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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地后退,踩到了裙摆,人眼看着往后倒下。“啊——”他健臂一搂,将她捞进怀中,虚惊一场。“没事吧!小心点。”
应水嬿靠在他胸前,气恼又羞愤地嗔道:“还不是你害的,谁教你那样看人家的?以后不准用那种眼光看我。”
“你是我的妻子。”丈夫用热情的眼光看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她刚才也用同样的眼光看他。
她脸红像喝醉酒,“你不是要我举止要得宜吗?怎么自己就做不到?这是在外头耶!万一让人瞧见了,你不怕被人笑话吗?”
“那么今晚——”
“快点,人家还等着骑马哩,快一点嘛!”好险,她赶紧截断他的话,谁不晓不得他接下来的话,今晚,她连一点心理都没有,怎么跟他做“那件事”?
齐隽天托起她,将她置在身前,扯动缰绳,不快也不慢地绕场一周。
“好慢,能不能再跑快一点?”她喜欢有速度感。他挥动缰绳,白雪加快速度,姿势优美地在宽阔的马场尽情奔跑。
应水嬿被风吹乱了束好的发,可是她不在乎,发出愉悦的笑声。由于是侧骑,她一直怕会滑下去,可是在他的控制下却是非常有安全感,好像两人就是要这样奔向遥远的地方,一直跑,一直跑——
“呵……好好玩!再跑一圈好不好?再一圈嘛!”她觉得很不过瘾。
这次他理智地拒绝:“不行,明天我们再来骑,这匹刚到,要多给它时间适应这里的环境。”
“好吧!你真扫兴。”好不容易有好玩的事,玩到一半就要被迫停止了。
齐隽天先下马,然后伸手抱她下来,出乎意外的,他并没有放她到地上,而是被她脸上散发的风情迷住,微乱的鬓发,红扑扑的双颊,璀璨的美眸,还有那两片红艳欲滴的唇辨,在一刹那间迷惑了他。
应水嬿愕愕,双脚踏不到地,便直觉地勾住他的颈项,才想开口问他做什么,他竟在此时吻了她,不像上次的在颈上烙印,而是结实地吻住她的唇。
她倒吸了口气,瞬间也忘了该反抗,忘了这人夺走的是她的初吻。不同于以往只是为了纾解需要,他有些蛮悍又有些柔情地品尝她,抵住她青涩的抗拒,以几近掠夺的强势吻咬她唇瓣,双臂有力地圈住她的腰。老天,这就是接吻吗?她意乱情迷地想。
他从未如此想要吻一个女人,即使是曾有过的经验中,亲吻只是多此一举,如今他沉溺溺在她鲜嫩可口中的小嘴中,仿佛要吻她到天荒地老。
应水嬿虚软地贴着他降下身子,那火烫的身躯使她又爱又怕,在她的周遭,他是第一个让她体会到男女激情的人。
齐隽天一遍又一遍地吻她,幸好是在自家的马场,就算有人瞧见,也赶快假装没看见,不好打扰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只是大概不用一个下午,消息便会传遍整座“飓飞庄”,大家也会为两人终于和好而松口气。
他总算结束了这个吻,外表虽自制,那双黑眸却燃着连这“外行人”都看得出的热力,那使得她全身又发热起来。
他揽着她的肩头,将马交代给马场的佣人后离开马场。
应水嬿偷瞄他一眼,现在是大白天,他该不会真的要——她暗暗吞了口唾沫,神经整个绷紧,她这次能逃得了吗?果然他直接同她回‘柳风院’。
自从进门那天起,他都睡在“飘兰院”,甚少进“柳风院”一步,如今他改变主意,想开始过夫妻生活吗?
小茉在整理房间,见两人进来,微感诧异,不过,马上领悟过来,朝应水嬿笑笑就退进房。
她苦思拖延的理由,偏偏脑子不争气,连个办法都想不出。“你……该不会想……现在是白天耶!你……不用外出谈主意吗?”她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接着,她尝试着后退。
“你想去哪里?”他抓住她的手腕,迅速地横抱起她吓得她尖叫。“啊——你……快放下我啦!我……不是……我该怎么解释?”她不是真的应水嬿,恐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齐隽天放下纱幔,俯向她的同时,说道:“什么都不必解释?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很温柔地待你,绝不再伤害你。”接下来她也没机会再开口。
窗外射进的阳光,使房内的温度又升高几度。
※※※
唉,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到昨天下午的事,八成庄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因为他们连晚膳都没出房门一步,还是小茉送进房内的。
唉!别人心里会怎么想?应水嬿望着镜里愁眉苦脸的自己,又叹了一口气。“小姐……喔,不,现在该叫夫人了,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而是名副其实的庄主夫人。”小茉帮她绾上发髡,开心地说。
应水嬿白她一眼,“连你也在挖苦我,小茉,都快烦死了,你都不明白我心里有多烦。”她愈在意齐隽天,万一哪天回到现代,她愈会很想念他,谁晓得那天会什么时候来临。
“小姐应该高兴才对,这表示姑爷非常疼爱小姐,还特地要带小姐去游西湖,让小姐解解闷,奴婢可没见过像姑爷这么好的夫婿。”
“是喔!我是该高兴,嫁了个好丈夫。”她支着下巴,手指划着镜上绘的燕子,老天可真会刁难她,让她陷进这种两难的局面。
她不敢去细想对齐隽天究竟投入多少感情,在内心深处隐约有种预感,她还有机会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到时她舍得下他吗?
“小姐,姑爷来了。”小茉打断她的沉思。
应水嬿偏过头瞧他一眼,今天一身白衫的他,看起来就像武侠小说中形容的侠士,气宇不凡,稳健成熟,不觉地,她的一颗芳心又小鹿乱撞。
她哼一声,撇撇唇不睬他,昨天被他“欺负”够了,别指望今天就得给好脸色看。
齐隽天牵动一缕笑意上前:“还在生气?或者是不想去游西湖?那么就别去了,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
她一听他的暗示,又羞又急地弹跳起来:“谁说我不去的?你答应带我去游西湖的,你敢食言,以后就都不准碰我。”她恰北北的嚷,昨晚耳鬓厮磨进明明答应她,隔了一晚就不认账,这怨气教她怎么吞得下?
“是,夫人,可以走了吗?还是太累了,改明天再去也可以。”他故意惹得她脸红,贪看她颊上的红霞。
“你……不跟你说了,快走啊!再不走天都黑了。”提起昨天的事,她想不脸红都不行,他还刻意糗她。
或许两人经过肌肤之亲,有了亲密感,应水嬿对他的态度有了少许改变,不自觉也流露出女子的娇态,不再咄咄逼人,而齐隽天也对她诸多忍让,不经意表现出戳宠,两人都想维持目前的状况,当一对恩爱夫妻。
轻便的马车载着两人及小茉,由宫颖棠架车,四人往西湖的方向而去。由于她对西湖憧憬已久,如今能亲眼见到,而且又是未经现代人工美化的。她一眼被触目所见的美景所吸引,只恨没有照相机好拍照留念。
苏东坡有一句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西湖的雨是很迷人的,撑着纸伞走在细雨绵绵的路上,别有一番诗意。到了附近,四人采用步行的方式。齐隽天打着伞与妻子并行,宫颖棠与小茉各撑着一把跟在后头。
湖畔的嫩柳,都像挂起绿色的帘幕,一片朦朦胧胧的,湖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这时南北高峰及远山都谈入雾中,大自然的巧天工使人看了心都醉了。
“好美喔!你说是不是?难怪西湖那么有名,几百年后还有很多人特地来一趟,想透过这些天然奇景,我们再过去一点,说不定还有更美的景色。”
“小心脚滑。”齐隽天牵着她,地上有些潮湿,怕她走得急,一个不稳摔着了。
她仰头娇媚一笑,早忘前阵子的争吵。“我们不吵架真好,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是啊!”他也承认这点,有几年没这样轻松地散心了?他的确把自己逼得太紧,难怪发作起来就无法收拾。
“可是每次吵架都是你起的头,不完全是我的错。”她还是趁机推卸责任。有点得寸进尺,标准的女人作风。
“我会改进,下次要吵架时会事先通知你。”他心情一放松,幽默感也出现了。
应水嬿气呼呼地叉腰,一副“茶壶”状,“你是说还要跟我吵?齐隽天,不要以为你这样讨好我,我就会乖乖地任你摆布——”
“好……不吵,不吵,我也不想跟你吵,算我说错话了,娘子请原谅。”唉!真悲哀,好不容易培养了点幽默感,可惜人家信以为真,他还是正正经经地说话好了,不然下次又祸从口出就完了。
唉,这一让步,好像得一直让下去,换作别的女人对他这样说话,但早就休书一写,叫她自己回娘家,付点“赡养费”就打发了,而对这刚进门的妻子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在她气得投水后,最心疼的反倒是他,是他真的动了心,不再只把她当作妻子、“飓飞庄”庄主夫人,而是他齐隽天所爱的女子。
“听你讲得那么委屈,活像我吃定你似的,你不服吗?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上诉的机会,免得人家说我缺乏妇德,居然欺压丈夫,把丈夫‘压落底’,你又是那么爱面子的男人,做妻子的总要帮你顾全一下,好吧!偶尔吵架的时候我会小心让让你,维持你大男人的尊严,这样安排满意吗?夫君大人。”她笑得使人必须提防有诈。
“不……用了,娘子的心意我心领了。”啊!他突然变得有点“惧内”,宁愿两人恩恩爱爱到白头,也不想有事没事找吵架来吵。
广阔的水面上有红莲、白莲、粉莲等各式荷花,傍水建造的红绡翠盖、波香亭、迎薰阁、壁莲亭,古朴典雅,凭栏观赏,衬托着粉墙花影、水殿荷风,令人飘然若仙。小茉遥望两人亲热的背影,颇感安慰,最难过的日子终于度过了,真所谓柳暗花明,阴霾尽扫。
“他们总算和好了,我这颗心也可以放下了。“她吐了口气。
“你担心主人会休了夫人是不是?他们只是需要时间来了解彼此,刚开始一定会有冲突的,但也会从其中得到相处的经验似的。”
“我是没成亲,不过我上面有三个哥哥,年纪都比大我许多,从小看他们和三位嫂嫂由吵吵闹闹到如胶似溱,总会悟出些道理来,主人和夫人某些个性相像,因此争吵也是在所难免,不过也因为如此才会被对方吸引住。“
小茉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很受教地点头。“希望如宫护卫所言,这才对得起老爷夫人的托付,小姐的幸福是小茉此生最大的希望。”她合掌祈祷着。
“我以为姑娘家最大的愿望是嫁个好夫婿,而你最大的愿望却是为了你家小姐,你不会想终身服侍在夫人身边吧?”他若有所思地问。
她神情认真地说道:“是小姐可怜我才收留我,所以我发过誓,终身不嫁服侍小姐,况且小茉身份低微,也不敢奢求能嫁人,因此除非小姐不要我,不然小茉到死都要陪在小姐身边。”
“如果有人想娶你呢?你也不愿意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正色地问。
小茉一呆,随即笑出声:“宫护卫在跟小茉说笑的吧!怎么会忽然有人向我提亲呢?哪有可能有这种事,我们快跟上去吧!他们人都走远了。”
她小跑步地追上,徒留宫颖棠在原地发怔,看情形他得换个方式暗示了。
他已经二十五岁,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而小茉忠心护主、善良知足的个性又是他所欣赏的,娶她为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只是这丫头有点顽固,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