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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清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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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道:“奴婢去取二小姐从前的那支青玉玉箫来。”我摇摇头道:“算了,我也不想吹了,雪下的有些大了,回屋吧!”
雪下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今日胡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起身穿好衣服向屋外走去。
来到胡蝶房中时,她正侧身倚靠在床边发呆,见我推门她忙站起来道:“姐姐怎么来了?”
我走过拉住她的手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出神,晚饭也是吃的甚少。”
胡蝶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大舒服。”
我望着她道:“你一向不这样,是心里有事是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胡蝶无奈道:“萧山回来了?”
我有些意外道:“他不是随九爷去了西宁么?怎么这快就回来呢?”
胡蝶别过脸抽泣道:“易水死了,萧山看透了战场上的生离死别,遂请求九爷回京。”
我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住,易水,这些年虽然再未见过他,可他毕竟曾经与我同甘共苦、历经艰辛,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轻轻搂住胡蝶道:“死者已矣,我们都还要活下去。只是私自逃离战场,可是死罪!”
胡蝶道:“萧山跪求九爷要与我一起回大理,九爷最终应允了他,只是说让我们悄悄离京。”
我松开她道:“那自然是好事,只是你们要何时离京?”
胡蝶叹气道:“就这几日。”
我道:“那我可要好好为你准备一下嫁妆,此次分别,却不知何时才能再想见。”
胡蝶突然跪下道:“都怪胡蝶不好,姐姐对胡蝶的恩情,胡蝶此生难忘,只是以后再不能伴姐姐左右,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忙扶起她道:“你又来了,都说不许你再给我下跪了。你和萧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好事,我怪你做什么。”
胡蝶道:“只是想起当日西湖边上我们姐妹三人的结拜誓言不禁有些伤感。”
是啊,一晃七年过去,雨诗早已离去,可是如今我与胡蝶也要分离,当日结拜的誓言犹在耳边:“秦雨墨、陈雨诗、胡蝶,今日在此结拜,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西湖为证、日月可鉴!”如今我只希望胡蝶能够幸福,回到如同她和她的名字一样美丽的蝴蝶泉边。
翌日醒来,一直未见到胡蝶,直到晌午也不见人影,我心中有些不安问玄霜:“今日可见过胡蝶?”
玄霜道:“一早就没见到她的踪影,想必是会情郎去了。”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个丫头,越说越没谱了。”
玄霜撅撅嘴道:“本来就是,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难道她真的和萧山一起离开京城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和我道别?还是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刘泉跑来道:“福晋,宫里来人,爷请福晋去正厅一趟。”
这个时候宫里怎么会来人?难道又什么大事发生?康熙五十七年底,似乎没有什么大事。
到了正厅,胤礼已然在,一个小太监正站在他身旁,见我进来,那太监缓缓道:“传皇上口谕,宣十七阿哥、十七福晋即刻进宫。”
我和胤礼忙跪下谢恩。那太监道:“宫轿已在门外,请十七爷、福晋即刻入宫。”
居然这样急?连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奇怪!
坐在轿中,我不断琢磨,康熙这个时候让我和胤礼进宫究竟所谓何事?年关将至,估计是和过年有关,不会是又想让我给他整点新鲜的玩意吧,真是个老顽童。
我掀开轿帘的瞬间立刻否定了刚才的答案,这不是去乾清宫的路,好像是通向嫔妃寝宫之路。
我忙问向抬轿的太监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和十七爷去何处?”
抬轿的太监道:“回福晋,是去永和宫。”
永和宫,德妃娘娘的宫中,康熙让我和胤礼去那里做什么?说不上来,但是我却又一种不详的预感。
轿子在永和宫前停了下来,下轿的瞬间,竟碰到胤禛和姐姐。
如果说适才还是一种预感的话,那么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应该就是灾难。
见到我的瞬间,姐姐更是惊讶,她应该也是和我一样心中不安,胤禛却泰然自若,看来遇到问题,男人和女人的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
唯有胤礼全然不知。打过照面后,四人一同走进永和宫。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的九阿哥的确在康熙五十七年西征发明出战车,这也是我在前文所写变形金刚的原因,绝非天马行空!


☆、泰山崩于前

永和宫中,炉中正焚着香,香烟袅袅,如雾缭绕。
康熙端坐在正殿中央,两侧的是德妃和勤贵人,旁边的太监正是魏珠,我有一种预感,此事恐怕和九阿哥脱不了干系。
我们四人缓缓跪下向康熙请安,可是良久,却没有听到康熙让我们起身。他摆了摆手,几名宫女缓缓出去,将殿门关上,四下一片寂然。
康熙突然开口道:“钮祜禄。玉琦你可知罪?”
突如其来的一句,胤礼侧望了我一眼。
我低下头沉声道:“儿臣惶恐,不知皇阿玛何意?”
看来真是东窗事发,但是我绝对不能先承认,万一他们没有证据,那我岂不是不打自招。
康熙冷笑一声道:“你惶恐?听闻你与四阿哥之间存有私情,可有此事?”
话一出,众人脸上皆是惊讶,德妃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胤礼亦是失色向康熙道:“皇阿玛明鉴,玉琦与四哥怎可能又私情?四嫂乃玉琦的亲姐姐,所以去四哥府中未免多了些,但每次都是儿臣相随的。”
四阿哥随即道:“定是有人从中造谣生事,蓄意制造儿臣与十七弟不和。”
康熙望向我;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弘历可是你与四阿哥所生?”
如果说刚才的那句话,还让人有些惊讶的话,那么康熙的这句话几乎是令人窒息。
德妃、勤贵人皆面无血色,我能感觉到胤礼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即便是有人陷害,他也未必能有证据,没有证据一切罪行便不能成立。
我沉下心辩解道:“皇阿玛,弘历乃是四哥和姐姐的孩子,与儿臣自是无关!”
见我矢口否认,康熙勃然大怒道:“你还是不肯和朕承认,不肯说实话?魏珠,把人带上来。”
难道有人证?不多时,魏珠从殿后带了两个人出来,一个是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另一个则是胡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要回大理吗?怎么会出现在宫中?难道她真的是九阿哥的人?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骗我?
胡蝶和那妇人向康熙磕头行礼,康熙道:“你叫胡蝶?把你适才说与朕的事好好说给十七福晋。”
胡蝶看了看我,神色有些凄凉,转头向康熙道:“回皇上,民女正是胡蝶,七年前民女与姐姐,也就是十七福晋,相识与济南,那时候福晋已经有了将近七个月的身孕,后来在海宁,福晋产下一名男婴。第二日便将男婴送到了京城,后来不知何故,福晋执意行走天涯,民女便一直跟随在福晋身边,谁知道五十五年福晋突然从西北返回京城。”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些年我一直视她如亲妹妹;可她竟然如此待我。
“你就是那日接生的产婆?可认得你眼前的这个人?”康熙突然向身旁的妇人问道,
怪不得觉得她眼熟,原来正是当年的产婆。那产婆望了望我回到:“回皇上,当年民妇在海宁陈家接生的产妇正是福晋。”
我几乎有些崩溃,勤贵人满脸疑惑道:“若你所说的是事实,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又能如何肯定?”
那妇人忙道:“民妇一定不会记错,因为当年为福晋接生时遇上难产,曾误认为福晋乃陈家大少爷的妾室,所以当时称福晋为陈夫人,可福晋却说自己姓秦,不姓陈,难产之时福晋还说这样的话,所以民妇至今记忆犹新。”
胡蝶道:“那些年福晋的化名正是秦雨墨!”
我几乎无法呼吸!九阿哥果真是有心,远在西宁,竟然还能在背后操纵此事。就算他有人证,我拒不承认,又能怎样?
我不以为然向康熙道:“皇阿玛,此二人定是受人指使,陷害儿臣,皇阿玛岂能听她二人一面之词?”
康熙青筋暴起,拍桌而起,将一张纸片推出,随即飘落至地,大怒道:“是不是一面之词,你自己看!”
这是什么?我爬过去,将纸片拿起,缓缓打开,字迹竟然如此的刺目,竟是我那日思念元寿写下的诗:独坐孤灯掩心扉,竟夕滴却相思泪,月明尽望窗前柳,梦里花落盼儿归!
我几乎瘫软倒地,呆呆的望向胡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胡蝶流着泪向我道:“事到如今,姐姐要怪就怪胡蝶吧,可是胡蝶实在不忍见姐姐如此欺瞒皇上。”
“是吗?是你不忍见,还是早有预谋?利用了我对你的真心,你却如此待我?”我冷笑道。
胡蝶向我边磕头边道:“是蝴蝶对不起姐姐,此生无以为报,只待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姐姐大恩大德。”
她突然抬起右手,将什么东西放入了口中,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
她竟然服毒自尽?这是第二次有人在我面前服毒,上一次还是四十七年的时候董鄂。宛宁。
时隔十年、又一轮回。我拼命的摇头,爬过去抱住她,鲜血从她嘴角流出,她含笑望着我轻声道:“姐姐,胡蝶不是……,蝴蝶要飞走了。”突然她手臂滑落、缓缓闭上眼睛。
她死了,而逼死了她的人是我,或者可以说是我和九阿哥,她一定是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所以才会如此。
一定是九阿哥想借此来打压胤禛,竟然不惜牺牲掉我和胡蝶。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他。
我缓缓爬到康熙跟含泪道:“皇阿玛,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与姐姐和四哥无关。”
姐姐忙磕头道:“皇阿玛,此次都是儿臣的注意,玉琦也是受了儿臣的蛊惑,儿臣入四阿哥府多年,一直未有所处,连侧福晋都不是,所以儿臣为了争宠便想出了借腹生子的法子。所以……”
康熙眼底满是震惊和疑惑,我忙抢先姐姐道:“皇阿玛,此时与姐姐无关,是儿臣当年一心倾慕四哥,当年居于四王府,儿臣曾屡屡暗示勾引四哥,可是四哥却并不为儿臣所动,所以那夜,儿臣便以替姐姐生子为由说服姐姐,将四哥灌醉,换上了姐姐的衣服。却不想竟然真的如愿怀有身孕。回宫后儿臣怕此事败露,恰好碰上岫云寺遇刺一事,儿臣便想了个法子假死来瞒天过海,后来似乎有人发现了儿臣的踪迹,所以儿臣便远离京城,最终在海宁生下元寿。”
我一口气编完,康熙有些将信将疑道:“你既然是倾慕四阿哥,为何还要离开?”
我冷笑道:“只是儿臣一厢情愿而已,四哥从始至终都未曾喜欢过儿臣,何况四哥至今并不知道此事。”
康熙皱起眉问胤禛道:“四阿哥,你可知此事?”
胤禛紧紧握住拳头淡淡道:“儿臣确实不知,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康熙若有所思,盯着我道:“既然你当年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我抬头说道:“这些年流落在外,儿臣亦是饱经风霜,遂不想再过那般日子,便以失忆为由编了瞎话。”
康熙怒视着我道“编了瞎话?便是欺君之罪。钮祜禄。玉琦,你太令朕失望了,朕将你赐给胤礼做嫡福晋,哪点委屈了你?这些年朕一直都未给他赐侧福晋,朕本想让你得到胤礼全部的爱,可是你呢?如此欺君罔上、大逆不道、有失妇德、其罪当诛!”
我心下一惊,胤礼忙磕头道:“皇阿玛开恩,玉琦纵使有错,那也是从前的事情,自玉琦嫁与儿臣后,从未有越礼之举。”
康熙冷笑道:“你倒是大度,钮祜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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