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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平彤去厨房准备早膳,叫了平霞出来守门,嘱咐子她几句,就换平卉回房去睡了。
平霞此人,命运说来坎坷,从灾荒的家乡流到京兆,又从农户卖身做了奴仆,在第一户人家里做粗仆,后被那老爷瞧上想占,她跑了一回,被夫人抓起来狠打一顿,又贱价卖了做粗仆,这第二户人家没过多久就离京去外,便又将她卖了。
也巧,程夫人帮卢氏收丫鬟,找来那个相熟的人牙,阴差阳错就把她送到了卢氏那里,又被遗玉看上,直接带进了王府。
平霞自己是万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做王妃跟前的侍女,她在璞真园那几天,吃好睡好,又有周夫人教习规矩,只觉得是这辈子最好的日子了,而今在这像是神仙住的园子里头做活,更像是梦一样。
这看门在平彤嘴里不过一句交待,在平霞眼中,却是她换了主子后,做的头一桩正经事,这便一人立在拱门外头,两眼紧紧盯着桥上,腿站的绷直,连个弯儿都不打。
因此,刘尚人领着宫娥走下折桥,一眼就瞧见院门前连个侍卫都没,却是站着个丫鬟,便皱了眉头,走近道:“这守门的护卫跑哪去了。”
她是没想到,这翡翠院和梳流阁一样的规矩,都是生人莫近的地方,平霞就更不知道了。她瞧眼前这老妇穿着打扮极好,又跟着两个漂亮丫鬟,便老老实实地行礼道:“奴婢没看见。”
“那王爷呢,醒了吗?”
“奴婢不知道。”
她长相温憨,说话一板一眼,刘尚人皱眉瞅了,瞧出她不是个机灵的,便挥手示意她让开,半晌却不见平霞动弹,依旧直愣愣挡着门口。
“让开。”
“平彤姐姐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平彤平卉两个,以前就不是王府里的人口,住在梳流阁没几个人认识,刘尚人乍一听,就道是遗玉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便板起脸道:“老身可不知这王府何时要一个丫头说的算,起开,莫耽误了正事。”
她身后两个宫娥见状,便上前去推拉平霞,平霞只当她们打算闯进去,脸上就没了笑,虎着脸,两手一伸死死挡住门口,那两人推了几下没推动她,就一个伸手去抓她胳膊,一个去搡她腰,拉拉扯扯之下,平霞也急了,胡乱伸手挡了一下,却将当中一个宫娥,直接推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狠很摔了一狡。
“哎哟!”那宫娥痛地尖叫一声,刘尚人见状,气黑了脸,她服侍在长孙皇后跟前,就连别宫的娘娘都要给几分薄面,哪里受过这种气,就是这个把月在王府里头,那些管事们见她也要行礼,这就想也没想,便甩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平霞正在拉着另一个宫娥,没留神,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么一下子,傻愣了一下,手刚一松,就听身后低呼道:“你们这是在做什——见、见过刘尚人。”
平彤看看挨打的平霞,僵着脸冲那穿着尚人服的老妇行了一礼,对方却没叫起,绷着脸蔑她了她身上还没解下的围裙一眼,便端着手朝那间挂着五福灯的正房门走去。
“你——”
平彤一手拉住平霞,轻轻摇了摇头,她是知道,这么大动静,里头的两位主子,必是有一位醒了。
楼上,银霄从窗子探头,瞅着那两个没什么威胁的人类进来,又将脖子缩了回去。
第124章 惹春梦
看那刘尚人走到新房门口通唤,平彤安抚了平霞两句,叫她回房去休息,自己则无奈地跟了过去,心里也是害怕被责罚。
刘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见里头动静,正要再去叩门,眼前两扇紧闭的房门便被拉开,她抬头看一眼门内之人,低头退了一小步,躬身道:
“王爷早起,老奴前来收红卷。”
红卷,便是女子新婚之夜落红那白布的别称,也有叫做喜帕的,门户越大越是将此事看紧,通常是由府内的老妇验红,李世民赐了这两个尚人到魏王府里,她们变成这宅中最有资格的老奴,两人一经商量,今早是刘环过来。
李泰站在门内,散着微卷的头发,松松地套着一件袍子,一副慵懒方醒之态,叫两个头回见这俊王爷的宫娥一看便红了脸。
“本王如何吩咐的。”李泰却没理会这老妇,侧目询向后头的平彤。
“奴婢该死。”平彤这便屈膝跪下,垂头惶惶道,“王爷是有交待奴婢们在院外守着,奴婢知错。”
李泰冷眼看她跪着请罪,也不出声,刘环见状,脸色一变,勉强开口道,“王爷勿怪,是老奴怕您勿了时辰,这才前来知会,您上午还要带新妇进宫去面圣,若是迟了——”
李泰碧眼一转,只是冷淡地瞥上一下,便成功地叫她闭了嘴,“本王最厌多事逾越之奴,念你初犯,杖责暂免,如若再犯一并惩处。”
“老奴——”刘环张口欲言,却又想起昨日戚尚人告诫,便忍下不满,躬身道,“老奴谢王爷不罪。”
“你进来。”
李泰转身进屋,刘环本要跟进去,却被平彤一手眼明手快地起身拦住,低头轻声道:“尚人稍候。”她却是知道李泰刚才那声叫的是她,这便不看刘尚人脸色,跟着李泰走进去。
看着门在眼前虚掩,刘环松皱的脸上飞快露出一抹厌恨之色,随即就消失不见,按说她久居宫中,服侍的又是贤后之称的长孙皇后,却不知刚才那股厌恨,是由来哪般,又是对谁。
没过多大会儿,平彤便从屋里出来,将门关好,转身递了一只锦盒给刘环,待她接下,又道:“还请尚人验后再送还回来。”
这等私物,若非是事关遗玉名节,想李泰那性子也不愿拿给人瞧。
刘环大概猜到这是李泰吩咐,便干干点了下头,将盒子揣好,又看一眼她身后房门,对平彤道,“仔细着时辰,莫叫他们睡过了头。”
“是。”平彤应声,倒不是她好脾气,而是拿这倚老卖老的妇人没辙,生怕她在这里多说了吵醒里头人,就低头做小,送了她离开。
转头回来,才到院角下人屋里去瞧平霞,这丫头方才挨了打,却是立在窗户下头发呆,听平彤叫她,才一脸哭相地扭过头:
“平、平彤姐姐,对不住,我没拦住她们,还把人推倒了,我是不是给小姐惹祸了?”
平彤失笑,走过去把她拉到床边去坐,掰过她脸瞧了瞧,已是肿胀起来,“你坐着,我去给你找些药来。”
“不用不用,一点儿都不疼。”平霞连忙摇头,抓住她道,“那老婆婆是什么人啊,我好像惹她生气,小姐知道会罚我吗?”
“小姐不会罚你。”平彤伸手点点头她脑门,有些喜欢这憨直的姑娘,“小姐会让我给你上药,所以你乖乖坐着吧。”
……
外头重新静谧下来,李泰再回到屋里时,遗玉还在睡,她平日浅眠的紧,昨晚是累的脱力,这才一觉到现在都不醒。
李泰将靴子脱下,撩开红帐,便见她安安静静地窝在被褥里,和衣在她身边侧躺下来,一手撑在脑侧,一手去拨开她脸上发丝,顺着眉眼瞧下去,很快就落在她露出的小片肩上,点点红痕,还有锁骨上几处明显的青色牙印,他伸出食指在上头轻轻划过,一寸寸向下,指尖一挑便将那碍事的丝被挑开,露出两团白玉香软,昨夜还是无暇,此时却密布了一层青红痕点,两朵粉浅的玉笌随着她呼吸起伏,甚是可爱。
才被压下的欲念,霍地又被撩拨起来,想着昨夜已用药膏给她涂过,又哺了不少温水给她喝,这都几个时辰过去,应是不妨事了,他手掌便再往下滑去,擒住了一只酥软把玩,轻抚慢捻,掌心里滑腻溜手的触感,让他又记起昨夜片段,下身一紧,便松开手,扯了腰带,将锦袍丢到一旁,掀开被子,大手一探,就将人又捞回怀里,肌肤相触的冰润,叫他舒服地眯了眼睛,侧头吻去。
“唔……”
遗玉算是被闷醒的,一声轻哼,还没睁眼,人就翻了个个儿,被他搂着腰抱在他身上趴着,离了吻,一手却从她后背滑到香臀处揉捏,几下就让她缓缓睁开眼。
她这一醒来,就觉得像是昨夜跑了二十里地一般,从肋骨到脚趾头都是酸痛的,瞧着他近在眼前的蜜色胸膛,昨夜回忆的片段袭来,脸上霎时一片嫣红。
她早起惯有迷糊的毛病,软软趴在他胸前,还在回神中,他已是屈膝分开她两条腿儿,搂着她腰肢找准了地儿,几下磨蹭,重了呼吸,又有残着的药膏润滑,他一挺腰便往里顶去,可她昨夜瓜破,怎堪他这异物蛮来,只勉强进去小半,便把她疼地“嗷”叫了一声,清醒过来。
“疼。”遗玉靠在他肩窝处,沙哑着叫出这么一声,却是芬芳吐气喷在他胸前的肌肤上,直叫他揉着她粉臀,又往里挤了几分,这可是苦坏了她,勉强蹬了两下腿儿,就被他一条长腿压住,一个使力,狠狠地埋了进去。
“唔。”眼泪一下子就挤了出来,昨夜经历太过深刻,虽到后头她苦中作乐,可到底是怕了,又想着要那么被他对待一回,又羞又哀,鼻子一酸,就呜呜地趴在他胸口泣了起来。
昨夜李泰多少是有两分酒醉,久忍失性,才一股蛮力要了她,眼下早起正是清醒,她这么一哭他便停了下来,皱眉忍住动作的欲望,伸手摸着她后脑毛绒绒的头发,轻声道:
“莫哭,让你昨夜疼到,这回我轻些便是。”
“你、你,我、我。”遗玉意识到两人现在姿势,下面又是那样光景,羞地哪有勇气抬头瞧他,就趴在他胸口哭诉道,“你……你快出来,好疼……”
李泰沉着呼吸,耐着性子,低声哄道,“初回是痛,多行几次就好。”
“呜呜……我不要。”遗玉眼下就疼得怪异,哪里信他,想着昨晚受了委屈,又正是女儿初识情味的娇贵时候,连着性子也起了腻,拧着腰就要挣脱,却被他死死扣住臀瓣,一番挣扎,不晓得这般磨蹭,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闷哼一声,李泰垂下眼睑,长卷的睫毛半遮住眼里欲火,低头凑到她额头上吻着,暗哑的嗓音里难得地露出温柔:
“你我已是夫妻,我可纵你万般,这却不可。”
说罢,便搂着她细背翻身将她压下,托起她两条软腿儿挺动起来,一手在她身上游移,腰上控制着力道,留意起她反应。她虽没有动情,可秘密处留有药膏,却也不涩,这般一阵捣弄,断是销魂难忍,非是他早上清醒,否则又怎么忍得住这般慢条斯理。即便是这样,还是惹她一顿哽咽:
“呜呜……疼……我、我好一阵没见你,都、都没同你说几、几句话。”
李泰便凑近她耳边,低喘道,“说什么。”
遗玉身子随他摇晃,哪里想得出昨天要和他说什么,实际这疼多半是昨夜留下,眼下最难受是头晕,忽被他一口气吹在耳朵边上,身子便突地打了个颤,这一下被李泰注意到,便在她粉嫩的耳朵上试探着来回舔弄,竟叫她轻抖起来。
“痒……”遗玉不舒服地叫了一声,却被他含住了耳珠一阵吸吮,直叫她哭声都变了调,她是不知如何,李泰却最能体味妙处,沉吸了一口气,再是忍不住,在她濡湿的小耳朵上轻咬了一口,便拉下她腰使劲地顶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