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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伤痛的心情早晚也会淡逝。”娜芙拉面无表情的说。
“有些女人会,也有些女人不会呀!”
“但蒂洛娃一定会,因为……”话说一半突然中断,娜芙拉不太自在的闪开眼神。“总之,只要能达成我的目标,其他都不重要!”
媺媺叹息。“您太自私了!”
娜芙拉脸颊媺媺抽搐一下。“奇尔是我的儿子,蒂洛娃也是我养大的,我有权利自私!”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独立的个人,并不是您的所有物呀!”
“我说他们是我的,他们就是我的!”娜芙拉突然又生气了。“告诉我,你到底打算如何?先离开奇尔,等我的目标达成之后,你可以再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诚心欢迎你,或者要继续像现在这样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你受不了为止?”
媺媺又以那种奇异的目光注视娜芙拉好半天,然后慢之又慢的再度摇了摇头。
“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奇尔,除非他不爱我了。”
“可恶!”娜芙拉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翻脸了。“你就是听不懂是不是?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非让你主动离开奇尔不可!”
从这天开始,娜芙拉成为名符其实的恶婆婆,变本加厉的想操死媺媺,媺媺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要挑剔到底,骂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恶毒得可以不必经过审核,直接登上金氏纪录,不过几天而已,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不是媺媺,是奇尔。
不过,在他正式飘出酷斯拉的怒火之前,蒂洛娃就先做出了一件蠢事,迫使伊万愤怒的决定要终止这种可笑的状况……
这日,娜芙拉又趁伊万和奇尔到俱乐部,硬把媺媺带出门,而且一带就带回奥地利娘家,因为她有一个比她更凶悍、更无理、更自私的母亲,她想请母亲发挥史上最超级无敌的威力把媺媺逼走。
当奇尔得知老婆竟被拐到天涯海角时,时间已太晚,于是决定翌日立刻去把媺媺“救”回来。
当晚──
“上帝!”
午夜时分,一道骇异的惊叫声猝然划破静谧的夜空,伊万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跌跌撞撞的跳下床冲出房,因为惊叫声是从儿子房里传出来的,几乎是同时,奇尔也从自己的房里逃出来──只穿着一条内裤,父子俩差点一头撞上。
“什……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但奇尔一脸惊骇,光顾着瞪住自己的房门,根本没想到要回答父亲的问话,伊万疑惑的也跟着他看住房门,不一会儿,从奇尔的房里又出现另一道身影,纤细又矮小,裹着床单,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蒂洛娃?!”伊万失声惊叫。“你怎么会在奇尔房里?”
“既然我们就要订婚了,我想……”蒂洛娃羞赧的瞟奇尔一眼。“也许奇尔想和我先上床……”
“不!”奇尔怒吼,震惊又骇异。“我从没有那么想过!”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蒂洛娃体谅的柔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会不了解你的想法呢?”
见鬼的了解,他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呀!
“你……你……”奇尔气急败坏的几乎想掐死她,忍了又忍,终于强忍住那种冲动,继而转向伊万,以央求的语气想要说服父亲相信他。“我没有,爸,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上床,也没有碰过她,真的,她一上床我就惊醒了,根本没有碰到她,真的,请你相信我,爸!”
伊万看看奇尔,再看看蒂洛娃,摇头叹气。
奇尔以为伊万不相信他,急得想杀人。“爸……”
“别说了,我相信你。”伊万冷静的说。“蒂洛娃,你回你房里睡吧!”
蒂洛娃又偷瞄奇尔一眼,随即默默转身离去,但在她房门前,她又停下,回过头来。
“下次不要不好意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
奇尔的反应是想冲上前甩她一巴掌,却被伊万一把捉住,直到蒂洛娃回房关上门,伊万才放开奇尔。
“等你母亲回来后,我会找她谈谈,她已经太过分了!”
翌日,奇尔一大早就出发去把老婆抢回来,娜芙拉只好也跟着回到布拉格,一踏进家门,伊万就把娜芙拉捉进主卧室里,整整两个钟头后,伊万才出来。
“进去吧,你母亲要和你谈谈。”
于是奇尔进入父母的房间,见母亲坐在窗前背对着他。“妈妈。”叫了一声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妈妈要跟他谈什么。
而娜芙拉则在静默许久之后才开口。
“你那么希望我和你爸爸离婚吗?”
“离婚?”奇尔骇了一大跳。“为什么要离婚?”
“你爸爸说如果我再逼你,他就要和我离婚!”
“啊……”奇尔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爸爸这么疼爱他,竟不惜用离婚来威胁妈妈。“我并不希望你们离婚,妈妈,可是,我也不可能事事顺从你的期望去做呀!”
“为什么?我只不过要你忍耐几年也不行吗?”
“不是忍耐不忍耐的问题,而是应不应该的问题,妈妈,我认为不应该那么做,相信爸爸也是那么认为的,不然他不会站在我这边。”
一提到伊万,娜芙拉又沉默了。
好半晌后,她才又出声,“好,我不会再逼你了,不过我决定要和你爸爸离婚
了,不能支持我的丈夫,我也不要他了!”语毕,她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不会再逼他了?
这不也是变相的逼他吗?
望着母亲赌气的背影,奇尔啼笑皆非的叹了口气,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好转身离开主卧室。
“你妈妈说什么?”一见到他出来,伊万就趋前询问。
奇尔老老实实的告诉父亲妈妈所说的话,伊万听罢,蹙眉沉吟片刻,突然拉着他到书房,再紧紧关上门之后,方才说出他的决定。
“你走吧,离开捷克,离开欧洲,不要再跟家里任何人联络,包括我在内。”
“爸爸?”奇尔有点吃惊。“可是妈妈她……”
“不用担心我们,”伊万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你应该了解你母亲,如果找不到你,她做什么你都不会知道,那么,她就什么也不会做,不会做任何傻事,也不会离婚。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么做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说,好像他离开才真的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条路呢!
“但我能上哪儿去?”
“去找瓦伦塔,他的关系很好,一定有办法替你做安排。”
“瓦伦塔?”奇尔滑稽的咧咧嘴。“可是他……”
“我知道,他希望你能再回到比赛场上为捷克夺得奥运金牌。”
“对,可是我已经对妈妈许下承诺,只要蒂洛娃一天不回到比赛场上,我也一天不能上场比赛。”
伊万笑笑。“这我也知道。不过,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得到第一面世界青少年花式滑冰锦标赛金牌之后,我们在回饭店的车上,我对你所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奇尔不假思索地说。“你要我尽力为你夺得一面奥运金牌。”
“对,因为我竭尽全力也只能拿到银牌。”伊万遗憾地喃喃道。“那么,你的回答呢?”
“我发誓我会尽我所能为爸爸夺得奥运金牌。”奇尔庄重的再次说出誓言。
“很好,你还记得。”伊万溺爱的摸摸他的头。“那么,既然你对我的誓言在前,对你母亲的承诺在后,是不是应该先实现对我的誓言之后,再去考虑你对你母亲的承诺呢?”
奇尔怔了怔,继而失笑。“爸爸,你也很贼嘛!”
“胡说,我不是贼,是聪明!”辩驳完毕,伊万也笑了。“好了,待会儿就去找瓦伦坦吧,他愈早安排好,你和媺媺就愈能及早脱离这种困境。”
再过一天,当着奇尔的面,娜芙拉把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丢给伊万,还用“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现在,看你决定怎么办!”的威吓眼神斜睨着奇尔,奇尔苦笑着望向父亲,伊万点了点头。
于是,隔天清晨,天甚至尚未全亮,奇尔便悄悄带着媺媺离开他的家,虽然舍不得,但这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选择远远避开。
加拿大魁北克,一座美丽又浪漫的城市,在层层叠叠的角落中,留存着法式的中占浪漫情怀,斑驳的城墙、马蹄声响下的石板路,沿着都伏林步道,沉浸于小香普兰区中古世纪的梦幻世界里,一砖一瓦、一石一阶都美得令人屏息感动,而且它还有一个世界第三大嘉年华会的冬季嘉年华。
媺媺最大的梦想就是住在雪的国度里。
因此,当瓦伦塔问奇尔想到哪个国家、哪个城市时,魁北克便是奇尔的第二虐择。
“这栋楼房已登记在你名下,每个月一万美金生活费,过两天还啊有一位管家来负责家事,还有这三张信用卡,随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一切都由弗兰兹先生负担。如果你想继续念大学,他也能够替你安排,现在,你还缺什么请告诉我。”
在下城靠近小香普兰区一栋古意盎然的三层楼建筑物里,瓦伦塔正带着奇尔和媺媺检视整栋楼房。
“缺什么?”奇尔喃喃问自己。“大概只缺一个答案吧!”
“什么答案?”
“为什么弗兰兹先生要对我这么慷慨?”
瓦伦塔笑了,似乎早就料到奇尔会这么问。“弗兰兹先生虽然是美国富豪,但祖籍是捷克,他不但是个爱国者,而且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滑冰,不,说嗜好并不太正确,因为他对滑冰的热爱近乎痴迷,可惜他没有足够的天分,不然他一定会往滑冰这条路上走……”
说到这里,他拍拍奇尔的背。“当你向我寻求援助时,我马上把你的练习录影带拿给他看,看完后,他即刻决定要全力支肋你,期望你能为祖国拿到奥运金牌,你知道,自1972年札幌冬季奥运之后,在男子花式滑冰项目上,就再也没有人为捷克拿到过奥运金牌了。甚至……”
扶在奇尔背上的手更用力的按了按。“至今还没有花式滑冰男选手获得过两枚奥运金牌,所以如果你个人能够为祖国拿到两枚奥运金牌的话,他愿意把财产分给你一半……”
“上帝耶稣!”奇尔惊呼。“请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压力好不好?”
瓦伦塔又笑了。“其实你自己也很有把握不是吗?”
奇尔耸耸肩。“那是另一回事,我担心的是,一旦我开始参加比赛,我母亲很容易便能找到我……”
“放心,你的登记住址在美国,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来。”
“那就好。”奇尔暗暗松了口气。
“好,那我就让你们自己先熟悉这个家,有问题打电话给我,不然直接打给弗兰兹先生也可以。”说着,瓦伦塔掏出一张名片给奇尔。“我走了。”
瓦伦塔一离开,媺媺马上脱口说出她对这栋楼房的感想。
“好漂亮的建筑,不过,我们需要住到这么大的房子吗?”
奇尔无语,先一把抱过她来亲个过瘾再说,直到两人几乎快窒息了,他才放过她,并牵着她一起在沙发上落坐。
“委屈你那么久,就算是补偿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