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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算花一点钱摆平这件事。当然,不是给那些泼皮钱,而是以牙还牙,让他们得到痛不欲生的教训。除了这件事可以马上进行完成外,她还有另一个计画,用以确保日后程雪歌不再遭遇到这种事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很少这么早下班,才七点,就要离开「姚氏」。还没走出公司大厅,就被程雪歌的来电惊吓到,因为他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外,打算接送她到任何她打算去的地方。居然料事如神的知道她今天会提早走,也似乎知道她有个特别的约会正要赶去……怎么可能?
此刻她人已经在程雪歌的车上,却还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
程雪歌也不跟她迂回,直接问道:
「我知道妳已经查到了那天打我的人是谁。接下来,妳打算做什么?」
「我不是叫你不要管这件事了吗?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
「今年年中,公司成立了一个新部门,叫安检部,妳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说接下来五年,打算自行建造大型休闲公寓,所以才成立安检部,征聘各类型土木工程技师进来,为建造品质以及工地安全把关。」身为「远帆」幕后的大老板,虽然她大量放权让程雪歌自行发展公司,但有关公司内部的异动情况,她还是了若指掌的。
「妳以为安检部里的保全组是做什么的?只是巡巡工地、防止建材被偷走而已吗?」程雪歌有些得意的笑着,像是顽皮的小孩正在炫耀他神秘厉害的玩具。
姚子望错愕的表情百年难得一见。
「你成立了一个私人征信社?」这是她接下来打算帮他做的事,没想到他居然先做了。
「那是信息组的工作。」信息组的工作当然不只是搜集各方法拍、银拍屋的信息而已。
「那保全组的工作内容是?」其实心底已经有数。
「那又细分出好几个类别了。」程雪歌耸耸肩。
「我想其中一项工作应该是--监视每一个你想监视的人吧。」这也就解开了程雪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谜题了。
「我知道妳今天晚上跟『天虎堂』的堂主约在『华池酒店』见面。」
「怎么?没去过酒店,所以也想跟我一道去,好见见世面?那你今天有福了,这家酒店以上空闻名,什么尺寸你都会见识到。」姚子望打趣地道。知道既然他把所有公事都丢开前来这里,就不会由着她一人去酒店,于是也就省了劝他回去的话。
「我对那种声色场所没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是,妳想与那个人谈什么?」
「你认为我会谈什么?」她脑中已经在思索多了一个程雪歌的场合,她要怎么与对方谈判;再有,既然程雪歌已经成立了保全部,那么她就无须对「天虎堂」提出帮他们规画成立保全公司的计画了。这是她今天约人见面的主要原因。
「妳想找人报复是吗?」程雪歌猜测着。对于姚子望,他是知道的,她从不让人欺到她头上,若是吃了亏,定会加倍回报。
「怎么会。」她笑。
「妳会。」经过七年的商场历练,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超好骗的单纯男生,如果她还这么以为的话,将会是件很危险的事,那代表她敏锐的观察力正在退化中。
姚子望转头看着他好看的侧面。
「你该明白这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太多的意思。」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请妳不要擅自插手我的事情呢?」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栽培起来的摇钱树。」她哼。
程雪歌努力压下恼意。这个女人永远有办法在一秒内挑起他的火气,让他绝佳的好修养立即破功。
「妳就是不相信我有处理的能力是吧?妳以为妳可以保护我到什么时候?五年?十年?一辈子?」她以为她一辈子都可以在他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别妄想了,我可不是你的老妈子。」她冷酷的说:「等你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你被人打死都不关我的事。」
「至少妳会帮我收尸吧,我想。」程雪歌这么回答她。
姚子望被他这种似是赖皮又似不在乎的口气给弄得怔忡了下。以为他曾发火的,然而他却这么回答,害她满腹更毒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雪歌接着语重心长地道:
「我没有那么天真,以为这一行可以完全做得清清白白,永远不必与黑道往来周旋。偶尔打交道无可厚非,但太过深入往来对妳不会有好处的,尤其最好不要有求于他们,宁愿给他们顺水人情,也不要欠他们情分。」
这小子以为他懂的比她还多吗?居然在跟她说教?!姚子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我相信这些妳都懂,那么,为什么妳还要找他们去对那些法拍蟑螂以暴制暴呢?妳不担心这会成为以后他们威胁妳的把柄吗?妳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禁不起身败名裂的威胁……还是妳根本不在乎?」
好吧,他果然是知道她的打算。相处的七年问,这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徒弟对她的观察就像对商场的观察一样仔细与敏锐,所以猜得出来她处理事情的手段。很厉害嘛,即使是她的父亲,都没办法这么了解她。
「你管得太多了。」她语气冷淡。
「彼此彼此,姚小姐。」
姚子望见酒店已远远在望,对他道:「如果你想跟我一齐进去,就得承诺进去后,一切都听我的。」
「可以,交换条件是妳不可以向他们要求帮忙。」
「这是威胁?」姚子望挑起眉。
「妳可以这么想没关系。」他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简直是姚子望的翻版。
她定定的看他,也笑了。
「好,我不会提,一个字都不提。」
程雪歌得到了她的承诺,但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得到她的妥协,就算她满口答应,也一定会做到她所说的。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姚子望想做的事,没有人挡得了她?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疏失掉了?他讲的话、对她索求的条件,是不是有漏洞,让她依旧可以为所欲为?她以暴制暴的决心仍然会被贯彻到底?
两人踏进金碧辉煌的酒店时,程雪歌还在苦思自己的话是哪里出现了盲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不然姚子望不会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可惜的是他一直没有想出来,直到面对「天虎堂」的老大,三个人在一群上空小姐的起哄下饮酒作乐了三个小时。在这段难熬的时间里,程雪歌不断拨开不时偎过来的乳波臀浪,以及每张企图窃吻的红唇。手忙脚乱之余,还是努力振作精神听着姚子望与那名老大的谈话内容。姚子望果然如她所承诺的,一个字也没提要请人帮忙去教训那些人的事。
这是程雪歌第一次见识到姚子望与人谈生意时的面貌。商场上都传说姚子望虽然出身高贵,但谈起生意来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把任何一种类型的客户都治得服服贴贴。程雪歌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就见姚子望与那名黑道老大,以非常享受的表情让那些上空女郎在自己身上磨蹭,两人各自抓着一瓶XO在尬酒,不是对着海碗丢骰子比点数,就是喊酒拳,输的人就要干掉一瓶。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天生泡在酒店的大姐头,国语、台语交杂的讲话方式,更是让那名老大龙心大悦,两人烟来酒去,像是有过命的交情。
在这期间,那名老大当然无法对这个令全酒店小姐都拚了命想巴过去偷摸偷吻一下的超级美男子视而不见,忍不住对姚子望道:
「姚仔,妳的男人很乖嘛,这么多女人倒贴他,他卒仔的一点也不敢偷摸,也难怪妳惜命命,就不知道他背着妳时会不会偷吃了。」
「他可以偷吃没关系呀,谁叫我爱他嘛!」姚子望哈哈笑的说着。
「妳有这么大方?真正看不出来。」帮派老大完全不信。
「我很大方呀,他长得这么烟岛,我怎么舍得对他怎样。要是他偷吃了,被女人上了,顶多就是请刘大仔帮我去把那些野女人断手断脚就好了。」她仰头喝完一瓶酒,「砰」地一声丢在桌上,不知是醉茫了还是真的生气了,她推开两边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到程雪歌面前,冷冷的对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喝斥着:「还不滚开!摸够了没有!干!」
三四个女人很机灵的快速闪开,但还是有两个比较白目的公主依旧不肯离去,结果被姚子望一脚一个踹开。清场完后,她将呆愣住的程雪歌一把拉起来。
「好,今晚你也玩够了,回家了,老娘醉了。」将身体的重量全放在他身上,她从公文包里掏出好几叠千元钞,像在丢冥纸似的,将其中一叠拆开四下乱撒,当作这些上空女郎的小费。剩下的放在「天虎堂」老大面前。「刘大仔,我不行了,你自个儿好好玩,小妹还有个男人要料理,再见了。」
「天虎堂」老大笑得见牙不见眼,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上道了。毫不客气的将那一大把钱扫进自己的手提包里,才左拥右抱的对她道:
「姚仔,妳不走黑道真的是太可惜了。啧啧,看妳这种狠劲,还有这种出手的气势,难怪没人想跟妳作对。」
「大仔,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哈哈哈!好,弱女子,妳就回去睡男人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呕……」姚子望抱着马桶狂吐。
如果可以,她希望没有人看到她这么狼狈的一面,尤其不要让程雪歌看见。但是程雪歌并不愿被她打发掉,送她回住处后,坚持扶她上楼来。
「妳一定要这样糟蹋自己吗?」送上冰凉的毛巾,蹲在一旁细心照顾她的程雪歌忍不住轻声责备着。
「我只要吐完就没事了。」她的酒量不错,就算喝成烂泥一团,也只要吐一吐就能清醒大半。发酒疯这种事,从来没在她身上发生过。将马桶里的秽物冲掉,并对他道:「你该回去了。」
「看来妳是清醒了。」程雪歌打量她苍白的脸、布满血丝的眼。「那么妳可不可以为我解惑一下,那个黑道老大为什么会说「一切包在我身上」这种话?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从头到尾你都在场,我与刘老大除了喝酒外,什么协议也没谈,你是知道的。」觉得胃里再无东西可吐后,她努力要站起来,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程雪歌双手箝住她腋下,轻易将她提起。
「我要刷牙。」她受不了满口的酒臭与呕吐的味道。
他依言扶她到洗手台前,非常服务到家的帮她把牙膏挤好、漱口杯的水装满。她接过牙刷,沉默而缓慢的刷起牙,并努力忽视他笔挺的身躯正贴在她身后、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的事实。直到刷牙洗脸完毕,程雪歌将她扶回床上,两人的距离才又拉开,回到应有的生疏尺度。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又是一个喝酒过度到全身使不出力气反抗的女人,如果照一般社会写实片的剧本来演的话,恶狼扑醉羊的情节理所当然该出现。然而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她长得不丑,但也没有美到让男人愿意不顾一切的变身为狼;而程雪歌,想来自小到大一直就处在被女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