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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庭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姐,是不是我的眼睛彻底的失明了?我再也看不见了?”
叶琉闻言却是立刻摇头,他是这么好又这么惹人怜的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老天不应该这么残忍吧,可是忽然想起那院长的话,她又慢慢地垂下头去,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吐出两个字,“不是……”
但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出口的两个字是那么苍白无力,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可是还是低下了头。
空气在一瞬间沉默了,有一两缕清晨的阳光爬到窗台上,落到她的眼里,她却觉得眼发胀发涩。
“其实这也没什么,”良久,简明庭的脸色就又恢复如常,甚至还轻轻的笑了,“我的耳朵很灵,看不见就听吧。”
看见他的那个模样,叶琉的心如针扎般痛,她不知该说什么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一个劲的落泪。
“姐,你哭什么,其实我真觉得我很幸运,你想啊,你和小璃都没事,我也活着,我们不应该觉得幸运吗,看不见有什么,我不是还好好活着的吗……呵,还有,人家霍金一个指头能动都能写天文巨著,我只是没了双眼睛,这有什么,我还是会有一番作为的,到时我肯定会比霍金强,你说是不是,姐?”简明庭却反过来浓眉轻挑,逗笑着安慰她。
“是……是……”看着那张精致俊美脸庞上的诙谐笑意,叶琉再次握紧了那双白皙修长的大手,带着泪花笑了。
愣了愣,简明庭那张俊脸上的表情忽然别扭起来,然后对叶琉道,“姐,你去帮我叫那个小护工进来好吗?”
正在给他热鸡汤的叶琉不由一愣,“怎么了?”
“没事……”他却只是淡声道。
叶琉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叫坐在门口的那个小护工,但是门口的长廊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她于是又回来了,“他没在,可能是有事下去了吧。”
简明庭了,没说话,但是却突然之间坐立不安起来,身体不断动着。
叶琉见了,顿时急了,以为他是伤口痛,赶紧凑上前去,一个劲地问,还要去找医生。
“我只是……只是想方便……”简明庭被她问急了,红着脸道。
“呃……”叶琉一怔,脸也瞬间红了个透。
“姐,没事,我可以等那小护工回来,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真的……”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简明庭凭感觉也知道叶琉帮他去卫生间拿便壶了。
“等什么等,呃……这个不能等的。”看着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上那动人的红晕,叶琉笑了,一手拿着便壶,一手即刻就去帮他解裤子。
但下一瞬手就被他攥住,小男人那白皙的脸红的已经可以媲美那煮熟的虾子了,语气也是无限忸怩,“姐,我真的不急,我可以等的,真的……”
看着他,叶琉不由又笑着摇摇头,然后在心里轻轻一叹。
但结果她还是帮他解了衣服,不过她却只是帮他解开腰上的带子,然后将便壶递到了他的手里,再嘱咐了他一番后,然后转身去了卫生间清洗他喝水吃饭要用的那些杯具了。
等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她又回来,看了那个几乎要将头扎到床底的小男人一眼,然后又将那便壶拿到洗手间去清理了。
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从容自如。
那个面红耳赤的小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用无神的双眼“看”向她,“姐,谢谢你!”
“傻了吧,刚才还说我呢,现在又变成你见外了。”她坐到他的床边,给他擦净手,然后喂他汤喝。
简明庭脸上羞赧的红晕褪去了,换上一片感激感动的神色,那入口的鸡汤也瞬间觉得无比香浓起来……
阳光渐渐的明亮起来,空气中处处都透出清晨的气息,病房中的两人却没注意到——门口一双带着病态浮肿的眼睛正透过病房那虚掩的门向里面张望着,当看清两人和谐相处的这一幕幕后,严肃而高傲的脸上慢慢露出安心的缓和神情……
“叶小姐,请留步!”
踏着清晨的阳光,叶琉慢慢走出医院的大楼,一边走着一边不断捶着那发酸的腰脊,但刚走到甬路上就听见有人唤她。
“哦……张助理,有事吗?”
她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是简政身边的贴身助理。
“叶小姐,请问你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老爷想见你。”
“呃……当然!”
“叶小姐,老爷在那边!”
“哦……”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叶琉就看见前面医院侧门处风景区的亭子里那个背向她坐着的老人。
暖暖的阳光慷慨的照耀着大地,偶尔有微风吹来,带些新生青草的味道,很是好闻。
“你找我,伯父?”站在老人身后,想起老人昨天晚上那冷厉的目光,叶琉不由得就生出了几分局促。
“坐吧——”老人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看向远处。
老人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就在这春日的暖阳下这么坐着,工夫不大,叶琉就恹恹的,生出了几分睡意来。
呃……
这真不能怪她,不是她不拿他老人家当干部,实在是她太累了,昨天先是颠沛流离、九死一生,可谓受足了惊吓;后来又因为担心简明庭,几乎一个晚上未合眼,偏偏又遇上失明这件事,她的一颗心更是又痛又悔,又煎熬又紧张。
刚刚简明庭睡了,她才安下心来,准备回去看看祖父母,换换衣服,休息一下,但没想到却又被这位老人提审到这里。
“叶琉,今年二十六岁,曾经就读于本市师大,大三那年休学,后来靠自学考取教师资格证,为了妹妹的医药费曾受雇某家豪门夫人做代理孕母,育有一子,五年前离开,从一个小小的幼教老师做起,后来因为业绩突出,被国际爱婴幼教公司看中,成为该公司在国内的代理人,经营着多家幼稚园,年薪丰厚……”
就在叶琉恹恹欲睡之际,简政突然转过头来,如在会议上发表演说般罗列她的生平简历。
“你查我?”叶琉那所有的睡意瞬间在他那侃侃而谈的叙述中全部消去了,她禁不住眸带愠怒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老人却只是微微一笑,脸上不见半丝的惭愧,“能这么影响我儿子、让我儿子这么在乎、连命都不要了的女人,我又怎么能不了解一下呢?”
老人那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叶琉禁不住满腹恼火,她冷笑的看着老人,“简伯父,你不觉得你了解的不够详细吗?你知道我和明庭怎认识的吗?五年前某个春夜的暗巷口,我被一位蓬头垢面的少年打劫,后来我一番半真半假的倾诉,那个蹩脚的劫匪竟然用他手里的绿玉戒指换了我的一百多元的零钱,为什么,因为这个孩子他在饿肚子,他想吃饭……”
“……”
“简伯父,你知道我第二次遇到简明庭的情景吗……呵,更有意思,我帮朋友做家政,接的那个雇主是一个独居的少年,可是那少年住的地方竟然没水也没电,为什么,原因就是少年几个月没钱交水电费,被小区的物业停水停电了。”
“……”
“我还记得那个下午,当我踏进那屋子的时候,看见那躺在床上被一夜高烧折磨得已经昏迷的少年,当时的感觉除了心酸还是心酸,我无法想象,如果我不进去会怎么样,难道真的任他自生自灭吗?”
叶琉越说越激动,语气和语调高了起来,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
盯着那面孔越来越惨白的老人,她顿了顿,又流着泪开口道,“简伯父,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有过男人、生活孩子,不够美,甚至连大学都未读完,之所以让明庭这般放在心里,我觉得就是有一点原因,那就是明庭的世界里太缺少爱缺少关怀,别人给予他一点点的真心,他就会感动就会铭记。
他之所以太重感情,并不是他得到的感情太多,而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几个人将他真正放在心里疼……”
说到这里,又想起有关那个少年的种种辛酸过往、以及如今的凄惨状况,她禁不住哽咽了。
而对面的老人也沉在歉疚和惭愧了,一不小心,泪光晶莹……
——《强婚,霸爱娇妻》——潇湘连载——
“……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可以太骄纵太恣情,不然到了老了的时候就有的悔了,就像我,年轻的时候真的错了,为了所谓的真爱,负了明庭的母亲,如今却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老婆一心只盯着那些财产,女儿们更是只懂得荒唐作乐,甚至连我住院做手术都面也不露,如此的凄惨老景,也是我的报应啊。
叶小姐,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放在明庭身上了,他是个好孩子,更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我恳求你,看在他如此全心全意待你的份上,陪在他的身边吧,我会把我那些所有的商铺和房产都给他,会保证你们一生都衣食无忧……”
躺在床上,回想着简政在分别时说的那番话,叶琉讽刺的笑笑。
她当然明白这个老人之所以这样,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如果不是儿子眼睛看不见了,他又怎么会成全儿子的心事,允许自己留在他儿子身边呢?
老人的一番心思她确实反感,特别是最后说到的那财产的问题,她更是打心眼里鄙视。
不过她还是决定留在简明庭身边,报恩和感激是一部分,除此之外就是她想全心全意的照顾他,这与愧疚和怜悯没关系,她只是放不下他,他就像她的亲人一样。
其实做这个抉择是很艰难的,因为她心里毕竟还有奢念,那种感觉就像将什么东西从身体深处抽离一样,很痛很痛……
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其实既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在乎的人,又可以平静的生活着,不再痛苦,不再纠结,不在每日患得患失的等待,不用在这条感情的路上走得那么艰难辛苦,这不也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
让时间悄悄的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
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
不再让悲伤,将我心占据
让它随风去,让它无痕迹
所有快乐悲伤所有过去通通都抛去
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会再是你
不愿再承受,要把你忘记
我会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还会装做一切都无所谓
将你和我的爱情全部敲碎
再将它通通赶出我受伤的心扉……”
不知谁家再放音响,是伍佰的一首老歌,忧伤的语调,沙哑动情的嗓音透过窗子飘了进来,她忽然一下子就泪流满面,紧紧咬着棉被,却依然抽噎的不能自已。
真的能够不再想不再爱吗……
——《强婚,霸爱娇妻》——潇湘连载——
“你可以走出这个门,但是你听好,出么这个门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什么曹氏的执行总裁,再也不是什么曹家的下一代继承人,甚至都不再是曹家的大少爷,今后你的创业路上只有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助力,你,能承受吗?”
一边熟练地驾驶着车子,一边回想着父亲打开阁楼时说的那番话,曹景芃的嘴边却只是轻轻的勾起一抹平静的笑意。
说实话,这份祖业产,他的确在乎,毕竟他经营了这么多年,付出了无数的心血。
不过这些虚浮的东西,在他真正想拥有的东西面前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更何况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