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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女孩儿能做到你这样宠辱不惊很难得,看得出她很欣赏你,”这样一路一起过来,郭裴和我也逐渐熟悉起来,他是时尚圈儿里的老油子了,这种时候经常米兰巴黎纽约东京各个时装周辗转。我微笑着轻轻摇摇头,“您过誉了,哪个女孩儿不喜欢这样浮华的生活,我要真不是怀着孩子,其实也想上去走走,”
我随意地双肘搁在膝盖上,双手轻松地托着下巴一脸兴味儿地瞧着这里的布置以及周遭的人。这时,秀还没开场,观众席位上一点儿也不比刚才后台见着的那番景象冷清。后台,模特儿、化装师、发型师、设计师、工作人员一阵忙通,还有随处可见的记者,文字的,摄影的,摄像的…………这观众席呢,也热闹着咧,明星、社交名媛、时尚达人、杂志,………他们本来就都是些活动着的时尚典范,更是吸引着各方记者的眼球,采访的,拍照的,………我旁边坐着的这个欧洲女孩儿就是个焦点,不时有记者过来攀谈采访,一排照相机的闪光,晃地旁边的我都快以为自己的衣服要被引着了,呵呵。
舞台设计也着实令人惊艳十足。色调浓郁的布景上那一滩滩墨黑的水塘、一幅幅巨大的天鹅绒帘幕、特大酒杯、迷宫般的入口以及亮闪闪的伸展台,都增添了品牌的品质感和奢华感,
这样一个艳丽的空间,这样一个浮华的世界…………我不禁眯起了眼,弯开了唇…………
“和小姐,和小姐,”郭裴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场有点吵,他靠近我耳边,“Miuccia Prada女士请你再去后台一下,”我抬眼看见一位工作人员站他旁边也正微笑有礼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起身又在郭裴的陪同下去了后台。
后台还是那样忙乱。她见到我就快步向我走来,还是那样流利动听的法语,
“是这样的, Prada女士认为你很适合展现她的一套衣服,看你能不能帮她一个忙,帮她上去走一趟,”郭裴翻译说,
我是吃惊的,她明明已经知道我怀了孕,这身材………我为难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谁知她大笑着连连摆手,又语速超快的说了一番话,象急于表达什么,
郭裴听完了也温和地笑着说,“她说没关系,这件衣服很宽松,而且她给你配上平底鞋,你也不需要多加修饰,上点儿妆,就完全可以上台了。要不,你就试试?”
看着这一张张友善而又期盼的脸,我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我一点头,不用郭裴翻译,这位优雅的女士就兴奋地一击掌,她甚至亲自上场给我弄头发化妆,其实,也没多大功夫,我的发本来就长而曲卷,他们给我放下来,中分,两边弄得更蓬松。妆也化地不重,只是腮红上的艳些,有我们老中国人形容的“艳若桃李”的效果。
虽这样说,可到底是出自名家之手,当我换上这件颇具法式浪漫风情的飘逸连身短裙,…………感觉人们眼前还是骤然一亮。
就象miumiu的宠儿GemmaWard曾经说起miumiu时,“它是我的最爱。也许你看不出,它年轻,纯净,却是富有震撼力的。”
这件作品Miuccia Prada把芭蕾女伶、法式风情元素、童话风格结合地相当完美,我这张偏娃娃脸的脸型确实很映衬这件作品。另外,它宽大的裙摆虽只及膝,却完美地能遮住我突起的肚子,而且,用他们其中一位设计师的话说,“即使看出突起的肚子,一张恶魔精灵般梦幻的脸,修长的腿………只会更无以言喻的性感。”
我并不高,1米70,起码在那群超模里最矮,
我从没走过秀,这种跳跃的台步我决不可能这一下就学会,
我甚至听不懂那响灌全场的法语歌到底唱的些什么…………
可我,和三从来不怯场!既然决定了去做一件事,我和三就一定要尽力去把它做到最好!
我在人们欣喜满足的目送下第一个从后台踏着音乐走向了伸展台…………
轻松,
自信,
隐隐少年人的无畏,
这一刻,我眼里没有任何台前台下的情态。我微歪的唇角只清晰的告诉我自己:和三成功地又踏出新的一步!我勇于尝试,并愉悦的去品尝拼搏的快感!
75
米兰的冬夜,很美。星汉灿烂,明净高远,星辰象锐利的流光溢彩的眼神,清澈却不见底,单纯却直击心底。
“今儿天真冷,可美的凛冽,”走在我身边的郭裴也笑着直称叹。里面的秀其实还没有结束,我从台上走一圈下来后不久就涌进来大批记者,Prada方面其实非常照顾我,也考虑到我的态度和身体,拦住了水泄不通的记者,派专人护送我和郭裴从特殊通道出来,外面有块很大的停机坪,还准备专门用小直升机送我们回市区。
此时,四野寂寂,唯有风声,天地在这样盛大的美丽中,安静而华丽。我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飞机走去。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冷,主要是这里异常清新的空气和无暇清澈的美丽让我心情放松而愉悦。
“三儿!”
突然后面有人喊我,
好象是冯予诺?
我还真有点怕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来了?
一回头,却果是他!
月夜下,他一件黑色窄身风衣,前卫而不失优雅,说实在,冯予诺的品位真的不亚于那秀场里面坐着的任何专业人士。我没有急于走过去,而是就这样远远站着欣赏美丽月夜下的这个美男子。
“他真的很出色不是吗?”我甚至语态轻松地问身边的郭裴。郭裴初见他出现在这里时可能也有些诧异,不过,见我轻松的笑意也放松地搭着我的话,“当然,”
“可我觉得他出色的不是这身皮囊以及那些身外之物,他有一颗高贵的心,就象,就象这星辰,”我不禁仰起了脑袋看那些纯亮的星,
“他很珍惜你,”
“你怎么知道,”我笑着看向郭裴,他和我、和他甚至并不熟识,
“一个男人允许他的眼睛泄露那么多的秘密,这样的感情已弥足珍贵了,”他微笑着看着我。我笑着点点头,幸福而满足。
“说什么呢,笑地象个小傻瓜,冷不冷,瞧把这鼻子冻的————”这时冯予诺已经走过来拥住我,我笑着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仰起头,“你工作结束了?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巴黎接我吗?”
“我想你了早点过来不行吗,我老婆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在外面我还真不放心,”
“老婆?!”到是把郭裴同志惊吓地不小,
“呵呵,是郭先生吧,我是冯予诺,谢谢您这一路照顾和三,她不懂法语,这一路有劳您了吧,”一手还环着我,冯予诺另一手有礼地递向郭裴,真诚地表达着感谢,
郭裴连忙握住,却显然还没转过神似的,还只是“没有,没有”地回答,不过,渐渐又象缓过来似地,慢慢展开唇,微笑着看向我,“难怪,难怪,”一副想通什么似的,
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还调皮地朝他眨眨眼睛,又幸福地更搂紧了些冯予诺,是啊,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他对我的珍惜,我又岂会感知不到呢?
76
在你我心中,巴黎应该是怎样的呢?这座可以代表法国甚至欧洲的世界之城是爱情、时尚、浪漫的代名词,她是小资的,她是文艺的,她是埃菲尔铁塔,是凯旋门下拥抱的恋人,是塞纳河边冒着热气的那杯拿铁,她是让人向往的自由生活。但是,显而易见,和我们为巴黎一相情愿画出的肖像相比,只有亲临这座城市,和她一起生活,我们才能了解她丰富的精神世界,才能了解她根深蒂固的气质。
长久以来,其实我一直是羡慕着结衣和渺渺的,因为她们能出生在巴黎,一生下来就沾着那么点儿浪漫范儿,虽然,她们的母亲天生不是个多会经营浪漫的人。事实上,我来到巴黎是养胎,就真正是养胎了。
这座处在半山腰的别墅却是典型的西班牙风格。西班牙崇尚奔放的情怀,浪漫与自由是它的理想,这些,到与巴黎有异曲同工。于是,如今巴黎高尚区的别墅风格多为西班牙风格,以融洽自然的邻里关系为出发点,讲究形式的美感与空间的流畅,加上现代生活所崇尚的自然质朴,就使这一带的别墅散发着浓郁地中海生活般的浪漫与自然情调,并且,从骨子里透出贵族的高傲与奢侈,进而创造出纯粹个性化的世界。
这里的生活当然无一不完美,可,好日子不仅仅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幸而,我也是个挺会给自己找乐的人,即使象这样冯予诺外出工作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也挺能独乐乐。虽然肚子越来越大,我每天依然坚持在小花园耍一套自制的“慢拳”,然后,就是最重要的散步。从半山腰走下去,沿途空气新鲜,满眼绿葱葱,偶尔鸟声啁啾,岂是只有惬意了得?
山腰下是一个小公园,里面有和我一样闲适遛弯儿的人,也有随意坐下,草地上、长椅上、宽敞的太阳伞下,彼此交谈,沐浴阳光。当然,也会有一些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素描、泥塑,……今天格外欣喜,我看到一位少年正在路边拉小提琴,他的脚下随意摆着琴盒,里面有散落的硬币。
他拉的不错,是贝多芬的G大调浪漫曲。他拉的认真,我听的也仔细,欣赏的同时甚至他细微处的失误我都能一一记下,然后含笑想象如果是我自己该怎样处理………事实上,我现在确实已是不折不扣与小提琴朝夕相伴,在家里,我呆地最多的地方是琴室,听乐曲、看琴谱、自己练习。我始终记得自己还是个学生,不能放松一天的练习。当然,我有分寸,毕竟肚子里的孩子需要我注意休息。
也许看我听的太投入,一曲结束,少年竟然向我展开微笑,我也礼貌地向他绽开笑容,可是我身上并没有放上分文,只好又略带歉意地看向琴盒轻轻摇摇头。少年并不介意,他向我走过来,竟将手中的小提琴递给我,说了一串法语,我哪儿又听得懂,不过到是接下了小提琴,这没什么,我猜他的意思可能是让我也试试,我觉得这挺有意思。
我又跟他比画了阵儿,确认他确实是让我试试,于是轻点头,架起琴。闭上眼,我想了下,拉支什么呢?
《渔舟唱晚》就这样流泻下指间。
这支曲子曲调优美,如蓝天上的行云,似山涧中的流水,节奏感强,快慢强弱对比强烈,音乐效果明显,表现力突出,音乐形象鲜明,更主要的是此曲具有鲜明的中国山水画风格,一曲过后,宛如一张美丽的泼墨山水图从音乐声中绘出,在这片洋天洋地里,我自我感觉拉奏此曲尤为带劲儿,就好象要把咱老祖宗的好东西炫耀个够。我拉地如平常每一次的那样投入。
乐曲高潮过后,又是别有洞天,含蓄轻柔的结尾,把人们带到那深远的意境中:晚霞映照着万顷碧波,天水相连,波光粼粼,老渔翁满载而归,晚霞把他那饱经风霜的脸,照得通红通红…………
当我放下弓,含笑睁开眼时,看到身旁已围着一圈人,他们注视着我,眼中有陶醉,小半会儿后,他们为我热情地鼓起掌。我很有礼貌地微欠身表示感谢,并微笑着把琴递还给少年,轻轻说了声“谢谢”。他也许听得懂我这句中文,连连摇头,并欣喜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说着,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
这时,一位穿着优雅地夫人向我走过来,她用英文询问我,“您会说英语吗?”
“会一点儿,”我礼貌地回答,
她看上去很高兴,有礼地向我伸出手,“您好,我叫Janis Spindel,能和您交个朋友吗,”
这时,我是有些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