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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前,展现出来的是一片壮丽之极的景象,遮天蔽日的石弹从空中尖啸着飞向海边的船坞,水寨,钟祥在战场上打拼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投石机同时发射,眨眼之间,无数的石弹便将他的视野遮断,映入眼帘的只是无尽的圆圆的石炮。
伴随着钟祥粗重的喘息声,石弹重重地落下,其中重达百余斤的大型石炮击中停在船坞和水寨之中的舰只之后,直接将整个船只击穿,钟祥甚至可以看到从那些巨大的破洞中飞溅而起的海水,灯火通明的水寨,船坞在眨眼之间,便从庆祝胜利的欢乐海洋变成了人间地狱,不时有小型的辅助船只被直接击成两截,有的甚至高高飞起”在空中无助地翻腾,然后重重地落下,溅起一片浪huā。
惨叫声,嘶吼声,无助地求救声,从数里外传来,居然还是那么清晰可闻,抛钴停泊在离岸数里处的钟祥舰队官兵都被惊醒,扑上甲板,无助地看着那正在发生的惨剧,从连山岛上,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仍在不停地飞出石弹,扑向幸存的船只。钟祥快步跑到船顶,紧紧地握着拳头,牙关紧咬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已将嘴chun咬破,鲜血正从嘴边流出”他睽大眼睛,看着对面,似乎要将这一幕深深地映入到脑海之中。
有幸存的船只慌张地起猫,想要逃离这一片死亡之海”但在狭窄的船坞和水寨内,不时便有紧于逃离的船只自行撞在一起,而岛上此时延伸了射击目标,一部分石弹改为封锁船坞和水寨的入口,侥幸脱离的船只到了这里,仍然是难逃石雨的打击,一艘接着一艘的被击沉”有的船只着火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将整个船坞和水寨映得通红,水面之上,尸体密密麻麻地浮在水面上,几乎将水面盖住”偶尔会有几个活着的人奋力划水,有的想要爬上岸去,更多的则是拼命向外海游来,因为在那里,还停着他们的大量舰船。
砰的一声,钟祥一拳击在船帮上”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一阵痛入骨獍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全身,刚刚覆灭的几乎是他舰队三分之一的力量”就是这么一瞬间,这么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便全军覆灭在这个自己根本没有看起眼的小岛之上。
什么船坞,水寨,什么不荆氐挡惊慌逃窜,都是幌子,都是为了将自己的船队you入到这些地方去,岛上早就预设了陷阱,那些投石机想必早就试射过无数次,才能如此精准地打击这些目标,让自己的船队无法及时脱逃,这一切,都是对方指挥官早就设好的圈套,只等自己一头钻进去。钟祥的心在滴血,径此一役,至少在两年之内,自己的舰队将无法恢复到全盛时期。
连山岛上井来阵阵欢呼声,敌人的庆贺声更是如同在钟祥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船坞水寨之内,燃烧的舰只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第一束阳光冲出海面,将对面连山岛上的两座山峰顶端染亮的时候,大火才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扶摇直上。
此时,停在船坞之内的数十艘舰船已是全军覆灭,数千官兵大都葬身海底,侥幸游上防bo堤或者连山岛上的残余只余数百人,正衣裳不整地聚集在一起,惊恐地目光看着一片废墟地船坞水寨,手无寸铁的他们惊恐地聚集在一起,目光游移不定。显然已是被吓破了胆。
“进攻,进攻,全军进攻!”钟祥捶着船舷,嘶声大吼,“我要活剐了这帮兔崽子!”
勃州水师主力兵分三路,同时向连山岛发起了总攻。
岛上的投石机这个时候已没隐藏的必要,不约而同地开始向海面上的船只发起攻击,平静的海面顿时沸腾起来,石弹落下时*起的浪柱一个接着一个,海面似乎被大火煮开。
郑之强也从先前的狂欢中冷静下来,他知道,最艰苦的时候已经到来,失去了隐蔽xing的投石机对勃州水师船只的威胁已经不大,接下来将是残酷的地面战了,而他,至少要坚持到今天日落时分。
握着腰刀的手不由紧了紧。“来吧,老家伙,我等着你呢!”他喃喃地道。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钟离当然不可能知道在连山岛上发生的一幕,此刻,他正兴奋异常,他紧追不舍的敌人此时就出现在他前面不到十里远的地方,而在昨夜,慌了手脚的对方居然连夜逃窜,而自己虽然是第一次进行夜前航行,但却没有将对方追丢,而是一直紧紧地咬着对方的尾巴,自己船上人多,可以轮班进行操作,而对方显然就不行了,一夜的奔逃,对面的敌人显然已经疲劳之极,船速渐缓,自己已是愈追愈近了。
“少将军,前面出现了一片岛屿!”一名校官大声向钟离汇报。
摊开海图,找到这片岛屿的位置,钟离道:“这是火山岩岛,对方显然想利用这里的岛群来躲过我们的追击,传令,加速,告诉弟兄们,追上去,歼灭敌人,每人有十两银子的犒赏!”为了漂亮的歼灭对手,钟离不惜重赏。
水兵们沸腾起来,他们一年的晌银也不过只有二十两,但打赢这一仗就有十两银子的赏格,如何让他们不兴奋,而且还是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下,眼下的境况是,只要追上敌人,消灭他们那是反掌之间的事情。
船速陡然加快。
元刚看着身后愈来近的敌船,这个时候,对方的追得最近的船只离他不过只有三四里水路,眼神好的人甚至可以看到敌人的面孔了。
“追这么快干嘛,急着去鬼门关报到么?”元刚嘴里低声咕哝了一句,大声下令,“左满舵形绕岛前进!”
看着已是囊中之物的元刚非但没有进岛,反而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阵形,钟离不由一阵奇怪,对方这是要拼死一搏么,没有道理啊,他们为什么不利用这里复杂的水道躲避自己的攻击呢?
不等钟离反应过来,眼前突然出现的情况便让他恍然大悟,恍然大悟的同时,却又是hun飞魄散,从火山岩的岛群之间,突然驶出一艘艘船只,而元刚的黑鹰号则左行数海里之后,绕了一个大圈,意图兜到自己的后方。
“埋伏,原来他们在这里有埋伏!”钟离脸sè苍白二,三,四,五,对方光是与自己现在所处的这种五千料大舰就有五艘,而三千料战船更是多达数十艘,这仗,根本没法打。
“转舵,全速撤离!”钟离声音颤井,语不成调,其实不用他下令到对面出现大量舰船的同时,操船的士兵早已扳转舵把,开始向后撤退了。
转眼之间,捕食者便变成了被猎者。
钟离想逃,但却那里逃得掉,经过一天一夜的追击黑鹰号,船队的士兵们早已是强弩之末,先前被赏金ji发起来的勇气此时已消失殆尽,死亡的巨大yin影笼罩着他们u脚软的他们非但没有能加速逃离,反而船速越来越慢,钟离绝望地看到,对方庞大的舰队将自己团团围住。
八牛弩尖啸着,带着长长的绳索将船只钉住,两艘五千料敌舰盯上了他的座船,其它的三千料战船被这种大型舰只盯上,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看着对方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打击,钟离绝望地拔出腰刀,大声吼道:“全体准备,接舷作战!”
战事完全没有什么悬念,不到一个时辰,战事便告结束,钟离统帅的这支勃州分舰队全军覆灭。
“郑将军,我们大获全胜了!”元刚登上郑之元的出云号,兴奋地道,看着漂浮在海面上的大大小小的船只,除了一些被烧毁和击沉的小船外,大多数的舰船都完好无损,只不过他们的主人此时不是被斩杀,就是被生俘。
郑之元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却转向连山岛方向,如果计策没有出什么偏差的话,此时钟祥的勃州水师在此损失一部,在连山岛损失了一部,现在两军的实力已基本被拉平。全歼对手的时机已经成熟。
“元刚”你留在这里,处理这些被俘的船只,这些船都不错,稍加修整便可以加入我军序列,火山岛上的蔡老骋已经伏诛了。”
“是,将军,只是这些战俘?”元刚指了指舰船之上那些被俘的勃州水师。
郑之元道:“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对他们进行甄别,你知道该怎么做!”手上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元刚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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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大火
第三百八十三章:大火
连山岛,发疯的钟祥驱使万余名水兵登陆作战,郑之强手头真正能战的士兵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其它的都是一些匠师,这些人远距离操作投石机等器械那是个顶个的手艺娴熟,但真要近身接战,那就不行了。拉开长长散兵队形的勃州水师最大限度地避开了投石机的攻击,在中午时分终于攻上了第一道环形防守线。
郑之强立即命令摧毁了这个区域内的投石机,然后将这些人撤到后方,每人分发武器,准备作为预备队使用,如果郑之元的船队迟迟不来,那他们迟早都会走上肉搏的第一线。
整个防线向后推了约一百多米,环线防线更小了些,但却更紧密,更坚固了一些。再向后退,身兵便已是峰顶了,在峰顶的另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复州水师没有给自己留丝毫退路。
钟祥不计成本的攻击在傍晚时取得了突破,第二道防线再次被攻破,郑之强被迫退上了山顶,在那里,还有他们最后的倚仗,两座互为犄角的棱堡。此时,水师陆战队已减员至不足千人,而匠师们终于穿上盔甲,提起长矛,弓弩,走上了棱堡的城墙,这里,将是他们最后一搏的地方。
站在棱堡顶上,郑之强眺望着无垠的大海,大哥,你在哪儿呢?
顶峰并不是那么好攻取的,因为地形所限,钟祥能一次展开的攻击队伍不能太多,每一次只能派出二到三百人发起攻击,而面对这种烈度的攻击,棱堡非常轻松地就能应付过去,而且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在进攻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钟祥终于意识到,定州冠绝天下的棱堡攻防战术的确已是应用得炉火纯青,在又一次败退之后,钟祥停止了这种无谓的添油战术。站在棱堡前,钟祥苦思片刻,看着满山的大树,他终于有了注意。
钟祥停止了攻击,郑之强难得了取得了一点喘息的时间,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一边却又不消停地派出几个大嗓门的士兵站在棱堡之顶,嬉笑怒骂钟祥,直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将出来,数落了一个遍。郑之强希望能让钟祥恼羞成怒,再一次发兵攻击,慢慢消耗对方的兵力,只要在大哥返回之前,将对方牢牢地摁在岸上就可以了。
一些投石机被搬了上来,在棱堡之前排列好,那是郑之强没有来得及毁掉的一部分,不过郑之强并不在意,棱堡的设计,能够有效地防护投石机的石弹。
但出乎郑之强的意料之外,对面投石机上投来的并不是石弹,而是一捆捆的柴禾,一根根的粗木,看着这些东西在两座棱堡之下越堆越高,郑之强忽地明白对方想干什么,脸色不由一下白了,狗日的,他要纵火烧我们。
钟祥看着已堆集如山的木料枝叶,狞笑道:“不怕你们的乌龟壳硬,我今天将你们一个个烤成烧乳猪。”
一支支火箭射向已几首堆到棱堡顶端的树枝,数息之后,大火腾地燃起,夹着阵阵浓烟,随着海风直卷向两座棱堡。
“快,用布料打湿水,捂住口鼻”郑之强大叫道。火虽然一时还烧不到棱堡中来,但这阵阵浓烟更让人难耐。
大火越烧越旺,渐渐地,火势盖过了滚滚浓烟,将棱堡的外壁烤得隐隐显现暗红色,此时,堡内已是酷热难耐,数尺厚的石墙根本不敢靠上去,一旦裸露的肌肉接触到这些石墙,立即便会发出哧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