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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纪微微一怔,“他真这么说?”
“没有。”
方纪蹙起眉头。
他接着说:“是我这么想的。你要是留下来,肯定能成个绝顶高手,和秦限差不多。”
方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微微苦涩地摇头笑道:“你这小子……”
云越目光微沉地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而后展眉一笑,说:“不过随你,你要学会计也行。以后就到我的公司替我管账。”
方纪也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一方面是因为无凭无证“裸奔”的原因,另一方面……她想就算以后有了学历证、资格证,如果云琛阻挠,也不会有什么好公司会聘她。这次的事情让她相信,在T市绝对不会有任何公司愿意为了她这个小人物得罪云琛。
不过如果是云越的公司就不一样了,他再怎么狠也会对自己唯一的弟弟手下留情。
虽然拿云越当挡箭牌不够地道,不过如果云琛跟她来横的,她就只有对他来歪的了。
方纪笑笑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真要等到云越开公司不知要到猴年马月,黄花菜都凉了。
云越说:“你放心,不会等很久。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已经筹备一段时间了,注册、资金、项目,都没太大问题,明年开春就可以正式运行。”
方纪容色一正:“你说真的?”
云越点点头:“是,开始不会有很大规模,不过给你开工资肯定没问题。”
方纪过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个消息,不禁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这么急呢?真这么喜欢做生意?阿越,我还以为你的理想是数学。”
他凝眸看着她,不是,方纪,从来不是。
“我是一个男人,必须先强大起来,才能追求自己的理想。”他说。
方纪没法理解他的逻辑,不过年轻人自有自己的想法。她微微叹了口气道:“阿越,你长大了。想好的事就大胆去做,姐姐支持你,大不了就是重新再来。”
云越说:“其实我还没完全想好。”
方纪怔住。
“方姐,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重新再来。比如我父母不可能重新活过来,你也不会重新回到大学去读书,而我,如果做了这件事,那就再也不能回头或反悔。”
“这么严重?”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呢?你想好没有?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哥哥离婚?”
***
云越走出别墅大门。
他深深吸了口气停了下来。
她说“是”。方才她沉默片刻后说“是”。
云越顿了顿,对她说:“我知道了。姐,我先走了,忽然想起学校还有点事。”当时他说。
方纪一把拉住他,目光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云越,你说过的,无论我和你哥怎么闹,我都是你姐。”
云越对她笑了笑,柔声道:“当然,你放心。”
她莫名的鼻子一酸,放开了他的胳膊,“好,你去吧……阿越,不要太逼自己,你还年轻,真正喜欢什么要多尝试尝试才能知道。”
云越没有说话,只是又对她温柔一笑,转身走出门去。
门外是笔直宽敞的林荫路,冬日难得的阳光在枝头明朗跳跃,远方一片烟林浩渺,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他想起哥哥拍在他肩上的手,想起小东顽皮鬼马的笑脸,想起方纪如冬日暖阳般明朗和煦的目光。
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可是,既然你想好了,那么我便也想好了。
云氏就交给大哥,方姐……你和小东就让我来照顾!
☆、夕晖
两天后;方纪接到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电话:“方纪,是我,秦限。”
方纪道:“你好。”
他说:“有没有时间?出来聊一聊好不好?”
他的音色没变,音调却变得温和舒缓,听起来有些悠远;记忆里那个白面清瘦却骨力遒劲的意气书生在这一刻也变得悠远而模糊起来。
听她迟迟不语;秦限低声一笑:“方纪;咱们不至于到了见个面都不行的地步吧?”
方纪说:“当然不是;你说哪里?”
“夕晖湖旁边的凉亭好不好?”
方纪又是一阵沉默。
“方纪;你不是最喜欢那片湖面的景色?一点没有变;过来看看吧。”
方纪沉吟片刻,缓缓道:“不大合适吧,你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副院长;我们在那么大庭广众的地方聊天,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电话那头沉默稍许,而后听见他轻轻一笑道:“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你住在哪儿?我过去。”
方纪想了想,报了附近一家咖啡厅的名字。
***
一个小时后,秦限来到了约好的咖啡馆。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落地窗边侧头看向窗外的方纪。
“方纪。”
她缓缓回过头对他浅浅一笑,阳光穿过她长长的睫毛晕染出一片金色的毛绒绒的光晕,那副画面就猛然摁下了一个开关键,那些储存在脑海里早已发黄的旧胶片开始不停地自动播转。
她变了很多,又好像一点都没变。
他走过去坐下,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但他还是忍不住又说:“方纪,好久不见。”
她莞尔一笑:“是啊,好久不见。”
“你既然在T市为什么从来不和大家联系?下个月正好大程他们要搞个十周年聚会,你一定要参加!”
她微微蹙起眉头,“这个就算了吧,我现在这个辍学生参加你们毕业十周年聚会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秦限哑然失笑,“这有什么好不痛快的,女人嫁的好才是真的好。你嫁给了云氏董事长,那些当了博士的女同学不知得多羡慕。”
方纪收敛笑容,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然后说:“秦限,你变了。”
秦限一怔,“怎么变了?”
“变俗气了。当初我休学的时候你可是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胸无大志。”
秦限不由一阵尴尬,而后无奈地摇头笑起来:“你啊,还是一点没变。我当时没想到伯父病得那么严重,只想着你放弃学业太可惜。我听说不是罗老劝你,你就直接办退学了。”
方纪也暗暗苦笑,当时确实是这样。那时她心里很清楚精神分裂症的治愈率有多小,而且就算父亲的情况有所好转,她也不可能再离开他独自跑到T市来读书。
她换了个话题,“对了,罗老现在怎么样?”
“几年前退下来了,现在人在英国。”
“大程呢?那小子应该混得不错吧。”
“是不错。在教研室混了两年就下海了,生意做得挺红火的。”
“那子清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秦限顿了顿,说:“我和她准备明年结婚了。”
方纪一愣,然后灿然笑道:“恭喜恭喜!真没想到你们居然在一起。”
秦限脸上保持着得体温和的微笑,是,没想到,曾经,人人都以为他们会成一对。
此刻,一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开过咖啡厅,开出几米外忽然停了下来。
咖啡厅门口秦限那辆银色奥迪倒映在吉普车的后视镜内。
方纪正和秦限聊着天,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电话看了看,唇角浮起一抹明朗柔和的笑意,“喂,阿越。”
“你在不在家?我现在没课过去找你。”
“现在不在,你下午过来吧,晚上留下来吃饭。”
“嗯,好。”
“拜。”
方纪挂了手机。对面的秦限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说:“你和你那个小叔子倒关系不错。他很有天分,前途不可限量。”
“那是当然。”她倒一点没客气地应承下来,“对了,你把子清的电话给我吧,找个时间我约她出来一起聚聚。”
……
云越透过后视镜静静打量着门口的那辆车,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轻轻敲打着,过了片刻,低头发动汽车。
***
推开别墅大门,里面空空荡荡空无一人,云越回忆片刻,径自走向地下室入口。
在地下室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翻出一个纸箱,那是方纪清理的一些私人旧物,他曾经看她搬到地下室里。
笔记本、信件、旧书本、明信片……在纸箱的最底层,是一个精美胡桃夹子的音乐盒。云越拿出来翻开盒盖,里面是几个憨态可掬的木质人偶,活灵活现、造型可爱。但是它们并没有随着盒盖的打开而转动,音乐声也没有响起。
云越想了想,取出工具箱轻轻旋开音乐盒的后盖,果然,一个小小的零件从里面掉了下来,他把它小心地重新安装好。刹时,《天空之城》的音乐响起,同时传来一个男孩清朗而难掩紧张的声音:“方纪,你说你最喜欢夕晖湖边的景色,我想在那里陪你度过十九岁的生日,今晚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等到你来。方纪,生日快乐。”
***
一手拎着开水瓶一手拿着个木盒子的方纪面带狐疑走进寝室。
正躺在床上翻书的王子清见她手里的东西顺口问:“方纪,拿着什么呢?”
“不知道,走到楼下秦限塞给我的,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了,样子怪怪的。”
一听这话,原本几个各自为政、漫不经心的姑娘一下来都来精神了,纷纷从床上跳下来围过去。
王子清大声道:“天啦,咱们的秦大才子总算开始行动了,大家期盼已久的金童玉女组合终于要成功对接隆重合体了!”
方纪恶寒,“呸呸呸,你才和你家大程成功合体呢,小心搞出第三者!”
众人哄笑。
一个姑娘冲过来趁方纪不备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盒子,“我来看看是什么?”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七扯八拉间,“啪”地一声木盒掉在了地上,一个音乐盒掉了出来。大伙都有点傻眼,赶忙捡起来仔细一看:糟了,不动了。
“糟了,把秦限的定情信物摔坏了,他肯定要来追杀我!”王子清想起秦限那副不苟言笑冷气森森的模样不禁哭丧起脸。
方纪安慰她:“没事,一个音乐盒而已,咱们不说不就行了。”
旁边一个女生提议:“方方,今天你生日,咱们一起去K歌庆祝吧。”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旁边的女孩们马上附议赞成。
于是几个人一起簇拥着方纪出门。
那晚夕晖湖畔的月色很美也很冷,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一直静静坐在湖边在凉亭里。
☆、诱惑
云越听完后;想了想;把那个零件又从音乐盒里重新拆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
方纪看看腕表上的时间;说:“今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约你和子清一起出来吃饭。”
秦限喊住她:“等等,方纪,今天我约你出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终于到正题了;方纪重新坐下来;“你说吧。”
秦限犹豫一会说:“我听云越说这些年你一直呆在家里,有没有想过重新回T大?”
方纪笑起来:“再考回去读书?”
“这个当然不用,我可以想办法恢复你的学籍。凭你的资历和能力,本科提前毕业没有问题。罗老虽然现在不在T大;但魏老还在;他也是泰斗型的学者和院士。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他愿意带你,你可以硕博连读,毕业了如果想留在T大或是出国继续深造都是顺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