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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湿老湿快张开大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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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你吉言!”老人另一只手护上他老伴的手,刺骨的风全数扑在他不算宽阔的手背,夏谨的眼角捕捉到那细微的动作,心头百转千回,说不出啥滋味儿。
  “小夏,回头要空闲别忘了来看我这老人家,你留校后我也没见你几面。”
  “好。”夏谨重重地点头。
  “那我俩先回了,素英她怕冷,你这师母年纪大了,偏偏身子还娇贵!”素英是他老伴的名字,她瞪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更甚,跟夏谨也招呼一句,两人互相搀扶着往他来时的路走。老教授一生清贫,和老伴住在教职工公寓里,他儿子女儿曾多次要把夫妻两接到国外去,被两人以身体经不起折腾为由拒绝了。
  老教授的退休工资也大多捐给慈善机构、团体。
  夏谨往前走着,很快又怔怔地停下脚步回身望远去的背影,两边的楼房轮廓慢慢缩小,两个人,一片天,一加一等于一,夏谨自嘲地苦笑。
  他转身往正校门口走,放假了,空荡荡的校园渲染这孤寂的气氛,大门口方向的车辆缓缓驶出,夏谨无意间挡了别人的道,司机喇叭按得震天响。
  他撇撇嘴,几大步走到另一边,转弯朝那家大型超市走。
  季皓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仰头看天花板,他爸说的那句你们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在一起是那么笃定,让他无法当即找出话来反驳,夏谨说过他们要一直在一起,他说了他就信吗?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快节奏的摇滚乐持续了很长时间他才慢吞吞拿起电话:“喂。”
  “季皓霖你丫没长耳朵啊,我给你打电话怎么现在才接?”李木胭在那边气势汹汹道。
  “大小姐,什么事。”季皓霖有气无力地问,他眨巴眼睛,眼前的景象略微的模糊。
  李木胭被他这盆冷水一浇,气焰也灭了下去,她叹口气:“你爸非得让你回来是吗?”
  “……”季皓霖不说话。
  “我估计咱俩这订婚典礼办不成,你好好和你爹解释解释。”李木胭话语里不明显的疲惫。
  “你这么快就推过去了?”
  “不……”女生停顿片刻,“是因为要处理我弟弟的事,我弟弟你知道吗?当年被拐走的那个。”
  “怎么了?”
  “他……回来了,被人给找回来的。”
  “哦,”季皓霖淡淡地回应她,“然后呢?因为你们家的事儿才取消的吗?”
  “唉,”李木胭揉揉太阳穴,低声说,“木音他似乎精神状况不太好,我弟弟名字叫李木音,你知道的吧?”不等季皓霖回答,李木胭又继续道,像是憋了很长时间找不到人倾诉,“我那对父母简直脑子有包,他们居然不想要木音!”
  “呵,”季皓霖勾起唇角冷笑,“你们家那一对当年就为了名声不去找回这儿子好吗?”
  “……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遭受过巨大的重创,”李木胭压压嗓子,不让哭腔溢出,“就像个破烂的玩偶……”
  “木音他经历了什么吗?”季皓霖忍不住问,能让李木胭这鬼灵精哭的人,他有些好奇。
  “没什么……”李木胭的泪水滑到屏幕上,她捂住嘴唇,怀里搂着双目无神,眼珠子空洞洞望向前方的男孩,她抚摸着他细瘦削薄的臂膀,说,“没什么……”
  嘴里说着没什么,女生却颤抖着肩膀,在电话那头放声恸哭起来,遥远距离这头的季皓霖一头雾水,他大声问:“喂,你怎么了?”
  “他们要把木音送到国外,开什么玩笑!他会死的!”
  “……你让他和你一起去英国不就好了?”
  “他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医生检查出了一堆毛病,让他暂时不要长途跋涉,而且他不愿意去英国。”
  “为什么不愿意?你哥怎么说?”
  “不知道,我哥现在和爸妈僵持着,家里的亲戚还不知道木音回来了……”
  “……我最近可能不会回来,我爸给我打过电话。”季皓霖的情绪也随着她的哭声更加低沉。
  “……我哥他太忙,常常不在家,我找不到放心的人照顾木音……”李木胭抽噎着,“我自小在国外,国内没什么朋友,我只能想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英国?”季皓霖长长地叹气,他往窗外看去,暮色四合,熟悉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最近麻烦真多,他摇摇头。
  “我再呆着,肯定会被逼跟你订婚,所以我打算早点走,一周后吧,要不是木音你放假那天我就走了。”
  “他们这么轻易放你走?”
  “安迪帮我买好了机票,用我在英国的存款。”
  “好吧。”
  季皓霖挂断电话,脸色铁青,夏谨回来的时候被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他烦躁的挥手,接过夏谨递给他的手提袋打开看,里面全是蘑菇,木耳一类的素菜,季皓霖蹙眉,也没说什么直直往厨房去了。
  “季皓霖……今晚我来做饭吧。”
  他顿住,偏着脑袋凝视他半晌把手中的东西给夏谨,一声不吭回到客厅,夏谨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淡去,他走进狭小的厨房,系上围裙专心把蘑菇纵向切片。
  两人一言不发在饭桌上从冒着腾腾热气吃到菜油冷凝。
  “季皓霖,你是怎么想的?”夏谨放下碗筷,憋不住问他。
  “我一周后再回去。”季皓霖淡淡地说,夹起一口菇片包进嘴里。
  “……”夏谨站起身,端着碗筷往厨房去,终于还是要放手了吗,他有些心寒,这也太快了。
  说实话,夏谨真心希望季皓霖反抗他的父母,坚持和他在一起,这很自私,因为这样做很有可能让季皓霖失去原有的一切。
  综上所述,他理智上强烈支持季皓霖乖乖地回去,只是没有想到,这话亲口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愈加难以接受。
  两个人晚上也没例行公事滚床单,相对无话,只好早早地就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的网线断惹,虐屎有木有??


☆、太在乎所以容易受欺骗

  夏谨躺在床上,背对着季皓霖想这周完了他也该回家陪他母亲过年了,他叹口气合上眼睛。
  一月末天很少是晴朗有太阳的,夏谨呆在屋子里却觉得愈加憋闷,两人之间就像是在冷战,每天晚上同床异梦,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季皓霖计划回家的前一天。
  随着分离的临近,夏谨变得坐立不安,下午季皓霖在卧室里收拾他从寝室带到这儿的生活用品,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原打算接水喝,结果手肘撞到墙壁,右手一颤,杯子砸到地板上碎成了渣儿。季皓霖瞥他一眼,走过去先检查了他的双手,再到阳台拿了扫帚清理,夏谨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半晌,他抿唇,开口说:“我出去走走。”季皓霖点点头。
  夏谨如蒙大赦跑出公寓,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他遇到了江民,就在公寓楼下的楼道口。
  “小谨!”江民在他背后喊住他,夏谨怔愣,慢慢地回头,江民笑着朝他走过来,“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
  “你居然还敢来见我。”夏谨气不打一处来,反而冷静地迎视他,唇角一抹冷笑,“人渣你还活着啊。”
  江民展现出了难得的绅士气魄,他颇有点宠辱不惊地清高意,倒好像是他夏谨自愿不要脸卖屁/股救人,干他江民屁事儿。他像搂着好哥们儿似的一直随意搭上夏谨的肩膀,夏谨冷冷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别这么冷淡啊,”江民抵在他耳边轻笑,“我是来道歉的,上次我也是走投无路,再说你那小情儿姓季啊,有的是钱,他忍心让你卖吗?”
  夏谨突然觉得很心寒:“江民,你难道一点都不念我们六年的感情?你他妈只顾自己,好,我去救你,是我自己犯贱,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有任何关系,夏谨剩下的半句话被江民突如其来的吻封在喉咙里。
  江民闭着眼睛啃咬他,那感觉像极阔别已久的情人对他爱人无尽的思念与眷恋,夏谨愣在当场,他很快抬腿踹他,却被江民预料到一般用他的双腿夹住他的,夏谨拼命去推他,江民转而噬咬他的脖颈,厚厚的冬装被他熟练地拨开一条缝儿。
  “江民,你他妈想死吗!”夏谨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低着头的人却一把捂住他的嘴。
  “呵,季小少爷,好久不见啊。”江民挑衅的朝夏谨背后笑道。
  夏谨全身一僵,双腿不自觉发软,他想转过头去解释,身体却像结成冰块,无法动弹,夏谨最终绝望般合上眼帘。
  “姓江的,我他妈警告过你不要靠近夏谨,你又忘了吗?!”他缓步靠近两人,眼底隐隐的怒意,手捏成拳头,一字一句间狠绝暴戾,“我看你真的是皮痒了吧。”
  “季小少爷,你说这男人的屁/股有啥好操的,值得你给那么多钱吗?”江民全当没看见似的,挑着眉毛笑,“要真这样,我江民那后面也他妈借你操操。”
  “下流……”夏谨暗暗地咬牙,他原想反抗他,回到季皓霖身边,可不知为何,这会儿却只想站在这里,他莫名的抗拒这个时候只有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的自己,那个男人还是天之骄子,还有他光明的未来,他于他的人生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无非是他年轻时一时糊涂的玩物罢了。
  “放开他。”季皓霖冷冷地说。
  “你不知道吗?季小少爷,这男人后面都被我操/烂了,您就这么喜欢这只破鞋?”江民刻意挑拨似的在背对季皓霖的夏谨的屁股上狠狠揉捏。夏谨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不断扭动着企图躲开,殊不知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上去更像是诱惑。
  “真他妈/骚!”江民大手亵弄似的拍打,另一只手把夏谨的上身束缚在怀里,让他无法伸展,夏谨心彻底的凉了,这就是所谓的六年,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离开后的日夜里把自己淹溺在泛滥的思念与痛苦,他真是可笑,他只是一直在感动自己而已,从来都是他自己在痛苦而已。
  感情这玩意儿,什么时候靠谱过?
  他和他关于一辈子的许诺终究是妄想,夏谨是个容易悲观的人,想完后他静静地立在那儿,不说话不回头不颤抖。
  季皓霖看着再不做挣扎的夏谨,眼底染上浓浓的悲哀,“夏谨,你过来。”他有些绝望地说。对面的人却像任人赏弄的冰雕,纹丝不动,这就是他付出的所有得来的结果,季皓霖自嘲地勾唇。
  “季小少爷,您看看,小谨只对我有感情,他可是相当不愿意离开我。当年我要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把眼睛都哭肿了!”江民斜眼睥睨季皓霖,当做好笑的事儿般把夏谨曾夜以继日哀悼的往事一点点剥落展示在失魂落魄的季皓霖面前,“他还问我是不是玩腻他了,呵。”
  夏谨紧紧咬唇,他微微仰头,不让眼眶里的湿润流出,他夏谨再也不能那么脆弱,他现在甚至为当年流出的泪感到羞耻。
  爱人实属不易,爱上一个男人呢,在这个充斥偏见与白眼的世界上,爱一点心就少一点,直到爱痛了,心也就没了。夏谨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更多时候他宁愿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他连男人也不敢多看一眼,他害怕对他感兴趣,然后这种兴趣变质为喜欢,如果喜欢在保质期内发酵成爱,他将难以承受。
  男人之间的爱,太痛了。
  季皓霖的突然出现,是他最大的变数,是他三十岁前难以逾越的劫,是他的命。
  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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