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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地狠瞪Nel一眼,恨不得可以用眼神杀他个片甲不留,说别吵啦,等下才给你号码。
紧贴着他的纤美肩膀隐隐抖着。
Jude看着他们的笑骂,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了,非常愉快。
彷佛今天不是认识他们的第一天。他很高兴看到Jude这样开心。
跟他们寒喧数句之后,司仪(Jude的死党)叫他上台致词,全部人都在起哄着,要他快上去。
老实说,他根本没有准备到稿子、也来不及准备。
他走向矮台,跟刚赶来的熊仔他们擦身而过,为那阵容瞪大了双眼……
虽然他是寄了一叠帖给哈雷,要哈雷喜欢带几个来都成(因为他根本没有男方亲属,反正一围酒席能坐多少就坐了),但这么多人是什么回事?他们不像来观礼的,他们是来踩场的黑社会组织吧。
Jude的亲戚们显然全都傻眼了,只能怔怔地看着这杀进来的一群人。
熊仔也是老远就见到他了,从一大群人中脱队而出,想向他飞奔过来。
他荒谬地还看得见青年的眼睛中泛着泪花,那夸张的粉红头倒是从以前开始就没变。
「可哥——!!可哥!!」
没两秒的时间,熊仔就向他飞扑而来,给了他大大一个“熊”抱。
「可哥!!我有几年没见你了!?我好挂念你啊!!我常常叫哈雷哥带我回香港找你的,但他都叫我别想太多,说机票不便宜啊!!我说,一张他妈的烂机票能有多贵!?待我大熊在道上发了迹、出了名,要多少钱没有!?我还要买下整架飞机接可哥跟嫂子来意大利玩半年呢!!可哥你好狗运啊!!嫂子长得好水,跟你真的他妈的合衬极了!!对不起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啦!!可嫂她有没有妹子或堂妹啊!?远房表妹我也是不介意的……」
兴奋的青年抱着他说过不停,一时间像失散了数十年的兄弟相认般感人。
透过熊仔的肩膀,他看到一群柳丁们排排站,谁都舍不得坐下,听着熊仔非常“慷慨激昂”的重聚感言,越听越感动,七尺男儿都拉起了外套的衣角来拭泪。尤其听到熊仔问可嫂有没有妹子跟远房表妹时,一个二个都如临大敌地掐紧了拳头,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他呼一口气,拍拍熊仔的背。
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温柔地说「熊仔,谢谢你们特意回香港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但现在,你们给我乖乖地坐下,他妈的屁股好好地黏在椅子上,别给我看到1mm空隙。还有,你的西装上有血,在清理干净你他妈的西装之前,别给我接近嫂子,吓着了她。你明白了吗?」
熊仔握拳了拳头,发挥“小大哥”的精神,精神饱满地回答「是,我明白了!!」
「可哥,我会替你好好管教他们的!!现在我们立即就找位子坐!!」
这么多年没见,可哥果然还是没变,用词那个生动精准啊!!他熊仔那个钦佩啊!!
没两秒的时间,那群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像准备见人就砍的壮汉们,竟然像幼稚园的孩童般齐刷刷地冲去玩争椅子的游戏,很快就各就各位,乖巧像小白兔似地坐着,背脊笔直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台上,彷佛那里出现了个超级大明星。
也不知道新郎是跟他们说了什么。
三十六、公主跟王子永远幸福地分开生活下去 下(完)
台阶只有三级。
他曾很无聊地看着这三级,想着,踏上第一级的时候来回顾一下他跟Jude高中生活。
毕竟,上台说话的时候总要说相识的经过跟经历过最甜蜜的时刻。
然后,第二级,若哈雷他们有来,他就要想一想蹲牢时发生过的事。
当然不是大刺刺宣布自己有蹲过牢,但要组织一下感谢词。
第三级,他希望自己会做个过得去的结尾,不用十全十美,但至少令人听得舒服。
这样周详地都计划好了,甚至觉得那公式化的几句话不用打稿,架轻就熟。
但此时此刻,那三级矮矮的台阶竟像一排白亮亮牙齿,让他脑袋空白一片。
鼻间充斥着迷人花香,越接近花板越浓厚,他的脑袋竟然只挤出一句:
结婚这天肯定是男人一生中接触最多花朵的一天。
原来在狱中油腔滑调如他、面对客人时滔滔不绝如他,也还是…呵,有点紧张。
全白的玫瑰花板上,用紫白桔梗跟鹅黄色玫瑰拚出Co Co & Jude 的字样,浓郁的花香跟那种柔和调合的美丽让他一阵晕眩,他真想Jude有陪他上来,要那害羞的女孩站上来也太过不体贴了。
他站上去,司仪向他微笑点头,将讲台教给他。
当他的手搭上去调整麦克风高度时,全场都乖乖静下来,准备听他说话。
「我…」他清清喉咙「我根本没有打稿子,想到什么说什么,所以有什么语无伦次的地方大家也不要太过介意,谁不满意的话我现在也不能以身相许,没什么能赔偿的,唯有把结婚礼物还你了。」
这样说完,台下一遍欢笑声跟把礼物还来啊的声浪卷起。
「…我跟Jude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她是我同班同学,也许那时候我上课太常睡觉了…你知道,老师就是会将高材生编排在功课不好的人隔壁。我们认识了快半年才开始交往的,拍拖的时候我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从没有花心思为她制造浪漫惊喜……但是,我想说的其实不是那段时间,是…之后的事,我曾经有过一段非常、非常糟糕的日子…」
他顿一下,看向哈雷他们的一桌。
他知道Jude跟他们都明白到他说的是那段时间「我没办法在这里告诉大家,那段时间我有多难熬…我甚至没奢望过可以再跟Jude交往下去,因为…虽然老土,但我真的会成为耽误她时间青春的那个混蛋。我伤害过她,但是,她从未放弃我…她从认识我时就准备给我一个家跟小宝宝。我会特意提起,那是因为,我很确定自己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真正了解、才真正爱她的…除了她之外,我没想过会娶其他人。而且今天之后,我会永远保护她、跟我们的孩子。」
他看向台下,他的女孩坐在最接近台边的一桌。
Jude的双手交握着,及肘的米白手套有些皱了。她用那么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漂亮得令人想哭的眼神凝视他,给予他勇气与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我的兄弟们,他们今天特意从意大利飞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在那段时间中,我父母都放弃了我、跟我断绝了关系,今天他们是我的男方家属、以后也一直会是。我得到他们很多不计回报的帮助、我也…曾经伤害过他们。」
他看向陆皑跟哈雷、阿心,他们都非常认真专心地听着他说话、凝视他。
倒是旁边一大群柳丁们早已忍不住拔光了面纸,一个二个都死命按着眼角跟吸鼻子。
「但他们现在都不计前嫌地原谅我、坐在这里听我说话。我只是想说,如果没有我老婆、如果没有他们…我甚至应该是个死人,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谢谢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谢谢你们让我真的娶到Jude,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们一直非常妒忌的名字,因为好长一段时间里只有我有女朋友在等待…」他微笑一下「谢谢你们让我以后可以跟她生活下去。」
「我希望你们也赶快找到像她那样好的老婆,虽然那不太可能。」
辛可在台上的致词非常精简,带些严肃、适当地调笑,应该告一段落了。
这时候,他却感到桌底的手被拉过去,紧紧地被裹着。
是坐他旁边的男人。
那男人从可可上台,眼珠子就没有移开过,牢牢地追随着那道身影。纵使他自己也一样。
但此刻,这男人的眼睛却带着湿润,连背脊都微微颤抖着。感动到一塌糊涂。
那用力地、用力地扣着他的长指,没有放松,彷佛要将太激动的情绪分给他。
「……怎么了?舍不得现在就要去抢亲了。」再迟点就真的连抢都没得抢了。
「不……」男人吐了个气音,再舔了舔唇瓣,才能挤出比较有力的声音。
男人转过来,那双深邃复杂的眼眸看着他「不,阿心我…我曾经以为…参加他的婚礼会是很难熬的事,所以在水饭房时才会跟你交易…我真的好爱他,我没办法想像自己一个来,看着他们幸福地手牵着手行礼、跟我敬酒寒喧,光想都觉得好难过好难堪…但是现在,当他穿着礼服,在他的婚礼上,看着我眼睛对我说话时…我觉得有来真的该死的好极了,而且我很高兴你真的来了、在我身边,让我可以握着你的手。能实现这样的事像梦一样…我们的婚礼要不要改地点?」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承受的就这样多了,若可可那么残酷地要求他参加婚礼、当面给予祝福的话,他一定会崩溃,再也无法振作起来。因为他曾经那么爱、那么爱着那个男人,到了没他会死的地步,但狠狠地让他活过来的却是阿心,他身边的爱人、让他握着手陪他参加婚礼的情人。
……当时在水饭房的他怎能想像这情境?但现在,若谁敢来破坏可可跟Jude平静幸福的生活、又或是来招惹小宝宝的话,他这个准乾爸爸都绝对会遇神砍神、遇佛斩佛。
他甚至开始考虑跟阿心的结婚地点不要在冰岛,那么与世隔绝、感觉有点冷清的小岛,而是热热闹闹得像今天般,让大家都可以围着一起见证祝福。
男人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语无伦次又激动得像个孩子。
阿心伸出拇指,将那微带湿气的眼睛擦乾,陆皑闭起了单眼。
「不去冰岛就拉倒。」
……陆皑心中不爽地啧了一声。
阿心的动作算得上温柔(至少没像平时那般弄痛他),但说出来的话斧完全相反,一贯快狠毒。
几个字就决断将他击倒,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啧,你这个死自闭症。
「让哈雷他们来观……」
才说哈雷,就彷佛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
坐在他对面的哈雷突然跳起来,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不同的是,男人被激起的是占有欲,听完可可那一番话,现在舍不得回意大利去了,看似想将可可都掳走。
只见男人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义愤填膺地大叫
「可可,若之后小嫂子不要你,我他妈的娶你——!!」
旁边的小弟听得人心惶惶,这岂不是乱伦吗!?不可、万万不可啊!!
于是一个二个忙着将老大扯下来,塞回位子,混乱一群人头中只见那条冲天炮晃呀晃的。
「哈雷哥,你要三思啊!!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清醒一点,我们今天来不是踩场的!!」
「对啊老大!!今天才是可哥的婚礼,可哥跟嫂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没那么易散的!!」
「老大,这是乱伦啊!!我们是男方家属你忘记了吗!?老大你千万不可以乱伦啊!!」
他们有他们乱成一团,司仪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聪明地视而不见,继续下一个环节。
陆皑左顾右盼,发觉可可说完了、Jude的父母也说过话了、连Jude的死党好友都给予了祝福。
现在台上空空的,连乐手都走去觅食了,钢琴孤零零地被冷落在那儿。
「阿心,你还没有送可可他们结婚礼物对吧?」
阿心一口喝了半杯香槟,瞧他一眼,光看这男人翘起尾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你想怎样?」
陆皑只是神秘地笑而不语,眼珠子转了个圈。
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