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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了今天,他终于可以粉墨登场了。
刺耳的锣鼓声再加上花轿的摇晃感,直教诸葛枫打哆嗦,此刻的他还真佩服起自己来了,经过这种三天三夜的同炼狱般的折磨,他竟然还活着!
晃呀晃,晃呀晃,总算晃到了延波府的大门口,但他头上的头巾却早已晃得掉在脚边。诸葛枫掀起轿帘想偷偷的喘口气,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天呀!这么多人!这是哪儿?菜市场吗?不对,没见有人摆着菜摊子。
那他们是在看杂耍罗?也不对,没见着有人在那舞龙舞狮,倒是有不少的炮竹声连天。
此时,张媒婆跑到他身旁连忙将轿帘拉上,轻声说道:“小姐,赶紧将头巾盖上吧!别在那儿东张西望的,新郎官司就快出来请你下轿了。”
“喔!”诸葛枫连忙将头巾胡乱盖上,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哪“喔”什么,只知道眼前这排场实在太铺张浪费了,就跟皇帝出巡的情况不相上下。
紧接着,阵阵喧哗嚣闹的叫喊声此起彼落花流水的传了开来,就在他纳闷的同时,前面那块遮着他视线的布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也就在同一个时刻,一个清秀细致、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眼前……亏他有先见之明,事前故意在头上偷偷扎了两个小洞,以便偷窥四周的情形。诸葛枫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会出他原来就是新郎官。
“好一个美如潘安的新郎官呀!虽已事隔两年,但他那张俊俏的容颜似乎仍是那么地扣人心弦。”诸葛枫在心中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同样的,裘昕受到好奇心的唆使,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一阵子,但她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双手,只不过,她那双手怎么又粗又大的?裘昕愈瞧眉头就皱得愈紧,眼见就快要打结了。
诸葛枫从洞中窥见这一切,察觉自己的破绽……那该死的手。于是乎,他连忙将它们藏回了锦袖中。
裘昕看着那双“怪手”竟能在自己的注视下,以迅雷之速藏回袖中,其动作之快,可能只需自己眨眼的工夫,于是,他对于这位“娇妻”是愈来愈好奇了。
“瞧她那双男人般的大手,就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其貌不扬的丑八怪,爹要是知道被欺骗了,准会气的七窍生烟。”思及此,裘昕竟笑了出来,露出她那排如雪贝的玉齿。
如此的凝眸一笑,竟让诸葛枫看傻了眼,他真的好美好美……有他当“挡箭牌”,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说他诸葛枫美了;想想,真还不虚此行,终于让他发掘到一位比他更美的“男人”。
哇!真的太好了,从今以后,这“美男子”的头衔可以让贤了。他一乐,差点忘形的鼓掌叫好。
忽地,媒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惊觉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红绫,那“美丽”的新郎官就牵涉着另一头,慢慢的将他带领下轿,往府内走进去。
一跨进裘府,他才惊觉里面的人更多。啧啧,真不愧是做大官的,其场面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瞧里头的布置、红彩、珍宝名品,简直是琳琅满目,耀眼生辉。他嗤之以鼻的想,若将这些花费拿来救助北方饥民,不知可让他们吃上几年喔!
进了大厅,只见堂上坐了一位五旬左右、意气风发的男子,他笑脸迎向四周宾客,并目不转睛的瞅着眼着这位走起来有如凌波微步的新娘子;诸葛枫虽低垂羊头,但依旧能感受得到他那含带审视的目光是那么犀利、尖锐,更隐隐约约显露出他长年征战沙场上培养出来果决的魄力,这让伪装的诸葛枫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诸葛枫被媒婆拉来拉去几近晕头转向之时,才听见最后一句致命的话……送入洞房。
洞房!他从眼前小洞瞄了出去,瞧见对面的新郎官在听见这个字眼的时候,神色为之一紧,愁思浮上面容,其忧虑的表情双他好不到哪儿去。
怪哉!“洞房”不是每个做新郎最为雀跃的时刻吗?怎么他却是一副要上断头台的绝望表情。
这似乎……嘿嘿!诸葛枫在心中暗笑三声,此刻的他,觉得这场乔装游戏好像愈来愈好玩了!
诸葛枫傻傻的被带进洞房后,新郎却一溜烟不见了,只剩下一旁的丫环在那儿排列伺候着。
不久,一位看起来较有气质一点的女孩走了起来,屈身说道:“少奶奶,少爷现在在前面敬酒,还请您稍等一下;我叫小铃儿,以后就由我伺候少奶奶。”她可爱的笑了笑后又走了出去,顺便也唤走了其他丫环。
诸葛枫这才有机会拿下那挡眼的头巾,好好的欣赏这间房。这间房满奇特的,四处挂满了字画,并不象一般新房里头尽是一些金光闪耀、俗气的摆设,这使得他又想起了适才那位“漂亮”的新郎官。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诸葛枫连忙将头巾盖上,中规中矩的坐在床沿,假装一动也不动。首先走进来的就是那位新郎官,尾于后的是媒婆及四个丫环,她们手上分别拿着枣子、花生、桂圆、瓜子,意味着“早生贵子”。
“新郎官,快将新娘的头盖掀起来吧!新娘可美和不得了,保证您会看呆了。”媒婆说。
裘昕无可奈何的想:看她那双粗手就知道她美不美了,这媒婆真会说大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真是的。想着想着,她还是动手为新娘掀起了盖头。啊!美?美怎么足够形容眼前这位新娘呢?瞧她那如柳般的眉、似杏的眼、小巧的鼻,还有樱桃的小嘴,瞧得连裘昕都眼红了,可是,她那双手明明……
不容她胡思乱想,媒婆又说话了:“您瞧,新娘美不美呀!裘少爷,看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人家瞧,就知道您看对眼了。”她做作的掩嘴一笑。而后,她又为他俩斟上两杯酒,“来来来,新郎新娘要喝交杯酒,表示年年相随,世世相守。”
诸葛枫和裘昕各拿着一杯酒,并在众人兴奋的眼光下将两手一勾,喝下杯中物。
有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诸葛枫确定这不是酒香,而是来自面前这位他未来的“相公”。
裘昕也闻到一股独特的气息,但不是淡淡的香气,亦不是酒香,而是一股浓浓的阳刚味,可是令人纳闷的是,这竟是来年眼前的“美娇娘”。
他俩对视了一下,才在彼此怀疑的眼神中放下杯子。
“好了,好了,让小俩口休息吧!别闹洞房了。”媒婆一见大功告成,连忙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后,才领着丫环们退了下去。
喧闹过后,如今一切都归于平淡。
诸葛枫正准备拿出他的压箱宝“春宵散”时,裘昕却说:“娘子,我……娘子我……”
“相公有话请说。”诸葛枫压低嗓音,用会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着。
“是这样子的,我……我因为这阵子身体直感不适,所以昨天我去找大夫把了脉,他说……他说……”她嗫嚅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说如何?”诸葛枫暗忖,他是怎么搞的,说起话来那么不干脆。
“他说我这病挺严重的,容易传染给别人,所以不适合行房。”她屏住气息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到“行房”两字,脸上不禁涨满了红潮,这可中奶娘一早教给她的台词。
诸葛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异常的举动,对于他的话颇以为讶异……他有病,不适合行房!
好玩,真好玩!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诸葛枫也乐得轻松,于是,他又偷偷的将春宵散放回了暗袋中。
春宵散乃是一种闻了会让人昏睡的迷药,与迷魂散香不同的是,它会让昏劂的人醒来后,有一种为之畅快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直伯有过了那么回事儿。
诸葛枫也顺着他的意,嗲着声音说道:“相公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休息吧!那事儿……我不急。”说完还帮作娇羞状。
“多谢娘子的善解人意,那我就去歇着了。”说着,他逃难似的急速往外走。
“相公请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吗?”裘昕那恐慌的表情霎时展露无遗。
诸葛枫一双可洞悉人心的眸光,直射入她眼中,看着裘昕那惊慌莫名且不自的神情,知道其中定有问题,以他的个性,不弄清楚是绝不会罢休的,于是,他硬缠着裘昕说:“相公,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留下我一个人,我她怕呀!”
“我自然是要去找地方睡觉了。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宵心之辈敢闯我们延波府,你尽可安心待在这儿。”
裘昕弄拧了他的意思,并好言相劝着。
“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嘛!哪有人新婚之夜就分房的,我不依。”也不知怎能地,诸葛枫觉得他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即使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哦!”裘昕睁大眼看着他,原以为“这女人”是很好搞的,现在才知道她看走眼了。
“不要走嘛!”诸葛枫大胆的走过去拉住裘昕的衣裳袖,由他的动作表情看来,就知道他顽皮的性子又萌芽了。
“好,我不走,但你别拉我。”裘昕很快的闪了开来,两只手紧紧搂住自己。
诸葛枫险些笑了出来,瞧他那副像是被蜜蜂螫了的模样,真像个女娃儿,若不是他胸前一片平坦,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
“你说不走的哟!那我们来睡觉吧!”诸葛枫拉起他的手,欲往床边走去。
“你的手!”此时的裘昕却惊讶的大叫出声。
“怎么啦?”
诸葛枫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觉他那双大手老是在紧在关头的时候找碴。
因为诸葛枫的缩骨功还差一分功力,所以手掌及脚掌这两个地方无法完美的“演出”,这是他唯一的致伤。
“你的手怎么那么大?简直跟随男人的没两样!”裘昕不可思议的看着。
怎知诸葛枫这时却泣了出声,“你嫌我!”他的两只眼睛还不时的瞟向裘昕。
“你别哭呀!我不是嫌你,只是觉得你的手和一般女人比较不一样而已。”裘昕从未哄过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因为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等痊愈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开始扯着谎,想施展他最在行的“苦肉计”。
“原来如此,改明个儿我请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帮你诊断看看。”裘昕不忍她的花容月貌被这双手给破坏了。
“不用了,我为了这病已访过不少名医,每个人都束手无策,我也早就死心了。”他戚然一知,但却在心中暗忖:笑话!这怎么能去就医呢?不穿帮才怪。
“还是去看看好了,反正又没坏处。”裘昕不死的就想帮她。
“我不去,我不要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更不要让别人在背后说:‘裘家大少奶奶染有怪病’,如果真是如此,我宁可去死。”他撇过头,故作生气状。
“好,不去就不去。”裘昕挺因惑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
诸葛枫这才释然一笑道:“这才对嘛!来,我们一块睡吧!”
裘昕颇感为难的跟随着她到床边,更不自在的看着她在他身边宽衣解带,心中不解的是,这个小菁的女子怎么那么大方?一点也不像刚出阁的闺女。
等诸葛枫脱去一身累赘的衣服后,仅留下一件贴身的新衣裳及两个棉做的假胸部,正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时,却瞧见站在床角处的裘昕正睁大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的胸部瞧。
诸葛枫也看了自己的前胸一眼,心想,没什么嘛!女人的那玩意儿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他弄错了?
这时,裘昕也看懂了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