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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在心中根深柢固无法拔除。
天儿的泪水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流,惶恐惧駭的情绪級扭着她,让她刷白了脸,咬破了唇,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她在意的是——他必须撑下去!
西门少昊的呼吸又转急促了!
不行!她得去找尚御大夫。擦了擦濡湿的双颊,天儿不敢怠慢,慌乱地起身,疾步走向寢宫外。
“天儿姐姐!天儿姐姐!”焦急的步子方踏出门外,迎面即见西门少钰气喘吁吁地唤着自己。
“钰儿,左护法地──”天儿神色张皇地拉着西门少钰的手腕,眼底尽是期盼。
“他回来了。”
“那他有没有找着——”
“嗯!他带着红灵果回宫的,现在正在尚御大夫手中。”西门少钰眼角闪烁着光芒。
“太、太好了……”欣喜的泪水滑落削瘦的双颊,天儿再也忍不住地掩面低泣。哦,感谢老天,让他活下去!
连日来的担心受怕,终于可以卸下了!长廊上的两位纤细身子再也忍不住地相拥,喜极而泣。
三日后“大哥,喝药了。”西门少钰让丫环扶起兄长。她由丫环手中端过碗,一手摇动碗里的汤匙,一边问着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兄长:“大哥,今儿个感觉怎样?”粉嫩的脸挂着笑意,多日不见的光彩重新出现在她脸上,她小心地吹涼冒着热气的药汁。
“嗯,好多了,这些天让钰儿担心了。”半坐在床上的西门少昊脸色已略带红润,气色显得好多了。他浅笑地望了小妹一眼,然后他抬眼凝视佇立在钰儿身后默不出声的身影。
他那热切的眸光,令天儿不禁失措地忙转移视线,心脏猛漏跳了半拍。
“说到担心,可有人比钰儿还——”西门少钰倏地住了口,瞧着大哥的视线,她灵黠的表情闪过一丝带趣的笑意。
“哎呀!我倒忘了自己尚有一事未办。”她突地起身,将手里的碗不由分说地塞给身后的天儿。“天儿姐姐,大哥就麻烦你了。”
不待天儿有何反应,西门少钰领着两旁的丫头,转身往门外走去,唇边别起一个顽皮的笑容。
天儿愕然地瞪着她们消失在垂帘的另一头。半晌,带着迟疑的脚步,天儿捧着手里那碗药,慢慢接近床上的男人。纵使自己的目光不迎视他的视线,她仍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眼光在她身上所产生的压迫感。
吹涼羹匙里的液体,天儿将汤匙举向西门少昊的唇前。“少主”
“听钰儿所言,这些天是你连夜不眠的看顾着我?”无视眼前的药汁,低沉的声音低喃地问着,炯炯目光扫向她刻意回避的眼。
天儿征忡了半晌,他话里的那抹温柔,几乎让她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天儿黑白分明、水盈盈的大眼迎上他的。
“你瘦了。”修长整洁的手指不觉地抚上眼前那张削瘦的脸庞,黑眸里透出一抹连他都不自知的怜惜。
天儿让他突然的举止弄得眼眶一热。轻触双颊的手是这般熟悉,温热不带冰冷……哦,老天!他能活着真好!真——好!
第十一章
“席姑娘……席姑娘!”方自西门少钰的寢宫踏出,正准备前往马房,探视自己多日未见的爱駒的天儿,在听见身后急切的呼唤声时,它停下脚步转身。
“若月?何事这般匆忙?”天儿那微微上翹的长睫毛迷人地上下扬动着,她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位让西门少昊派来服侍自己的丫环。
长相清秀的丫环,抚着胸口稍吁口气后,这才尽鲆凰啃σ猓首魃衩氐氐溃
“有人找席姑娘你。”
“哦?谁啊?”不晓得这丫头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还有谁!除了咱们西门少主,还有谁“敢”找席姑娘!”说着说着,若月噗哧一声,禁不住掩口低笑。这“琉璃宫”宫里上下,有谁不晓,打从主子身子复元后,若非要紧事儿,否则,他岂容得眼前这位儷人离他寸步!就像这会,步子才刚踏进宫门,开口便是“席姑娘呢?”
“貧嘴!小心我在少主面前告你这丫头一狀。”天儿因丫鬢取笑的话羞红了脸,她佯裝生气地拧眉瞪着年纪尚幼的小丫头。
若月听了,心中发慌,忙道:“若月多嘴,席姑娘可别认真啊!”红润的脸蛋倏地刷白。
若月惊惶的表情令天儿不由得笑出声。“今儿个就饒你这丫头一回吧!少主呢?”提起那男人,她的心没来由地又是阵狂跳。
她这一问,倒提醒了忘事的丫环。若月低叫:“糟糕!怎么把要紧事给耽搁了!席姑娘请随我来。”她领着天儿朝“瑾宫”的方向迈去。
走出那道感觉上几乎将自己禁錮了一辈子的坚实大门,天儿的內心有股冲动,她要驅策胯下的马,让自己御风而行。天晓得!自己都快忘了騎在马背上是怎样的滋味了。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她的小蛮腰正被一的巨掌紧紧拥住。
秋分的晚风透着徹骨的冷意,令天儿不由得一顫。几乎同时的,一件保暖的披风突地蓋住她单薄的身子,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她熟悉的男性气息里。
扶在她腰际的手,更是将她深深地拥向那片温暖的胸膛,她的脸紧帖在鼓动的胸前。听着耳下传来的規律心跳声,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天儿美丽的唇角。哦,这男人对自己而言,是何等重要啊!她放任自己地偎紧他充满阳刚的健硕身躯。
马儿不知奔馳了多久?天儿只知道朦朧似梦间,好像有人在喊她——天啊!自己怎睡着了!
“醒了吗?”上头传来西门少昊隐含笑意的问语。
天儿迅速在他怀里抬起头,这才发现马已不再奔馳。她亮着晶瑩的双眸,望着他俊逸的面孔,“嗯。”迎风的脸一片躁红地微微頷首。
西门少昊低头凝视她羞赧的面孔半晌后,他将视线投向前方,轻道:“到了。
”
咦?顺着他的视线,天儿在马背上侧着身,“呃……美极了!”映入眼里的是一大片枫林。火红的秋枫襯以背后橙黄的晚霞,金色的霞光透射在枫红的林叶间,恍如金黄的丝带般,让人目不暇给。
这梦幻般的景致令天儿惊叹不已地怔着了。
西门少昊抱着怔在马背上的天儿下马。双脚甫踩着地面,天儿早已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便,两手拎起裙摆,迈着兴奋的步子,往那片吸引住她目光的枫林直奔而去。
哇!好美喔!怎么有如此罕绝之景?!再往林子里头走去,天儿发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正貫穿中间,而两旁火红的秋叶倒映溪面,让潺潺小溪就像似条天然的彩缎般,飘荡在它们之间。
跪坐在一旁,天儿忍不住掬起一把清流往自己双颊轻拍,沁入心脾的涼意,让她禁不住地弯起美唇──真舒服!
清澈的清流,底下的鵝卵石触目可及,天儿两眼发亮地探出一手——不料,支地的手突地一滑,前倾的身子晃了晃,天儿心悸地欲收回手势,却陡勞无功,眼看身子就要栽进河流里了——陡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身后将她整个攬进一具寬阔的胸膛里。
“如果你想洗个冷水浴的话,我乐意奉陪。”西门少昊慵懒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在她耳边说着,露骨的语意、温热的气息,令天儿乱了心跳,红了耳根。
不容怀里的人儿有何意见,他抱起她走向右侧方山头的一棵大树下。俊挺的面孔跋扈地摆明不许她再这般东闯西竄!
佇立在树下,天儿发现此树枝叶茂盛,足以遮日挡雨,瞧那粗硕的巨干,可得数位壯汉方得将它围繞其中吧?
天儿好奇地繞着这棵百余高龄的老松树,观望着它耸入天际的宏伟气势,她內心不禁对大自然的神奇而发出一声赞叹。
咦?正打算收回目光的天儿猛地让巨干上的小字给怔住。刻在褐色木身上的字跡虽因岁月的侵蝕而显得模糊不清,但天儿仍旧依稀可瞧出那是“宇、芸、昊”三字。
“昊”是指他吧?“芸”应是指“向婉芸”,而“宇”——是何许人物?
天儿的视线不觉地望向背对自己,坐在巨干旁,一腿屈着,一腿平伸,双眼凝视天际出神的男子。
她这才想起他为何带自己来此呢?內心的疑惑驅使她走向他。天儿在他身侧的一块平滑石头上坐下。
“你──”天儿迟疑地愣了半秒,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方才在他傲然的眼里看到一丝悲伤虽然它们消逝之快速。
“为何带我来此?”自从明白自己无法就这样从他身边抽身离去之后,她渴望能够了解他禁錮的心房有着什么椎心的痛楚,期望他冰封的心能为她而融化!她想要了解他──这玩世不恭的男人何以“无心”再爱?而此刻的她是如此迫切地需要他的“真心真意”。否则,她只好沦落至万丈深淵、万劫不复的地步。
西门少昊让她问得一愣。唇角微杨,他神色闲逸地一手支起她的下巴,促狹地淡笑道:“就为了怕闷坏了你,所以带你出来透透气。”说罢,他换了个姿势,将头枕在她腿上,随手扯了根野草咬在嘴里,双眼刻意回避那对关切的眸子,凝视着天际。
“那么——树上刻的“宇”字是何许人?”天儿感觉自己的话,让枕在地上的黑色头顱明显地一僵。
沉重的气息倏地笼罩在他两四周,压得天儿几乎快喘不过气。
片刻后,西门少昊开口了。“它……曾有个很美的名字,“梦幻之林”……视线由枫林收回,他闭起双眸让自己再次沉浸在他所不愿碰触、极力排除的遥远回儯铩
“十几年前,在一次偶然的巧遇里,这片美的似梦的枫林被逐马奔馳的两男一女发现了,少女见此绝美之景致,惊叹不已,一时兴起即为它取了个别名,自此“梦幻之林”成了他们三人的秘密花园,他们在此嬉闹、在此追逐……随着时间的流逝!寒来暑往,日月如梭,一晃几年过去了,他们已不是当年无忧的少年少女了,一段欲理还乱的情结作弄了他们!少女爱上了长她三岁的义兄,而另一人竟也同时喜欢上小他两載的女孩──”
“但她后来却成了你的妻?”天儿直觉地问道。
“不错,但这却是她报复的开始!”
报复?“为什么?她与你有何血海深仇?否则岂能很心的下此毒手?”天儿想起他胸前致命的伤口,趁这男人主动谈起他妻子的同时,她迫切的急欲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茫
西门少昊沉默了。他睁开眼,默然凝视远方不语,握拳的手泛白了。
“她恨我!”片刻后,他才吐出这么一句,字句里却有着浓厚的悲哀。“在一次战役中,我……失手错杀了我亲如兄长的朋友,她深爱的男人丁剑宇。但,该死的!天晓得要不是当时突地冲出一只野猪,吓偏了我手中的箭,丁大哥他也不会”这过失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平复的阴霾,无法弥补的遗憾!这几年来,一直啃噬着他深感罪恶的心。天知道!当他带回了大哥的尸体,她悲痛的朝自己大吼:“为什么不是你!”时,他的一颗心几乎碎了!他多希望当时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丁大哥啊!
记起向晚芸当时憎恨的眼神,西门少昊眼底的痛更深了!他厚实的掌心已让嵌入的指印出一道道血痕。
黑眸里那抹深切的自责,几乎扭痛了天儿的整个心。但她更不明白的是,既然恨他,为何愿嫁他为妻?“为什么?既然根你,为什么她还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是啊!为什么?当时他就是这样问自己的,但他却天真的让“她相信自己的解释了”的这个理由所说服。他以为自己心中那份强烈的情感,足以淡化她的悲伤,然而,事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