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记得爸爸那晚说过的话吗?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一家人还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
小东问:“爸,你准备放弃了吗?”
其实他早就感觉出来了,爸爸妈妈和以前不一样了,尽管在他面前他们总做出心情很好的样子,可他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吵架、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地大笑,他们很少和对方说话,只要他一回头总能看见他们脸上冷冰冰的表情。
看着儿子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云琛不禁无言以对。
这个早慧而敏感的孩子,看似爽朗顽皮,实际上多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现有小小的幸福。
过了许久,云琛伸手摸摸儿子的头顶,涩声道:“傻瓜,当然不会,爸爸什么时候对你失信过?”
小东不禁露出一个大大放松的神情,“我就知道!老爸,你和妈最近这么相敬如冰的,搞得我真是不寒而栗呢。”
“臭小子,瞎用什么词!”云琛不禁气笑不得。
小东笑眯眯说:“爸,妈虽然比较难搞一点,不过有我支持你肯定没问题!”
云琛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微微叹气说:“小东,你比爸爸强。以后长大了肯定能做到那三件事。”
小东脸上露出别扭的神情,哎,这个老爸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看着儿子俊秀而朝气蓬勃的脸庞,云琛喉头一片苦涩。对不起,小东,我很想为了做个好榜样,也很想做个让你妈妈幸福的男人,可爸爸也不是圣人,也有容不下的事,也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方纪的幸福是什么?
……云越?
“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可是他从未想过方纪会不是自己的女人!
茫然无语间,忽听小东问道:“叔叔什么时候从哪个新几内亚回来啊?那是什么破地方?电话也打不通!”
云琛微笑道:“前几天他给我过打电话,说还有待上一段时间。可惜那儿的卫星电话又坏了。不过没关系,下次肯定能和你通上话。”
小东郁闷道:“真够倒霉的!什么破地方……不过我百度了一下,那里的热带雨林非常漂亮,有很多以前从来没被发现过的珍贵物种,其中最了不起的是一种神奇的极乐鸟,据说原本以为是早就灭绝了的,叔叔肯定是去找极乐鸟去了……哼,等我长大了也要去,然后再在那里开个通讯公司,到时候想怎么打电话就怎么打电话!”
云琛笑了起来,“这主意成。”
***
方纪静静站在夜色中看着眼前两座比邻而居的墓碑,以及那上面三张熟悉的面容。
方伦的墓大约十年前从A市迁来,就安葬在云琛父母旁边。往年无论她和云琛关系怎样,清明这一天,她、云琛、阿越、小东,一家四人都会一起来祭拜他们。
今年清明又快到了。
不知道有生之年他们四个人还有没有一起站在这两座墓碑之前的机会。
这时夜色已经很深,她终于弯下腰将手中的花放在云琛父母的墓前,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走到父亲墓前慢慢拥住父亲冰冷的墓碑,泪水忽就滴落在他无声的碑头。
过了一会儿,直起身转身离开。
***
出了陵园,门口一辆汽车上下来一个人,对她微微颔首道:“大嫂,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方纪点点头,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
回到别墅,已经超过午夜十二点。书房里却依然透出一丝静谧的光线,方纪顿了顿,走过去敲了敲,推开了门。
书桌后的云琛抬起头静静看着她,沉默而不露声色。他英俊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不若平时凌厉,反而有一种贵气天成的清冷和平静。
她走过去说:“云琛,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方纪继续道:“小东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如果你同意我想带他到国外去读中学,每个假期我都会让他回国来看你,当然你也可以来看他。云琛,我不会再出现在阿越面前了,我保证。”
过了许久,云琛缓缓开口问:“是不会再出现在阿越面前,还是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方纪吸了一口气,说:“云琛,不要让我再挡在你们兄弟之间,让我走吧,所有人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生活。你爱我也罢恨我也罢,都不过是一场让人身心俱疲的旧梦,就像你说的,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放下吧,不值得。”
他唇角挑起一抹冷酷嘲讽的弧度,轻声问:“你以为没有你,我们两兄弟就能和好如初?方纪,你真这么以为?”
方纪平静地说:“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想为什么不能?”
是啊,只要他想有什么不能?只要他肯放下她这个让人身心俱疲的旧梦。
他微微垂眸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方纪,“你今天去给我父母上坟了?”
方纪怔了怔,“是的。”
他温柔地问:“是向他们道歉和告别?”
“……是的。”
他又笑了一下,温柔轻微得几乎不染尘世,“方纪,你真是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两个从没见过面已经去世了的人,你权且感到愧疚和留恋。而我?方纪,你给我留下的就是这样无父、无母、无弟、无妻、无子的生活?”
刹那间,悲欢离合、千重思念,顷刻决堤。她知道她不应当,她知道她这么做毫无益处毫无用处毫无效果,可此刻,她只想稍许拥抱一下这个强大专|制而又伤痕累累的男人,这个她爱着又恨着的男人。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抱住他比墓碑更加孤冷的身体,泪水滴进他肩头的衣服,顷刻消失不见。
66、角逐场(上)
上一次温柔的拥抱是什么时候?云琛一时想不起来了。
长久以来她给他的只有越来越冷硬的拒绝;以至于他早已不再奢望她能像今天这般主动地抱住他。
这个拥抱可真是轻;她的身体几乎不曾触碰到他,只有些许熟悉馨香的气息隐隐环绕着他。
今夕何夕?是旧梦归处还是梦醒时分?
***
方纪抱着他僵硬不动的身体;胸口涌荡着一股既滚烫又酸涩的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她不禁微微低下头轻轻触着他短硬的发端,眼前浓黑一片间竟已掺杂着数根银丝;这样正值华年风华正茂的男子。
她说:“云琛,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伤你这样深。”
“我信,”他低低地开口:“你生日那天你对我说过对不起。我信你是真的很抱歉。尽管事发之后一次都没有这么说过道歉的话。”
这样低沉缓慢的声音传到方纪耳中不吝响雷一片,没想到他还会对她说“我信”。
“是;我是没有说;我一点不想你原谅我!永远恨我不好吗?恩断情绝不好吗?那天你为什么不狠狠打我?那样或许我就会好受一点了。”
她的双臂不觉慢慢用力;以往也曾这样,口里说着绝情的话,却又忍不住流露出悲伤难舍的情绪。以至于他总以为她对他的情没有变,他们之间需要的不过是付出和时间。
他想起她生日那天的夜晚,她就在他面前忽然毫无征兆崩溃般地痛哭,他从没见她那样哭过,不仅是痛苦,还有深深的悔恨和自弃。之前他并不曾说错,她忍受不了羞愧和亏负于人,对于方纪,后悔和愧疚才是最大的惩罚。
云琛回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是毫无怜悯的嘲讽和冷漠,“方纪,你真是个蠢透的女人,连找借口都不会,连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本事都没有,还学人玩什么感情游戏?!”
“是,我就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可这件事我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补救?
今天我站在你父母的墓前真是无颜以对,如果他们泉下有知,定然恨不得出来杀了我。你们本来都是那么优秀的男人、那么亲厚的手足,却为了我闹到如今田地。云琛,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这个法子很糟,可我想不出法子了,想不出别的法子!云琛,小东还小,他还需要我,等他大一些我就把他还给你。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好了,让我一个人受罚就行了。不过你和阿越不行。忘了我,放了阿越,行不行?云琛,当我求你。”
室内一片寂静,不知隔了多久,才听他轻声问:“孤独终老?”
她闭上了眼睛,“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感情已经足够了,不再需要别的了。”
他又问:“把我和阿越并排放着心里就足够了,不再需要别的男人?”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云琛的眼眸已然焚起滔天大火,声音却如寒透心底的冰,“或者只要把阿越放在心里就足够了,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云琛!”她想站起来,却被他生生按了回去。
“方纪,我们是十年的夫妻,你和他才好多久?他就比我重要?比我和小东加起来更重要?”
“云琛,别说了,别说了,你知道不是那样的。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怎么还可能若无其事和好如初?”
他把那个问题抛给了她,“为什么不行,只要你想,为什么不行!”
四下顿时一片静默,他盯着她混乱一片的眼睛逼视道:“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就不能低一次头,主动争取一次?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无足轻重?你我之间除了怨恨和小东真的再也没有别的?!”
她眼中泪水别逼了出来,“不要逼我,云琛,你不要逼我。那怎么可能?那么多事……还有阿越,谁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的眼眸瞬间阴冷下来。
灯光下,沉峻的额头、眉骨、鼻梁、双唇,冷酷得一气呵成。
“方纪,不要说什么不可能,只要你肯没什么不可能!事情因你开始也该由你结束,你总不能只是口里说说后悔。让我看看你愿意为了补救自己的错误做点什么事?
不想让我们兄弟反目,不想让我和小东伤心,那你知道该怎么做。”
方纪的脸色一下子刷白。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卑劣,可是对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有什么法子!
他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的扣子,直到第三颗,方纪紧紧握住他的手,“云琛,不要这样,不要让我们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
他眸光微微一凛,“我不在乎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在一起!”说着毫不留情地一把拉下包裹着她的左胸衣物,那团突兀饱满的雪猛地弹跳出来,在他微暗的目光下激剧地起伏和颤栗。
他握住,轻轻抚摸,然后渐渐粗暴地用力,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放了阿越。”
那个男人是不是也这么摸过她?她是不是也在这样在他掌下心跳蓬勃地喘息。“让我放了他只有一个办法……把他从你这里赶出去!”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片混乱地看着他。他低头舔她裸|露的蓓蕾,让它在他的舌尖下迷人地变硬。
他喘息着把她抱起来放倒在书桌上,她清醒过来。“云琛,不要这样,这样除了让事情更乱七八糟有什么用处?”
他将她的上衣全部扯开,“你总是这么说,我再也不会听你的!没有用处?当初我要是喂饱了你,你就根本不会去找阿越!”
“云琛,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所以别和我讲那些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