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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她真的无心于情感上的事,她的心中只有马廷翔,脑中全是学业,她无法再容纳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她只想平静的完成学业。
“我可以相信你的诚心,但是,你的诚心明显的用错了地方。”她轻声道。
“我的风评很好,你可以去查,法律系的姜国轩,我是个好学生。”
瞧他把自己比成像小学生似的好学生,她忍不住的一笑,他的确憨厚。
“你笑了……”他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
“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你一定不知道你有个”冰山美人“的绰号。有人说你从来没有笑过,有人则说你根本就不会笑,你在校园裹很轰动的,是个话题,你知道吗?”他兴奋的说了一堆,显然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她笑起来比不笑时更美千百倍。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真的很想跟你交个朋友。”
“姜国轩,你应该知道医学系的课有多重,我哪有交朋友的心情,而且你说你念法律系四年级,课业也应该很重吧?!”
“我应付得来,我说过我是好学生!”说到功课,他的睑上带着骄傲。
“那是你天资聪颖,但我必须把全副的精神放在课业上。”她依旧没给他机会。
“我可以帮你温习功课。”
“我们念的科系并不同。”
“有些科目还是一样,我有很多考古题和笔记可以给你,而且我的室友裹有念医学系的,我可以得到很多的资料和讯息,我真的可以帮你?”他非常热心的说,只希望能得到地善意的回应。
“姜国轩……”她苦笑。如果他不是这么忠厚,她还可以冷硬的拒绝他,但他是这么一个古道热肠的人,教她很难狠下心。
“我们原本就是同学嘛!”他立刻说。
“是啊,学长、学妹。”
“那当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嘛!”他很主动,不再问她,直接从她的手臂裹抱走了一大叠的书。“给我这个学长一点面子嘛,你不知道,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走向你,如果受到打击……”
“会怎么样?!”
“我……我有可能一辈子都不敢再接近女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鼓起勇气去面对另一个女孩。”他说得委屈兮兮。
“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我……”他有些惊慌的表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敢奢望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希望……希望有机会能和你聊聊,有时间就和你去看场电影、听听音乐会,一起上图书馆也行。”
骆瑶璘一叹,她知道也看得出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这个人没有什么侵略性。
“可以吗?”
“我总不能毁了你的一生吧?!”
“你的意思是——”
“朋友!”
他兴奋的把手中的一大叠书往上抛,当书砸到他的头上时,他才清醒过来,立刻弯身捡起书,好像中了爱国奖券的特奖一般。他的喜悦令骆瑶璘忍不住的摇头一笑,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谢谢你!”他大声的说:“你不知道我心裹有多感谢你!”
“拜托!”她哪有这么伟大。
“没有人敢再叫我书呆子了!”
“那些人瞎了眼。”
姜国轩和骆瑶璘真的成了好朋友,只要不谈情、不谈爱,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很出乎大家的预料,也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
如果只安于当朋友,那姜国轩真的是稳操胜券,但是,他又不怎么甘心,他真的好喜欢骆瑶璘,愈深入的和她相处,愈发现她有很多可爱的持质,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好得令他想更进一步。
在校园的草地上,晒着太阳,她和他一起研读着功课、图书绾太深沉、太闷,倘徉在蓝天草地上,心情自然不同,但是,因为这样的气氛,使他根本看不下书,他的一颗心全在她身上。
骆瑶璘不是感觉不出来,她从书本中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指责的意味。
“你到底想不想毕业?”
“当然想啊!”
“那你的心有在书本上吗?”
“我……”
“姜国轩,如果我会害你分心,那我们最——不要在—起温习功课!”她不客气的说。
“我没有分心,我只是……我只是想事情想出了神。”他撒了个谎。
“不要骗我,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知道!”她不悦地道。
“我……”
“我有什么好看的?!”
“瑶璘——”
“姜国轩,一开始,我就和你讲清楚了,如果你还这么胡思乱想,自误前程,那就怨不了我。”她的态度认真,眼神犀利。
“我只是……”
“再和你说得明白一点,我的心早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所以你再费多少的劲也是一样。”
姜国轩怀疑,一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可能把自己的心给了什么人?他不信,以骆瑶璘如此正派、单纯的女孩,她不可能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过去,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瑶璘,你的心给了谁?”他追根究底,即使要他死心,也要拿出事实。
“你非要问个—清二楚?”
“否则我无法说眼我自己!”他现在不再是个书呆子,充分发挥了他律师的口才。
“好吧!”为了让他死心,为了让他专注读书,也为了保有他这个朋友。“他人在美国,是个医牛,我们在两年前邂逅的,也是因为他。我才立志学医,所以不管你再费多少的劲,都足徒劳无功!”
“医生……那他的年纪……”姜国轩就算脑筋再不灵光,他也算得出来。
“只大我十—岁。”
“只——”
“姜团轩,年龄一点也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两人心灵的默契和交流。我爱他,所以十一岁的差距连问题都算下上。”她自然、不做作的说。
“你……爱他?!”姜国轩不可能不失望,他一直认为自己尚有一线的生机,
“我十六岁就爱上了他。”
“但你那么年轻!”
“而人是会变的?!”她替他说出了他心裹的疑问。
“的确,尤其女人是善变的。”他大胆的说,不怕惹恼了她、
“我不能否认这句话,女人是善变的,人都是善变的,所以才会有”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移情别恋“、”琵琶别抱“这些成语出现,但也有”从一而终“,”坚贞不变“的感情!”她采中庸的立场说:“我就是那种”从一而终“型的。”
“瑶璘……”他感慨万千。
“没有任何男人、任何异性可以改变、动摇我的心,我相信自己。”她淡淡一句。
一句“我相信自己”真的把姜国轩打到了地狱,她的态度不是在演戏,不是在矫柔做作,而是真有那样刻骨铭心的感觉,他想,即使是潘安再世,也未必能动得了骆瑶璘。
“姜国轩,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而你也表现得像个好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有”企图“的!”
“所以我要你打消”企图“。”
“瑶璘,我真的是个很好的男孩——”
“我知道!”她笑着打断了他。“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好男孩,否则我又怎么会和你做朋友,我希望我们能做—辈子的朋友,但是感情……”
“你和那个医生山盟海誓了?”
“没有!”
“你们已经互订终生?”
“尚未!”
“那还有变数的!”他抗议。
“他可能会有变数,他可能娶了别人,他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但我不会,我已经抱定了非他不嫁的决心,如果我和他无缘,那我宁可在将来的日子,人生旅途上,自己一个人走。”她微笑的说。
“你真是痴心,我不知道女孩子可以做到家你这么痴心的!”他佩服。
“所以我才说了,有些人天生就是那种从一而终型的,一旦确认了什么,就怎么都不会变。”她盯着他的眼睛。“姜国轩,我们是不是说清楚了?你是不是彻底的死心了?”
“我死心了。”他只好说。
“要言行一致,不能只是嘴巴上骗骗人。”她可是很正经八百的。
“瑶璘,你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我还要再傻下去,那也怨不得你了!”
“如果你再要痴傻下去,我就和你绝交!”她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什么?!”他可紧张了。
“我宁可连朋友都不要做了!”
“好、好、好……”他真的投降了,不得不屈服。“我全都依了,全部都听你的,退奇QīsuU。сom书而求其次。有时候当朋友反而要比当夫妻或情侣来得好,来得永久,我想通了,我宁可当你一辈子的朋友。”
她感动的点点头,如果爱情无法完美,友情却能求得长久,也是另一种收获,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一辈子的朋友!
时光飞逝,转眼数年,骆瑶璘已经从医学院毕业,也成了赫赫有名的妇产科主治大夫、这些年,除了姜国轩这个莫逆之友,她没有其他的异性朋友,而在马廷翔那方面,亦没有半点消息。
她只好专心在她的事业上。
她只好努力的当一个妇产科医师。
三十一岁那年,她的舅舅汤怀祖因为心脏衰竭而奄奄一息,临终前特别要求和瑶璘单独谈谈。
“舅舅……”看到自己舅舅这模样,骆瑶璘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
“生老病死……这是人生的必经过程。”汤怀祖自己倒看开了,没有哪个人能逃过一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他的时间到了。
“舅舅……”
“不要哭了,你愈哭我心裹愈难过。”汤怀祖虚弱的口气。
吸了吸鼻子,骆瑶璘告诉自己要坚强些,在医院裹,她看多了死亡、看多了病痛,但是,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时,情形又不一样,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锥心刺痛,如此的令人难以忍受。
“舅舅特别要你留下来,是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他咳了两声。
“舅舅,慢慢说!”
“时间不多了……”
“舅舅——”她的泪水又像坏了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的奔泄。
“从小看着你长大、看着你选择学医、看着你成熟、看着你当上妇产科的主治大夫,你一步步的走来,证明了你的能力和你的毅力,瑶璘……你让我刮目相看!”他握着她的手。
瑶璘不语,只是紧紧的抓着舅舅的手。舅舅在她的生命中也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所以……所以我想要把这家医院留给你,交给你去管理。”汤怀祖气若游丝的说。
“舅舅,这?!”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可是……”
“瑶璘,我没有子女,你也像是我的女儿般,把医院留给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看不出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接下这间医院。”
骆瑶璘知道这家医院是她舅舅毕生的心血,照理,她是要继续发扬光大的,但她只有三十一岁,她能担得起这样的重担吗?她能经营得了一家中型医院吗?万一她搞砸了呢?
“舅舅,我不知道……”
“瑶璘,我比谁都了解你的毅力和你的决心,十五年了,你依然没有对马廷翔忘情,是不是?!”
“我……”
“拿出对他的那份感情,你就可以把医院经营起来!”
“舅舅……”
“瑶璘,我把自己一生的事业和梦想都交到你的手上,我不要求你把医院经营得多大,只要它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就可以,你可以做到的,你可以……”说完这些话,汤怀祖含笑而去。
骆瑶璘责无旁贷的接下了医院的管理工作,她将她舅舅的临终遗言,牢牢的记在心裹,她要让医院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
辞了台北的工作,一想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