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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娘子带着谭大梅与杨氏上了二楼的雅间。
本来谭大梅说随意哪间雅间都成,但芬娘子说右边临窗的雅间好,可以看清街上的风景。
三人进了雅间坐下,唤来小二,要了二角蜜酒和两盘下酒的果子
等伙计一离开,谭大梅在杨氏的眼神暗示下,立马问芬娘子,“芬娘子,快说说康夫人听你说的那番话后,她是如何说的?”
芬娘子看着谭大梅,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只是这抹恨意立马被她的笑容给掩饰了起来,“王夫人,我按你教的,将那番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她细致完整的将之前说给康夫人听的那些话复述着。
“这些话我知道,你快说康夫人的反应。”谭大梅打断芬娘子,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芬娘子的眼神有些闪烁,“别急嘛,我将这些话说完……康夫人听完这些话,当然十分生气,说我是胡说呢。王夫人,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她之前之所以答应谭大梅去康夫人家说这些话,是因谭大梅根本没说这些话是假的,说是千真万确的。
要不然就算给她银子,她也得考虑一下,看这种事情到底能不能做。
虽然她是喜欢说人家的闲话,可这些闲话大多数是有根有据,只不过被一些出事人家刻意瞒着罢了。
要是无端端的造谣生事,她这张嘴恐怕早就被人给打歪了。
就因为太相信和想巴结谭大梅,她才头脑发热跑去了康夫人家中,结果在阴沟里翻了船。
“请问康夫人可说不与谭家定亲了?”杨氏比较关心这件事,插话问。
“没说。”芬娘子摇头。
杨氏面现失望之色。
芬娘子又继续追问谭大梅,“王夫人,听你说得活灵活现,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呀?要是假话。到时康夫人还不将我给撕了呀。”
谭大梅面色有些不自然,看了杨氏一眼,眼睛里有着埋怨之色,都怨自家这老娘,尽闹这些事乱七八糟的事儿。
不过,幸好话已经说到,至于康家那边会如何做,就与自己无关了。
在芬娘子的再次催促下,谭大梅道,“啊呀。芬娘子。你放心。这些话当然都是真的,我能随便乱说嘛。”
只是这话的语气有些发虚。
二霞的为人到底如何,谭大梅是清楚的。
不管说谁放荡她都信,可是说二霞是这样的人。打死她也不信的。
“对了,王夫人,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呀。”芬娘子又问。
杨氏见她紧着追问这事,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家与那女子住紧隔壁,对那女子了解得很,所说之言句句为真。”
“哦,如此说来,这些话是伯母告诉王夫人您的呀?”芬娘子眼睛一亮。紧追不舍。
杨氏点点头,“这事我们全村人都晓得,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是承认了话是她说的。
芬娘子更松了一口气。
“哦,那姑娘也你们有何冤仇,为何要这样做?”芬娘子又问。
“算了算了。芬娘子,咱们不说这些事儿了。”谭大梅挥挥手,不想再继续这话题,同时也有些怀疑她为何会对这问题紧抓着不放。
“芬娘子,我们吃酒吧。”她说着就举杯对芬娘子,“今日之事多谢了,来。”
芬娘子吃了一口酒,笑着道,“王夫人,反正无事,说来听听嘛,那女子与你们有何冤仇,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唉,那女子一家没一个好东西,爹娘残暴似土匪,儿女不孝,上回只因我爹说了她爹一句不是,她爹娘就过来将我爹双腿给打断了……上回我爹在我家养伤,这事你也知道的……”谭大梅红着眼睛颠倒是非。
杨氏在旁边点头附和。
‘呯’的一声巨响,雅间的木门被人用力的撞开。
还没待谭大梅与杨氏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徐氏的身影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谭大梅,杨华凤,贱人,你们如此陷害二霞,不得好死!”徐氏颤抖着手指,指向杨氏母女,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如此刻薄狠毒的骂人。
只因杨氏母女做得太过分!
芬娘子离开座位,垂头立在墙边。
杨氏与谭大梅见到忽然出现的徐氏有些懵,脑子一时之间短路了,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状况。
而更让她们心惊胆颤的是,徐氏身后还跟着郑婉如、康夫人,还有……还有满面怒色的古县令。
几人均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杨氏母女,恨不得将她们大卸八块,竟然会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谭大梅的脸色顿时变得惨无人色,要是只有徐氏一人,她倒还不怕,到时不承认自己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可现在有这些人在场,那就是百口莫辩。
“娘,你害死我了。”谭大梅在紧挨着自己的杨氏耳旁低声说,语气无比的愤恨。
杨氏紧紧拽着女儿的衣摆,身子像打摆子一样,早就没了先前唆使女儿去做坏事时的得意模样。
“古……古大人,沈……夫人,康夫人,您们……怎么……在这儿?”谭大梅声音颤抖着问。
“将这三个妇人给我带走。”古县令并没有回答谭大梅的话,只是对着身后的衙役挥了挥手。
康夫人扶着徐氏站去一旁,将路给让出来,立马几个衙役鱼贯进入雅间,押了芬娘子、杨氏与谭大梅三人出去。
徐氏与郑婉如、康夫人三人也跟着去了衙门,听候古县令对杨氏母女的判罚。
酒馆这场戏是郑婉如与康夫人所出的主意。
徐氏当时已经气糊涂了,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将谭大梅找到狠狠打一顿,以泄心头这口恶气。
郑婉如知道这种事很容易让谭大梅到时反咬一口,说徐氏诬告她,毕竟无凭无据的。
要真是反被她告了诬告,徐氏和康夫人可是要受极重的刑。
同时她也将可能发生的后果如实对徐氏和康夫人说了。问她们还愿不愿意告。
徐氏和康夫人十分坚决的说,一定要告,这等恶人要是不严惩,难消心头这口恶气。
徐氏当然是气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污蔑。
而康夫人则恨未来的媳妇被人说得这样不堪,要不是自己晓得二霞的为人,听信了谗言,不但失了一门好亲事,失去一个好儿媳,还有可能害了二霞的性命,到时自己就成了害死二霞的帮凶。想想后背就渗出一层冷汗。这些人好歹毒的心思啊。
见二人心意坚决。郑婉如就认真思量了起来。
后来,郑婉如与康夫人二人商议后,对芬娘子如此这番说了说,让她一定要将谭大梅的话套出来。
芬娘子为了减轻自身的罪。自然万分配合,脸上被打的的痕迹在康夫人家用厚重的脂粉掩盖了。
安排好芬娘子这边,郑婉如与康夫人去了衙门,找到古县令,说请他来看场戏,并未说明戏的主角是谁。
只因王红雷的关系,担心古县令要是知道主角是谭大梅,到时会出声提醒,或者让人去告诉王红雷。那计划就会泡汤。
杨氏是在计划之外的,她要不是沉不住气,老实的待在谭大梅家,也就不会自投罗网了。
上了公堂之后,饶是杨氏与谭大梅百般抵赖。口灿莲花,都已无用,只因古县令听到了事情的真实经过。
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杨氏,谭大梅也罪不容恕。
而芬娘子虽然不明真相,是受谭大梅指使,但芬娘子为了钱财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散播谣言,恶意中伤二霞,幸好康夫人事先有了警惕,同时也对二霞的人品深信不疑,否则这件事酿成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如果康家取消定亲,人们定会奇怪康家为何会取消定亲,那到时对二霞不利的谣言势必流出。
这样的谣言一旦传播开来,到时七朵一家人千口难辩,而二霞定会被人所唾弃和不耻,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就算最后为二霞洗涮了清白,但恐怕已没多少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如此一来,二霞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否则不但她要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无法抬头做人,就连谭家其他人也会跟着被人指点,依赵氏那样的性格,到时不拿根绳子逼二霞上吊才怪。
这样一想下来,徐氏对杨氏母女的恨又重了几层,恨不得上前剥了她们的皮,喝了她们的血,这才能解心头之恨。
综以上种种,所以杨氏与谭大梅虽然只是说了几句看似简单的事话,但已触犯了大名朝的律法,按律每人杖责三十,同时杨氏做为主犯,还要拘役十日,以未警戒,同时罚银十两。
谭大梅本要拘役三日,但因她是杨氏的女儿,不得不听从母亲的话,做这事并非出于本心,五日的拘役改为三日,罚银十两。
而芬娘子本来也该受杖责三十,但念在能主动认错,又帮忙让杨氏与谭大梅说出实话,将功被过,最后只罚了十杖,罚银五两。
听到这样的判决结果,杨氏一下子晕了过去,被衙役给掐了人中后苏醒过来,眼神呆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等王红雷闻讯赶来之时,古县令正准备下令执行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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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求饶
“红雷,救救我呀。”杨氏见到王红雷,哭喊着乞求。
“夫君,救我,三十杖会要了我的命啊。”谭大梅也哭着求。
她真是肠子都悔断了,要是知道是这样的下场,她宁愿忤逆杨氏,也不会去做这事。
王红雷忙向古县令求情,“大人,还请您看在属下岳母和贱内一时糊涂的份上,又没有引发什么后果,求大人您能从轻处罚,她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如果这次前来告状的是其他人,古县令肯定会给王红雷一个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有郑婉如在场,他哪儿敢徇私。
“混账,国有国法,你身为捕头,更该知我们大名朝律法公正严明,王子犯法与庶民何罪,她们既然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岂能饶恕。
等到引发严重的后果,一切都晚了,那时这两恶妇可不是杖责那般简单了。来人啊,拖下去行刑。”古县令拍了惊堂木,驳回王红雷所求。
不用郑婉如等人出声,他就说了众人的心里话。
做官这些人,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是!”王红雷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杨氏与谭大梅咬牙切齿。
两个蠢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真是作死!
但还是不忍心看着她们受罪,对她们使着眼色,示意她们向徐氏求情。
如果徐氏能原谅她们,那古县令定不会再追究,古县令也没必要非要做这种恶人仇的事。
谭大梅与王红雷做夫妻多年,对他的眼神心领神会,立马跪在地上向徐氏爬过来。
她抬着泪眼看向徐氏,“大家婆,求求您大发慈悲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天赐还小,大郎又那样,七郎也还小。我和我娘要是被打伤了,他们可都无人照顾了。
大家婆,我知道您一向是菩萨心肠,我对天发誓,我们第一次做这种糊涂事,也是最后一次做,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您就原谅我们吧,就饶了我们这回吧。
大家婆,大家婆。求您了……”
哭声凄惨。令闻者落泪啊。
杨氏本不甘心向徐氏服软。可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和牢狱之灾,她也爬了过来,跪在徐氏面前,一把拽了徐氏的裙摆。哭求着,“大嫂,我错了,您大仁大量……”
古县令并未立马让衙役上前去拉开杨氏母女,想着若徐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