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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多恶心啊,我只希望你的这份心能持之以恒,不要三分钟的热度,不要一被原谅了就忘记自己是谁!”她提醒他。
“瑶璘,答应我,不要再拿那过去的十二年来挖苦我!”他求她。
“你活该被挖苦!”
“我的日子……”想到这些年,想到尹如燕,他的表情就为之一黯。“我的日子是一言难尽,苦多于乐,就让我们都着眼于未来,不要再去想过去了,好不好?瑶璘,那没有什么意义!”
“你当初为什么突然出国的?”虽然聊过去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她总要多知道一些这十几年来的事,她想多了解他啊!
“学校早就在申请了,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就批准下来。”他还是和她谈了过去。
“念了几年?”
“五年。”
“之后,你就留在美国?”
“只留了几年,然后我就回台湾了。”
“那你……”一想到他并不是最近才回台湾,她忍不住又有气了。“你明明可以试着和我联络的,我的家没有搬,我的舅舅的医院也一直在这裹,只要你有心,你不是找不到我!”
“瑶璘……”这会儿轮到他叹气了。“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我没有想到你也会长大,也会成熟,我只想到自己是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你真的不能怪我!”
他说得有理,所以她谅解了他,只怪自己认识他的时候太年轻了。
“在台北的医院做了几年,想想,还是老家的这间医院比较适合自己,所以就……”
“马廷翔,你知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没说?”
“什么?”
“你的感情方面。”
“瑶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很好奇啊!”
“没有什么好好奇的!”
“你这个疤……”她指了指他的左眼下方,她一直忍着不问,但既然他们有心要一起走完这一生,她当然要知道,
她一说到这个疤,马廷翔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的不自然,隐约有着痛苦的神色,
“以前没有的。”
“这个疤让我变丑了?!”
“不是。”她甜甜的解释道:“一点也不,这个疤使你多了一种沧桑感,一种男人的成熟、落拓、自负的气息,一点也不影响你原先的英俊,我只是好奇这道疤的由来,为什么在眼睛下方,如果再高一点,你的眼睛不就毁了吗?”
对她的关心,他由衷的感动,但是,他能说出实情吗?她会接受吗?
“不能说吗?”他愈是不说,她就愈是好奇,人就是这样。
“是不是哪个男人留给你的纪念品?!”她半开玩笑的推测着。“你抢了人家的老婆,还是人家的女朋友,所以那个吃醋、不甘心、怒火中烧的男人就给了你一刀,要你牢记教训?!”
“瑶璘,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他没有正面的回答她。
“那么答案到底是还是不是呢?”她可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出了车祸,”他终于哑着嗓子的说。
“车祸?!”
“只是一场小车祸。”他希望瑶璘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有时说说“善意的谎言”也是不得已,他必须把伤害降至最低的程度。
“是玻璃?!”她一睑担心。
“是……玻璃划破了我的脸,留下了疤痕。”
“那其他地方……”她关心不已的看着他全身上下。
“都没有事!”马廷翔有着好深、好重的罪恶感,他实在不该欺骗她,她是那么的相信他、那么的替他着急,而他却只是在骗她,“瑶璘,不要再提那些过去的事了,我的感情故事也都成历史,不值得去研究。”
“这历史多不多啊?”
“瑶璘……”
“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啊,值不值得我等了这么多年?!”
“以前不值得,但以后一定值得,瑶璘,我也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保证你未来的日子只有喜乐,没有痛苦。”他向她立下誓约,只等好时机再开口向她求婚。
“你说到做到?!”
“当然!”
“好!那我就不再追究你那些”历史“了!”她要表现得像个成熟的三十一岁女人,尽管她的心裹早就把醋桶打翻了。
“真是谢天谢地!”他故意双手合十的拜着。
“谢谢我吧!”
经过—年的朝夕相处,彼此渐渐地了解、适应,终于在骆瑶璘生日这天,马廷翔开口求婚了。
“瑶璘,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我……”骆瑶璘知道这—天早晚会到来,但是,真正听到他开口求婚,她激动得不能自已,无法立刻点头说好,毕竟谈恋爱是—回事,结婚生活在—起又是另—回事,不一样的。
“你不愿意吗?”他意外的问。
她绝不是不愿意,而是婚姻就像是一场赌博,没有人有绝对的胜算;很多情侣在婚前是天造地设的—对璧人,但是,—结了婚就成了怨偶,恨不得自己今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人。
“瑶璘,我已经让你考验了一年,这一年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爱吗?”
“可是……”可是,她就是心头乱纷纷的,无法立刻一口说好。
“你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并不年轻啊,瑶璘,我们的爱情长跑已经够久了。”他真是愈来愈模不清她的心,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可是……”
“你不爱我?!”
“你明知道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否则我不知道已经是几个小孩的妈了!”
“那你还考虑什么?!”
“我就是……”她说不上来。
“还是因为我没有跪下来向你求婚?”他开玩笑的问。如果她真的这么要求,他会照做,反正是在她的公寓里,没有第三者在场,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放下男性的自尊也无妨。
“马廷翔,我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你不必对我来这一套!”她懊恼的叫道。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无法点下这个头?”
“我——”
“大家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嘛!”
最近骆瑶璘耳闻,常有一名女子打电话到医院来找马廷翔,基于对他的信任,更因为她曾向他保证过不再去追问他的过去,所以她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既然他提出了结婚,他是不是该先解开她心中的迷惑?
“瑶璘,有话就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不能问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她就不客气了。“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女人?!”
“最近常打电话到医院来找你的女人。”
“你——”马廷翔脸色大变,他不知道瑶璘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光听她问起“那个女人”就够教他胆颤心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是我刻意在调查你,或是防着你,是接电话的小妹告诉我的,要我”小心“!”她眨着眼睛的看他。
“她……”
“她到底是谁?”
“是……是一个病人。”
“病人?!”其实骆瑶璘并没有非要问出什么,只是接电话的小昧既然提醒了她,如果她不留意、不关心,那未免太辜负了小妹的一番心意。“既然是病人,她为什么不到医院来挂号呢?”
“她的情况特殊……”
“马廷翔,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你和你的病人自然有你们相处的方式,我只是……”
“瑶璘——”
“我只是……”她的喉咙—紧。“我只是等了十六年,好不容易等到你开口求婚,我的心……人就是这么奇怪,得不到时拚命的盼、日夜的想,真要得到时,又不知道该怎么……”
“瑶璘,不要再盼,不用再想,不要不知所措,只要答应嫁给我就是了!”
“你真的想结婚?!”她怕他只是在安慰地,安慰地等了他十六年。
“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你真的爱我?!”
“十六年前我不敢这么说,但十六年后我绝对肯定!”他的眼神炽热。
“你不会后悔?!”
“我只后悔我没有早点和你联络,后悔我多浪费了这么多年。瑶璘,我们真的不年轻了,一个月都无法再虚掷!”
她一时悲喜交加,悲的是她和他的确不年轻了,但喜的是至少他们没有失去彼此。
“说好!瑶璘,请你说好……”
“我……我答应你!”她终于不再有任何的考虑、任何的犹豫,婚姻这回事没有人能保证、没有人能预料的,任何人都得赌,包括她和马廷翔在内,她不能连赌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你答应了?!”他欣喜若狂,抱着她转圈子,抱着她又亲又吻,在十六年前他没想到那个小女生会是他一生的伴侣,但是在十六年之后,他肯定这个成熟的女人将是他的妻子、牵手。
“不答应行吗?”她幽默的耸耸肩。
“的确不行!”
“那婚礼……”
“你要什么样的婚礼都行!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来自医生世家,而且又是最晚结婚的,很多人都已经放弃要喝我喜酒的念头,这下,可以好好的炸他们一次,红色炸弹我这些年接多了,也该是我回本的时候了。”他兴奋的自嘲道。
“小而温馨的婚礼就好,不需要大肆铺张,弄得人仰马翻。马廷翔,我在意的是你这个新郎,不是婚礼!”她再次重申。
“好吧!就小而温馨的婚礼!”他答应了她,但是嘴上这么说,心裹可不这么想,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他要地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新娘。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不堪回首,骆瑶璘一想到尹如燕,本来已决定再也不流泪的她,这会真是泪流成河,她要怎么去面对未来的生活?她要怎么去面对自己一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敲门声响起,骆瑶璘抹干了泪,她希望是马廷翔,但又不希望是他,在尹如燕的事没有解决之前,他凭什么来见她?!
不管怎样,她还是打开了门,门一开,她看见站在门外的是唐丽嫔。
“是你?!”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唐丽嫔微笑的说,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她皱了皱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裹?”
“你老公打电话给我的,说你回娘家了,要我过来陪陪你!”唐丽嫔往她的床沿一坐,
除了娘家,她还能回哪?想到自己幸好有个娘家,为了她接下舅舅的医院,她父母特地举家南迁,结束台北的一切,陪她一起住到高雄来,想想……这世上还是有真心真意爱她的人,
和父母相较之下,马廷翔这个她生活中最亲密的人,竟也是伤她最重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丽嫔关心的问。
“我不想谈!”
“真的有第三者?”
骆瑶璘不语,她什么都不想说,说了又如何,只是证明自己傻得可以、笨得可以、愚蠢得可以,她居然相信了马廷翔婚前所说的,她是个“病人”。
“瑶璘,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你现在帮不上我任何忙。”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上忙?”唐丽嫔捺着性子。“其实夫妻之间能有哪些问题?就算我没有结过婚,但我还是可以数得出来、说得出来,我得说一句良心话,你老公很关心你的!”
“关心?!他是内疚!”
“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骆瑶璘点点头,在自己好朋友的面前,她没有什么好隐瞒、好掩饰的。
“他外面真的有女人?”
“而且已经有了小孩。”
“什么?!”其实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在现代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唐丽嫔没有想到马廷翔也是这种男人!她知道瑶璘和他那十六年来的故事,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