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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年我是回不来了。”
乐世轻声笑起来：“你活该。”
蛇十二突然停下动作：“喂，不会是你干的吧？”
乐世但笑不语。
所谓“不辞而别”的梅开二度
尽管如此，蛇十二还是被乐世逼着把清理山头，枯树草灰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连被烧掉的小木屋也重新盖了起来，一应物品与先前无异。只是满山的花草无法复原，只好日后慢慢再栽。
“师父到底把这里交给谁了，怎么被烧山这么惨。”九辛郁闷的往新的床上一躺。
新的摆设，却都和以前的一模一样，新的床，照旧还是只有一张——说白了，出了东西是新的，没有别的差别了。
乐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真想知道？”
“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九辛懒洋洋道，“快说啦，再不说我要睡着了。”
乐世哼笑一声，偏不说，就憋着。憋得九辛难受了，盘膝坐了起来：“师父，说啊，憋死谁啊。”
乐世这才慢悠悠道：“辟华来找不到你，就烧了我的山。”
九辛眨巴眨巴眼，一头又倒了回去，显然是没信。
乐世并不多说：“蛇十二这次下人界，估计很就不会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九辛刚躺下正舒服，懒得起来，便道：“累了一天了，我明天再去好了。”
乐世好笑：“你累？今日都是我与蛇十二打点的一切，你什么都没做，你会累？看累的？
九辛无所谓的捞过枕头抱在怀里：“又不是不回来了，急什么嘛。”然后一副我就不动弹你能怎么样的架势，“新床，我要先霸占。”
乐世推推她，笑道：“给我留条缝。”
第二天还是乐世一大早把九辛拨弄醒，推她给蛇十二饯别。九辛人还没睡醒，迷糊着拖拖沓沓的去了。
蛇十二不愿意自己一个下去受苦受难，正愁没人陪，一见九辛，眼珠一转，嘴上好似抹蜂蜜一般劝诱九辛跟他一起下去。九辛一边打瞌睡一边听他说。蛇十二见此，故意很小声道：“你很想跟我去对吧？”
见九辛迷迷糊糊的看起来似乎听了也没记住他说过什么，得意的拉了她抗在肩上就背走了。
等九辛缓过味来，又在人界了。
“我是给你饯别的，不是陪你受苦受难的。”九辛一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大吵大闹起来，“你怎么那么缺德啊，干嘛拉上我。不行，我得回去。”
蛇十二吐着信子：“你可想好了，乐世的花花草草可都烧掉了，你回去肯定是成天‘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这是救你，帮你逃离苦海，你还咬我，好心没好报。”
九辛想想也是，便道：“那好吧，算你有良心，不过我可不管的善事，你自己解决别找我。”
“你不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蛇十二哼道。
“卸磨杀驴。”九辛也哼。
“你个驴。”蛇十二坏笑。
九辛气闷，甩手道：“哼，算了，我回去了。”
蛇十二一把扯住九辛的后襟：“哎，哎，走啦，耍什么性子，走走走。”
要说起蛇十二做善事，那简直可以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形容。
第一次遇上路人甲被偷了钱袋，蛇十二帮着去追，把路人乙暴打一顿，拿回钱袋，路人甲一看，说了句：“这不是我的。”结果蛇十二不但善事没做成，还被当地衙役以“无故殴打良民”抓走打板子去了。
九辛一边扒橘子一边笑：“蛇师叔，出师不利还挨打，好可怜呢。”
第二次更好笑，夫妻俩吵架，丈夫打妻子，蛇十二抱不平跑去狠打了丈夫一顿，反倒被妻子一顿臭骂，骂的是狗血临头，见自己的男人被打得狠了，还愤愤不平的把蛇十二又抓又挠了一顿，那副护着自己男人的泼妇相倒把蛇十二吓跑了。
九辛一面咬苹果一面笑：“蛇师叔，好心没好报，更可怜了。”
第三次总算是成功了，却也是无心插柳。蛇十二见自己没做善事的慧根，干脆跑去抓悬赏通缉犯赚钱玩，路上遇上一匹疯马要踢一个老妇，蛇十二顺手把老妇救了，却追丢了那个钱源，一个劲的扼腕后悔。
九辛无可奈何：“蛇师叔，一件善事了。”
总之蛇十二的善事都是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捎带脚带上的，蛇十二懒得记，就让九辛查着，可蛇十二这善事做的实在太凌乱，搞得九辛记得也够混乱。前几日蛇十二还记得九辛说过做了二十七件，再问就变成十九件了。气的蛇十二大发脾气：“你这怎么越来越少了，按你的算法我是永远回不去了。”
九辛也不含糊：“谁让你自己不记的，赖我干什么。”
“再也不用你了。”蛇十二郁闷的说完就去街上转悠散心。
九辛一个人在客栈也没意思，也跑去街上溜达，还没走出几步远就看见蛇十二心情甚好的在酒馆里喝酒吃肉，怀里还搂着俏丽的小娘子。
九辛大哼一声：什么啊，刚才还生气呢，现在这副德行，就这样的还能当神仙呢，丢死人了。甩着胳膊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转头一看，人家蛇十二吃喝不误，小娘子照搂，根本就没看见她。气的九辛掐着腰就要往里冲，一只脚刚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九辛没好气的回头：“谁啊，找死啊！”
玄及面露诧异：“谁惹你了，这么大的气。”
九辛有些尴尬：“怎么是你啊。”
酒馆里的蛇十二听见声响看见九辛，过来勾住她的肩指玄及：“这玩意儿谁啊。”
玄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九辛气鼓鼓的推开蛇十二：“走开，大色鬼。”
蛇十二一脸无辜的又搭上九辛的肩膀：“我色过你吗，色过你吗？我是多么的纯洁的人啊，你这么说我得多伤心。”
蛇十二一身的酒气让九辛捂着鼻子躲出去老远：“蛇师叔，你又喝高了。”
“谁喝高了。”蛇十二打了个酒嗝，又去拉九辛，立刻被玄及抓住一把甩了出去不见踪影了。
九辛偷偷的扯着脖子往外瞅了一眼，见真的不见了，不安的靠到玄及身边扯他：“你把蛇师叔扔到哪里去了？”
玄及温润的笑道：“理他做什么。走，回家。”
九辛其实有些害怕玄及的，就这么被玄及硬拉走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刚一进宅子的大门，那几只毛都长齐全了的小狐狸就跑过来亲昵的绕着九辛跑，往她身上扑。九辛一看小狐狸的可爱样就喜欢得不得了，蹲下来一把把几只全搂起来抱在怀里，兴致勃勃：“嫂子呢？”
玄及浅淡的笑，毫不挂心的样子：“她走了。”
“走了？”九辛抱着这么多小狐狸崽子有些费力，把其他几只放下去，只抱着玄狐玩，“走哪儿了？”
玄及弯身抱起地上的三只小狐狸崽子，把九尾的那只塞给九辛，一人抱着两只往院子里走：“走了就是走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去哪里了。”
九辛脚步一顿：这意思……掰了？
“那……嫂子还回来吗？”九辛迟疑道。
玄及回头一笑：“她还回来做什么，赶她出门之时我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从此与我有关的人、事都与她毫无瓜葛。她还有什么需要回来的。”
九辛手一松，怀里的小狐狸崽子全掉地上了。玄及站定一看：“怎么，不喜欢这两只了？”
“没，没有。”九辛忙把两只狐狸崽子抱起来，那只九尾的不安分的瞅着九辛的手指嗅了嗅，舔了舔，又用小牙咬了咬，却没用力，也没伤到九辛，可走路一颠簸，寸了劲儿，那颗小尖牙正划破九辛的手指，九辛“呀”的一声，险些又把狐狸崽子摔下去。
那只九尾崽子似乎也知道闯祸了，“呜呜”的直叫唤。九辛一个臂弯挂着两只狐狸崽子，用舌头舔舔划伤的手指，晃了晃小崽子：“别叫，没事儿。”
玄及扫了一眼，松开自己怀里的两只狐狸崽子，猛地抬手抢过九尾，用力摔了出去，正摔在一棵树的树干上，那小九尾掉在地上时已经奄奄一息的不行了。
九辛吓得都想不起动，只知道呆愣愣的傻站着，怀里的小玄狐崽子也掉在地上。
还是蛇十二浑浑噩噩的从墙头掉下来，正摔在小九尾旁边，两眼发木的戳了把小九尾崽子，舌头都不利索：“这……咋，下酒菜？”
九辛这才缓过劲儿来，跑过去先敲了蛇十二的脑袋一下，再抱起那小九尾，光着急却没辙，瞅了眼一脸冷漠的玄及没敢说话，只得又踢了蛇十二一下：“蛇师叔，救命啊。”
蛇十二只清醒了一半：“救……啥，你不还健在吗？”
九辛狠敲了蛇十二一下：“要你有什么用！”把小九尾崽子塞进蛇十二怀里，“这个，救这个！”
蛇十二迟缓的爬起来，捏了捏小九尾崽子：“小九啊，怎么越长越小了？”
要现在的蛇十二救人，简直可以等人死了直接招魂。九辛焦急的也不管害怕了，抓过小九尾崽子塞给玄及：“你的崽子自己救。”
玄及慢条斯理的倒不接手，笑道：“它咬了你，该死。”
九辛就是怕玄及不帮忙才一开始不求他，可现在蛇十二是因为客观原因没用帮不上忙，比起玄及这个主观原因，九辛觉得这个时侯还是靠玄及比较靠谱，所以没放弃：“你的崽子你不救。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个狐狸装什么大个，快救。”
玄及气定神闲的抱着三只小狐狸崽子走掉了。弄得九辛欲哭无泪的只能再去踢蛇十二：这是我的崽子你的崽子，怎么你还没我关心？
还好蛇十二醉的不够彻底，虽然费了九辛好多口舌才明白什么意思，但总算也是明白了，尽管脑袋不灵光了，法术质量还在，一只小九尾总算是又活蹦乱跳起来。可玄及这种冷面冷心的性子让九辛怕得不得了，也不等蛇十二酒醒就偷偷拽着他逃了，连个招呼都没和玄及打。
当时九辛是逃的欢畅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个不辞而别惹出一个大麻烦。
你知道个屁，狐狸根本不会飞
蛇十二一顿酒醒，躺的舒舒服服、软绵绵的，也就没追究九辛占着床，把自己扔榻上，大力夸赞九辛说她虽然看着挺笨，其实没看起来那么笨，还懂得把喝醉的自己搬上床。
这夸奖谁听了都宁可没听。
趴在床上正一边咬着桃子，一边看着不知什么不健康的书的九辛大哼一声：“不是我搬的你，你那些难听的话别来夸我。”
蛇十二不信道：“总共就我守着你，还能有谁？难道你这么快就有新相好的可以指使了？”
九辛白眼一翻，抬手一指桌儿那边：“喏。”
蛇十二懒得起来，只别了别头看了眼那一张明显的冰山脸，不认识：“又是啥玩意啊？”
“啥玩意？”九辛一下子气不平的跳起来，炫耀般道，“这玩意你都不认识，你什么眼神啊。这玩意！就是风靡三界、人见人哭、仙见仙逃、妖见妖自尽、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的天才神——辟华嘛！”
蛇十二“噗”了一下，迫于辟华那张看起来不好惹的脸，硬挺着没笑出来憋了回去，还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辟华上神啊，久仰，久仰……久仰你好久了。”
辟华理都没理他。
蛇十二长着眼睛盯着房梁瞅了半天，猛地坐起来对九辛道：“不对，他怎么找来的？小九，你又勾搭人了？”
九辛把吃了一半的桃儿丢过去砸蛇十二：“会不会说话啊你，我什么时候勾搭过人了，还‘又’，又什么你又！”然后坐起身来，中气十足的狐假虎威，“我告诉你，本大仙现在可有靠山，你欺负我我叫辟华抓你熬汤去。”
“神仙不开荤。”辟华开口。
“那就熬了给别人吃。”九辛道。
“神仙不杀生。”辟华又道。
九辛两面受气，郁闷的无话可说，蔫的趴回去装空气。
蛇十二得意了，过去抬手要拍辟华，被辟华冷冷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