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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辛不认识他,核桃似的两个大眼睛没什么光彩:“什么事。”
仙童也没什么好脾气:“不是我找你,是我代替天尊前来找你。”
九辛哭的多了有点傻:“哦,那天尊什么事。”
仙童更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天尊叫我找你自然是叫你去见他,你怎么这么笨啊。”
辟华立刻凶恶的瞪他,吓得仙童连忙闭嘴,默默吃亏。
九辛还是脑袋晕晕的犯傻,嘴一快:“哦,那天尊叫我去干嘛。”
仙童默默无语的哀悼九辛可怜的智商。
辟华一看九辛这样实在是不放心,对仙童道:“我和她一起去。”
仙童本来还想说天尊只让叫九辛,没叫你,可看着九辛这傻乎乎的模样,想着反正辟华地位那么高,就是拦他也拦不了,在天尊那里不请自来也没什么关系,还能照顾照顾这个傻丫头,就她这个傻样,估计跟着都能走错路,辟华想去就去吧。
天尊看见辟华,有些意外。
九辛瞅瞅天尊,发现这老头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白头发,白胡子,仙风道骨瘦的跟杆似的,倒是不怎么慈眉善目,反倒很有威严。
天尊对辟华道:“我要跟她单独谈谈。”
辟华瞅了眼九辛,离开了。
剩下九辛有些呆呆的瞅着天尊,天尊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为乐世伤心。”
按天尊的说辞,当初良姜为了忘记辟华,依附在一只九尾狐身上,可惜那只九尾狐已经死了,良姜再次醒来发现除了换了副身体什么都没有改变,悲哀之余逃离了辟华的住处,途中遇见乐世,感觉到乐世是个厉害的仙人,便向他求助希望能够忘记辟华,却不知道此人正是和辟华水火不相容的乐世。
而乐世真的封印了良姜的记忆,并且把没能度了情劫无法升仙的良姜强行度为仙人,竟然还把狐狸收为徒弟留在自己身边,尽管他从没说过这是为了什么,不过以他和辟华二人的关系不难想到乐世这么做只是为了打击辟华——辟华的妻子成为对手的人,而且完全不记得自己一心向着那个人,这样的打击非同寻常。
九辛不等天尊说完,猛地扑上去死死的掐着天尊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吼:“才不会!师父才不会这么做!你骗我!这些都是你骗我的!”
天尊轻轻一抬手,九辛便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跌落在地。天尊揉着老迈的脖子,显然没想到九辛会是这样的反应:“我为何要骗你?”
“那你为什么早不说?!”九辛吼道,“你现在说这话,不是骗我是什么!”
天尊又是叹了一声:“先时我并未觉出什么问题。而且你若是能够借此度过情劫专心修行那也是你的造化,可惜现在,我发现乐世上仙的目的并不单纯,尤其是利用你多次打击辟华上神之后……也许也是你该知道这些的时候了。”
外面苦等的辟华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紧张的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却见九辛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天尊则是一脸的无奈,辟华二话不说,抱起九辛径自离开。
可回去之后,九辛除了发呆就是发愣,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到底和天尊说过些什么,辟华气急,又去问了天尊,天尊只是念叨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而掐算之法又只能算出未来算不出过去,辟华心里发急却毫无办法。
蛇十二本来都打算走了,一见辟华闹成这样就好奇来瞅了一眼,好笑道:“急个屁啊,小九就是失恋了,凤萧每和苍术说一遍让他去死的时候苍术就这鬼样子。过几天她自己就好了。”
辟华这才想起还有个插科打诨的蛇十二在这里,把他一推:“把九辛恢复正常,不然准备温水煮巴蛇。”
蛇十二欲哭无泪:嘴欠啊嘴欠,要是没插这么一嘴估计都回家了。
蛇十二为了不被煮,真是卖了大力气折腾九辛,别说,还真有用,九辛虽然两眼无光,却到底又正常反应了。
辟华皱着眉打量九辛脸颊上的擦伤,衣服上蹭的灰尘和手腕上的淤青,不知道蛇十二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不过看着好像是把九辛团把团把当球踢过。问蛇十二,蛇十二也是一副挺狼狈的样子,尴尬的支支吾吾只知道乱说发语词。辟华见九辛正常了,也就懒得追究。
蛇十二等他离开才敢心有余悸的对九辛抱怨:“你看看,师叔我为了你搭上多少条命了都,以后你可得记得还我。”
九辛恍惚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真是谁养徒弟就像谁,和乐世一个德行。”蛇十二嘟囔了一半瞧见九辛的脸色难看了些,逗号后面的话就给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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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华很有耐心的照顾九辛,真是和他性情不符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可怜了蛇十二,没有辟华解开结界,制止外面的陷阱他根本出不去,成天无所事事的挂在树上晒太阳,差点把自己给晒成蛇干。
“冷血怕热还晒太阳,想死直说不就好了,我可以帮你。”九辛慢悠悠的坐在蛇十二要把自己晒成蛇干的树下,淡淡道。
自从九辛缓过来,人就变了一大半,除了鄙视人的功夫见长就是装冰块的能耐增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辟华呆久了潜移默化来的。
蛇十二有点不适应:“嘿,对师叔好点行不,欺负老人是要遭天谴的。”
九辛没理他。
蛇十二滑下树来,胳膊搭着九辛的肩膀:“尊老爱幼知道不,不带歧视老人的,跟你说话呢,天啊,你居然在修炼?你是不被别的家伙附身了,小九?”
九辛推开他径自走了。
“这可怎么说的,真没劲,这小九,这是潜力无限,谁养着像谁。”蛇十二无聊的和树聊天。
九辛最喜欢的其实不是粉艳艳的桃花林,而是山下结界前。每天必要在那里至少站上两个时辰,什么都不做只是望着远处。
她还是记不起被乐世捡走之前的事情,但天尊的话,她也不愿意相信,唯一能推翻天尊所说的方法只有找辟华,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封存了记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破开封印看是不是真的和天尊说的一样。
辟华给她看过,说这个封印下的太阴毒,就封印就在九辛的心脏里,强行破除连带会杀了她,劝她放弃。但九辛不甘心,无奈辟华不肯帮忙,便自己去翻箱倒柜的找书籍想办法。辟华曾经倚在门口冷冷的劝她既然他都没办法,就算翻遍所有的书也不可能找得出来。九辛就针锋相对讥讽辟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辟华沉下脸:“你失去的是记忆,我失去的是妻子,难道我不想你想起来吗。”
九辛其实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辟华的妻子,悻悻的躲在书架后默默翻书。
而今天,九辛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树林里那个越走越近的人影是不是奔这儿来的?看着那个人影越走越近,九辛也越来越觉得熟悉,一惊:难道是……师父?
九辛不禁后退一步:怎么会,他怎么会来这里?
在结界的阻挡下,乐世看不见里面的九辛。乐世越走越近,却在就快到结界的时候停了下来,微微花费了些气力破解了辟华的陷阱,然后破了结界,九辛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乐世面前。
乐世似乎有些意外,含笑道:“你站在这里看了我多久了?”
九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畏缩。
乐世冲她伸出干净漂亮的手:“跟我回去。”
九辛反倒迟疑的退后一步。
乐世好像并不知道天尊找过九辛,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忌惮,便笑道:“对我,你难道还要记仇吗?”
九辛没有伸手,轻轻道:“师父,当初你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
乐世眉头一皱:“你,都知道什么?”
九辛垂下头只是问:“师父,你到底为什么收我……”
乐世不再说话,垂下手苦笑。
这样的反应,九辛没办法不相信天尊的话,可是,九辛只觉得心里好痛,痛的好想哭。她拉住乐世的手:“师父,师父,你是真的疼我的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不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乐世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笑的苦涩,闭上眼似乎在忍耐什么,再睁眼又变得平淡:“九九,不要再接受辟华……”
“我不要你管我!”九辛哭喊起来,扭身便跑。
乐世许久之后仍旧站在原地。辟华自山上下来,看见乐世,不屑的哼道:“你恢复的倒也快,损失那么多修为仍旧进得来。”见乐世萧索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的准备离开,又道,“你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
乐世这次来的可以说是惊动了所有的人,毕竟这山上只有三个人,想要都惊动其实很容易。九辛自然不用说,话都说完了;辟华因为施的法术被人破了,自然也感觉到了,还赶上最后一步讽刺了乐世几句;蛇十二觉得九辛现在太无聊,想跟着她去吓吓她,反倒被突然上门的乐世吓了一跳。
九辛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缩在床脚发呆,蛇十二哪里会管门是不是关的,一踹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见九辛连看都没稀罕看他一眼,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道:“你怎么又这样了?喂,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你真看不出来可怜兮兮的乐大仙是真的疼你啊?你看看你一天要死要活的就为这点破事,长进点吧你,看人脸色有这么难学吗。”
“你知道什么!”九辛一下子就火了。
“我是你师叔,我什么不知道。”蛇十二吐着信子:该死,一个两个全敢吼自己,自己看上去就那么病猫?
“从乐大仙把你拎回来我就在,他疼你疼得跟疯子似的我会看不出来?你会看不出来?你看过他对谁还这么上心?就乐大仙那个嫌麻烦的性子,肯要你做他的而没转手推给别人已经是惊天动地了。你个小白眼狼就缺德吧,有了相好就踢了师父,有天理没天理,你的良心呢,出生的时候落你妈肚子里了?”
蛇十二的八卦天分很可能是天生的,来了才这么几天就把九辛、乐世、辟华的三角复杂关系摸了个一清二楚,可以说比当事人九辛都更清楚。
九辛想了想,其实乐世对别人怎么样她并没有多清楚,一直以来大部分时间只有乐世和她两个人相处,最多就是来个蛇十二外加凤萧,再多一个估计就是辟华了。
其实细想想,乐世也挺孤的,就因为他甚少和人来往九辛才看不出他对自己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蛇十二一看说这个有门,立刻趁热打铁:“你想想你惹过乐大仙多少次,他生气过?孔雀仙那娘们不过是偷偷教你不被占便宜的方法,顺带多欺负你几次,就被乐大仙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个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的什么恩公,还见死不救随便她被人采花,当然这事那孔雀不知道,要不早就炸了。
我更惨,不就是平时拐你学学坏吗,你当那百件善事的馊主意谁出的,就是你家可恶的乐大仙,就知道我不是做善人的材料特意阴我。这些事别看他不一点风不漏我可都是门清,看他损了那么多人他那种阴人不留痕迹的手段我太清楚了。损友,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损友。我还当自己眼神挺灵光呢,晚节不保啊。”
蛇十二说着说着已经是彻底的抱怨了,瞅着九辛那股不自然的眼神知道跑题了,咳了一声拐回来:“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干的多了,何况损人利己打击报复。连我们都没事被他玩一把,你成天除了惹是生非招桃花还干过什么?他有报复过?没有吧。而且乐大仙的洁癖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最讨厌长毛的,曾经一只跑错到他山上去的白虎都被他拔光了毛,他还让你个狐狸睡他的床,感激涕零吧你就。
再说他的那些宝贝花草,我要是敢揪,他能把我扒皮拆骨丢水里喂鱼,孔雀嚣张不信邪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