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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乾清宫,一个小太监上前道:“福晋,万岁爷让奴才们准备好了轿子,送福晋回府。”
我点点头,跟随着他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回望着乾清宫,这个曾经带给我欢笑和泪水的地方,这个曾经视我为己出的康熙大帝,从此便不会再相见,但是我还是希望,希望他在人生中最后的日子里能够过得舒心!
作者有话要说:
☆、非宁静无以致远
轿子在府前停了下来,我抬头望去,宁静致远的匾额依旧高悬,只是人却已经离开了三年。
大门紧闭估计没有人知道我会回来,我走上前,轻轻的叩了叩大门。
门吱呀打开,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小斯探出头来打量我一番,问道:“姑娘找谁?”。
看着眼生,这应该是我离开的这些年新进府的。我轻声问道:“刘泉呢?”
他停顿了一下道:“刘管家家中有事,不在府中。”
我点点头,欲要进门,他忙拦着道:“姑娘找刘管家吗?”
我摇摇头道:“不找他,我找胤礼。”
他见我直接称呼胤礼的名字有些惊讶,随即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微微一笑道:“钮祜禄。玉琦”
那小斯很是机灵忙下跪道:“奴才该死,竟不知道是嫡福晋回府。”
我道:“无妨,事出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说完便与他进入府中,他一路跟随于我身后,路上不时的遇到过几个丫头,要么是这几年新进府的我不认识,要么是以前的旧人没有认出我的,也难怪,他们一定想不到我有一天会突然离开又突然回府。
正厅外,玄霜手执红梅向一个丫头道:“这园子里的红梅开的极好,我剪了一些,待会儿你找个瓶子插进去,放到嫡福晋房中,她最喜欢红梅。”
我朝着她的背影笑道:“红梅虽好,可是心意最珍贵。”
她呆呆站立停顿了半天,猛然回头,见到是我,激动之情难于言表随即落下泪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较长时间的分别后再相见。
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生,有这么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姐妹相陪伴,足矣!
良久,我们松开,玄霜边哭边道:“二小姐憔悴了好多呢,这些年可是受苦了。”
我边为她拭泪边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对了,胤礼呢?”
玄霜道:“应该是和侧福晋在向月亭那边”
向月亭本是风月亭,正是五十七年胤礼那次醉酒之后所改,后来他虽未提,但是我却深知其中的涵义“我本将心向明月”记得当年在西北的月下,十四阿哥也是这样的对月吟诵。可是奈何我此生已经心照沟渠,也只能辜负这两颗赤诚之心。
见我站立不动,玄霜道:“二小姐,奴婢去请十七爷过来?”
我回过神道:“不用,我去找他吧。”
玄霜陪到走向后花园,还未到向月亭便听到一阵婉转低沉的古筝声,令人心旷神怡,看来弹琴之人心情极佳。
一个粉色衣衫的小丫头正在洒扫庭院,见到我们,忙向玄霜行礼。玄霜问她道:“十七爷可在?”
那小丫头道:“在亭中写字呢。”
这么冷的天,他居然还在写字?我径直往向月亭方向而去,只听身后的小丫头笑道:“玄霜姐姐,这不会是十七爷在府外的女人吧。”
只听玄霜声音严肃道:“别胡说,这是嫡福晋。”
想必时隔多年,这府中已经换了个女主人,而我竟然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第三者,实在好笑。
远远望去向月亭,又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写字的男子正是胤礼,而旁边弹琴的女子应该就是胤礼的侧福晋孟氏。他们可谓是天生一对的才子佳人,而在这样的冬日里,一个写字一个弹琴,着实浪漫。
琴声戛然而止,我抬头望去,孟氏应该已经看到了我所以停了下来。
胤礼边低头写字边道:“如何不弹了?”
我望着他轻声唤道:“胤礼”
他突然停下笔来,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抬起头来。
四目相视的瞬间我终于支撑不住,身子有些不稳,似乎就要倒下。“玉琦”“二小姐”,两个声音几乎同时想起,再回过神来,我已经倒在胤礼的怀中。
我喜极而泣的紧紧拥抱着他,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竟不知你今日会回来。”
我含泪道:“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他愈发抱得我紧了些,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孟氏。
我忙松开她,他扶我缓缓站起道:“这是心岚。”
孟氏忙向我行礼道:“心岚见过姐姐”
我忙扶起她道:“妹妹不必多礼,我一向不讲究这个,这些年,府中之事多亏了妹妹。”
孟心岚笑道:“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姐姐不在,自是心岚分内之事。”
以我多年的阅人经历,这个孟心岚定不是等闲之辈,且不说她的才华如何,遇事不慌不乱、也很是聪明识大体。
晚膳后,我独坐在桌前,胤礼推门进来坐至我身旁道:“这些年,我未曾去看你,你可怪我?”我摇摇头。
他蹙起眉道:“皇阿玛根本不让我踏进宗人府半步,十哥进去皇阿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唯独我不可以。”
我沉声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元寿的事情我……”
胤礼打断我道:“他长的很像你”
我怔怔的望着他,勉强一笑道:“胡蝶的后事……”
胤礼道:“那日我将她的遗体带回府中,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当年和胡蝶一起跟随你的伙计,执意要带胡蝶离开,我见他对胡蝶一片痴情便答应了他。后来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定萧山,他把胡蝶带走了,我想应该是去了大理吧,那是他与胡蝶私定终身的地方,也是他们打算离开京城一起定居的地方。胡蝶最终还是和萧山一起回到了大理,回到了蝴蝶泉,回到了他们幸福开始的地方。
我沉默良久,胤礼起身道:“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目送他至门口突然道:“胤礼”
他转过身来,我淡淡一笑道:“看得出来,孟妹妹对你一片深情,你要好好待她”
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转身离开。
宗人府中的三年,加上之前产子落下的旧疾,我的身体算是彻底的垮掉了。调养了几个月身体才渐渐有所好转。
胤礼来时我正和玄霜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湛蓝的天空飘过的白云,看着满院的蔷薇开了又谢,曾经心中向往的“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不就是如此吗?
记得那还是在蒙古草原仰望天空时十四阿哥说过的话,不禁又想起当年在北头所弹琴练剑的情景,满满的回忆很是温馨。
胤礼在我身边坐下来道:“前些日子十哥妾室郭罗络。茗香诞下一子,明日就是满月,你可要去?”
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曾经有这样两个人关心我、给我温暖,我又怎么能不去呢。如果这个孩子将来不会夭折,那么郭罗络。茗香晋封侧福晋指日可待!
我欣喜道:“如此喜事,自然是要去。”
胤礼道:“也好,我去准备一下,明日咱们就去十哥府上。”
胤礼走后,玄霜问我:“二小姐可要送什么东西?”
送什么东西好呢?突然想起当年在木兰围场班第王爷赏赐我的那把蒙古宝刀。
我对玄霜道:“去把班第王爷赏赐的那把蒙古宝刀找出来”
玄霜道:“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为何不留给弘历?”
我微微一笑道:“宝刀配英雄,元寿将来自不需要。”
我的话意味深长,他将来需要是统治天下的玉玺,又怎会是一把宝刀。
记得第一次去十阿哥府还是在康熙四十三年,现在算来已经过去了十八年,十八年足矣让一个婴孩长成一个少年。而这十八年却如同一梦、稍纵即逝。
我向玄霜道:“还记得这个凉亭,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
玄霜道:“看来十阿哥府中这么多年景色依旧。”
我笑道:“也不尽然,那里不就多了一座桥么。”我边说边向右前方指了过去。
看着那座桥我轻轻道:“咱们过去瞧瞧。”
玄霜抬头望了望天空,边伸出手来边道:“好像下雨了,二小姐稍等片刻,我去取伞。”
望着烟雨蒙蒙中的小桥,很有当年江南水乡的味道。
我在濛濛细雨中缓缓向小桥走去。我从桥东拾级而上,似乎有人正从桥西走来,相遇的刹那我有些惊讶,竟然会是九阿哥。
多年不见,他亦是沧桑了许多,不再是当年清高孤傲的冷峻少年。我望着她,他也望着我,相顾无言。
看着我他突然开口道:“没想到你不再对我视而不见。”
我淡淡道:“见或者不见,你都在这里,有分别吗?”
九阿哥勉强一笑沉声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他很是惊讶的望着我道:“其实你一直都相信我的对吗?”
我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笑了起来,这种笑容我只在四十七年款待意大利公使的家宴上见过,我知道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现在距雍正四年八月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笑。
擦身而过,我缓缓向桥西走去,“钮祜禄。玉琦”他从身后喊道:“如果有来生,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你的选择会是我吗?”
我停下脚步,沉默良久,终没有回头,向前走去。
“如果有来生,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你的选择会是我吗?”独坐在窗前,望着九阿哥送给我的那串珊瑚项链,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十四阿哥和胤礼,可对他我何尝不是残忍不是自私?
如果有来生我的选择会是他吗?那个曾经不远千里到热河为我送项链的人,那个曾经在“萧萧风雨中、落花满地时” 为我撑伞,与我一起在大雨中痛哭伤心的人,那个在岫云寺前为了救我不顾性命的人,那个在我闯荡天涯时一直安排人跟随于我、保护我的人。
如果有来生,我不知道他的结局的话,或者我会放下所有,好好的与他爱一场。终究我提起笔、缓缓写下了我要对他所说的话和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拿着信去找胤礼,他正在书房写着折子,见我进来,他放下笔道:“玉琦,怎么了?”
我缓缓走近他道:“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于你。”
他望着我道:“你我之间,何谈麻烦,什么事?”
我将信封递给他道:“这封信,麻烦你日后帮我转交九哥。”
他很是疑惑道:“日后?九哥?可是那件事……”
我打断他道:“四年之后,大概是八月吧!”
他更是迷惑道:“为何是四年之后?为何让我转交?你……”
我道:“这你就别问了,况且我这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你先替我保管,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一日的话,我会亲自给他。”
“那我就先替你保管”他将信收好后,起身拉着我的手道:“别再胡思乱想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平静的过日子好吗?”
我松开他的手道:“好好的平静的过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月换新天
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但天不遂人愿,这种平静却因为孟心岚的怀孕而再起波澜。
即为人父,胤礼自是欣喜,我也是从心里替她高兴。
孟心岚向我请安时,我正在品尝着自制的荷花茶,据说荷花能活血止血、去湿消风、清心凉血、解热解毒。这样的夏日里喝上一杯,自是极好。
我忙扶起她道:“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不必如此,何况你现在有孕。”
她抬起头道:“姐姐是嫡福晋,妹妹岂能以有孕为由,坏了规矩,更何况爷也不见得喜欢我的孩子。”
我有些惊讶,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