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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看着那丰盛的早餐,还有那正一边听着新闻报道,一边吃饭的曹景涛,她忽然想起了曹景芃,稍后她又赶紧努力的甩甩头。
管他做什么,那是个超级强悍的人,饿几顿死不了。
“弟妹……”但却忽然发现曹景涛正满脸惊讶的在看她。
“呃……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她这才醒悟到他在问她话。
“我问……刚才景芃是不是走了?”曹景涛的脸上难得的严肃。
“嗯……”她点点头。
“刚才气象台说上午海洋上有飓风、暴雨,近海还有轻度风暴潮。”曹景涛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叶琉听罢却是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看了看外面那蓝天白云、风平浪静的天空,却又坐下了,“哪里呢?你骗人吧?”
“你那是还不了解这一带的海洋气候,这天是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是阳光遍布,下一刻就是乌云滚滚。”曹景涛又道。
“这、这……不会吧……”叶琉被他的一番话弄得方寸大乱,手心里禁不住有冷汗冒了出来。
“轰隆隆——轰隆隆——”
但是大自然似乎为了向她证明一般,那雷声由远即近的翻滚而来。
她顿时满脸惊慌失色,起身就拎起伞架上的伞向外走,但却被曹景涛拦住,“不能去,这会儿不行,已经晚了。”
“我不想他有事……”她自然不从。
“咔——”
这时却听外面一声霹雷声,然后那滂沱大雨就从天而降,顷刻间就溅起了一片片的白烟。
“啪啪——”
那暴雨被狂风吹外,打在窗户上发出清晰的脆响。
片刻后,那风就越发的大了起来,带着席卷一切的声势,那沉睡的海也被唤醒了,低低的咆哮声灌耳而来。
“你别拦着我……”
叶琉的心不由瞬间一沉到底,眼泪也下来了,她一把推开那曹景涛,不顾一切的就冲出了门。
可是刚一出门那巨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蒙住了她的视野,那狂野的风也玩命的掀起了她的长发,裹住了她的双腿,她却依然不后退,在那甬路上步履艰难的向前跑。
“你疯了吗?你别这样……”曹景涛追了出来,一把拉住她。
“走开……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走开……”她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挣着,那执拗的劲头让曹景涛这个身手不错的大男人都拉不住。
“你听我说……弟妹,”曹景涛也急了,大喝一声,发狠的紧紧钳制住她的身子,“你冷静点……你这个样子的追出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可是他怎么办?他会出事的?”叶琉的一张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狼狈的一片潮湿。
“也许……也许景芃不会有事,”曹景涛沉吟了一下道,“那些来往的船夫都是有经验的,这样的天气,一般是不会出行,再说这一带是浅水海域,他游泳的技术又那么好……”
“是吗?真的吗?”叶琉听完他的话,立刻高兴起来,一把抓了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迫切地问,“他一定不会有事……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她那满脸的期待,曹景涛却颇有些招架,因为他还真的不敢就百分之百保证自家兄弟没事,可是……
看着身边那越来越大的暴风骤雨,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张惨白的脸,他只好又拧眉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屋,这附近的船夫我都有联络方式,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出行,有没有载过这样一个人,好不好?”
雨点凶狂的打在脸上、身上如刀子般,远处是海浪排空的嚎叫声,叶琉愣了良久,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任曹景涛将她扶屋里。
回到屋里,她顾不上去换衣服,直接裹了一大外套,就催促着曹景涛打电话,但两人却都忘了这样一件事,那就是这样的天气里,信号不好,打了几个号码,也就只通了两个。
曹景涛这个一向从容不乱的人也不由的急得只拍桌子,而叶琉更是急得在屋里乱走,特别是当她隔着二楼的窗户,看见那翻腾膨胀的海面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凉的冷的如浸在雪水里。
她开始后悔,开始怨恨……
她从来不是一个任性的人,没想到只一次……只这一次,上天竟然就给她一个如此大的教训,命运真是不公平。
她和他真的是不应该一起吧,一份感情生的畸形而病态,两个世界的人,到底还是情深缘浅……
她的泪无声的落下来,扑簌簌的,打湿了衣襟。
不知何时,窗外的暴风雨渐渐小了,远处汹涌的海浪声渐渐也歇了,天空也清明起来,天地相接处又一道七彩的虹光隐现。
叶琉再也呆不下去了,直接将外套的拉链一拉就再次冲了出来,这次曹景涛也没拦她,因为他刚才也打通了一些电话,都说没见过这人,这样的话那他的这个兄弟是不是游水走了,那样就确实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他要是没走,这样大的暴风雨为什么不回来,不然他能呆在那里呢?
他很快就将这里的助手和工人招呼过来,让他们自行分配一下,然后沿着岛上的那些道路寻找,他则急急的去追叶琉。
“景芃——”
“曹景芃——”
“曹少爷——”
工夫不大,在这座海岛上、在风雨中便此起彼伏的想起了一片呼喊声,但是直到众人喊得口干舌燥,却也没有丝毫传来任何回声。
曹景涛的一张脸开始越发凝重和紧张了,他虽然好和他的这个兄弟玩,但却却真的不希望他有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训练,那份兄弟的情谊也是十分深厚。
特别是想想是因为自己一时的作弄好玩才将他引到这里来,他因为他才出的事,那他该如何才能向爷爷和大伯母交代呀。
他看了一眼那一片木然的站在海边的女人,心里越发的难受,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去联系海警!”说完便去附近的一个亭子里打手机了。
雨依然在下着,海面上也依然没有彻底平息,叶琉的步子却慢慢地动了起来,沿着海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被海水冲刷过的沙滩软滑一片,她那双因为刚才的四处奔跑寻找已经断了带的鞋子忽然一下子绊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沙滩上,她想爬起来,却挣了几次也爬不起来,于是她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的大骂。
“曹景芃,你这个杀千刀了……你这个骗子,你总说你会对我好总说要保护我……可是你又那次做到了,我胆战心惊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人胁迫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欺辱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给不了我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要纠缠我,你这个自私鬼,你竟然还要娶那个甄小三,娶那个贱人……早知道这样为什么当初不放了我……为什么又要跑到这里来找我,我恨你恨你……你为什么死也要死到我身边来……不死远一点,你为什么永远也看不得我清静看不得我好……你这个疯子、疯子……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我爱你呀……爱你呀……呜呜……”
喊到后来就只剩下了一片哽咽声,和着大海那一声声叹息般的低叹,别有一番哀婉凄迷。
“你这个傻瓜……你喊什么?谁死了……我哪里会死?你还活着,我哪里舍得死!”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
叶琉却是浑身一震,慢慢的转过头,就看见那海滩上向她走来的男人,深刻的五官、俊惑的眉眼、黑金色的眸子……还有那头独一无二的白发,不正是她喊的那个男人吗?
“傻瓜,起来吧,刚下过雨,地上凉!”转瞬间,男人已到了她身边,长臂一伸就将她拉了起来。
“你没被海水淹死?”叶琉却还未从惊异中回过神来。
“你这只笨蜗牛,你胡说什么?”男人举起大手,在她的脑门上重敲了一下,然后就欲要将她揽进怀里。
“你这个白毛疯子,你走开……你明明没事,却怎么喊你都不出来,刮风下雨也不回去,你又在耍弄我是不是?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取得原谅是不是?是不是……”她却一把推开他,对他怒吼,吼着吼着眼泪却又下来了。
“不是,我……你听我说……”曹景芃闻言顿时又急又无奈,上前一步,又想抓住她。
她却一下子跳出老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的将两只鞋子踢掉,转身就跑。
“小蜗牛,不要跑……”身后的男人喊她,但却最终也没追过来。
她跑出了一段路,还是站住了,喘着气回过头,不由得心一惊,因为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倒在沙滩上。
她赶紧返身回去,那个仰躺的男人却已经坐了起来,对她笑,“小蜗牛,你还是舍不得我?呵呵……”
她气疯了,冲上去就对着他一顿没头没脸的乱捶乱打,男人也不还手,只是静静地笑着……看着……
但是忽然之间男人的头一歪,眼一闭,“嘭——”的一声就再此仰躺在沙滩上。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他是因为发烧昏倒在路边的一个山洞里了,他没有和她玩心计,但是却实在没力气了……
啊!
看着倒下的男人,叶琉不由一怔,难道是被自己打死了?慌忙去摸他的鼻息,但是一摸之下那入手的炽烈温度,却禁不住让她大惊失色,原来他在发高烧。
“曹景芃,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呀……别吓我……”她慌忙抱住他的头猛烈的摇了几下,但看他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于是便对着远处大喊,“曹景涛,快来救人呀……曹景涛……”
“医生,他怎么会突然发烧呢?他的身体一向好的没话说的。”坐在床边的叶琉一边为床上那个烧的满脸通红的男人掩好被子,一边问那正给床上的人挂点滴的医生。
“这个吗……应该是着凉所致吧!”医生虽然是本地人,但难得的是普通话说得很不错。
“着凉?怎么会……”叶琉惊异的一愣。
“怎么不会?”这时曹景涛亲自拎着一个暖水瓶走了进来,对她眨眨眼,“前天晚上游了一夜的海,昨天晚上冲了一夜的凉水,他又不是铁打的,不发烧才怪呢?”
叶琉不由再次一愣,一张脸慢慢的红了。
“嗯……还有一点我需要向你们说明,”这时那挂好点滴,正收拾着东西的医生又转向二人郑重的道,“病人最近脾脏运化较差,体内气结气郁严重,应该是忧思过度所致,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绪。”
叶琉闻言却瞬间含泪低下头去了,反手紧紧握了男人握着她的大手。
“不过没什么事,注意一下就行了。”医生又道,然后向二人告辞。
叶琉想跟着曹景涛一起送送医生,因为风雨刚歇就让人家坐船过来,实在不还意思,但是她刚一转身,却只觉得一股拉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曹景芃的手中。
她看他依然昏睡着,想挣脱,却发现怎么挣也挣不开,那双大手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愈发收紧,那两道长眉也蹙了起来,她无奈的摇头笑了,但是稍后眸中却有泪慢慢地滑了下来。
她没有再试图挣脱,而是坐在他身边,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抚他那眉宇间的褶皱,直到抚平了,才再次笑了。
“雅儿,你问景芃是不是在我这里……”这时曹景涛送完医生又回来了,边走边讲着电话。
一听这个名字,叶琉的眉不由瞬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