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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明里说讨伐他们,却暗中把宝贝占为已有,疯马寨的弟兄们早就气得忍不住了,但他们被十六伏魔其中八人打得惨兮兮,又被龟鹤二仙点住了穴道,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胡作非为。
「你……你这个走狗,难道你忘记自己也是盗匪吗?」疯马寨寨主天生小鼻子小眼睛,就连骂人的声音都尖细得很。
「订正一下你的说法,那就是我曾是盗匪,但现在不是了!」她掏出塞在腰带里的金色令牌,在众人面前高高举起,「我现在是朝廷任命的钦差大臣,任务就是要除掉你们这些鱼肉乡民的盗贼匪类。」
「你与朝廷狼狈为奸,小心不得好死!」
「好奇怪,你说得我应该要维护你们一样,我为什么要维护你们而跟朝廷作对呢?别忘了,就算我不是钦差大臣,跟你们也是敌人。」说完,她收起金牌,倒不是把它当宝贝,而是这面金牌还算有一点价值,如果没钱闹穷的时候,她还可以把它拿去当掉换盘缠。
「但我们至少没像你去当蒙古人的走狗!」
她没回话,他倒是越骂越过分啰?!绋乐有点不高兴地撤了擞小嘴,「那是因为你们笨,水帮鱼,鱼帮水,要是这天底下每个人都像你们那么有骨气,饿死的人岂不更多?」
「至少我们有骨气!」
「每个笨死的人都嘛说他自己有骨气。」她语气凉凉地回道:「好吧!那你们继续把骨气当饭吃,至少我绋乐吃骨气不会饱,还是俗气地吃些饭菜,好过肚子里闹空城计。」
此时,腾格里隐身在另一端的屋顶上,看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少女就像一团火焰般,惹眼而且亮丽。
他认得那双又黑又亮的美眸,但此刻她神采飞扬的表情,完全不同于那天与他拜堂成亲的样子,腾格里发现自己无法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仿佛著了魔似地贪婪盯著她。
他怎么会把像她这么刁辣的女孩当成了小白兔呢?
她看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从可汗手里骗到了一面御赐金牌。
「她接下来应该没事要做了吧?」他转头问向身边的孔雀。
「没,反正她一向没事做,所有苦差事都是我们兄弟在干。」这可是实话。
「那我要将她带走了。」他深沉的黑眸镇定在红衣少女身「请便。」孔雀一副笑嘻嘻的,似乎对她要煮要炸都请自便的样子。
就在大伙儿都还无法反应之时,腾格里纵身就像一道黑影般将绋乐给掳走了,黑影消失在夜空中,速度又疾又快。
「寨主被带走了,快追!」白鹤公惊嚷了声,作势就要追上去。
「慢著,别追。」孔雀从屋顶上跃下,白衣飘然。
「孔雀,咱们寨主被掳走了,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还叫我们不要追?不要忘了,虽然我们很不甘心让她当咱们的主子,但约定毕竟就是约定,咱们输给她也是事实,不容你想赖帐。」
「我有说过想赖帐吗?」他的信用有那么差吗?孔雀一脸委屈,「你怎么不问问把她掳走的人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这男人的身手绝对不差。他到底是谁?你别忘了,咱们寨主她可是半点……」说到这里,白鹤公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了,要他继续把话说完,简直就像要命似的。
这一点,同样也是其他弟兄们心里的痛。
「我知道,你们放心吧!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伤害她。」
「你敢保证吗?」
「不敢。」
「什么?!」大伙儿听了惊讶得下巴快掉下来,他既然不敢保证,竟然还让那男人光明正大地把绋乐从他们面前带走?!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怎么不问问那个男人是谁呢?」孔雀双手一摊,故作无奈状,「无论是谁,只怕都没有立场阻止一个丈夫把自己的妻子带走吧?他是雷刃将军,绋乐的相公大人。」
没有月儿、没有星光,今晚的夜一片阗黑,万籁俱寂……至少,在绋乐出现之前,这里是很安静的。
「放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打住,心里想到说不定两人之间「有冤有仇」呢!
从小到大,被她得罪的人不少,说不定他就是其中一个,只是看他的长相……不记得了!
「请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敌我不明之际,她还是客气一点好了。
他没回话。
「至少请你报上大名,好让小妹我可以称呼你,可否?」她扯开一抹灿烂的微笑,决定先礼后兵再说。
但他那张紧抿的唇瓣就像一个死蚌壳,打烂了也敲不出半个字,这下绋乐心里有点火气冒出来了。
不过,她还是必须小心行事才可以,虽然从小就在一群武功高手里被拉拔长大,但像此刻抱住她凌空飞腾的男人身手之好,依旧还是少见。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你是疯马寨的人吧?」
「我不是。」腾格里终于回话了,但回答得有点无力,心里有点气绝,这妮子竟然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得?!
或许,在心里期待上演一场夫妻重逢的感人场面的他,想法是有点太过天真了!
「你不要不认输,你们山寨已经是我龙风寨的手下败将,按照江湖规矩,你要对我认输,对我俯首称臣才对!」
「我没跟你打,当然也没输你,有本事的话就自己挣脱我的手,我想这对你而言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来她的武功乃天下第一,天晓得她究竟是如何打败龙风寨那群高手的?!
结论是如果不是她太厉害功夫深藏不露的,那就是龙风寨那群人武功实在太烂了!
「太简单了,我不屑做!」她冷哼了声,小手暗暗使劲,想要将他推开。
「是吗?那我就不放。」这妮子是怕打伤他吗?她这一点力道,大概就连蚊子都打不死吧!
「要是你敢伤我一根寒毛,小心龙风寨的人把你碎尸万段。」绋乐决定眼前的情势对自己不利,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我应该要害怕吗?」他淡觊了,她一眼,正视她气呼呼的美眸,回首直视前方踩上一根树枝,乘势又掠过了一个树头,「没关系,我不怕,我跟龙风寨还算有点交情,凡事好商量。」
他当然跟龙风寨有点「交情」;好歹他娶了他们寨主,也算是个姑爷吧!
「交情?」绋乐愣了一下,她可是寨主耶!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跟龙风寨有交情,她竟然会不知道!改闵俸担鹨晕沂侨晷『ⅲ颐患悖趺纯赡芨阌薪磺椋俊?
腾格里轻轻叹了声,带著她闪过杂生的树丛,已经不想再对她多做解释,这妮子绝对想不到由于她的缘故,他跟龙风寨的交情可深了呢!
他们在三更时进了一个叫「梅花镇」的地方,在镇中心找到了一间客栈,腾格里敲门吵醒了客栈老板,要了一间上房。
但绋乐不肯,硬是要老板备另一间上房,她才不要跟这男人睡同一间房呢!
「一间就够了。」腾格里神情冷淡,不把她的吵闹放在眼底。
「两间。」她很坚持,拿起手里的钱囊掂了掂,「反正,我看你这袋银两还挺够重的,绝对可以付两间上房的钱。」
「你什么时候--?!」腾格里眯细黑眸,阴阴地瞟了她一眼。
绋乐得意地笑子,他们龙风寨个个是强盗,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用偷的,相反地,他们对于「不告而裙这方面的技术可高超了呢!
「我跟你保证不会逃跑,你快点跟老板说要两间房吧!」她丢了丢手上的钱囊,以此向他要胁。
「一间。」他再次向老板重申,根本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底。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两间。」这个男人难道不怕没钱付房费吗?他的钱可都在她手上呢!
「你难道没听过一种叫「银票」的东西吗?」他转眸淡觑了她一眼,老早就猜到她想用这种方法逼他就范,他怎么可能没有提防呢?
闻言,绋乐将手里的钱囊打开一看,发现里头只有一些碎银两,没有半张银票,这些钱大概只能算是他的零头花用吧!
「一间就一间吧!」她气闷地把钱囊丢还给他,低头大步地踏进厢房里,懒得再跟他多说半句话。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死心吗?等著瞧吧!她绋乐才没那么好对付呢!
虽然同睡一间房,但她睡床上,而他则是另叫店家准备一床枕被,睡在另一边靠墙的卧榻上。
寅时一刻,正是夜到深沉,万物都熟睡的时候,绋乐突然睁开一双骨碌灵动的美眸,趁著窗外稀薄的月光探勘另一边男人的动静,确定他睡得很熟,应该不会轻易醒来,才悄悄下床穿上鞋子。
她站在床边半晌,确定他的鼻息匀沉,出乎意料地没往房门走去,反而蹑手蹑脚地开了窗。
虽然她心里很不甘愿,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在他们入睡之前,他各抽开了两扇门扉上的一根门轴,如果有人想要开门的话,无论哪扇门都会发出吵人的开门声,这个举动防了想入门的贼子,也防了她这个随时可能都会偷跑的肉票。
不过,她觉得是防她的成分比较多啦!
绋乐双手搭在窗台上,正要翻身出去,就在她心里暗暗得意计划就要得逞之际,一只男性的大掌揪住了她背后的领子,像只小狗般将她拎了起来,距离那洞开的窗口越来越远。
「只是睡个觉,你有必要搞得自己那么忙碌吗?」腾格里敛眸冷淡地瞅著手里的这只小狗」。
「你看也知道我不是在忙著睡觉。」白痴也应该看得出来她正在计划跳窗逃亡吧!
「在我眼底看来,是你的睡相太差劲,才会睡到这里来。」他存心不理会她的话题,眉梢微微一挑,「如何?需要我陪你睡,好让你半夜不会再跌下床,把自己给跌醒吗?」
「不需要。」她气呼呼地噘起小嘴,回眸瞪他。
「那就好好睡。」他不客气地把她丢回床上,「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会睡到床以外的地方,我不会吝于奉陪的,听见了吗?」
「听见了。」她咬牙切齿地回答,揉了揉被他砸疼的小屁股,乖乖地脱鞋躺平,拉起被子盖住了半张脸,一抬眸,发现他正用那双深邃的黑眸瞅著她不放,那眼神若有所思,盯得她有点心慌意乱。
「你回去睡觉啦!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想要再逃跑。」她只差没有举起三根手指,对著老天爷发誓。
要对付敌人,必须先消除他对自己的戒心,这一点绋乐心里很明白。
「你会不『想』逃跑?」他笑哼了声,似乎看穿了她的居心不良,耸了耸宽肩,走回卧榻上和衣一躺,枕臂闭目假寐。
听见他用那种嗤之以鼻的语气,总觉得听到他说她会不想逃跑才有鬼的嘲弄话语,绋乐心里气闷极了,睁圆美眸盯著床顶,思考著下一步计划。
「我劝你死心睡觉吧!」他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这个时候就醒来,现在我已经睡足了,有的是精神体力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如何?你很想玩吗?」
绋乐侧过小脸,正好对上他那双戏谑的黑眸,故意扬唇冲著他抿起一抹嫣然的笑容。
「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大的人了,还玩猫捉老鼠这种小孩子游戏,真是看不出来,好吧!为了配合你这种异于常人的兴趣,我就陪你玩玩,怎样?」
没想到她会反将他一军,腾格里沉沉地轻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是不想玩了?」她俏脸陡然一沉,朝他吐了吐嫩舌,翻身背对著他,拉拢身上的被子,「我睡了,别吵我。」
「祝你有个好梦。」他笑说道。
跟他这个连名号都不报上来的绑匪在一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