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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我们所有人的娘,但六郎却是大哥您的儿子,德银可是见大哥您只有这一根独苗,想着为他好,真是好心变成了驴肝肺。”杨氏红着眼睛,只差没有流泪,质问着谭德金。
杨氏又转身去骂谭德银,“让你少管些闲事,你不听,现在吃力不讨好,被人怀疑被人骂,真是活该。”
谭德金想到一些过往,垂了头,感觉如此怀疑,真有些对不住谭德银。
“他二婶,德金不是这意思,七朵可是我们的孩子,怎能说送走就送走。”徐氏解释着。
七朵再次皱眉,这二叔二婶可真不是东西,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送走的是他们家女儿,看他们还能如此大义凛然么。
谭老爷子将烟杆在桌上磕了磕,“都别吵吵了。”
众人安静了下来,谭老爷子问道,“德银,你真的能保证七朵走后,你娘和六郎没事儿?”
谭老爷子细致想了想,送走七朵,是为了能让赵氏和六郎好起来。
若不能,那又何必一定要送走七朵。
所以,他现在必须知道确定的答案,才能做最后定夺。
见谭老爷子也不信了,谭德银的眼神开始闪烁。
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了攥,看向七朵的眼神凶狠了两分。
他脸一沉,耍起了脾气来,十分不悦的说道,“爹,您怎么也不信我呢,我几时说过假话的。”
“二叔,您既然肯定送走我能让奶奶和六郎好起来,为何不敢立字据。”七朵再次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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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一锤定音
七朵笃定谭德银不敢立这字据。
不说六郎的病,看赵氏的模样,若能不吃药就好,那真是怪事。
除非赵氏是装病,只是为了送自己离开谭家。
但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赵氏是真的生病,那痛苦的模样,绝不是装出来。
痛劲过去的赵氏终于爬了起来。
看着咄咄逼人的七朵,她冷冷说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一个赔钱货,哪儿来这样多废话,我说要送走就送走,立什么字据。”
“奶奶,什么叫赔钱货呀?”七朵眨了眨乌黑如墨的眸子,状似天真的问道。
赵氏怔了下,这句话她骂过很多人,却从没被人反问过。
吴氏在一旁接话道,“七朵,赔钱货就是指女娃。”
她是真的认为七朵不知赔钱货的意思,特意解释。
不过,她在心中暗嘲七朵傻,竟然连赔钱货的意思都不懂。
七朵眸子里滑过一抹笑意,而后抬起小手,认真的数了起来,“一,二……”
数了会儿,讶声道,“呀,咱们家赔钱货可真多,不算大姑二姑和大姐,足足有十二个呢。”
六桔和二霞掩嘴偷偷笑了,七朵这话说得好,连奶奶你都是赔钱货,看你以后还骂不骂人。
“七朵,你胡说什么呀,你才是赔钱货,别将我们带上。”三桃立马沉着脸骂道。
“三姐你不是女娃么。”七朵不甘示弱的回击。
赵氏则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下,七朵所说的十二个赔钱货是哪几个。
发现自己竟然也被算了进去,气得差点儿吐血。
她想扬手去打七朵,谁知腹痛再次袭来,只得作罢,将这笔账先记下了。
“七朵,别乱说。”徐氏温声说道。
“娘,我没乱说,奶奶说女人就是赔钱货的。”七朵纠正着。
“七朵,少说两句,你奶还病着呢。”谭老爷子开口了。
他也觉得赵氏话说得太过,但毕竟是老妻,是长辈,自然不能在晚辈前丢脸。
七朵看着谭老爷子问道,“爷爷,我是不是谭家人。”
“傻孩子,当然是啊。”谭老爷子应道。
“爷爷,我既然是谭家人,便不能轻易送走。让二叔立个字据,是为了堵外人的口,免得被人误会,说我们谭家穷得连个孩子都养不起,要送人。
有里正伯伯和沈伯伯做证,外人就会知道事实并非如此,送我走,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到时奶奶和六郎能不药而愈,经里正伯伯和沈伯伯一宣扬,二叔就会名声大震,到时来求二叔办事的人儿定会挤破咱们家门槛儿,咱们家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啦。
爷爷,二叔,三叔,爹,娘,你们说是不是这道理。”七朵十分认真的说道。
其实她非常想笑。
笑这些人的愚蠢,竟然真的信一个神棍的无稽之谈。
“爹,七朵说得有理。”谭德金和徐氏同声说道。
他们俩人十分欣喜,七朵真是好口才,远胜自己俩人好几筹。
杨氏看着七朵恨恨的磨牙,死丫头,你怎么不是真哑啊。
“嗯,德银,那就立一个吧。七朵说得也有道理,她是我们谭家的子孙,自是不能不明不白的被送走,也算是对外人有个交待。”谭老爷子一锤定音。
“爹,我……这个字据我不能立。”谭德银脸红了半天,憋出这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杨氏跟着跑了出去,三桃和五杏也低头走了。
吴氏拉了拉谭德财的胳膊,也带着孩子离开了。
一下子,堂屋的空气新鲜了许多。
谭老爷子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一张脸阴沉着厉害,手也在哆嗦着。
“爹,那七朵……”谭德金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头再说。”谭老爷子沉声道。
“爷爷,还是再请个大夫来给奶奶瞧瞧吧,有病不治可不成。”七朵说道。
谭老爷子看着七朵,轻叹一口气,“唉,你又不是不知,就是请了很多大夫瞧不好,才会……”
“爷爷,咱们可以去请更好的大夫呀。”七朵续道。
只有治好了赵氏的病,她才不会再折腾这件事儿。
否则,她随时还会提出送走自己。
不然,七朵才不想管冷漠的赵氏。
“我不用你们管,假惺惺的,你们都巴不得我死哟,我不活了。”赵氏又开始撒泼。
七朵对赵氏的行为极度无语。
“你们先回吧,我再想想。”谭老爷子对谭德金一家人挥挥手。
谭德金只得带着妻子儿女离开。
“七朵,快喊我,快,快。”回到家中,二霞、六桔两人同时搂了七朵,激动的说着。
“呵呵,大姐,二姐。”七朵抿嘴笑着唤道。
“朵,好七朵。”二霞和六桔终于流出了眼泪,之前太过激动,这泪都忘了流。
“三姐会说话了,真好。”六郎也拉着七朵袄子,咧着少了门牙的嘴笑。
“六郎乖。”七朵摸了摸六郎的头。
谭德金和徐氏在旁边看着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一家人像过年一样开心兴奋,忘了方才那些糟心事儿,聊起了很多往事。
七朵感受着父母和姐姐、弟弟之间浓浓的亲情,她弯着唇角笑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
忽然之间,她一点儿也不后悔来到这里。
“七朵,你这好好的,怎就会说话了?”徐氏搂了七朵,柔声问道。
这也是其他人疑惑不解的问题。
七朵摇摇头,“娘,我也不知,只是醒来后,忽然就能说出声来。可能是急得吧,我担心爷爷奶奶将我送走。”
“都是爹娘无用,才让你遭了这些罪。”徐氏眼眶一红,搂紧了七朵。
谭德金点点头,说道,“七朵本就会说话,又不是真的哑,只是四岁那年受了惊吓才失音,如今再开口,也很正常。”
六桔说道,“嗯,爹娘,你们发现没,七朵现在不但能说话,还特别会说话,你们瞧她刚刚将二叔逼得脸都涨红了,七朵真是了不起。”
“是的,七朵比我们都强,我就是嘴笨,什么都帮不了七朵。”二霞温吞吞的说道。
七朵轻叹一口气,“大姐,二姐,我也是被逼的。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想再去那儿。
若不如此,明儿我可就要被奶奶二叔他们给送走了,只有豁出去拼一次。”
谭德金和徐氏的脸上闪过愧色。
“七朵,你放心,爹一定不会让奶奶送你走的。”谭德金抚向七朵的头,她下意识想到躲,可想到眼下身份,没有避开。
“嗯。”七朵点点头。
七朵对谭德金没太大信心,得去找一人,兴许只有她才能让爷爷奶奶彻底打消荒唐的想法。
第5章:沈家
七朵一人向离谭家百米远的一处小院走去。
这处院子虽没谭家大屋的气派,也不似普通农家院子的粗俗。
高高的院墙,雪白的墙壁,站在院外,能见到青色的屋顶。
两扇黑漆油饰的大门厚重而又威严,门上并未贴对联。
几枝开满粉红花朵的桃枝调皮的伸出了墙外。
七朵敲了敲院门,片刻后,院门打开,一个年约四旬,身穿蓝底白花袄的妇人打开半扇门。
见是七朵,妇人开了笑脸,“是七朵呀,老爷夫人和三公子还没回来呢,你明儿再来吧。”
不在家,七朵有些失望。
她微笑着点点头,妇人重新关了院门。
七朵要找的是沈夫人郑婉如。
沈家世居谭家庄,祖上多是读书人,只是入仕的只有郑婉如夫君沈怀仁。
沈怀仁在家是独子,两位姐姐均已嫁人,当年他上任时,想带郑婉如一同前去。
沈老夫人却不同意,要留下郑婉如在家服侍公婆。
同时沈老夫人硬逼着沈怀仁纳了她娘家侄女黄梅做了偏房,并让黄梅随着沈怀仁去赴任。
郑婉如心中虽苦,却毫无怨言,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公婆,教育孩子。
三年前,沈父去世,沈怀仁回家丁父忧,谁知行至半路,黄梅突染疾病,去了!
黄梅未留下一儿半女,这让沈老夫人十分遗憾。
就在去年初,沈怀仁丁忧期满,准备重新入仕时,一向苛待郑婉如的沈老夫人也去世了。
无奈,沈怀仁继续在家丁忧。
如今沈怀仁闲来无事,就在自家学堂授课。
郑婉如育有三个儿子,长子沈霖和次子沈彬在县里读书,三子沈楠在自家学堂读书,今年参加乡试。
她没有女儿,特别喜欢七朵,平日里有好吃好喝的总少不了七朵那一份。
这不但让七朵家里其他姐妹们羡慕妒忌,同样也让村上其他人妒忌。
沈家三兄弟中,沈楠与七朵关系最是亲近,自幼常在一起玩耍。
七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未见到郑婉如回来,只得恹恹的往回走。
沈伯母带着沈楠去县里看望沈霖和沈彬两兄弟,走了有半个多月,也该回了吧。
七朵边走边如此想着,迎面有马车驶来,这正是沈家的马车。
郑婉如刚掀了青色的锦缎车帷布,就见到身穿粉色小袄的七朵立在车旁,仰着小脸看着她笑。
“七朵,傻孩子,怎么一人站在这儿,赶紧屋里去,可别凉着了。”郑婉如担心七朵冷,上前一把搂了她,心疼的说道。
郑婉如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七朵,见没什么不妥,这才放了心。
马车下又跳下来一个男孩,正是年方十三岁的沈楠。
肤色白皙,唇瓣鲜红,体形匀称,身量高挑,比七朵要高出一头。
见到七朵,沈楠灿若宝石般的眸子亮了,紧走几步上前,侧了脸看她,“七朵,你真傻,我回来后自会去看你的,没冻着吧。”
年纪虽小,说话却有些老成,语气中有着关心。
七朵摇摇头,咧嘴笑了笑。
七朵随着郑婉如和沈楠一起进了院子。
院子十分干净,正对院门的北面是三间正房,两明一暗,东西各有厢房两间,南房三间。院内铺着青砖甬道,连接各处房门,每间屋前均有台阶。
院子中间有一直径约两米的砖砌水池,里面养着几尾红色的金鱼,水面点点绿色是刚生的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