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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调侃一番。
而提起那位打她呱呱落地,便让人拱如珍璧、捧在心口的宝贝,东'奇+书+网'方上智与西门少昊不由地相视一笑。
“依我看来,是东方兄上辈子欠了钰儿,所以今生注定看她脸色。”话里透着玄机。
东方上智扬眉地耸肩,算是对西门少昊带刺探的问话表示回答。
一身蓝衫长袍、黑色裤裝、外出打扮的他,长靴沾满了泥尘,显示东方上智正从外头赶回。而他那张俊朗的面孔已隐隐带抹倦意,耳际两旁的尘埃说明此趟可是长途跋涉。
“有消息吗?”西门少昊合上文案。他在此除了查閱案由不外─也正等着东方上智的归来与他带回的消息。
“如少主所测,在“琉璃谷”附近,属下们发现数道陌生的足跡。”
“琉璃谷”是透明晶体的原产地,且是唯一的产量地。这种罕有的礦石只出现在“西丘之城”,数量稀少,他们开采它来当照明用,却有不肖份子当它是賺钱的宝物。而最让西门少昊担忧的是,“玥石”已近绝跡了!
因此,他更不能再让那些窥视它的匪徒们得逞,他得防止“玥石”被盜。“玥石”乃“西丘之城”镇国之宝,代表“西丘之城”的精神,故举凡对“玥石”图谋不軌之人——杀无赦!
而当务之急便是找出这班匪徒。
“统领和右护法呢?”貫有的冷峻再度跃上西门少昊俊秀的面孔。
“爹与右护法已驻兵扎营“琉璃谷”,期望能捕获匪徒一班人!爹要属下传话,请少主安心静待佳音。”
他就欣赏东方輔这点——深谋远虑,行事果決不含糊。
嘴角带抹满意的笑意,西门少昊起身,繞至桌前,“很好!不愧是──”
“稟告少主!地牢的犯人晕死过去了。”獄卒仓皇地出现在门口。
晕过去?西门少昊额眉微蹙。
虽是粗茶淡饭,饿晕的天儿却觉得今晚这一顿可说是自己有生以来,极具美味的一餐了!
瞧她口里尚在嚼着,眼睛犹如銅铃般紧盯着桌面的食物,深怕一眨眼它们就会化为空气般消失。而她的一双手此刻正抓着两个生硬的饅头。
手忙嘴也忙的天儿无暇顾及眼前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
嘴里的食物打断天儿方才的话儿,令对面的西门少钰不悅且好奇地催促道。
“喂!你说你叫天儿,再来呢?”囚犯的吃相让西门少钰不禁怀疑,若他将这张橡桌给活吞下去,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吞下口中来不及嚼碎的食物,天儿望了趴在桌前,一对黑眸圆滚滚地繞着自己脸上打转的女孩一眼,看来,这烦人的丫头是不会让她好好吃完这一顿。
端起一旁的茶水,“咕嚕、咕嚕”地灌了两大口。天儿打算一边填肚子,一边回答这丫头的问题。
“嗯,我叫席天儿,今年十九,爹亲是“风雷堡”——也就是往南行约莫半把个月,有座城镇——他在里头是个——当小官的,后来家道中落,一蹶不振,爹爹和亲娘亦因此忧勞成疾一病不起,相继去世——”天儿在內心懺悔地祷告着,继续又道:“无依无靠的我,本想投靠远房亲友,岂料却屢寻不着。千里跋涉之下,身上财物早已散尽,无奈之下寻得一農舍,并以身上的华服与他们换取少许的食物糊口保命。但是那把剑,它从不离我身,与我形影相随数年,是爹当年贈与娘的定情之物!它对我有特别的纪念价值,我捨不得卖它充饥,所以一直留在身边……”
喭下最后一口食物,发胀的肚皮令天儿不舒服的皱眉。她接着道:“至于那把弯什么刀的,确实是我在半路上无意间发现的!不过,如果早知那是把镇宫之物,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碰它的!就让它躺在泥地被土埋算了,也可替自己免去这项莫须有的罪名。”
天儿言下之意是指自己好歹也是个捡回宝物的大功臣。
西门少钰眨眼,“如此道来,你可立了大功呢!”娇艳欲滴的櫻唇,唇角微微上扬,眼眸带趣地盯着她。
喲!没想到这丫头除了一脸精致外,可也机灵聪明的很。“小姐言重!天儿无居功之意。”天儿佯裝畏惧地拱手。腹部愈来愈明显的不适感令她额眉轻蹙。
天儿望着对面细致的脸蛋,“该说的已全部招出,信不信由“你”。”话儿却是针对另一头的男人。
西门少钰这俏宝贝,担心大哥不懂天儿的话,赶紧扯开喉嚨补上一句:“大哥,他全招了,您信还是不信?”眸子未曾稍有转移。
西门少钰对眼前脸带污穢的傢伙是愈来愈感有趣。瞧他——自己已经够娇小了,他却更显瘦弱,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与大哥口中所谓的“坏人”简直大相迳庭!
想想,这宫中所见之人个个莫不高大剽悍,就连服侍自己的丫环小凤,也高出自己几分,而他竟——嗯,他“长”得也不像是凶恶之徒,不如……
打着如意算盘的西门少钰不由得掩口偷笑。
南边的“风雷堡”?幼时自己倒与那席堡主曾有一面之缘。西门少昊望向男孩,自忖地沉思着。
天儿那身高贵的气息确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拥有。这傢伙若话中无虛假,真是官人后代,那么,拥有“擎天”那样”把名贵之剑确也不无可能。再说“弯月刀”倘真是他无意捡回,倒也阴错阳差替自己省掉寻找此物一事。
“你的话,我暂且相信、不过,在疑点尚未澄清之际,不准你离开宫里半步--除非有我的许可。”严峻的冷眸射向天儿错愕的黑眸,“若让本少主发现你心存异念、图谋不軌的话——死!”一道寒芒闪过他的眼际。西门少昊唤来门口的仆役。“带他下去弄干净。”
西门少昊的宣判令天儿愕然地忘了该有的反应,因为结果还是一样——自己离不开这里!
西门少昊独断的宣判根本让天儿无从开口。走在仆役后头,懊恼的她由眼角瞄到女孩在西门少昊的耳际窃窃私语,且一脸得意地望向自己这边。其表情说明她正在打什么鬼主意,而此事八成与自己相关。
见西门少昊惊讶和皱眉的反应,天儿心生不祥。猛地,一股冷意倏地由脚底直竄发梢。
哎呀!这下可是淒淒惨惨、惨惨淒淒,惨无天日!现在除了得担心自己女儿身被拆穿之外,还得时时防范那丫头在她身上动念头。而西门少昊又表明得等到疑点查清方肯放她离开,这——万一出了紕漏,在这愈描愈黑的情況下,自己岂不百口莫辩!连转囿的余地都没?
不行、不行!自己岂能坐以待斃,她得赶紧想法子逃离这里,而且是——愈快愈好!
“琉璃宫”?乍听之下,以为不是座什么了不起建筑物的天儿,翌日,在她真正亲眼目睹这座城座时,不禁惊愕地圆睁双眼,就连逃跑的念头皆大打折扣。
牵着黑色駿马的天儿,让眼前壯观的景象深深吸引,好一座雄峙天地之间的城池啊!瞧它,就算自己騎着爱马由正门繞着城墙跑上大半天,也不一定能走完全程吧!
瞪着前方这片光滑且离谱地闪闪发亮的墙面,高耸天际的城墙丝毫寻不着一丝细縫或瑕疵,由不得天儿再次惊叹。
哇!他娘娘地!纵使拥有一身飞檐走壁的好功夫,遇到它,可能也要大叹派不上场吧!加上固若金汤的防卫,别说是苍蠅想飞进去,就连螞蟻欲从此经过,也得问问主人,更何況自己是这么大个人,简直是——进得来,出不去嘛!
“小子,快将马带来,少主已等得不耐烦了!”宫门前候着的人马里,一名高壯黝黑的汉子喊道。
收回心神,天儿望向门前的一群人,西门少昊正鶴立其中。一身黑色外出裝扮的他,其天生的王者之风令他在人群中更显耀眼出色。而此刻他正望向自己皱着眉。
加紧脚步,穿过厚约有五位壯汉互叠厚度的城墙,沦落为马房小廝的天儿不禁开始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干嘛负气离家呢?
哼!什么叫“暂且相信”?他压根儿就从未相信过自己!连日来,自己就连搔个痒的平常举止,也会引来西门少昊的一番侧视,更别提解決生理需要这档事,就差没对他“详加”报告罢了!还有啊,就是那只凶猛的野兽,一对金眸老是盯着她繞,害得她得时时戒备,深怕哪天惹它不爽的话,一口将自个儿给生吞活吃了!
更糟糕的是,每当她好不容易偷得空闲,想喘口气的时候,那黏人的丫头总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吩咐她那、唆使她这。而那西门少钰似乎挺满意带着她繞宫巡视,然后一脸洋洋自得之色。咦?难不成自己有她引以为傲的短处?抑或那丫头喜欢四处展示她的新奴?
总之,他们兄妹两紧迫盯人的監视,让她根本没有丝毫自由可言!更别提想寻机逃出,简直是痴心妄想。
趁着西门少昊外出之际,他的专属小廝──天儿偷得空闲,踱步于前庭的一头,脸上却是苦思不已。
驻足拱桥一端,天儿烦躁地将手里的小石丟出,顿时清澈的湖面扬起阵阵漣漪。远处的嘈杂声,让她皱眉地别开视线望向长廊那头。瞧!那轻盈如花蝴蝶般的娇小身影,不就是黏功一流的西门少钰。
唉,自己怎么如此倒楣?方才想起,这会就见到人了。算了,趁她未注意自己,快闪吧!打定主意,天儿赶紧移动步伐。
“喂!小个!站住!”天儿跨出的步子倏地僵在原地。
跑步的震动声愈来愈接近了(因为西门少钰从来不知姑娘家走路“该”怎么个走法),天儿咽口口水,再深吸口气,她旋转僵挺的身子,弯腰拱手唤道。
“小姐。”没想到自己堂堂“风雷堡”的大小姐,如今竟也落得如此狼狽下场。
“喂,小个——”
“小姐,是“天儿”。”天儿耐心地纠正眼前这位犹带稚气的西门小小姐。
岂知道被寵坏的丫头聞言后,微蹙眉头地将天儿从脚到首打量一番,然后一脸无邪地笑答:““天儿”这名称不男不女的,我倒觉得“小个”挺合你的。或许你该考虑改这名,天儿?”她认真的表悄不像在开玩笑。
该死!这辈子自己最恨别人提起连她皆深感遗憾的“事实”!天儿握紧双拳,克制自己那股强烈的想将眼前这位驕纵的女孩一脚踹入湖的念头。
“小姐找小的有何吩咐?”字字句句可说是从牙縫里挤出来。天儿恨不得掐死那张虛伪的天真面孔。
此话提醒了西门少钰找天儿的目的。“今个儿午后,宫外的东门有个庙会,我要你陪我去。”
出宫!太好了!自己正愁寻不到时机,这下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小姐!这可不成啊!要是让少主知晓,你叫小的如何担待?要是你有个闪失、万一什么的,小凤的小命难保啊!再说——”丫环小凤焦急忧虑的眼望了小姐身侧的男子一眼,“他的身份尚未——哎呀!总之,小姐,你不能貿然地带他出宫!
少主下过令的!”见小姐打的是这般駭人的鬼主意,小凤不禁急白了脸。
要她打消念头?门都没有!本小小姐一旦決定,可不轻易改变!西门少钰插腰地盯着帖身丫环,“我说小凤,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他知,这要洩漏了风声的话,大哥那边不说,我第一个罰你!”
“可是──”
“别可是了,如你真不放心的话——”西门少钰转向心里正在盘计着如何逃脱一事的天儿,然后心有所思地露齒一笑——邪邪的笑。
她的表情让天儿倏地心生警戒,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餿主意?
果然,西门少钰接下来说的话,震撼力十足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