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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钱鹏阳亲自交代,用这菜籽油炒菜。没想到这菜油炒菜居然比猪油炒出的菜还要香。这天晚上,向来有些挑食的钱宁也吃了很多青菜,还多吃了一碗饭。
有了亲身体验,钱鹏阳第二天就派人去顾家的香油坊核实情况,知道出油率与顾胜文报上来的差不多,就赶紧写了上疏送到知府衙门,连同那几坛新榨出来的菜油一起,由李知府上报朝廷。
顾家的香油坊一开张,根本不用宣传,那香味就把客人引来了。虽然这菜油的价格一开始就订的很高,还是很快就被城里的大户人家抢完了。
可惜的是,油还是太少了,那些有钱人家一尝到菜油味道好,炒菜香,就一口气买了很多存着,事实证明他们是明智的,因为顾家的菜油很快就卖完了,想吃就得等到明年了。
等将所有的菜籽油买完算账,赵家也分到三百多两银子。
见顾家的香油坊生意这样好,看到商机的其他商家也在考虑明年收购菜籽油卖。顾家本小,没有办法,只能与其他商家合作,而首选还是周家。
因为这香油坊,周家河顾家再次亲密起来。果然商人重利,在利益的驱使下,之前的那点小疙瘩算什么?
不过,钱鹏阳还是非常理智。这菜籽油虽好,他还是下令限制用良田种植,而是提倡全县的百姓开荒用荒地和坡地种芸苔。毕竟粮食是根本,朝廷的旨意没有下来之前,他做事就得慎重。
赵世华八月要去州府江阳参加乡试,虽然并不算远,他还是听从钱鹏阳的建议,和钱锐一起提前一个月出发,到了江阳便租了个小院子住下。两个人拜会了林学政林大人,而后便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的复习一段时间,等着考试,
临近考试,来到江阳的秀才很多,两人偶尔也出门参加一两个文会,大家相互之间也可以探讨一下,有益于增进学问。
赵世华早早地就送了信回去,邀请妹夫跟自己一起去江阳,但魏清源想着妻子就要生产了,便回绝了赵世华,说要等赵云杏生了孩子再赶去江阳赶考。
赵世华暗自叹息,却也不好怪他。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是换了他,故意也不放心丢下即将临产的妻子去考试。转念一想,他又不禁感到很欣慰,不管怎么说,魏清源都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也没给妹妹选错丈夫。
七月底,赵世福亲自到县里送信,何氏于七月二十三生了个儿子,取名安平。丈夫去江阳应考,顾宛娘一个人在家照看三个孩子,也不能回老家去给三叔和弟妹道喜,便打算准备一份厚礼让赵世福带回去。但随即她又想着小姑子赵云杏也要生了,大嫂王氏也有孕在身,便都买了礼物,又租了一辆马车才将赵世福送回去。
八月初一,赵云杏在相公婆母的隐隐期盼中,终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魏清源见母女平安,给孩子取名秀雅。
见自己生了个女儿,赵云杏很失落,她知道相公和婆婆都是想要个儿子的。魏家一脉单传,相公年纪也不小了,娶她回来不就是生儿子的吗?
魏母看生的是孙女也是有些失落的,但她是女人,知道生产的不易,更何况生男生女也不是女人自己能做主的,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劝慰了赵云杏几句。
相比母亲河赵云杏的失落,魏清源并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一再安慰面带忧色的妻子,说他一直想要一个像然姐儿那样的女儿。赵云杏见他都临近考试了,也不去温书,孩子一行就过来抱着哄着,还一个劲儿地夸孩子长得像她,长大了肯定漂亮什么的,总算让她去了生女儿的心结。
八月初三一大早,魏清源就起程赶去州府江阳。
从平安镇赶去江阳,快赶也要四五日。魏清源走啊就租好了马车,终于赶在八月初七的晚上到了江阳。
可惜他到得太晚,各大客栈都住满了人,最后只得寻了个小客栈暂时住下,才吃上一顿饱饭。
第二天,魏清源在客栈里休息温书,也没出门,第三天就到了乡试的第一场考试。他怕迟到,到的比较早,总算在场外看到了赵世华和钱锐两人。
赵世华看到魏清源到了,知道妹妹平安生下个女儿,这才放了心,却又忍不住劝慰了一句道:“你们都还年轻,不要着急,一般都是先开花后结果的,先养个丫头以后也好照顾弟弟。”
魏清源笑道:“二哥不用担心。女儿也是我的骨血,在我心里是一样疼爱的。其实,我还真的很想要一个跟然姐儿一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对了二哥,然姐儿你是怎么养的?怎么就那么聪明可爱呢?你跟我好好说说。”
说起女儿,赵世华就忍不住满面含笑,之前的几分紧张不知不觉中消散了。钱锐听到赵世华提起安然,也不禁全身关注的听着,不时露出几许微笑来。
没过一会儿,贡院门口响起了钟声,入场的时间到了。
而后,各地的秀才们便按照不同的县排队,依次接受检查进入贡院。赵世华魏清源三人也停止叙话,赶紧提着考篮去排队······
第一场考完以后,赵世华让魏清源搬到了他们租住的院子里。三人都将自己的考卷默写了一分出来,赵世华才发现魏清源居然没有使用新的书写格式。
“清源,不是传信告诉你要学标点符号,以后要从左到右横向书写的吗?难道你没有收到信?”赵世华急了,虽然这次会试没有说一定要使用标点符号和新的书写方式,但圣旨上既然说了提倡,就已经表明态度了啊。拥护朝廷新政,乐于接受新书写方式的肯定会更得学政大人喜欢,这还用说吗?
魏清源却不以为意道:“书写什么的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关键还是要看文章吧!”
“你······唉!”赵世华叹了口气,又问道,“那标点符号,你究竟学没有?”
魏清源点头道:“看过,但书写起来很不好看,我就没有练。不是说要从明年会试开始才用的吗?等乡试完了再练习也来得及。”
赵世华看着他,无话可说。
钱锐也看着魏清源,暗自叹息。
后面两场,三个人都觉得自己考得不错。但等大家把各自的试卷默下来一看,才发现赵世华的卷子答得与众不同,特别是如何应对水灾后的治理和赈济的策论,他写的相当好。不看不比不知道,比较之下钱锐和魏清源都发现自己阐述的治理要点远不如赵世华的实用。
魏清源所写,都是她从书中看来的,都是有出处的,但与赵世华的一比,就有纸上谈兵之嫌。他见就连十九岁的钱锐都答得比自己好,这才有些忧虑起来。
等待发榜的日子无比的难熬,各地的秀才们便相互邀约举行文会,几乎每天都有一场。一来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能结交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二来说不得就能遇到自己命中的贵人呢?要是有朋友以后出息了,做了官,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文会的地点多变,有时候在城里最大的茶楼酒楼,有时候在江边的画舫里,有时候在某家的花园,有时候干脆就在青楼楚馆。
魏清源对这样的文会不是很积极,他特别不喜欢那些人一边谈诗论文一遍又跟那些个青楼女子眉目传情亲亲我我,又反感其他秀才在知道了钱锐及其他几名出身比较好的秀才后对他们巴结的样子。因此,去过一次,他就不去了,每天都留在房中练标点符号和横排书写。
魏清源是个相当自律的人,他觉得时间是不能浪费的,而参加那些所谓的文会,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不但自己不去,还劝赵世华也少去,让赵世华很无语。
其实钱锐也懒得应付那些过来巴结的,而真正有才的又往往恃才傲物,他同样不喜。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好几次文会都请了江阳当红花魁来助兴。他人年轻,生得又好,家境也不错,就经常被其他年长的秀才们打趣。他可不想在赵世华眼中留下一个风流印象,便只好冷着个脸,丝毫不理会那些打趣,与那些女子保持至少六尺远的距离。
因此,很多秀才背后都说钱锐高傲看不起人,其实真的很冤枉他。最后,钱锐连榜也不等了,决定早点回去。反正州府会在第一时间将乡试结果送到各个县衙的。而且,他对这次乡试很有信心。
魏清源听说钱锐要回去,想着家里的妻子女儿,也打算跟着一起回去。赵世华劝不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他也想妻子儿女,可是赵世华知道,自己出身寒微,没有家族可以依靠,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而现在就是一个结交朋友的好机会。
钱锐说做就做,第二天就与魏清源一起去了林学政府中拜会,说明情况,隔天就出发回家了。
赵世华几乎每天都出去交际。他天生就是擅于交际的人,他总能从不同的人身上找到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又善于揣摩人心,每一句恭维的话都恰到好处,很快就交到不少朋友,在圈子里的风评极好。
不过,虽然赵世华表面上与很多人都称兄道弟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但在他心里,还是亲疏远近的。他与其他人都不过泛泛之交,却有一人,真真令他敬佩不已。
那是江阳望族贺家的三公子,名淼,字明朗。贺明朗家中有三人在外做官,其中堂叔祖在朝为正四品鸿胪寺卿,伯父在苏州府任正五品同知,还有一位堂叔父在黔州一个县里当知县。
贺明朗的父亲也曾做过一任七品县令,可惜因病早逝。幸而有家族庇护,让他读书成人,又由伯父做主,娶了湖州一位官宦之家的嫡女为妻,没有妾侍。贺明朗今年三十一岁,有两子一女,长子十二岁,次子十岁,女儿四岁。
两人在一次文会上相识,经过交谈,从对方的言谈举止间,只觉得志同道合,很快便都有些悻悻相惜之意。赵世华佩服贺明朗经史娴熟,又能学以致用,为人自信却不狂妄,更兼其文采出众,人品端方,纵观此次参考的学子,无人能出其右。
而贺明朗也觉得赵世华为人谦虚谨慎,待人大方坦诚,处事圆滑,交游广阔,再加上他给人当过师爷,有处理政务的经验,唯一欠缺不过是经史不够熟悉。但知道了赵世华的出身以后他就明白,欠缺的这一点,只需一年他就可以补上来,就算此科不中,下一科也必中。
果然,放榜以后,贺明朗果然高居榜首成为此次乡试的解元。而赵世华也考得相当不错,他考了第四名。
贺明朗看到自己和赵世华的名字,便高兴地拍着赵世华的肩膀,相约一起去喝酒庆祝。
赵世华忙道:“和大哥先别急,待兄弟找我家妹婿及钱家少爷的名字。”
“喔,我想起来了,是那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位。那位钱大人似乎也是出身湖州的吧?拙荆也是湖州人。”
赵世华一面点头称是,一面迅速往下看,很快便在十八名的位置找到了钱锐的名字,而妹夫魏清源果然落榜了,他又细细的看了两遍,还是没有。
赵世华暗自叹息,妹夫也不是没有才学,他要是肯练练那标点符号和横排书写,说不准就上榜了。以他的才学,要是肯跟着钱大人做两年师爷,下一科必中。
榜单一出,几家欢乐几家愁。落榜黯然离去,随后便陆续返乡。
得中的举子相互恭贺着,有的赶紧回去报信,有的急着去林学政府上谢恩师。贺明朗让随身的小厮回府报信,而后便与周围相识的举子一起去林学政府上谢恩师。第二天,他们还要参加由林学政和李知府主持的鹿鸣宴。
林学政早有准备,派人将他们引进去,从第一名的贺明朗开始,跟每个人都说了几句话,提点勉励了一番。当然,有的说得多些,有的说得少些。
对解元贺明朗,林学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