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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玛士眼露精光。“呵呵呵,莫鑫鑫同学,你果然很聪明,真可惜当年不是我教你。”他打太极,没正面回答。
“果然是席尔的人,讲话都有他的味道。”她皱眉,“你小心,你这样会被殿下讨厌。”
“无妨。”汤玛士从容道:“那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莫鑫鑫眼睛骨碌碌地转,套话未曾停歇。
汤玛士神秘地将食指摆在唇问,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秘、密。”
“呿——”她再也维持不了王妃形象,嘘他!
船上太多人,驶向西岛的短短三十分钟路程,发生了许多事。
贝洛斯多年来与席尔争权,从原本谦和温柔的人,成为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王子,除了深爱的王妃,其它人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
就连辅佐他多年的叔父,他也下放在眼底,尤其还让他心爱妻子受委屈。
贝洛斯先向柯里亲王要回自己的领地印信。
“殿下?这是——”交付出印信的柯里亲王心中戒备,但表面不动声色。
“领地的事务,往后不需你插手,叔父。”他冷漠无情地交代。
“可王妃尚未熟知一切,这……”
“这是我的家务事,您年纪大了,不需要再这么劳累辛苦,回宅第安享天年吧。”他无情地说完,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再看面色凝重的柯里亲王,自然,也没看见他脸上的暴戾之气,如果看见,他就能预防。
柯里亲王拿下眼镜,用丝绢擦拭镜片后戴上,四下打量,在船翼发现正与一名军官谈笑的王妃。
他神情自若地走向莫鑫鑫。
“王妃,借一步说话。”
“哦,好啊。”她对钱很精明,但却对人没有防心。
就连风评不佳的席尔,她都能当成大哥哥般撒娇耍赖,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安洁随行跟上,却被柯里喝斥,“本王与王妃商讨之事关系领地机密,你不过是个女官——退下!”
莫鑫鑫不喜欢他的态度,但碍于他是贝洛斯的亲信,难得信任的人,她隐忍怒意,朝安洁投以抱歉一笑,“安洁,别担心,我和亲王聊聊而已。汤玛士老师,帮我照顾安洁。”
汤玛士行了个军礼。“遵命,王妃殿下。”
她屏退侍从,跟着柯里亲王来到人烟稀少的船尾。
“从殿下那里,我听到了关于您对我的误会,王妃殿下。”他开门见山地说了,可头始终低垂着,看着鞋尖。
扶着栏杆看着海面的莫鑫鑫分神道:“什么误会?跟领地有关吗?”
“不只跟领地有关,王妃。”阴狠的眼,投向离海面很近的她。
“亲王,你要跟我说的事情是?”她狐疑地回头,却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坏。
“我要说的是——从头到尾,我要的不只是领地,还有翡翠之钥,你这个贱人!”老迈的他伸出左手,扼住莫鑫鑫的颈项。“就差一点,我的目的就要达成了,想不到你竟然怀皇嗣——”
她无法呼吸,也无法呼救,只能张嘴,拼命吸进氧气。她的力气小,无法抵抗柯里亲王的力气,被压向栏杆上,不停的倒退……倒退……直至脚一滑,加上他的奋力一推,将她推向大海。
在落水之前,她感受到胸前的翡翠之钥被扯断,颈间一刺痛,然后便扑通一声落入海里。
“王位,是我的——”柯里亲王握着翡翠之钥,狰狞大笑。
“王妃落水!”安洁不放心,回过头来找莫鑫鑫,想不到却看见令她心神大震的一幕,她失控的尖叫。
在船首接见其它皇室成员的贝洛斯,听见这令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喊叫,他脸色迅速垮下,冲向船尾,只看见柯里亲王露出真面目,狞笑着向他高举翡翠之钥。
“只有我能利用你,贝洛斯!王位是我的!”
没有时间抢回东西,贝洛斯眼一眯,喝道:“拿下他!”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跃人海里救人。
而趁着兵荒马乱混入人群准备逃难的柯里亲王,手中除了翡翠之钥,还有遥控器。
这船早被安置了炸药,他必须离开这条船,他准备好了!有接应的船只,他可以带着翡翠之钥离开,杀了这些入来个死无对证,这么一来,他就是王位的继任者,只要再扯出席尔的秘密,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他本就打算在今天杀了贝洛斯和那个贱女人,只不过时间早了点——
这时,汤玛士突然挡在他面前,朝他微笑摇着食指。“不可以哦,殿下说拿下你,而陛下嘛——”他抿唇,另一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小东西。“这个东西,是你的吧?”抛接着被拆卸的炸药。“在你的宅第里,与你两位公子的府上,我也装了几个呢,柯里亲王。”
莫鑫鑫是被惊醒的!
她害怕的深呼吸,拼命将新鲜空气吸进肺部,那种濒临死亡的感受,让她满脸惊恐。
“你醒了。”声音低沉沙哑的贝洛斯,立刻来到床畔握住她的手。“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好可怕……”她差点……就葬身在大海中,脑中记忆翻飞,思及她落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翡翠之钥,老师,我又再次搞丢翡翠之钥了!”她自责的对贝洛斯说,抬头,却发现自己手上吊着点滴。
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不是在寝宫,而是在医院里。
“孩子……”她脸色苍白,眼眶蓄满泪水,“我们的孩子……和翡翠之钥……”
“嘘,别哭,你跟孩子都没事,翡翠之钥在这里。”贝洛斯阴霾数日的脸庞,在她清醒后显露一些暖意。
拿出被夺走的翡翠之钥,再亲手为她系上。
失而复得的感受令她心里踏实,可她不懂,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翡翠之钥跟王位又有什么关联?
“为什么会这样,亲王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吗?”
提及柯里亲王,贝洛斯脸色阴沉三分。
他竟然摆了一个觊觎王位的人在身边,柯里……戴着慈祥的假面具,其实一直暗中对他不利。
先夺他领地的财,再夺席尔的势,这个老狐狸是这么打算的。
确认鑫鑫送医急救无大碍后,他曾入大牢质问柯里原因。
“贝洛斯,席尔多年来的调教,你怎么还搞不清楚,这么天真?”银铛入狱的柯里亲王放声大笑,“列斯登的财富和权势,只有你这个傻瓜不动心,今天不是我谋权,也会是别人——说不定是席尔。”他故意危言耸听。
“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端坐宝座的人可会安心?除非毁了你。若席尔出手,你那位小王妃和未出生的孩子,你保得住吗?”讪笑。
贝洛斯面容一僵。“你派人安置在船上的炸药鉴定出来了,与上回矿坑崩塌的炸药相同。”他无法置信,柯里的手段竟如此歹毒。
“可惜没害死你们。”柯里亲王咧开嘴笑,“要不是两年前席尔引你回国,软禁你两年,你早死在台湾那个小岛。席尔似乎不想借刀杀人,喜欢自己动手,你好自为之啊,贝洛斯殿下。”
这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
他再也不要尝到这种失去的滋味,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在身边。
再也不愿尝一次那种椎心刺痛,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
“那些肮脏、丑陋的事物——休想再接近你和我们的孩子。”贝洛斯语气坚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我必须壮大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有你和孩子,唯一的一条路就在眼前……”
“殿下?”莫鑫鑫双手拥抱着贝洛斯,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壮士断腕的决心。
“争王是我唯一的路,鑫鑫,为了有足够的力量守护你,我决定为你拿下这个国家,让你成为我的后。”
电光石火间,莫鑫鑫心念一动——
她想见席尔,厘清纷乱的思绪。
第十章
执着波本酒,站在白色露台远眺海景的席尔,任凭冷冽的海风吹乱他的金发,拂过他的面颊。
低头,摇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思绪翻飞,忆及甫登上王位的那年——
每个人都对他喊着我要、我要、我要,给我、给我、给我。
他能给这些人什么?他永远无法给他们想要的!
烦躁的他扫落桌面所有文件,唯独桌案那只精致的珠宝盒。
他伸手打开,音乐盒的乐音是名曲“梦中的婚礼”,盒中摆放一只精致的翡翠之钥,他凝望良久,最终将之阖上,而后闭上蓝眸。
年轻的他,不若时下二十岁年轻男子的玩世不恭,他掌管列斯登共和国,他是这个国家的新王。
沉思良久,他已然决定,拿着那只珠宝盒,如游魂般的身影飘向后宫,一处静谧的别苑。
“陛下。”女官们见着他纷纷行礼,他如入无人之境,走向别苑内的寝房。
一名脸色流露病态的中年东方女子,坐在暖炉旁的摇椅上,腿上盖上厚重的毯子,神情讶然地看着一脸凝重的他。
他冷冷地朝女侍们喝斥,“全都给我退下!”
“是!”女官们惧于他的威势,慌乱退出寝宫。
留下病弱的妇人,以及一脸阴沉的国王。
“咳咳咳……”妇人严重的咳着,顺了顺气,才慈爱地对男子虚弱微笑,“席尔,怎么了?”
席尔走向妇人,跪在她面前,神情哀戚。“母后……”
“我可怜的孩子……”妇人伸手捧住他的脸,心疼地端看那张疲惫的俊颜。
席尔闭上眼,软弱的体会这一刻,紧抓住这片刻的母子亲情。
“母后,原谅我。”颤抖的,将那只意义重大的音乐盒交付予她。
看着那音乐盒,妇人没有太大的讶异,只有深深的愧疚和遗憾。“对不起,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席尔将头枕在她腿上,一如年幼时般,承欢母亲膝下。
“母后,请谅解我,为了弥补我的任性妄为,我愿将一切教会他,同时,为他排除险境,母后……请您谅解……我所做的这一切……”
妇人没有回答,温柔的眼神看着膝上的席尔,温柔的双手抚过他的金发。
最终,长长地叹息……
“如果你这么决定了,席尔,母后就帮你这个忙吧,可我真的不希望见你们兄弟反目,席尔……我再问你一次,这么做真的好吗?”
“我不能回头。”他幽幽回答,“朝臣的要求……我办不到。”
妇人谅解地点头。“我知道了,一切就交给我吧。”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太后,她就是贝洛斯的生母。
之后为了他的“戏”,他遏制内心的孺慕之情,不去看她。
在得知太后病危,于皇室医院急救时,他强忍伤痛,不去见视若生母的她最后一面。
唯有始终伴随着他的布拉德明白,他在太后逝世的那一晚,失声痛哭——
“陛下。”布拉德的叫喊,拉回了沉思中的席尔。
席尔回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
“王妃要见你。”布拉德眉头深锁,显然觉得那位王妃来得不是时候。
席尔轻笑点头。“让她进来。”
“是。”
自落水意外之后,莫鑫鑫再度被贝洛斯软禁在行宫内,不容许她再次涉险发生意外。
也从那日之后,他的个性丕变,待民、待下属更严刑峻罚,可待她却极好,他的温柔只有她看得见。
今日莫鑫鑫能进宫来,是因为贝洛斯离开列斯登参与一个国际会议,而她,就趁着贝洛斯不在国内的时刻登门造访。
“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不乖乖待在行宫,还跑这么远来皇宫,你是我见过最不安份的孕妇了,王妃。”席尔坐在沙发上,对她无奈地叹息。
“陛下,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溜出行宫的莫鑫鑫,有好多话要问他。
“有什话坐下来再说。”席尔坚持,传唤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