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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林子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但是想着事情紧急,他还是去敲了刘大哥家的门。
刘大哥被惊醒后,披了衣裳出来,看是二林子,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回来做什么?”
“出事了,刘大哥,苏小姐呢?大牛哥让俺捎了话回来!”二林子摸了摸怀里被捂热的荷包,有些着急,现在半夜,但是待会儿天就亮了,万一那些奇怪的人天亮的时候跑过去闹事,那大牛他们岂不是要倒霉了。
“什么事啊?”刘大嫂也听到了敲门声,穿好衣裳出来,比只披了衣裳的刘大哥要稍晚些,站在他身后,看着二林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林子却不肯说,不是他不想说,关键是他嘴笨,如果跟刘大哥这一说,就不知道对苏小姐说什么了,所以,他就只有等到人都到齐了,再一起说。
刘大哥见状,便亲自带二林子回房,让刘大嫂去喊苏锦起床过来一趟,看样子,真的是出大事了,不然,二林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来,毕竟那官道离这里也不近。
刘大嫂急急的小跑到苏锦的房门外,敲了门,唤醒了苏锦,而后便一起回了正厅。
苏锦看到一脸不安的二林子时,还微微一怔,若是没记错,她记得当时大牛走时所带的人就有二林子,可是他现在怎么大半夜的跑回来了。
而刚才刘大嫂也没说什么事情,只说出了事,让她赶紧到正厅来一趟。
“苏小姐,刘大哥,刘大嫂,官道旁的酒楼出事了。”二林子见人来齐了,稍稍缓了下,这才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苏锦闻言,却很是平静,心中暗赞叶无心果然是料事如神,淡淡开口问道,“可是有人去捣乱了?”
“是的,一个白衣白面的公子,带着人跑来要烧了酒楼,被大牛哥带着俺们给打跑了,但那公子却没跑掉,被俺们绑了,还打了一顿,谁知道大牛哥正想着将人绑了,等明天再说事的时候,又跑来一伙人,而且这些人什么也不要,只要那白衣白面的公子,大牛哥将那人还回去之后,那为首的人还给了俺们这个。”二林子说着,便从胸口掏出荷包递给苏锦。
苏锦见状,伸手接过来,掂量了下,份量不轻啊,看样子得有几十两银子,她也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为首的人可说什么了?”
“那老头看着穿的是家丁的衣服,可是说话做事却并不像那回事,而且出手大方,直接就丢给大牛哥这么一大包银子,大牛哥和俺连看都没敢看,然后大牛哥就让俺带着这个,来见苏小姐了。”二林子说着,还有些害怕的看了眼那荷包,仿佛那些银子像毒药一样可怕。
“这事有些蹊跷,”苏锦想了想道,“二林子,你先回去,告诉大牛,看好酒楼,千万不能让人毁了,另外,我明天就会带人过去,你们先守着,还有,不论是谁过去捣乱,先不要和那些人发生冲突,只拦着就可以,等我到了再说。”
二林子听完她的话,又默默的记了一遍,这才点点头,向他们三人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苏锦转头看向刘大哥道,“刘大哥,看来咱们要去一趟衙门了,”说完,又看向刘大嫂道,“大嫂,明日就麻烦你照顾几个孩子了,宝宝若是醒了找不到我,还请你多哄哄,这事情耽搁不得,我和大哥得赶快去解决。”
刘大嫂有些紧张的问道,“妹子啊,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这孩子俺看着倒没什么,只是你们千万别……”
刘大哥不等她说完,就低斥道,“胡说什么呢,妹子只是想尽快把事情解决了,你想哪里去了,你就好好的应下就是了,不必担心!”
苏锦却摇摇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大哥,大嫂,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我也不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敢确定能不能解决得了,不过我会竭尽全力去解决的,另外,大嫂,若是叶无心来这里找我,你就让他直接去官道那里的酒楼找我,记得将这事告诉他。”
刘大嫂点点头应下来,刘大哥与苏锦分别回房去穿了衣服,拿了该准备的东西,便驾着马车离去。
待到院中安静下来,刘大嫂到苏锦的房间里将睡得安稳的小包子抱到自己的房间里后,这才想起来,她对于叶无心与苏锦的关系一直有些不解,现如今苏锦又让他们与叶无心配合,又要告诉叶无心酒楼遇险的事情,这叶无心到底和苏锦是什么关系啊?
不过想想也有些明白了,或许叶无心和苏锦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所以现如今,他们这算是在相处?
哎,不想了,明日里还要照顾三个孩子,以及帮着照应山上的事情,她还真是越来越忙了,不过,家里的收入也越来越多了,想着以后能拥有大房子,有更多的钱,她就觉得满足,抱着小包子睡着了。
刘大哥驾着马车一路急奔,来到了镇上的衙门,现如今虽然是夜里,却仍有着官差在值夜,所以他们来到衙门之后,并没有吃闭门羹,而是很顺利的找到了正睡得很香的梁捕头。
苏锦看着睡得呼呼的梁捕头,心中着急,但又不敢真的去吵醒他,而是将她和刘大哥带进来的捕快见状,忙上前小声的去叫醒了梁捕头。
“梁头,梁头,有人来找你了,说是有急事,你醒醒,梁头!”那捕快与梁捕头关系甚好,所以也不怕被梁捕头训斥,反而一直小声的叫着他。
梁捕头现如今睡得正香,但是听到说有急事,便是一个激灵,立时醒了过来,他很是愤怒的一拍桌子大骂道,“混帐东西,有急事这个时候才叫醒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捕快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梁捕头这一惊一乍的表现似乎很熟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苏锦和刘大哥。
梁捕头今夜是要当值,所以就算是睡觉,也只是趴在桌上,身上盖了厚厚的外袍,睡得其实也不舒服,现下又被人叫醒,这睡意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眼前的人,他还有些疑惑的揉揉眼睛,不解的问道,“妹子,你怎么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梁大哥,这不是梦,是妹子实在是有急事,除了梁大哥以外,再也想不到能找什么人帮忙了。”苏锦现如今能找的人,也就真的只有他一个了。
“出什么事了,哪个王八羔子敢找妹子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梁捕头说着,便挥手让那小捕快去倒茶,这天虽然回暖了,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他想着让苏锦和刘大哥以及自己都暖暖身。
苏锦和刘大哥向他福了福身子,便顺势坐下,端起小捕快送来的茶水,喝了两口,这赶路赶得冰冷的身子才缓过劲儿来。
“是这样的梁大哥,前些日子小妹不是买下了一块地,而那地的附近正要建官道的么,现如今小妹的酒楼即将要建成了,可是却有人跑去闹事,要烧了小妹的酒楼,现如今那些人是跑了,但是小妹还是担心,害怕那些人很有来头,到时候,酒楼恐怕要保不住了。”苏锦忧愁的皱眉,将事情一一道来。
听到这话,梁捕头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反了天了,凡是建在官道旁的房子都属于官差的保护范围,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么?还是说,明知故犯,看来本捕头这几天懒散了些,就有人想要顶风作案了!”
苏锦闻言,知道自己果然是找对了人,只要有官府中的人出面,那就不会再有人敢来随随便便的捣乱了。
“最近衙门里难道没有派人去官道上巡察么?”梁捕头想了想,转头看向正倒茶的小捕快问道。
“梁头,这兄弟们一向最懒的,你都不提这事,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的过去了。”小捕快似乎习惯了和梁捕头开玩笑,现下说的话也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
闻言,梁捕头很是尴尬的轻咳了声,而后狠狠的瞪了那小捕快一眼,不悦的道,“就你嘴贫,现在本捕头下令,明日一早,全体捕头都跟着本捕头去巡察官道,老子就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欺负我家妹子头上来了。”
苏锦和刘大哥闻言,放下心来,对着梁捕头是千恩万谢,若不是这个时候没有酒楼开门做生意,她就要花大价钱请梁捕头吃饭了。
而梁捕头则被苏锦的夸赞之言美得晕乎乎的,他认得妹子果然与众不同,不只容貌出众,而且口才出众,这做生意也是一把能手,当真是给他长脸。
天微微亮梁捕头就带着众人一同赶往正在修建中的官道去了,而原本要单独过去的苏锦和刘大哥,也被梁捕头要求和他一起过去,这样,既能让那些人知道苏锦是他的人,也能够保护他们。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正碰上大牛带着众人将酒楼护住,而他们的对面正有一伙人举着火把,抱着干柴,那模样,就是摆明了要在青天白日里纵火烧楼的。
见状,梁捕头立时怒火冲天,手一挥,便命众捕快们将那些纵火之人团团围住。
大牛等人见状,便知自己终于等到了救兵,都很是激动的看过来,当看到梁捕头带着捕快,而苏锦与刘大哥也跟在后面的时候,大牛眼前一亮,转头对着众兄弟做了个哭脸状,便率先带头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官差大老爷啊,救命啊,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要烧了俺们好不容易盖起来的房子啊!”
大牛这一嗓子嚎完,紧接着便是众兄弟们跟着一起嚎,大家伙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悲痛。
毕竟这酒楼是他们辛辛苦苦盖起来的,若真是被人给一把火烧了,当真会是被气得吐血而亡的啊!
这样哭一哭,倒也越哭越难过,越哭越愤怒,大家伙儿都很是愤怒的瞪着那帮想要烧楼的人。
而那为首的人见状,却立时一跳三尺高的伸手指着众人大骂道,“本公子就是要烧你们的房子,怎么着吧,有能耐的就杀了本少爷,不然本少爷还就是要烧,现在烧不了,以后还会烧,绝不会让你们把楼盖起来!”
“哟,你小子倒是挺牛的啊,在本捕头面前,也敢这么嚣张,兄弟们,给我打!”梁捕头闻言,冷哼道。
那白面白衣的公子闻言,僵硬着身子转过头来,当看到梁捕头之时,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错事。
还不等他开口祈求,众捕快们便扑上去,对着他又是一阵好打,这次打得比大牛那些人更狠,而且还有人带着泄愤的劲儿头打下去,因为他们原本是可以躲过这一趟巡察的,但是这家伙竟然敢顶风作案,害得他们在这样冷的天儿里还要跑这么远来巡察,当真是该打!
“……”等到众捕快们打累了,停下来歇息的时候,这才看到那公子已经躺在地上直哼哼了。
“哼,本捕头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这么嚣张,原来是你啊!”梁捕头说着,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整张脸都快被打成猪头的人。
“梁,梁捕头,晓仁知错了,还望梁捕头恕罪啊!”那白衣白面的公子见状,忙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硬撑着跪下,不住的向着梁捕头叩头道。
“赵晓仁,你还真是不负你这名字,真是不负你爹的期望,你从头到脚就是个活生生的小人,哼,你爹刚刚犯了事,你竟然还不吸取教训,跑来这里继续犯事,很好,看来赵家那笔帐可以彻底的清算一下了!”梁捕头说着,便准备命人将赵晓仁给抓起来,带回衙门。
这赵晓仁,便是赵员外的独生子,而那位说是自家表少爷的管家则是叶家小妾娘家的人,其实,说到底,这叶家小妾跟这赵员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