琛没有回应,更不接过那丝帕,心底里的理智告诉自己,就算再恼再怒再生气,也不要不理智地对连堂发脾气,可是情感上,他做不到。
祁连堂也不介意,将丝帕重新别回衣袖里,“连堂知道,三哥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为了让你不去我那打扰如烟,所以,我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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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祁连琛冷笑,“这真是她的名字?”
“是!”祁连堂说得斩钉截铁,“她就是如烟!我知道你想念三嫂,连堂第一次见到如烟的时候,也同样震惊。——可是,如烟就是如烟,她不是三嫂。”
祁连琛抿抿唇,尽可能压下自己愈加激愤的心情,“你到底是怎样找到她的,我要听实话。”
“就是娘所说的那样!”祁连堂死认到底。
祁连琛无法辩驳他,因为,他昨夜连夜赶去了那户渔夫一家,一大清早就敲了他们的家门,问出来的所有,都是和祁连堂一样的说辞。哪怕在他的步步逼问下,老渔夫承认了如烟是他三年前捡来的女儿,可是时间上也不对!
祁连琛不愿相信那是事实!也不可能是事实!
他只是想不到的是,原来四弟私下里已经做了这么多安排,可是,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下,四弟找到的手上的小旭?那日他到达石桥附近的时候,应该是小旭出事才不久,可是,四弟却可以那么恰好地赶时间将小旭带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要对小旭不利?”祁连琛的脑海里徒然闪过那次小旭从大哥手里逃脱后,衣衫不整的模样,也是四弟用斗篷盖住她的身体,以躲猫猫做幌子,避开了众人的耳目,现在想来,四弟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注意了这些事。
事情分析到了这里,祁连琛心痛之余,也开始自责起来,这大概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是他太过忽视了小旭,总觉得,是自己的就再也跑不了,以为彼此相守一生就是理所当然,这是他理应所受的惩罚。
再说祁连堂对于祁连琛的那个问题,则表现的一脸茫然,“三哥,我们在说如烟,不是三嫂。好吧,我能理解你失去三嫂的心情,可是,也请你不要胡乱寄情,如烟是我的妻子,三哥,你应该不会要沾染弟媳吧?”
“你说什么?”祁连琛拧眉,“四弟,你现在说话……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早知道对方恢复正常,可是习惯了那么多年纯真的声音和单纯的言辞,现在听到这种话语,祁连琛着实一下子无从适应。
祁连堂则不以为然,“我?变成什么样子?不就是我应该有的样子吗?哦,你是指我最后一句?三哥,别怪连堂不相信你,毕竟,这样的事已经在连堂身上发生过的,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二哥的,当他守着我也在房里的时候,和我的妾室菊儿偷情,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很刺激?呵呵……”
祁连琛一怔,“原来,二哥的事,你都知道……”祁连堂挑挑眉,“看吧,三哥也很清楚这祁府里的一切的,对不对?二哥肆无忌惮的那阵子,我还没有现在这么清明,所以,不是很明白发生什么,也对他们互脱衣服的游戏没兴趣,可是后来,三嫂让我不再喝药不久,我就明白了,在第一时间,我觉得屈辱,觉得二哥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再后来,呵呵,再后来大哥勾上了我的丫鬟阿霞,爹又……,罢了,不说爹什么了,总之,我懂了,原来在这府里,像二哥做的那种事情,太正常了!所以,三哥,别怪我会怀疑到你头上。”
祁连琛是越听越心惊,也隐约明白,四弟所说的爹一事,应该就是小旭在纸条上留下的公媳爬灰一事,可是,四弟怎么能把这类事情当做一种正常的情况看待呢?不,也难怪他,在周遭都是这种不堪的氛围下,他那没有经过教育的思想,自然而然地被周围的环境同化,所以,……才会将自己的三嫂私藏,而后变了她的身份占为己有。
“四弟,你错了,十岁之前,你也读过很多圣贤书,而且,过目不忘……”
“别跟我提十岁之前!”祁连堂毫不留情面地打断祁连琛的话,“书里所说,与现实生活中的,完全相反,我就因为相信那书中的谬论,才会把自己的亲大哥推入河中,而后以毒药相哺,一傻就是七八年!——行了三哥,今儿来,不是跟你大谈伦理道德的,只是告诉你,别像二哥那样,对自己的弟媳怀有不好的心思,记住,她是如烟!”说完,祁连堂便转身走了。
祁连琛看着他的背影,无比肯定地说,“四弟,如果你继续沿着这条歪路走下去,不管是小旭还是如烟,都不会真心地喜欢上你!”
祁连堂头也不回,甚至是身形都不顿一下,但不可否认,这话还是钻进了他的心里,他最介意的,就是自己最珍视的女人对自己没有他要的那份感情,难道,真如三哥所说?不,不可能,当初三哥不也是因为二嫂沉迷赌场那么多年,最后,三嫂不还是和他处得其乐融融。
女人,哪怕再聪明再独特的女人,只要嫁给了一个男人,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她就会爱上他的。——这是爹和大哥、二哥他们反复实践的真理!
……
被自己的亲弟弟一通歪理反驳之后,祁连琛无辫解之力,因为四弟是句句以身边的事实举例。
祁连琛想要自己摆脱这样的生活,却没有想到,有些本来品性单纯的人,在祁府这个大染缸的感染下,也变得同流合污起来,祁连堂的改变,是让他极其不愿见到的,如果……如果小旭的存在,真的可以让四弟改变……
不!
祁连琛摇摇头,不可以就此放手的,他的这一生,几乎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在他的心里也向来是亲情大于一切,哪怕是刚刚,他也有极为短暂的一瞬动摇,想要将亲情凌驾于爱情之上,但是,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想要为自己做些什么,为小旭做些什么,如今,他有了决不愿放弃的人和事,他已经下了决心,即便是跟所有的亲情对抗。
找回了坚决之后,祁连琛准备去找前大少奶奶俞婉谈谈大哥的事,他相信自己在重新收拾莫梓旭的东西后,发现那朱钗就是一种天意的暗示。
而事实上也巧,他正想着怎样避开大少爷院里人的耳目去见前大嫂,那目标人物竟自己在凉亭附近出现了。
看样子,前大少奶奶俞婉好像刚刚受了晦气,正一脸愤愤的,边走边絮叨着。
祁连琛迎上去,“大嫂。”
俞婉一怔,继而露出谄媚的笑来,“呦,是三弟啊!”刚叫出口,就自知失言,忙改口道,“瞧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而且,奴婢现在也不是三少爷的大嫂了。”
祁连琛不以为意,“没什么,叫惯了,一时没改过来,现在大哥对你还好吗?”
俞婉心下那个感动啊,曾经她风光时,人人都吹捧她,供着她,现在她落魄了,曾经那些被她欺诈过的小丫头片子也能顶她几句,给她摆脸色,现在看来,倒是那个最不为人看好的三少爷,却还能一直保持着谁都不轻贱的态度来,心中感慨,人也变得真诚起来,“奴婢也就一通房丫鬟,要求这么多干嘛,能吃饱穿暖过日子就行了。三少爷,你迎上来跟奴婢说话,该不是就为了问奴婢过得好不好吧。”
既然俞婉那么直接,祁连琛也不迂回,“我知道两个月前莫梓旭的失踪是大哥所起,可是他矢口否认,而我来找你,一是想问问你可知道这事其中的一些细节,也便于我查找小旭的下落,另外,也确实有些好奇,你和他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对你这么狠,贬你为通房丫鬟?”
俞婉一听,曾经最八卦的女人,居然变得口风紧了,干笑道,“三少爷,这三少奶奶失踪的事,奴婢可真是一点也都不知情啊!至于奴婢被降为通房丫鬟,嗐,这府里都知道,奴婢七八年了,无所出嘛。”
眼见俞婉不配合,祁连琛开始下猛药,“这么简单?好吧,你不想说也罢,对了,以前你身份好,私房钱多,可以让你时不时地接济那个胃口大的
男人,现在你自身都难保了……,说真的,昨儿连堂大婚的时候,我还瞧见他在祁府门口晃悠呢。”
俞婉一听,吓出半身冷汗,“三少爷,你……”
“我对这个没兴趣,也不会对当事人以外的人提。”
俞婉拍拍胸口,“这就好。”
祁连琛又道,“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自然没兴趣,但是如何事情同时关乎我爹……”
俞婉登时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祁连琛竟露出一丝笑来,“我从不说闲话,我也可以保证,我跟你说的,府里除了我和大哥外,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人知道,但是以后……”
“你说得对!”俞婉也是豁出去了,“大少爷他是因为爹和奴婢……才降了奴婢的!至于三少奶奶那件事,奴婢实在一无所知,但是奴婢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奴婢刚得的秘密。”
“秘密?”秘密祁连琛没兴趣,他只关心小旭。
可俞婉显然是曾经的八卦劲头上来了,非要她憋着,她可能也憋着难受,“前日奴婢从府外置办各房夫人少奶奶们的胭脂水粉回来,经过门口的时候,碰到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说来找三夫人!奴婢就停下来,想要跟她们说,现在三夫人不在府里了,可还没开口,就听她们低声嘀咕着,说三夫人和老爷在戏园子里好的那阵子,还和别的男人往来密切,脚踏两只船!那几个女人已经不唱戏,改做青楼里的老鸩,回来后,大少爷听说奴婢跟那几个女人说过话,就骂奴婢不知廉耻,什么身份的人都结交,说奴婢既然喜欢和青楼女子说话,就干脆去青楼得了。——当然,他应该是说气话的吧,不过,听那几个女人的意思,再想想三夫人是奉子成婚的,奴婢怀疑……大少爷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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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许多的不解,都因为一处瓶颈而卡住了,如今,听俞婉这么一说,祁连琛才将所有的疑惑解开。
俞婉的所谓怀疑,在祁连琛的心里已经定了型,成为事实。
——原来,大哥不是爹的孩子!
记得儿时,爹最疼的人并不是四弟,也不是他,而是大哥。毕竟,对于父母来说,尤其是父亲,第一个儿子往往是最疼爱的。
可是后来,大概也就是在自己落入陷阱之前那阵子,爹对大哥的态度突然转变,变得爱答不理,甚至是冷嘲热讽。
年幼的他并不十分了解这一改变,只是单纯地以为大哥做了让爹很生气的事,可是,什么事可以让爹一直生气那么多年?这个疑惑一直伴随着他,直至今日。
大哥非祁家的子孙!
这是他不愿想的事实。
难怪,大哥所做的一切,那么狠,完全不顾忌父子兄弟之情!
祁连琛开始犹豫了,虽然他个人对祁家家业亳无兴趣,但是骨子里,他也是个守旧的人,如果让所有的家业被一个外姓人所掌控,他心中也无法接受,毕竟,这是爹一手打下的。
“如果他不是祁家的子孙,这我可要好好想想了。”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几乎怀疑自己中了邪,刚刚没有人情味的口气,当真出自他的嘴里?
俞婉也自知说了不该说,掩住唇,带着紧张地看着他,“三少爷,你……”
“你还是尽快谋求别的出路吧。”声音还是那么冷淡,“据我所知,老大想要送你去青楼,恐怕也不是气话而已,试问你和他还有什么情谊,让他愿意把你留在身边?而且,你听到了那几个女人的话,以老大那么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