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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边坐下,拨了拨琴弦,准备就在这里等他了。
瑶琴之上的那株白梅因染了我的血迹而看起来妖艳的有些诡异,我拿出随身的帕子去擦拭,却不想指尖触碰到那血迹之时却一阵刺痛,猛的缩回手,发现指尖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
心口传来一阵闷疼,这感觉……手不自觉地再次想要去触碰那琴身之上开出的花,似着了魔一般,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来吧,来吧……
“噗啦啦—”突然,屋外响起一阵翅膀扑动的声音,我猛地回过神有些惴惴的捏着流血的手指,犹豫一下,飞快的奔了出去,那瑶琴着实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用它弹奏那良宵引心口都会生疼……罢了,日后还是不奏那良宵曲了……
刚跨出门槛,脚步停住,便望见在那盛开的木槿花旁,一只白色的大鸟正歪着脑袋看我。这不是司命星君的坐骑么?坐骑在此,那司命星君定也在附近,我转头寻找,不出所料的在离着白鸟几步开外发现了广袖清风的司命星君,站在花前,似乎在欣赏那开的热烈的木槿。只不知他到此为何。
我觉得再怎样说他都是那九重天上下来的神仙,我这凡人见了自还是得要拜上一拜的。于是便微微曲了膝,“不知神君到此所为何事?”
他缓缓地转身,风过,将他的长须白发吹动,他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着如何开口。我心想,如是这般难言之事,那便不要说了吧。但他没有听到我的心声,依旧开了口,“本神此次前来只是想对你说一句话。”
他千里迢迢的到此,只为对我讲一句话,那句话该是有多重要?“神君请讲。”
他抬手捋了捋那垂至腰间银须,“莫要再和那只狐妖纠缠不清,你这一世命定的夫君是姬慕夜,嫁给他你便会有一辈子的幸福。”
我朝着他笑了笑,道:“命定么?那命不过是你写的,与我何干?”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勇敢,面对一个神,我竟敢说出如此不敬的话!可是,他的话让我心中很是不快,既是命定的,那为何要让我先遇上了清寒?遇上了爱上了,然后再告诉我他爱不得,我命定的夫君是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就因为清寒是妖么?
他神色一变,却也没有发怒,只是沉声道:“那狐妖已然毁了你两世,难道你真要到灰飞烟灭了才知道悔悟么?”
我不解的看向他,“两世,你此话何意?难道说我和清寒已然相识了三世?”
一阵风过,吹落了枝头大朵开的绚烂的木槿,那雪白的花瓣铺了一地,像极了冬日的初雪,悠悠然一片……
他皱了皱眉,似乎发现自己讲了不当讲的话,目光飘到了一旁,“该讲的话我已然讲完,你好自为之。”说罢,甩甩宽大的衣袖,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他身旁的那只白鸟没有立即跟上他的脚步,而是朝着我走进了几步,到我脚边,用它那长长的喙咬住我的袖角扯了扯,口中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低头看它,总觉得这只鸟对我过于亲近了,上次初见便没有表现出该有的疏离之感,现下更是如此这般的亲昵,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曾经也像救了白玘那般救过它。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有曾经救过一只鸟的记忆。
司命星君发现自己的坐骑没有跟上,有些恼怒的喊了一声:“白凤,还不快过来!”
原来,眼前这只白鸟竟是一只凤么?
白凤有些恋恋不舍的把脑袋在我的身上蹭了蹭,踟蹰的转身走开,那模样真跟要与自己的主人分开一般。我想这便是司命生气的原因吧!谁见到自己的宠物与他人亲热不会生气呢?想当初我看到琥珀与清寒那般亲近我都会感到有些嫉妒……只是,现在突然想来,那琥珀既是白玘幻化而成,又怎会和清寒那般亲近?这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待那一神一兽彻底自我的眼前消失,我依旧沉浸在琥珀和清寒的关系中无法自拔。想了半日,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这样胡思乱想了,到时找他们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转身想要回屋,却不想突然一阵晕眩,腿下一软,便跌坐在了那一树木槿之下。手心一阵刺痛传来,抬手才发现掌心蹭破了皮,有血丝冒出。用没有受伤的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那晕眩之感更甚,我便不再挣扎着想要起身,往着花树的阴影之下缩了缩躲开那毒辣的日头,靠着想要休息一下,待晕眩之感过去了再起身回房。却不想无尽的困意袭来,于是我便靠着身后的枝干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那黑暗如同潮水般没顶而来,窒息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挣扎着想要逃开,却是越陷越深。
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身旁已然不见了那一树的繁花和熟悉的雕梁画栋,而是一片闲淡的山水之景。这景致看着有些像我所居住的幽谷,可仔细看来却又不甚相似。摸了摸身下的那块巨石,光滑冰凉,在幽谷之中却是从未见过这般大的石头。
小心的站起身,从巨石上跳了下来,俯身拍拍裙角的灰尘,心里却是不甚安定。方才分明还在那明月居之中,如何会在眨眼之间便到了这山水之间?极目而去,却没有望见一个人影。其实,莫说是人,便是连鸟兽虫鱼都没见到一只。我此番到底是到了何处?
就这样在原地站着也不是个什么好的方法,与其这样站着,不如四下走走,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34。第一卷 桃之夭夭第三十二章 梦里梦外身是客 中
一条小径蜿蜒的伸向了不远处的山脚,道旁半枝莲开的正盛,微风拂过,蓝紫色如云似雾般漾开。
远处群山叠嶂,云蒸雾绕,看着竟不似人间之境。
许是刚下过雨,小径有些湿滑,那沾了雨水的草叶刮过我的裙角,湿了一大片。我扯了扯因沾湿而贴在腿上的裙摆,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为何会突然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我又该如何回去?
忽的发现前方的林间似乎有人影闪动,收回有些散乱的情绪,提起裙摆快步的朝着那一路往山顶蔓延的林子跑去。
不待我走进,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空濛的有些不真实,“你想要自由么?很简单,将灵山之上的那颗镇天灵珠偷来给我,我便放你自由!”
那女子着一袭红衣,一张脸苍白的如同缟素一般,脸上眉目淡淡,表情冰冷。她面前长身而立了一个雪衣的男子,因背对着我,看不清模样,可那背影看来却有些眼熟……好像是……
男子开口,“只要将那灵珠偷来么?”声音似隔了万里传来,飘渺空灵,听不真切。
红衣女子轻笑一声,“不错,只要你能将它带来给我,从此你便自由,再不用受妖王的控制。”
男子沉默了片刻,“好,一言为定!”说完,一转身便消失不见,转身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碧色的眼眸……
男子消失,那红衣的女子却依旧站在原地,抬起手,从袖中拿出一面雕花的铜镜,拿在手中,低声的开口:“我已然照你说的做了,我想要的也该给我的吧?”
我以为她只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却不想那镜中竟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那声音刺得我双耳生疼,往后退一步却被身后那遍地的枝藤绊住脚,身子一仰“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这已经是我今日第二次跌倒了,忍着酸疼站起来,心想这下定是要被发现了,不知道那女子会对我怎样?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响动。
那尖锐的笑声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尖锐的说话声,“你放心,只要得到那灵珠,待我出得这牢狱,你想要的便都能满足于你!”
那女子没再开口,将铜镜收起,如飘一般缓缓地飘走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询问一下此山是何山,却待我再次抬眼望去,那一抹红衣早已消失无踪。我一急,提起裙子往前追去,才追了几步,却发现眼前飘起了一阵浓密的白雾,遮住了我的视线,转首四顾却是方寸之间都已经不辨轮廓。
在这样的迷雾之中,我不敢乱走,怕是彻底迷失了方向。或许站在原地等待雾散是最好的方法。
感觉周围越来越冷,寒意透过那紧贴着身体的轻薄纱衣直达我的身体,我蹲下来抱着身子蜷缩起来,希望这样能够暖和一点。只是那雾气之中的水汽将我的衣衫打湿,这样蜷缩着依旧是无济于事,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冷,麻木之感从腿脚指尖渐渐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我抱着自己的腿,浑身发抖。垂死挣扎般的想要站起来,或许往前走便能走出这迷雾,如果再留在这里等待雾散,或许最后等到的会是死亡!
我将手往背后摸了摸,摸到了一棵树有些湿滑的枝干,抓着它缓缓地站起来,感觉四肢已然麻木的不像是自己的。勉励抬起脚往前迈了一步,却是脚下一软,重重的倒了下去,因无力挣扎,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原以为会有刺痛传来,却不想倒地之时触到的竟是一片柔软!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方才的迷雾消失了,林子也消失了。如今我正倒在一张床上,锦被丝滑,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我揉了揉额角,快速的从床上爬下来。
这房间似乎是一个石室,四周是粗糙的石壁,壁上嵌着几颗明珠,此刻正发出淡淡的光芒,照的房间中的一切影影绰绰,房间中央是一张以巨大的树根雕琢而成的桌子,那遒劲的根须错杂的纠结着。桌面被打磨得甚是光滑,上面摆着一只紫铜的香炉,有袅袅青烟自铜兽的口中吐出,想必这房间中那股甜腻的气味就是这香炉中的焚香散出的吧。
我不知道为何我那一跤会将我从山林跌到了这里,但是这有些幽暗的石室实在是给不了我任何的好感。便瞅准了那扇紧闭的石门,想要出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是还未待我的手摸到那石门,石门便沉沉的打开了,随即便有人走了进来,我赶忙一闪身躲进了珠帘之后,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
一幅红色的衣襟首先进入我的眼帘,看那衣襟上深红色的蔓草暗纹,我知道,这个女子便是方才我在林间看到的那一个。却不想此番又见面了!
跟着那女子进来的是一个雪衣的男子,这次,借着墙上明珠的光芒,我看清了男子的模样,然后脱口惊呼:“清寒!”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是他们却是恍若未闻。难道,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
正待我暗自思量,站在女子身后的清寒便开口了,语气冷冷:“是不是你?”
那女子转过身看着他,嫣然一笑,那素淡的眉目染上了一抹妖娆,“阿寒,这样不是很好么?不用你动手,便除掉了一个大麻烦。”
我看到清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指缝间有殷红的液体流下,滴在他雪色的衣袍之上,如雪地里开出的烈烈红梅,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微微动了动,开口,声音如冰凌一般直刺人心口,“你答应过我不伤她的!”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阿寒,我想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她的身份。即便此刻天帝不知道你们的事,你以为你们能瞒得了多久?”她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清寒那紧握的手,眼中满是疼惜,“我这是在帮你啊,阿寒,现在你陷得还不深,只要没了她,百年过后,你便可以忘了她重新开始……”
清寒抬手甩开她的手,“重新开始?”他碧色的眼眸中有淡淡的水光泛起,明珠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眼角一抹晶莹顺着脸颊滑落,“不过我也得谢谢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