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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敬茶时的标准动作,竹儿没有说,大约是觉得,这三少奶奶就算失忆了,可该有的规矩应该是铭记骨子里的,所以很放心地按下不提。
莫梓旭没辙,只能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所看过的小说中、电视中都是怎样演的,甚至还联想到了《大长今》里的跪拜姿势,感觉到长今那双手过头跪拜的模样倒挺谦卑,也靠谱。
这来到祁家的第一顿早膳,依旧是在自己房里用的。
说是大夫人传了话来,晨起的天冷,她才染了风寒,就不让她这么早去膳堂用饭了。
早饭过后,又是那黑漆漆的药汁,趁着柳儿和竹儿收拾的时候,她偷偷地又倒进盆栽里,这已是她倒掉的第三碗药汁,也不晓得那个老郎中到底给她开了多少。
从用完早膳到敬茶期间,还有半个多时辰左右的工夫,柳儿似乎看出了自家小姐无聊,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本书来。
莫梓旭随意地翻了翻,越翻越无趣,先不说那些小篆字体是多么难认难懂,这八股守旧的剧情,也让她瞌睡连连。或许,她该找机会让柳儿去偷偷弄点当朝当代的来瞅瞅。
好容易熬到了敬茶时间。
莫梓旭在柳儿的搀扶下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用三支架立在门前路旁的大红灯笼,这场景倒眼熟地很,很像《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当爷的在哪个房里过夜,就在哪个房的门口点上红灯笼,以昭显女人的荣耀。
莫梓旭不由地又悄悄撇了下嘴,封建!
……
在竹儿的引领下,莫梓旭到了敬茶的内堂,照着电视里的有样学样,她低垂着头,只是偷偷掀了眼皮扫视了一周,在座的,有不少是见过的,昨儿被救出池塘后,虽然大多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但现在她却能清楚地辩得,哪些人昨儿出现过。
“呦,三少奶奶来啦,快来见过老太爷。”
说话的,是站在正座旁的一个妇人,应该是照顾老太爷的嬷嬷。
而坐在正座的那个正抖着双手双腿的,不用问,自然是老太爷了。
莫梓旭迈着碎步走过去,天晓得,有几次她差点踉跄跌倒。可外人看来却觉得她举止得体、满意得很,有人甚至是狐疑:都说这三少奶奶失忆了,可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走到了老太爷的面前,她盈盈下跪,端了那嬷嬷递过来的茶碗,高举过头顶,“太公请喝茶。”
嬷嬷笑盈盈地在老太爷的耳朵边低言两句,莫梓旭不敢抬头,就这样一直高举着,隐约能瞥见老太爷不停抖动的手似乎向她伸过来。
就在老太爷碰触到那茶碗的瞬间,干枯而长满老人斑的手猛地一个哆嗦,茶碗没拿住,反而被打翻了。
幸好莫梓旭躲闪地及时,才没有让茶水沾上身。
耳边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但又很快被制止了似地。
老嬷嬷急忙给老太爷擦拭沾湿了的裤子,同时还不忘向莫梓旭道歉,“真对不住啊,三少奶奶。”
莫梓旭弯唇,随和微笑。
就听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坐着的中年男人,开了口,“行了,把爹扶回房间吧。”
“是,老爷。”
嬷嬷低头应着,却不忘替代老太爷向莫梓旭捧上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摆着一个红包。
莫梓旭懂,那是给她的。毫不客气地接过,“谢谢太公。”拇指轻捻红包,她一摸就能摸出来,应该是个如意。
、第九章 腰牌
老太爷的离席,并没有影响在座的其他人。
显然,这样的情形应该不止一次两次了,众人对老太爷的身体状况,也都心知肚明,让老头子出来晃这么一圈,无非也就是过过场。
斜插里又走来一个婢女打扮的中年妇人,好像是从大夫人身边走出来的,引领着莫梓旭来到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三少奶奶,给老爷敬茶吧。”
莫梓旭有点明白了,这中年妇人,估摸是大夫人的婢女和心腹,在全府的下人中,地位算是女管家的级别。
接过递过来的茶碗,高举过头递给了这传闻中的商界奇才,祁老爷子。
祁老爷喝了一口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可声音却带着威严,“昨儿听说你落了水?还失了忆,可好些了?”
“旭儿她……”
坐在祁老爷旁边的大夫人正想接话,就被祁老爷用眼神给瞪了回去,“我又没问你!”
莫梓旭觉得,自己其实早就过了害怕领导或是老师的那些阶段,多大的场合和排场她都见过,如今这祁老爷不咸不淡的一问,其实摆明了是在质疑这个三儿媳妇的人品。
可不是,有哪个规规矩矩的大户千金,会在新婚夜贪杯跌入池塘里的?而且,还失忆!
虽说,昨儿早上柳儿替她将这责任往三少爷身上推了点,可如果她是真的贤惠,那么就要对夫君的一言一行都要容忍。
可是……
她暗叫不好,这个郡主莫梓旭啊,人家灵魂出窍溜之大吉了,留个破烂摊子给她,当真是把她给害惨了!
心里稍稍盘算了下,便不骄不躁地开了口,“回爹的话,儿媳确实大多事情不记得了,这失足落水的事,既是大家有目共睹,儿媳也搪塞不得,可是如果时间倒流的话,儿媳敢打包票,那种荒唐事,儿媳绝不会再做。”
身后似乎有人在嘀咕,可声音小,她听不真切。
倒是祁老爷听她这么说,半响长“嗯”了一声,拿起一红色锦囊递给她,“起了吧。”
莫梓旭暗呼一口气,过关了!
习惯性地摸摸那锦囊,像是个锁之类的,她也曾为有钱的港台华侨设计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传给儿媳或是孙媳的同心锁。
“谢谢爹!”借着答谢抬眸,这祁老爷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人很精神,鬓角有些许白发,但整个人看上去,有种中年成熟男人的特别魅力。
从基因学角度来说,祈二少爷生得俊美,原来是先天条件好的原因。
转而给大夫人敬茶时,就轻松了很多,大夫人自然不会为难她,甚至还关切地问,“用了葛大夫的药,可好些了?”
莫梓旭巴不得能够断了那黑漆漆的东西,“回娘的话,儿媳已大好了,精神也爽朗,儿媳觉得,这药今儿之后,就可以断了。”
瞅着她的模样,大夫人也信了七分,本以为自己找的内助得了失魂症,昨儿一天都在可惜,今天一见莫梓旭举止得体、言谈清晰的样子,忧郁尽数散去,“好,你觉得好就好,来,这个赏你。”
大夫人的疼爱让莫梓旭心里一宽,她甚至在接过大夫人赏她的血玉镯子的时候,还敢细细地打量了下大夫人领口处的菊花盘扣,相当精致,一时职业病大起,脑海里又闪出数个设计灵感。
接下来的,是给二少爷的娘——二夫人敬茶。
一看二夫人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笑容和蔼,可是眉宇间却显得比大夫人年长几岁。
莫梓旭看得出来,这二夫人性情可能较为软弱,对丈夫、儿子必定百依百顺,才把二少爷宠成那种好色的脾性。
二夫人赏得是一个金累丝衔珠蝶形金步摇,瞧着那精美的工艺,不禁让莫梓旭又是眼睛一亮。——都说古代的手工艺饰品博大精深,果不其然。
下一个要敬的,是大少爷的娘——三夫人。
三夫人虽然是第三个加入祁家,却是第一个得男的女人,只可惜,大少爷如今双腿残疾。在来内堂的路上,竹儿经不起莫梓旭的再三问询,不得已就把她在祁家这年听来的八卦,多少说了些。
据说,三夫人在嫁进祁家之前,就怀了孕,她本是青楼出身,那身世能嫁到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在别人来看,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情,可当年老爷就是被她迷住了,顾不得外人的眼光,将她娶为第三房太太,而她也不负厚望地一举得男。
如今,她的儿子也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她看起来也就像三十多岁年纪,风韵犹存。
三夫人赏给莫梓旭的,是一个烧蓝点翠朱钗,和之前的赏赐来比,未免太小家子气,不过莫梓旭也不以为意。
再下来,便是容貌极其俊美的四夫人,和一股书香气息的五夫人。
左侧这一列总算敬完了,莫梓旭忍着膝盖的酸疼,咬着牙撑着,因为右侧还有一堆男男女女正等着。
她心里低咒:说二少爷色,其实也不过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祁老爷子那风流样,一娶就是五个,他也不怕肾虚!
在右侧坐在首位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不用问,这个就是那兄弟情深的大少爷祁连宣了。
这个天神体弱多病的男人,虽然面色带着病态的黄,可却遮盖不了他儒雅的气质,在与莫梓旭四目相视的时候,他那么随意地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出尘的味道。谁说风骚的娘就生不出谪仙般的儿子?
被那温润眼眸盯着,莫梓旭竟有些脸皮发烫,她连忙垂下眼眸,“大哥,请喝茶。”
茶碗被端去,莫梓旭垂下手臂,缓一缓抬起时的酸涩,就在这时,她的视线冷不防地扫见在祁连宣的腰间,别着一样特别眼熟的东西。
看见那东西的一刹,她整个心都像是突然跳到了嗓子眼。像是要证实一般,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东西,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纹理、上面那劲书“祈”字,都一般无二。
原来,昨夜她捡到的腰牌,果然是属于这祁家的少爷之物!
会是谁的呢?
、第十章 怨念
转而敬茶到了二少爷祁连城的面前,莫梓旭觉得,漫长的敬茶璐,已经快看到曙光了。
今儿个,祁连城穿着一身绛紫色的丝质长衫,越发显得他精神奕奕,神采耀人,再加上他那种很招牌的迷人笑容,双目含情的桃花眼……
啧啧,不去做牛郎,实在是可惜了。
别怪她莫梓旭对这个人没啥好感,只因为两次的接触之后,她实在是觉得这种人有不轨之嫌,而且,她向来的喜好是青睐日久生情,和健康耐看的麦色皮肤,而不是这类唇红齿白的小白脸。
“二哥,请喝茶。”
莫梓旭双手举着茶碗,目光却盯着祁家二少的腰际,可惜,他的腰间只挂着一枚翠色玉坠,便无其他挂饰。
而就在她心里猜想到底她捡到的腰牌是不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大手已向茶碗伸来,趁她怔忡之际,多余地在她托碗的手背上,轻轻滑过。
莫梓旭一个激灵,不由全身惊起鸡皮疙瘩,觉得那被他碰过的手,都变得麻了,她抬眸,却正好对上他略有些得意的微笑。
这男人够张扬!
莫梓旭不禁暗暗咬牙,在现代社会里,男女的碰触很常见,更亲密的动作也不足为奇,可这里是内堂,整个祈府的主子都杵在这里,他那么堂而皇之地……挑逗她,是当真习惯使然,还是要陷她于无法辩解的境地?
她下意识地左右看去,就见大少奶奶果不其然地撇了撇嘴,把刚刚祁连城的那点小动作,看来个一清二楚,而坐在祁连城另一侧的二少奶奶,则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连半分表情都看不见,直到她将茶碗端到二少奶奶的眼皮之下时,对方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接过。
这就是传闻和她的相公祁连琛有暧昧的青梅竹马?
出于女人的好奇和八卦心理,莫梓旭不由地打量起这二少奶奶秦雅韵。
人如其名,这女人生得雅,穿得雅,一身浅黄色纱衣,趁着里面的银丝轻纱衫,把她的典雅气质凸显地淋漓尽致,和华贵地未免庸俗的大少奶奶相比,这二少奶奶却又有一番脱俗韵味。
再看她的容貌,美,是很美。
莫梓旭不由得将对方和自己在镜子中看到的那张脸比较,如果说二少奶奶是那种大家闺秀的脸,那么现在她顶着的,便是一张小家碧玉的容颜,说起她现在这种三分病态、我见犹怜的气质,真跟她常常出入国际公共场合的经历,完全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