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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同你详说。先看看德三究竟‘下场’如何?”佟初云给了洪芍萸一个“支持”的眼神。
恨的反面不正是“爱”吗?
或许……佟初云心想。也许他们“不打不相识”呢,就看上苍如何安排喽!这一回她似乎没有插手的必要。
“卡嚓--”一群记者猛拍着照片,洪芍萸又入镜了。
医生终于走出手术室来,石贤一立刻迎了上去。医生皱着眉,看来情况真的不妙。石德三的腰骨神经受到了重挫。
“恐怕短期之内,他都必须坐轮椅了……”医生欲言又止。
“短期是多久?”石贤一追问着。
“快则三个月,迟则半年吧!”医生答道。
“那也就是说有康复的希望是不?”石贤一心喜。“还好及时送医,否则恐怕下半身真要瘫了。”听完医生的话,石贤一终于松了口气来。
一群记者这才一哄而散,赶回报社大写特写一番。
※※※※※※※※※※※※
石德三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告她--”
洪葛茂知道后一直向石家求情着。
洪家夫妇还亲自找上石老爹,求他能放过芍萸一马。石老爹望向佟初云,佟初云向石老爹耳语了几句。
佟初云是站在洪芍萸这边的,她并未食言。
石德三坚决要提出告诉,要让洪芍萸吃上官司,控告她“蓄意谋杀”,他非要她“好看”不可。
“天哪!我居然得坐上轮椅至少三个月!”石德三叫苦连天。
腰部痛得半死无法站立固然可恨,但令他最恨的是,医生告诉他在“复健”的这段日子,他都不得行“房事”。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堂堂一个风流多情三公子,居然成了不能人道的太监。
“气死我了!恨死这个泼妇!我非提出告诉不可。”石德三勃然大怒。
洪葛茂愿意赔钱好让女儿全身而退,可石德三才不在乎那几个钱。他在乎的是他的“男性尊严”全名誉扫地。
石三公子不“行”了!
报上斗大的字,多刺眼。石德三撕了个粉碎,更可恶的是,报上的洪芍萸居然丝毫无歉意。
而且一副“我就是这样,你要怎样随你的便”。更是叫石德三气极攻心。“我也不过是开她玩笑罢了?居然心如‘蛇蝎’!”
非告不可--
石德三一定要讨回公道,叫洪芍萸后悔莫及。
洪氏夫戏夫妇心急如焚,真怕女儿吃上官司。这留下案底叫她以后如何嫁人呢?洪太太怪丈夫不该入股三温暖。
如果洪芍萸不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就不会出事。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洪葛茂一个头两个大的。
倒是洪芍萸满不在乎的,她敢做敢当。
“芍萸!你就去跟德三赔个不是好不好?”洪太太苦劝着女儿,她可不想送牢饭给女儿吃。
“免谈--本姑娘才不怕他,只恨没多踩几下,让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洪芍萸现在是豁出去了。
洪太太终日泪眼汪汪地苦劝着女儿。
她甚至打国际电话给洪英荻,要他向老同学石德三说情。
洪英荻打了,可是石德三不接。石德三早买过英荻的帐了。
这一回事关颜面问题,老同学情谊也得搁一边。
“葛茂!怎么办啦?”洪太太忧心忡忡的。
洪葛茂为了宝贝女儿,只好再拉下脸来去求人。可给石德三轰了出去,石德三非“兵戎相见”不可!
要我吃“素”至少三个月,我还要不要再出去混?还行吗?
一个男人最怕被人说他“不行”了。
石德三已经请好律师寄出律师信函了!
眼看一场官司似乎已不可避免,洪太太心中忧心不已。“芍萸--妈求你好不好,别那么倔了。”
洪芍萸一副慷慨赴义状,风萧萧兮易水寒。
洪芍萸的姊姊洪芷苓也回娘家劝着妹妹。“你忍一时之气才可保百年之身。退一步海阔天空,别意气用事了。”
可洪芍萸哪听得进去!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让她再逮到机会,她一定会再重施故计。
“道歉也没有用!”石德三根本就不接受道歉。他再次把洪葛茂赶了出去!她得“赔偿”他才行,要她付出“代价”。石三公子的“花名”,全毁在洪芍萸的手里了。
就在律师信准备要寄出去时,被人挡了下来--
是石老爹!他终于出声。
“德三,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是据理力争,我已经对她一忍再忍了。我现在是得理不饶人。”石德三依旧不肯松口。
“德三,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石老爹加重语气!
“老爹--”石德三不甘心就此罢休。
石德三看着站在石老爹身旁的女人,正是大嫂佟初云。
佟初云莫测高深的笑着,石德三明白了。一定是她从中作梗煽动老爹的,女人真的不能小看她。
只要是女人,美女也好、丑女也好,全都是祸害。
石德三坐在轮椅上,脑筋打转着。要他放弃追诉权怎么行,太便宜她了。
“好!我保留法律追诉权,但……洪芍萸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石德三动起了鬼主意来。
他也会算计人的。无毒不丈夫,没听过吗?
石德三暗笨了起来。整我!哼!换我整你……
※※※※※※※※※※※※
“什么?侍奉那个色狼三个月?”
洪芍萸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才不干,土可杀不可辱。
“芍萸!人家德三已经宽宏大量了。”洪太太好言相劝。
“有没有搞错!要我去当地的‘女奴’?”洪芍萸尖声怪叫。
“芍萸!是‘看护’,你别太敏感了。”洪太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是吗?要不要帮他洗衣煮饭、伺候他上床下床、大小便还外带帮他洗澡……”洪芍萸口不择言,辟哩啪啦地说着。
洪太太不说话,“看护”本来就什么事都得做。
“妈--我不答应,我不签这份协议书。”
洪芍萸才不要去“伺候”石德三,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他才有可能康复。不!三天都嫌多,连三秒钟她都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她讨厌再看到他,她宁愿坐牢也不要同他在一块儿。
她绝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她甘愿上法庭。
“我是替天行道,铲除社会的败类。”洪芍萸大有壮士断腕之决心。
见女儿如此倔强,洪葛茂真不知如何是好。
“芍萸--你让妈安心好不好……妈给你跪下好了……”洪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洪芍萸怎能让自己的妈妈下跪。她自行先跪下来,就当她是罪有应得好了。“妈!求求你别逼我,我不能答应。”她低声哀求。
“芍萸--你再不答应,那妈就死给你看好了。”
“妈--”洪芍萸拉住母亲,洪太太寻死寻活的要撞墙。
“芍萸--”洪葛茂也哀求着女儿。
“爸--”洪芍萸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
“芍萸--老爸保证以后都做‘正经’生意赚‘干净’钱。”
洪葛茂向女儿立下了保证书,要洗刷“黄色老爸”的臭名。
望着眼前哭得啼哩哗啦的爸妈,洪芍萸咬紧下唇淌着泪。
“芍萸--三个月很快就过去的。”洪芷苓也来了。
洪芍萸在“亲情”的压力之下,无奈地提起了笔。在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上签下她的名字“洪芍萸”。
她签完字立刻奔入浴室中嚎啕大哭了起来,“天杀的石德三,居然如此报复我!”
洪太太如获至宝地捧着协议书,女儿没事了。
“还没!协议书上写明如果芍萸背信毁约的话--”洪葛茂没好气地说。
“葛茂!芍萸不是答应了--”洪太太又担心起来。
“就怕芍萸会‘受不了’!”洪葛茂想着女儿性子刚烈。
“那怎么办?”洪太太不知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了!谁叫咱们‘理亏’,打起官司一定输。
芍萸这一生也就毁了,谁会娶一个有‘前科’的女人?”洪葛茂拿着一份协议书要去交给石家。
希望事情能到此为止。洪葛茂心想着。
“芍萸--”洪芷苓敲了敲浴室的门,洪芍萸还没哭够没回应。
“妈--芍萸她该不会想不开吧!”洪芷苓转向妈妈说,母女俩决定要撞门而入。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洪芍萸哭完了,抹去泪痕又是一条英“雌”好汉。
“芍萸--”洪太太问着。
“我没事。妈,害你操劳了!祸端是我惹出来的,我会收拾善后的。”洪芍萸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好家伙!好!我就忍你三个月!也好!就算你半年之后才好。等你好了之后,我一定会加信奉还的。”她暗下决定。
洪芍萸这些话没有说出来,她是个成年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洪太太帮女儿收拾着行李。
石德三已经出院回家中,也就是说洪芍萸也必须住到石德三的家,好去“看护”他,石德三一个人独居在士林的闹区,不过闹中取静。石德三的家看来格凋还不差。
至少没同他身上那眩人的“孔雀”装一样令人倒胃口。
洪芍萸提着行李,依着地址来到了石德三的住所。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面露怯意或愧意,她不是来赎罪。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小不忍则乱大谋。
洪芍萸伸手按了门铃。
不知多少女人按过这个门铃,洪芍萸把手在墙上擦了又擦。
她才不想弄脏她的手,她厌恶石德三到了极点。
门开了!是佣人李妈。
不过从今天开始,李妈就要放长假了,一直放到石德三康复为止,代替她工作的人正是洪芍萸。
“洪小姐请进--”李妈客气的说着。
“我不是来当‘小姐’的,我是来当‘女奴’的!”洪芍萸面无表情的。
洪芍萸依然认定她这个“看护”同女奴没分别。石德三的女奴隶,任由他差遣。她知道他一定会“折磨”她的。她已有心理准备,来吧!洪芍萸准备接受“挑战”。
李妈说明了一下宅内的大致位置,洪芍萸不置可否。
李妈拎着她自己的衣物箱,她的房间要让给洪芍萸住。李妈临走前,特别又回过身来,语重心长地说:“洪小姐,小主人……
他其实人不错!”
不错才怪!洪芍萸心里暗暗诅咒这个下流的男人。
“他待我很好,没把我当下人看……”李妈欲言又止。
钱是他给的,自然替他说话,洪芍萸不屑地回话。
“他--”李妈似意犹未尽。
“算了!我太了解他了。除了美女,他对哪一个女人都不会感兴趣的……咦?他那些女人怎么没来看他呢?”洪芍萸突然想到。
“小主人从没带女人回来过。”李妈突然说道。
“哦!那他金屋藏娇就另有别处喽!是啊!狡兔都有三窟的。更何况是一只发情的金孔雀。”洪芍萸看准他是只偷腥的猫。
李妈原本是伺候石老爹的,后来石德三搬出来住,李妈也就跟了过来。李妈似乎对石德三很“偏袒”。
洪芍萸看得出来,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不想再听李妈说石德三有何“优点”。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不提也罢,免得浪费唇舌。
李妈把大门钥匙交给了洪芍萸,这才离去。
洪芍萸放下自己的行李,打量着石德三的家。
很意外的,并没有很豪华铺张,也没有富丽堂皇得像皇宫般金碧辉煌。摆设简单,但看得出来“重质不重量”,自有一种单身贵族的气息。
她早有准备等着“主人”召唤她。
洪芍萸听到了轮椅声,知道该来的总要来的。
坐在轮椅上的石德三,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