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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好自责,但秦雍要她先回学校,说应该不会有事,她也只能先开车回学校宿舍,想稍后再打电话来问看看,两人是否没事了。
昏黄的灯光下,秦晋纶看到白依依美丽的星眸淡漠无神,眉宇间的怒火隐约可见。
“你要说就快说,我想回房唾了。”
他叹息一声,“吕神父都告诉妳了?”
她点点头,心情变得愈加沉重。吕仁杰告诉她,一年多前在沙特阿拉伯发生的一场车祸,他为了救秦晋纶被车撞成重伤,而秦晋纶只受到轻微擦伤,好在急救得宜,他从鬼门关回了来。
秦晋纶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仅付了所有的医疗费用,还开了一张高额支票给他,但被他拒绝。
秦晋纶不想亏欠他,问他有没有什么事他可以帮他做的?
吕仁杰在病床上思考几天后,告诉他,这辈子,他只对一个女孩有亏欠,而且可能到他死了,这份亏欠仍会跟着他,他害她丧失了对爱情的信心……她告诉过他,她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而这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如果秦晋纶真的有心,那就请代替他,教会女孩,她还有爱人的能力,让她重拾对爱情的信心,那么,他对她的亏欠也许能稍减些。
秦晋纶答应了,对女人他很有一套,要教会女人再去爱,他觉得易如反掌。在吕仁杰住院期间,他听他说一个从小就喜欢草莓,让家里的每个人都昵称为草莓公主的女孩的故事,其中,还包括草莓公主的梦想……
思绪百转的白依依想到这儿,抿紧了唇,看着静默否言的凝睇着她的秦晋纶,“我知道一切了,而你也找不到话来驳斥,对不对?”
“我——”
她鄙夷的瞠视着他,“你还想说吗?你这个骗子,从你投资凯撒导演的电影,要他找特效化妆师时,你就知道我了,所以你一开始就决定用我,是不是?”
“是。”他承认。
她倒抽了口凉气,“你——”
“我必须制造机会来接近妳,但我也必须承认,吕神父把妳说得太完美了,说得让我几乎尚未看到妳就心动。在那个杀青酒会上——”他抿抿唇,深邃的绿眸闪过一道爱意,“我承认,在那个吻后,我才决定要到台湾去。”
“我该感谢那个吻?!”她刻意挖苦。
“不是的,依依,只是——”他叹了一声,“那都是过去式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是真心爱妳,妳也爱我,这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过去式哪来的现在式?而且,我又怎么确定你是真的爱我,不是为了你欠吕神父的那份恩情?”
“依依……”
“我跟吕神父说得很清楚了,每个人有各自的选择,爱情是勉强不来的,我白依依还没有可怜到没人爱,需要他找个人来填补他空出来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再次转为淡漠,“我累了,可以回房了吗?”
看出她眉宇间的疲惫,虽然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只能点头,“好吧,明早我们再说,我们回房去睡——”
“请你将房间让给我,我会很感激的。”她的表情礼貌但疏远。
他快气炸了,但这股怒火却是针对自己居多,“好吧。”
“谢谢。”
她转身往屋里去,秦晋纶坐在后院木椅上,神情凝重,唉,今晚肯定是个无眠的夜。
秦晋纶的确彻夜未眠,清晨五点,他就听见对面房间传出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他立即从床上起身,一开门就瞧见拉着行李的白依依,她双眼略肿,分明哭了一整夜,看着她,他的心都痛了。
白依依没想到自己刚出房间就见到他,看着他穿著跟昨晚一样的衣服,一双黑眼圈及下巴处长出的新胡碴,他看来有些憔悴……
“妳想偷偷的离开?”
她没说话。
“这里没有车子,妳要怎么到机场去?”
她还是没有说话,但眼眶微微泛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拿走她手上的行李,她心一沉。
“我要离开。”
“那就走吧,我载妳去机场。”
他深深的凝望她一眼,拿着她的行李下楼,她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晋纶将行李放到车子的行李箱后,上了车,等一脸疑惑的她上车后,他发动引擎,开车前往机场。
车子通过蓊郁的林木大道,清晨的晨曦渐渐的吹开迷雾,金色的光点亮了绿叶、花草间的露珠,微风轻拂,空气沁凉,乡间景致依然纯朴美丽,白依依凝望着这一切,眼前浮上了一抹湿湿的薄雾。
她终究与草莓田无缘,那样的美丽童话、美丽爱情怎么会属于她?
车子到了机场,秦晋纶帮她买了机票,她看着机票,心里一恸,却也对心里的那股期盼感到可笑。
她还在想什么?她希望他买两张机票陪她飞回台湾?!
“不管妳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我会让妳看到我的真心、我的诚意。”
两行清泪刺痛了她的眼,天知道,她的心更痛,他不该欺骗她的,不该刻意接近她,更不应该为了偿还吕仁杰的恩情,将爱施舍给她,他千不该万不该,太不该了……她对爱情的信任已荡然无存。
秦晋纶闪烁着痛楚的深情绿眸紧紧的凝睇着她,看她转身离开,那孤寂的纤弱背影,更让他感到不舍。
不会太久的,他会让她知道当王子遇上公主,一定会有一个HappyEnding。
她的童话没有消失,依然存在。
离开机场,秦晋纶一回到家,秦雍就急急忙忙的问:“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依依呢?”
“在机场。”
“在机场?!”他错愕的看着从他旁边走过去的孙子,“你怎么没将她带回来?!你不是爱她吗?”
“就是因为爱她才不愿意勉强她。”
“这——难道就这么算了?”他跟在孙子身后,看着他走到园丁的小木屋内,拿了一堆工匠用的工具、尺、榔头、木板、铁钉……
他一脸紧张的问:“你不是想不开,想帮自己做个棺材吧?”
“爷爷!”他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要干什么,你倒是说啊,失恋的人很容易做傻事的嘛!”
“爷爷。”秦晋纶突然一脸正经的看着他。
秦雍吓了一跳,吶吶的道:“怎么突然一本正经的,怪吓人的。”
“我投资拍摄的星际奇兵电影的后制工作、剪辑、配音全完成了,凯撒导演也在几日前通知我,各国版权卖得不错,电影在近几日就会在全球上映,”他微微一笑,“如果没有意外,我应该会有一大笔的利润进帐,爷爷是否可以将那几亩种植了一半的草莓田,还有在西边的那块土地全卖给我?”
“卖?!”他一愣,“你是我秦家的子孙,这一大片土地最后还不是全到了你的手里?”
“但那最快也得等到爷爷百年以后——”
他眨眨眼,随即吹胡子瞪眼的指着孙子的鼻子怒道:“你是说我老不死,而你等不及了!”
秦晋纶笑了起来,“爷爷,你为什么凡事都要往坏的方面想?我只是想以我自己的能力来为我爱的女人圆梦而已。”
看他眸中认真的眼神,秦雍知道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别说卖吧,咱们是自家人,如果可以,那就做个交易。”
买卖跟交易有什么差别?
不过,在听完爷爷的交易后,他欣然同意了,以他的能力,要为秦家多生几个娃儿有什么问题呢?
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白依依抵达台湾,搭了出租车回到阳明山的住处。
走进木造平房,她独自品尝一屋的宁静,没通知贞薇她回来了,也没打电话告知在加拿大的家人,她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但一个人时,时间变得好难熬,好在一夜未睡再加上飞行的疲累,让她睡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夜幕低垂,才幽然转醒,矇眬间习惯的想去依偎一个温暖的胸膛,伸手搜寻,竟都是刺人的冰凉。
她猛然清醒,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室的黑。
不想再被黑暗的孤寂包围,她换上了一套白色裤装,像在哀悼她逝去的爱情,开车来到台北市区一条熟悉的街道后,她停妥车子,却迟疑着要不要下车。
她终究还是下了车。
走入好一阵子没感受的蓝色森林。
“依依,呃——请进。”James唤了站立在门口不动的她,注意到她眸中闪烁的泪光。
吧台处的Hermit转过头来看着她,然后和Kin交换了一下目光。
白依依在吧台坐下,深吸一口气后,努力的将泪水眨回眼眶,她看着Hermit道:“可以——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她点点头,平静的为她调好草莓农庄后,递给她。
她双手握紧杯子,浅尝一口,没有酸、没有甜,只有浓浓的苦涩,再尝一口、再喝一口,她会将这杯酒全部喝下,然后,永远、永远不再碰它。
Hermit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粉颊滚落杯中,这杯调酒肯定变味了,如同她的心情一般。
Hermit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James在Kin的眼神示意下,也没有前来打扰这个久违蓝色酒馆的伤心女子。
蓝调爵士缭绕耳边,白依依发现自己的心情慢慢的沉淀下来,虽然喉间仍有苦涩,但看着加入演奏的Kin,当萨克斯风的乐声扬起,她发现她终于能面对同吕仁杰那段逝去的爱,因为秦晋纶取代了他——
她不想再想了,一个人也很好,她这么告诉自己。
第二天,她独自开车到南台湾,一个人看山、看海,在蓝天碧海间,在晨曦夕照下,一天又一天的与孤独为伴,寻求平静。
而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有个男人,一天又一天的亲手将草莓的种子埋在上壤中,用许多的稻草将另一边已成了草莓苗田的周遭细心围好,以保护小小的嫩苗,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他看到了一朵朵的草莓花迎风绽放……
时序来到了九月,上乍八点半,韩贞薇走进依薇特效化妆工作室,跟员工们点点头,就窝进办公室。
一看到摆放在桌角,报纸的娱乐版及知名的报章杂志封面上皆是星际奇兵电影的消息,她微微一笑,这部电影票房横扫全球,该片的导演、演员及制作班底全成了各大媒体争相采访的热门人物,而她们亦托此片之福,更加声名大噪。
她瞥了另一边一大叠邀约白依依当特效化妆师的文件,还有从传真机里不时传进来的中、英文邀请函,再看看秘书将塞爆的电子信箱里印出来的伊媚儿,她脸上的笑容又被一股无奈取代。
这外头是抢抢滚,但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白依依却不想再碰电影了。
半个钟头后,自称在外流浪了一个月的她也走进办公室。
她看来一样的美丽,神情一样的平静。
“铃……”内线电话陡起,韩贞薇跟她笑了笑,接起电话讲没两句就将话筒递给她,“妳的。”
她摇摇头。
“是凯撒导演。”
韩贞薇指指话筒。唉,这个好朋友又开始过着深居简出的隐者生活了,今天会来这儿,还是她千拜托万拜托,她才过来的,因为指名要她接的国内外Case实在太多了,请她过来自己过滤。
白依依轻叹一声,接过电话,“喂?”
“依依,我们再来合作——”
“我不接电影,抱歉。”说完这话,她就将电话交给韩贞薇,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看着韩贞薇边瞪她边跟凯撒哈啦几句后,将电话挂断。
韩贞薇走过来,双手环胸的在她对面坐下,“白小姐,我不是想逼妳,但跟现在的当红炸子鸡好莱坞导演再合作,可以让我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我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