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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一笑,忽地记起一事,问道:“胡东我记得这人,极凶悍的一个家伙,做事也很慎密,但你把他调来洛阳好像不大合适啊?他搞破坏是强项。”
清风睁大眼睛看着李清:“胡东我派来,主要就是要向洛阳的地下势力渗透,他挺合适,谢科以前是一个秀才,倒也是文彩风流,如果不是蛮子入寇,说不定也能中个举人做个官啥的,不过现在他是一个挺不错的情报人员,无论是情报搜集,分析,决策,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两人一文一武,在洛阳大有可为。”
“你看中的人肯定错不了!”李清笑道,随手掏出李宗华送给他的那块铁牌,“这个给你,说不定将来有用处。”
“李氏暗影的令牌!”清风惊讶地道。
“你认识?”
“当然。这块还是最高级别的。将军,您是从哪里得到的?”清风问道。
“暗影头子李宗华,今天在一起喝酒来着。”李清道:“说是为了补偿我的情治方略,想要我的情治方略全本呢!”
“那可不能给他!”清风道,“李宗华是情治老手,这东西到了他手中,定会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这对我们的将来不利。”
“给他吧!”李清笑笑,“给他掺点料,这事你在行,不过已泄出去的就不必了,否则偷鸡不着蚀把米。”
清风一愕,旋即笑道:“将军,你可真坏,嗯,我就在情报分析与决策中给他多加一点,如果他真全盘照抄,以后让他跌一个大跟头。”
她这一笑,犹如百花齐放,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身体随着笑声晃动,让诱人的身段更显曲线,李清不由看得有些呆了。一时不由食指大动,陡地站起来,吹歇灯火,一把抱住她,笑道:“好了,给他掺料就等以后吧,不过现在,先让我给你掺点料吧!”
黑暗中,清风娇嗔地道:“将军,你真是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寒山馆
李清回到洛阳的基本使命已完成,接受了皇帝的敕封,与李氏达成了暂时的战略大方向上的一致,见到了母亲并成功让母亲有了正式的身份,甚至还意外地从皇帝那里敲到了一万名工匠,可谓是超额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事情便是好好地陪母亲说说话,再游玩游玩一下洛阳的风景名胜,再走的时候晋见一下皇帝进行陛辞便可以打道回定州了。
这几天李清格外的轻松,亲卫们除了身边留下必要的人员外,其余的都放了假,不过杨一刀和唐虎两人倒是忠于职守,虽然李清让他们二人也去游历一番洛阳,不枉到京城一回,他知道这两人都生于定州,长于定州,对于洛阳这种大都市那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但两人都一口回绝,唐虎的回答让李清忍俊不禁,“大帅,有啥子好玩的,就是人多而已,还是我们定州好啊,天高地远,纵马驰骋,那才叫快活,在这里,我都不敢让马跑起来,怕一不小心就撞了人,给将军惹事。”
“好吧好吧,既然你二人一定要跟着我,那今天就陪我去京城有名的寒山馆吃一顿素斋吧,那里的素斋可是闻名大楚的。”
“素斋?”唐虎瞪丰他的一只独眼,搔搔脑袋,“大帅,素斋有啥好吃的,嘴里能让人淡出鸟来,还是大鱼大肉,吃得淋漓痛快。”
李清伸手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这个榆木疙瘩,这素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上的,得好几天前预定才行,而且贵得要命,你都是振武校尉了,马上就能当将军的人,还跟一个小兵没什么两样,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唐虎很是委屈地摸着脑袋,“在大帅跟前,我不就是一小兵么?你说他好吃就好吃呗,我跟您去不就得了,了不起也就只一顿,回来我再买一只烧鸡加餐。”
李清不由大笑,“好,好,回来时我一定给你买一只烧鸡,再加一只蹄膀可好?”
“那再好不过了!”唐虎大喜,独眼放光。
众人尽皆大笑起来,唯有唐虎不解地左看右瞄,“有什么好笑的,烧鸡和蹄膀当真是好吃啊,以前我想吃还吃不上,现在也怎么都吃不腻。”
众人摇头无语。
寒山馆位于皇宫外城附近,在寒山馆内便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巍峨的皇宫外城和城门戍守的御林军,这里虽然不是高官云集的桔香街,但却是寸土寸金,巨商大贾遍地走的黄金地段,在洛阳一般地方,买一幢带花园的小院子只要千两银子,但在这里,没有十万两你休想拿下来。
所以寒山馆虽然名气极大,但地方却挺小,一幢三层的木制楼房造型古朴,雅致,与他两边那些装饰得金壁辉煌的大酒楼比起来,就宛如一个小家碧玉,亭亭玉立于街边,虽不骚首弄姿,却也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
与其它酒楼门口都有招揽生意的小厮不一样,寒山馆那不大的门外边,却显得很是冷静,只有门楣上那龙飞凤舞的寒山馆三个大字让人察觉出他与其它酒楼的不同之处,稍有学识的人便可以看出题这牌匾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掀开门帘,便将馆内的情景一览无余,没有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而是用一副副山水字画的屏风将地方隔面一个个的小独立空间,而那些字画同样出自名家,看那些字画上的落款,便会让人惊掉下巴。
难怪寒山馆偌大的名声,李清在心里道,光是这些名人的字画,便让这寒山馆身价百倍。第一次来这里的李清也是心中惊异,真不知这寒山馆的背后老板到底是谁,居然能让这些大家为他这些区区的屏风写字作画,李清不由好奇起来。
“李将军!”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迎了上来,“您订的位子在三楼,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你怎么认识我?”李清奇怪地问道,他们今天都是一身便服,外人看来,他与清风倒像是一对少年夫妻,而杨一刀等几个亲卫却似保镖,乍一看,与那些寻常的贵家公子没什么两样。
小厮笑笑,“我家主人认得将军,与我们说了将军的相貌,小的一看您极象,便大着胆子来请,不想却正是。”
李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到洛阳后自己并没有见多少人,一个商家老板怎么会认识自己,心中奇怪,眼中不由露出锋芒,直看得小厮有些发毛,不安的绞着双手,李清才微微点点头,带着众人鱼贯而上。不管这家掌柜的是什么人,但凡对自己有什么企图的话,总会自己跳将出来。
上了楼,一看之下倒也欢喜,这个独立小间位置极好,刚好临窗,坐在这里,对面的皇城一览无余,甚至连内城的景色也可窥见一二。另外的几个隔间明显已有了人,但却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低语声,这氛围便是让一向神经大条的唐虎也屏住了气息,生怕弄出一点什么特别的声响来。
先端上桌来的却是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茉莉花茶,小厮殷勤地替众人倒在杯子里,一股清香便随着袅袅升起的水汽弥漫开来,清风小心地端起小小的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不由点头道:“极好,茶好,这泡茶的手段更好。”至于李清,对这些手段倒是不懂得,而唐虎杨一刀等人更是不堪,唐虎一口将水撮到嘴里,咂巴咂巴嘴,不满地低声道:“小姐,这茶有什么好?一点茶味也没有,杯子也恁小,这一点水还不够湿我老唐的嘴的。”在定州,他们一向称呼清风为司长,到了洛阳,李清便吩咐他们叫清风作小姐。
一边的小厮听得目瞪口呆,清风也满脸的不好意思,而隔壁也传来嗤的一声轻笑,显然是听到了唐虎的话。
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唐虎低下头,将小小的茶杯在他巨大手掌里搓来揉去,看得一边的小厮心惊肉跳,可别一用力便将它弄破了,这个小小的茶盅价值不菲,而且是一套,弄破了一只整套都废了。
李清捻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边吃边道:“大家尝一点吧,很不错。”
唐虎左右看看,见众人都拿了一块,便也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一块,居然也学着李清和清风,轻启他那大嘴,斯斯文文地露出两颗牙齿,咬下一点,在嘴里慢慢嚼着,脸上还浮现出得意地笑容,斯文?俺又不是学不会?
他这一学不打紧,所有人先是目瞪口呆,接着便是一阵捧腹大笑,连一边的小厮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一个凶悍的大汉学着清风那骄怯怯的样子吃点心,岂不是东施效颦,不,比其更要不堪。
李清捂着肚子笑得弯下腰,清风笑得喘不过气来,伏在李清肩头上不断咳漱,一边咳漱一边娇笑不止,杨一刀正在喝茶,见到唐虎这番模样,一口茶全喷在了唐虎的脸上,脸上茶水淋漓的的唐虎兀自不解地看着众人,一脸的无辜。
“什么人扰这里的清静?”隔壁传来一个人不满地声音,紧跟着便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李清赶忙道:“噤声,我们打扰别人了。”又转身对伺候在一边的小厮道:“不好意思,请转告贵掌柜我的歉意。”
众人都站了起来,准备向来兴师问罪的人道歉,只有唐虎兀自挣着独眼,“怎么啦,大家笑什么这么开心?”
“闭嘴!”杨一刀低声叱道,唐虎立即闭紧了嘴巴。
门帘一掀,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什么人这般这教养?把这里…。。”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呆住了,两边互相注视着,李清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自己同父异父的弟弟,李锋。
两人互相瞪视,面色都是尴尬,在这种场面下不期而遇,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说心里话,对于这个弟弟,李清并没有什么恨意,自己被他母亲虐待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后来即便落了地,也是一个不晓事的娃娃。而现在的他,也只不过只有十五岁,在李清的心里,也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已。
“咳咳,是大哥啊!”慢慢地,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李锋的脸色蹩得通红,自己对于这个哥哥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映象,偶尔从母亲的嘴里听到几句也是咒骂他早死早托生的恶毒语言,但这段时间里,他的耳里充斥着对李清的赞扬声,听到李清的事迹,他那尚没有完全成熟的心灵里除了充满崇拜的同时,也充满了妒忌,如果换成自己,大概也能做到这些吧,每当一人独处之时,他总是幻想着自己是那个在定州叱咤风云,大杀四方的人。
李清微微颔首,“哦,是李锋啊,倒是巧了,打扰你和你的朋友了,要不要一起坐坐!”
李锋还没有回答,身体便被挤到了一边,从他身后冒出了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不满地道:“李锋,让你来教训教训这帮不知礼的孙子,怎么半天没听见动静?”
李清眉头一跳,看着眼前出现的这张陌生的面孔,个子不高,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祖母绿扳指,腰间挂着一只玉佩,乍一看长相也还挺英俊,不过脸色有些浮肿,一看就是因为纵欲过度,鼻孔朝天,几乎没有正眼看一下李清等人,只是不满地看着李锋。
“舅舅,这是大哥!”李锋轻声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有大哥了,是李铮么?”他这才转过头来看李清等人,待看清李清的相貌,先是一楞,接着便反应过来,不由哈哈大笑:“李锋,他算你那门子的大哥?不就是一个丫头生的贱种么?”
这话一出口,不但房里诸人,连李锋的脸色都变了,众人的目光一齐瞧向李清。
第一百二十二章:揍他
李清脸上肌肉抽动,眼睛慢慢地眯缝起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色铁青,虽然他从不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但他决不能容忍有人出言侮及自己的母亲。“兰亭候只有一个独女,嫁于威远候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