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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轩已听说柳叶昨天离开了,想出宫劝她不要走,可母后将他跟煜弟看得紧,根本没抽身的机会。今天,母后可能知道柳叶已离开所以对他们的防备松懈了些,他得空溜出来,一进正义帮便听说少兴帮伙同一大堆人前来闹事!
沐轩语气严厉:“你们这架势是想打架吗?”战事未了,江湖怎就不能平静些,非选这个时候闹事!
“参见王爷!”一群人等回神行礼,仲飞道:“王……王爷,我们是在……解决私人问题!”言下之意,我们年年朝贡,岁岁纳银,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之事朝廷还是少管的好!
沐轩语气压轴:“正义帮是朝廷的功臣,你们这么肆无忌惮想闯就闯,显然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草民不敢!”仲飞惶恐。
众人小声嘀咕:真要是功臣太后怎就折了金匾?
金匾被折的事沐轩确实没充足的理由解释,他走到圣扬与少白面前:“真打起来你们有几分把握?”
圣扬无奈!若有把握怎会让他们三番两次上门闹事?
沐轩沉默,没办法吗?
突然,沐轩灵机一动想到一件事:“闻名天下的采花淫贼叫风什么痕的,你们听说过吧!”
仲飞点头!
江湖之中、百姓嘴里,尤其是女人,谁没听说过风无痕是出了名的好酒又好色。他的来历没人知道,风无痕也不是他的真名,大家只知他姓风,因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如风一样无痕无迹,所以江湖人称他“风无痕”。
听说他英俊潇洒、俊逸非凡,虽是淫贼但只留恋于青楼,所以既不招清白姑娘家的怨恨,又深得青楼女子倾心。不过他的身份到底是令人不耻的淫贼,所以……
沐轩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正义帮势不如前,那你们又如何?前些年不是听说你们组织人欲抓风无痕为民除害吗?派了大批人出动,结果如何?”听说是与风无痕交锋了几次,但一群人加起来都对付不了一个,每次都失败而归!
沐轩想了想又说:“如果正义帮的人能抓到风无痕,是不是说他们的能力比你们强?”
“王爷的意思是……”
沐轩笑笑说:“要不这样吧!今日本王作证,若正义帮能抓到风无痕就证明他们实力不凡,你们不许再来打扰人家清静。若不能,本王代表皇上封你少兴帮为‘天下第一帮’,如何?”
“此话当真?”仲飞很兴奋。虽然王爷摆明了是替正义帮解为,但朝廷的荣誉不仅能巩固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更能光宗耀祖。
不过,总得有个时间限定吧!
沐轩说:“就……以一年为限!”
仲飞同意,沐轩道:“来人,备笔墨!”他会让煜弟私下派些暗卫帮忙,联合朝廷的力量就不信抓不到那个淫贼!
立字为据,还盖了沐轩专属的章印,仲飞心里得意极了。他一定会派人阻止,别说一年,就是两年也决不让正义帮的人顺利地抓到风无痕!
协议达成,闹事的人走了,大厅突然清静许多,沐轩见圣扬皱眉,于是说道:“徐帮主放心,本王会派人暗中帮你们抓人!”
“王爷大恩草民没齿难忘!”
“对了,柳姑娘呢?”
少白说:“走了!”
“总得有个去处,去哪儿了?”他要去找她!
“不……不知道!”少白不肯说!
厅外的角落,非月她们其实早来了。见沐轩在,即使柳叶改变了容貌也没有进去,碧瑶、彩芝也同她闪身树后。
碧瑶目光澄静地看着柳叶:“为什么不进去,只要你不说我相信他决对认不出你!”碧瑶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自信。
柳叶白了她一眼:你把我变成这“鬼样子”到底想干嘛?说是想引出一个人!
谁?
、48:往事
沐轩没有问出柳叶的去处很失落,咳了几声后悻悻离去。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圣扬犹豫,虽不知他与柳叶之间的事,但能看出他对柳叶的心意,刚才他又帮正义帮解围,现在这么对他是不是很过分?
少白也不知为何隐瞒,是对柳叶还没有死心?可她是蜀帝、轩王爷喜欢的女人,他有什么资格争!
祈宫!
太后已恭候多时,见沐轩回来,语气不是很好:“出宫了?”
“……”
“现在该死心了!”
回宫的路上沐轩就感觉很不舒服,如今太后提起柳叶,沐轩心闷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儿?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极度的思念跟焦虑终于折磨得沐轩病发。
心好痛,仿佛有千万只毒蚁在啃噬他的心!
“怎么了?”太后察觉异状。
“嗯!”沐轩痛得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轩儿!”太后大吼:“来人,快请太医,快把皇上叫来。”
软榻上,沐轩已呈昏迷状态,全身一直痉挛地颤抖,四五个太医绑住他的四肢,然后用尖细的针扎他的指甲试图唤醒他。
“啊!”沐轩被扎醒,太医又连忙找来软布塞住他的口,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呜……”沐轩拼命挣扎,他现在的样子仿佛吸毒者被强行戒毒的模样。那种痛、那种无奈……
沐煜给他鼓励:“王兄,这么多年都撑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要撑住!”
“……”
“王兄,朕说过,朕的帝号没有承袭父皇而自命‘煜轩’,因为沐煜、沐轩,朕的天下就是王兄的天下,朕要与你一同分享,所以王兄绝不可以抛下朕,不可以!”每次王兄发病他都用这个理由鼓励他,并非要他贪恋尘世的富贵荣华,而是他们兄弟是一体的,他不可以抛下他!
以前,他的鼓励总能将沐轩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沐煜记得被软禁于蜀国时王兄也发过几次病,但最终都挺过来了,然而这次的鼓励没有起到作用,王兄又昏过去,太医不停地扎他手指。
十指连心,那有多痛。但如果不扎,王兄会一直昏迷,时间一长便会死。所以他必须在痛中醒来承受痛,很残忍的手法,但就是这样的手法折磨了王兄近三十年。
王兄有多痛苦他知道,但这一切是谁害的?
是……吴昊明,那个被他分尸的吴青青的父亲!沐煜恨得咬牙切齿,当年真是便宜了他,应该分了他的尸后再将尸体扔出去喂狗!
榻旁,太医不停地用针扎沐轩,疼痛总算将他换醒,沐轩已经无法形容痛的滋味了。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地活着,为什么不让他解脱?
从前,因为舍不得母后、煜弟,他努力撑过一次又一次;后来,因为柳叶,他为她而活;再后来,柳叶坠涯他以为她死了,但却仍在坚持生命,因为他留恋他与她之间那短暂的回忆,尤其是与她无意的吻!
现在,柳叶走了,他有一种感觉,仿佛柳叶这一走再也找不回来,那么他何苦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死吧,沐轩,死对你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沐轩真的不想活了,看着他绝望,沐煜心凉:“王兄,不要!”
“轩儿,不可以。”太后哭泣!他可怜的儿子,老天为什么这么折磨他?
看着沐轩奄奄一息,沐煜灵机一动:“王兄,徐帮主一家待柳叶不薄,即使她被迫离开,他们也一定知道她的去向,只是没有告诉你!”他们不可能放任柳叶单独离开的!
太后止住抽泣:“煜儿,你……”
沐煜打断:“母后,不要说了,救王兄要紧!”以为他想借柳叶给王兄活下去的动力吗?他也是没办法了!
听到柳叶的名字,沐轩模糊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
他们知道柳叶在哪儿?可为什么反复追问他们就是不说?
想到柳叶,想到曾经的吻,沐轩重燃希望,他不能死,他一定要寻问徐圣扬柳叶到底在哪儿!
有了动力,加上太医的齐心协力,总算将沐轩的命捡了回来。照往例,他这一睡得半个月,期间不会醒,只能灌些汤药保住身体。
太后、沐煜重重地松了口气坐在榻前静静地凝视着沉睡中的沐轩!
正义帮!
待沐轩离开后柳叶才进厅。
她,彻头彻尾地变了一个人,更漂亮、更妩媚了。少白瞪大眼:“你……你是柳姑娘吗?”
圣扬也不敢相信:怎么会变得这么彻底?
柳叶的疑问再也憋不下去,她看着碧瑶:“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到底要引出谁?”
“纪康!”我丈夫,也是姐姐喜欢的男人!
碧瑶回忆:碧家地处蜀国,世代习武,在武林中小有声望,但也因此招来仇家父母早亡,她与姐姐被表姨父收养。
渐渐长大,她爱上了表哥纪康,何曾想到纪康喜欢的人是姐姐,姐姐也喜欢他!不过,姐姐还算有点良心,她不愿对不起妹妹,所以压下心动将他推给妹妹!
她不知纪康跟姐姐有私情,欢欢喜喜地做了他的新娘。事情发展至此,如果姐姐真的放下就不会有下面的事,她也不会知道姐姐竟然私下还跟纪康来往,甚至最后还怀孕外出躲避待产!
她会发现这一切是因为姐姐不在纪康想念她,练功时分神伤了元气。
听说蜀宫太医院里珍藏的千年灵芝治疗内功很有效,所以为救丈夫她不顾危险夜闯蜀宫。
偷到灵芝后正欲离开时不小心被侍卫发现,大肆搜捕。她不认识路,迷迷糊糊逃到天云母亲的寝室。他母亲是伺候蜀帝的贴身婢女,当时已被蜀帝一夜风流宠幸了,还怀了龙种。
天云的母亲是个善良的人,问明缘由后感动她对丈夫的深情,收留她一夜,直到第二天侍卫搜捕懈怠,她终于逃出宫!
回到家中,姐姐也不知从哪里得知纪康练功受伤,于是挺着微隆的肚子来看他。那时,她正好在门外听到一切!
她的丈夫跟姐姐……
那一刻,她崩溃了!她可以原谅他一时风流种下的风流债,但为什么是姐姐?他们还有了孩子,他把她当什么?既然喜欢姐姐当初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已经成亲了又要跟姐姐藕断丝连?
为什么?
她恨,她要抱复,但还不是时候。所以她悄悄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姐姐走后,她留意她的去向,然后回家若无其是地帮纪康治伤。
几个月后,她瞒着纪康去找姐姐,抢了她女儿,然后……亲手杀了她,本来想毁了她那张美艳的脸,但最终却挖下她的脸皮,做成人皮面具。
这件事被随后赶来的纪康知道了,他问她把女儿弄去哪里了!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纪康开始恨她,但却没有杀她,而是永远地消失了,任她怎么都找不到!
非月跟碧瑶感情胜过亲姐妹,所以这些往事非月是知道的。今日听她叙述,除了叹气还能怎么办?
圣扬、少白、彩芝早傻眼了:她的心怎么这么恨,再怎么恨也不能杀自己的姐姐!
一旁,柳叶无动于衷,换作是她也会如此。难怪碧瑶帮她易容后,看着这张脸时眼底流露出恨意。不过现在柳叶疑惑:“你把他们的女儿弄去哪里了?
“杀了。”
“……”
“但他不知道,可能以为还活着。事隔二十多年,如果他知道世上有个跟姐姐一模一样的女子,肯定会怀疑是他女儿!”
“原来这就是你改变我的用意!但你有碧艳的人皮面具,想利用她的容貌找你丈夫可随便找个人假扮,为什么是我?”
“不是找谁都可以,至少脸形要差不多,否则明眼一看就知道带了人皮面具。所以我观察过了,你跟彩芝的脸形比较适合,如果你反悔,那换彩芝好了!”
“不要!”彩芝吓退到非月身后。虽然那脸很漂亮,但整天带着个假脸很可怕的!
柳叶想,借别人的脸、声音确实能摆脱不相干人,但怎么好像是被碧瑶利用:“我不喜欢被人利用!”
“不能说是利用,你也不想见正义帮有难吧!你们知道今天轩王爷与仲飞之间的协议人物风无痕是什么来历吗?”
众人挑眉,碧瑶语气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