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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点点头,转身去拿了药过来,我拿起碗,想让福全把药吞下。可处在昏迷中的他别说是药,连水都没法喝。我只好现将药放在嘴里嚼成粉末,然后再和着水,嘴对嘴地喂给他喝。一旁的神甫见我如此救人心切,不由得赞叹道:“夫人对您的丈夫真是好啊!”
丈夫?他这句话无疑是触碰到了我的伤心处,我的心中浮起一阵酸涩,我摇了摇头硬是把它给强压了下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要紧的是赶快联系上康熙。我解下福全腰间的衣带还有他一直挂在身上的玉佩交给神甫,郑重地对他说:“神甫,请您帮我一个忙,请将这两样东西交到江宁城中的将军府,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
“将军府?那里是你们的家吗?”
“不,可我丈夫暂时在那里做客。”
“你丈夫?”神甫一脸吃惊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福全,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是真的。他不是我丈夫,而是我丈夫的兄长,所以刚才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冷静地告诉神甫实情,可是他却脸露疑惑。
“为什么?你刚才是为了救他,况且他是你丈夫的哥哥,你们是亲人啊?”
我向他苦笑了一下,对他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神甫,我夫家地位极其高贵,家规严格。我只是一个妾室,在家中根本毫无地位。不但如此,若是被外人知道这事怕是我们俩性命都不保。”
神父见我说得如此耸人听闻倒为我鸣不平了。“那是什么家呀,竟然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见神甫如此激动,也只好朝他无奈地笑了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向神甫 打听过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早已经出了江宁城,这里离江宁有好几十里路。由于福全的情况不容乐观,神甫带上我给的信物连夜就出发了。我则留在了小教堂中和那个意大利小孩一起照顾福全。昨天晚上,他烧了整整一夜,痛苦时一直抓着我的手,口中不断地呢喃着:“祁筝,对不起,对不起。”
我为他擦汗的手僵住了,委屈与心痛从心底冒上来,也带出了我的眼泪。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一直滴到我们俩交握的手中。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我用手帕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一整夜他的情况反反复复的,有好几次他突然翻身呕吐,让我和那个小男孩吓得手忙脚乱的。我想为他分担痛苦却又觉得无能为力只好含着泪守在他的身边,不时地替他擦去额上不断冒出的汗珠。
福全,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是为了你才再活过来的,要是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我赶紧逼着自己打断这念头,不敢再往下想。
一整夜我只能这样反反复复地祈祷着。熬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烧终于退了下去。我让那个孩子下去休息,自己也靠在他的床边休息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着朦朦胧胧间我有人为我披上了衣服。我睁开眼,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我见他醒了过来高兴地站了起来,太好了,他醒过来了也就代表度过为危险期了,看来那些药真的有用。
“王爷,您醒了!”
◇欢◇迎访◇问◇。HQDOOR。◇
第19节:清宫遗恨(19)
他突然收起眼中隐隐透出的心思,点了点头正色道:“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都是微臣拖累娘娘了。娘娘还怀着身孕,若是娘娘遭逢变故那微臣真是死不足惜。”
他如此公式化的回答倒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不甘心,难道他当时救我,一路上如此地保护我完全就是因为我身上怀着康熙的血脉吗?我苦笑着摘下头上的萱草花发簪说:“王爷,我没有身孕,这个只不过是皇上替我讨的彩头。”我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他有些尴尬地回避着我的注视。屋中原本平和的气氛瞬间就跌到了谷底。看着眼前的人,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些许昨日的残梦,我的声音就这样不可抑制地传出我的喉咙。
“王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若是您现在穷得只有一碗饭……”
“娘娘!”福全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微臣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我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本来有些伤感的我,也忍不住觉着有些好笑,暗自在心底呻吟了一声,我真的觉着古人的思想直。
“不是,我只是假设。假设您只是一个普通人,尽管非常穷,可是您和夫人非常恩爱,对您来说她是您最重要的人。可是有一天你们终于穷到只剩一碗饭,您会怎么处理这碗饭?第一,让给您夫人吃。第二,自己吃,第三,两人一人一半。”
福全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像是在研究我这么问他有什么意思。我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过了片刻他说道:“臣选第一种。”
听见他的答案我有如挨了一棍,整个人都闷住了。为什么他会选第一种?为什么!直到今日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世杰选的是第三个答案。因为他说无论有多困难他都会和所爱的人一起分担,一起面对。他当时自信的笑容以及看着我时眼中的神情还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中。回过神来再看着眼前的福全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灵魂会说出不同的答案。
“你……”我只觉得脸上血色尽褪,张嘴刚想问他为什么,就听见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我转身看去,康熙一脸担忧地冲了进来,他终于赶到了。
“皇上。”我暂时收起纷乱的思绪,打算先将眼前的事处理好。
“祁筝,你和二哥都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拉到身前,仔细地检查着我早已经包扎好的手腕,关切地问着。我看着他有些疲惫的神情以及眼下的黑眼圈,心中不免有些动容。看样子他怕是一宿都没睡吧。他突然惊讶地问道:“祁筝,你的身上怎么那么多血,你受伤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染了一大片血迹。怕是昨日里从福全身上沾上的。“皇上,臣妾没事,这是王爷的血,大概是昨日臣妾扶王爷的时候染上的。”
“二哥受伤了?”康熙几步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小心地检查他的伤口。过了会儿他抬起头说:“看样子伤得挺重,不过看样子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咱们立刻回江宁,太医已经跟来了,朕会让他先紧急处理一下,回了江宁你再好好养养。”
康熙走到我身旁低头看着我道:“祁筝,你也让太医替你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好让朕安心。”
“是。”
“那走吧。”
我随着他走了出去,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在江宁稍作休整后我们便起程回京到了清河县时,靳辅与总漕邵甘早就候着了。康熙很重视高邮水泛这件事,特地在灾区召见二人。原本他叫我陪着他在湖边随处走着,远远地见着他们二人走来便叫我先回马车上去。
“是。”
我应了一声返身回了车上,跟着的内侍也顺手替我放下帐子遮着。
“臣靳辅”
“臣邵甘”
“给皇上请安。”
我还未坐定便听得他二人到了。回想方才康熙的神色我总有些不放心,微微掀开一条缝向外望去,但见他们就那么跪在冰冷潮湿的河岸边,但康熙不叫起,他们也只能这么跪着。
“靳辅,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给朕上的折子说黄河的水患已经大有改善了,可你看看这是什么,这些都是被那倒灌入高邮湖而满出的黄河水淹没的农田!若非朕亲自来这一趟,岂不是要被你一直蒙骗下去!”
靳辅似乎早就知道皇帝要论他的罪,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皇上,下河地区位于江淮之间运河段以东,由于地势低洼,一旦黄河水量增多,势必会涌入这两处地方。可微臣一早已经告诉过这两个县的县令要他们好好防范了。”
“哦?真的吗?”康熙俯视着他们,话语中的凝重连一旁在马车中的我都感受得到。
“臣不敢欺瞒皇上,邵甘、陈潢等都可以为臣作证。”
他字字坚定地说着,也丝毫不回避康熙能洞穿人心的目光。我在心中不由地暗暗为他叫好,真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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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清宫遗恨(20)
康熙似乎也被他的气势所折服,对着一边的太监说道:“去把那个高阳县的县令给朕提‘上来。”
“喳。”
一旁伺候着的太监立刻领了旨下去。过了一会儿那个县太爷就被押着上来了。我一看他长得脑满肠肥一脸贪官样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立刻对靳辅话就多信了两分。
他一见到靳辅立刻下得浑身发抖,一哆嗦就跪了下来,以为东窗事发立时就不打自招了:“皇上,奴才有罪,是,是奴才没有照总督大人的话去做耽误了大事,皇上饶命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磕着头。
“把他给朕拉下去,押回京里审问。还有立刻找人将宝应县的县令也给朕一块抓起来。”康熙嫌恶地皱了皱眉,看也不看那个县令一眼。
“喳。”
当侍卫将那个县令押下去后,康熙这才走过去亲自将靳辅他们扶起:“紫垣啊,是朕错怪你们了,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不。”靳辅一脸惶恐地回道,“这件事总的说来是微臣没能做到尽善尽美才出了事的,都是微臣的错。”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朕心里清楚。”康熙笑着摆了摆手,突然又敛起笑容正色说道,“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黄河是好了,可是周边几个地势低的县却会遭殃,这样吧,这次你随朕一起回京,到了京里我们再商量个法子。”
“臣遵旨。”
随后的几日,靳辅领着康熙在河、淮之间,详视黄河、淮河、运河的水势、灾情及治河工程进展情况。其间还向康熙引见了他发觉的治河人才,叫做陈潢。康熙同他聊了几句之后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只是这个人有些桀骜,但康熙正值求才若渴之际也就不怎么计较了。其实康熙本身就十分聪明,对治河之事也略通一二,还在京中时我就曾见过他钻研过这方面的书。昨儿个靳辅向康熙反映对水的流量难以确定。想不到康熙面对着黄河思考了半天后就告诉了他办法,那就是让他计算一秒的流量,然后再根据一秒的流量测出一天的流量。我听了答案之后对他更是佩服万分,他能想出这种办法实属不易。
明日我们就要离开高邮继续南下,临出发前他又把我拉了出来,但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这滔滔湖水边默不做声地看着。
“皇上。”我从内侍手中接过披风给他披上,“都十一月了,湖边又湿风又大,还是披上吧!”
他将披风接了过去,反而给我围上。“你身子不好,当心别再病了。”
我愣愣地看着披在身上的披风,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叹息着。凭心而论,康熙真的待我很好。他拉着我又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