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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这才知道,却是有些生疑,为何罗妈妈对韦尚书府这般熟悉,若真是去看诊也不过是知道个大概,如何会连每个人为人处事都知道地这般清楚?
她望了望罗妈妈:“妈妈对韦尚书府倒是了解甚深。”她并不是想要逼罗妈妈说出什么隐秘来,只是如今韦尚书府上欲对她不利,罗妈妈又是她贴身信得过的人,若不问明白,实在是防不胜防。
罗妈妈却是受了惊吓一般,脸色顿时白了,看着苏云连连摇头:“老身离开韦尚书府已经有些年头了,再无来往。”
苏云信得过她,且不说罗妈妈自打来了这宅子里,便是深居浅出,不与旁人多来往,更不必说,她若要对自己动手,怕是早就得手了,何必等到宫宴时。
只是韦尚书府的人要在宫宴上将她与杨氏姐妹一并除去,是否要知会杨玉瑶一声?苏云有些犹豫,她对杨玉环着实没有什么好感,这么个看似柔弱却是满腹心机的女人,之前苏云还曾被她利用过,只是觉得不说心里上有些过意不去。
思量许久,苏云还是不打算多管闲事,想来杨玉环姐妹也会无事的,毕竟历史上的杨玉环是要入宫为贵妃宠冠六宫的,又岂会怎的在宫宴上被轻易毒死。而她也不想多事,不想再被卷入这明争暗斗杀人不见血的宫廷斗争中去,先前去行宫做衣裙,就已经被人视为杨氏姐妹的心腹,若是再有轻举妄动,只怕真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拔之而后快!
她定下心来,叫过小巧:“明日把这帖子连同做好的衣裙雇辆马车,让陈婆子一并送去与裴夫人,让那婆子说与她听,就说我身子重了,郎中说随时会发动,实在不敢去赴宴,怕惊动了圣驾,反倒不美,替我谢过她的好意。”
小巧愣了愣:“娘子不去赴千秋节宫宴了?”原本有些惋惜,但看着苏云的大肚子又点头道:“不去也好,说来明日大夫人就要送了产婆来,娘子也该好好歇着,不能多出去走动了。”
苏云笑了笑,她们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凶险,这场千秋节宫宴里面的勾当可不小!那些个皇亲贵戚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一个不小心就要了人的性命去,她一个平头百姓民间妇人还是不要参合进去了。
第六十七章 谢婆子的生死
“云娘,这两位是韩妈妈与邓妈妈,都是历来做熟了接生的产婆,今儿起便要搬到你这院子里来住着,但凡有什么动静,她们会好生照顾的。”大夫人很是不放心地拉着苏云的手交代道。
苏云一边吩咐丫头们收拾了厢房与产婆安置,一边笑道:“姨母只管放心,我如今每日饱食终日,再不会有什么事的。”
大夫人嗔怪道:“少用话诓我,昨儿你不是还做衣裙来着,还说不曾费神。”她一来就问过小巧,哪里有不知道的。
苏云讪讪地道:“不过是随便瞧瞧,没怎么动针线。”她撒娇地向大夫人说着话,“姨母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大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呀,说多少回也不听,这么重的身子了,哪里经得起费神,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苏云笑嘻嘻地岔开话题:“怎么不见二表嫂,可是有事绊住了?”魏氏为人谦和大方,苏云对她格外又亲近些。
大夫人却是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挤出一丝笑:“她受了点风寒,身子有些不爽利,我让她在府里歇着,没叫跟着过来。”
大夫人坐了一会子,便说府里有事,起身告辞了,苏云送了她登了车才回来。
小巧悄悄凑上前来,扶着她往厢房去:“方才听跟着大夫人来的婆子说,大奶奶昨儿在府里大闹了一场,说是为了什么大夫人要买庄子的事,连二奶奶都被骂了。”
苏云愣了一下,先前看着何氏虽然精明过人,但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不至于撕破脸为了长房里的钱财吵闹起来,这会子怎么会……她摇摇头。这好歹是秦府长房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多过问。
“娘子,娘子,”绿柳快步进来,有些气喘吁吁:“方才京兆府的衙差来铺子上说,谢婆子已经抓住了。”
苏云大吃一惊,忙问道:“人呢?人现在在哪一处?”
“那衙差说人在京兆府里关着,是在西郊拿住的,那会子谢婆子正在亲戚家躲着,只是身上搜来搜去也不见有贵重的衣物。倒是有不少银钱,一并给扣住了。”绿柳一起说了下去,“如今该怎么是好。可是要写了状纸到京兆府,也好审一审这谢婆子,到底是谁指使了她下毒害娘子的?”
苏云咬着唇想了想,摇头道:“不,不必递状纸。若是真审起来,少不得会被拆穿了偷衣服的借口,你带几个婆子过去,使上些银钱与京兆府打点一番,就说我们不告了,那些收缴了的银钱也不要。只要把人带回来就是了。”绿柳答应着下去了。
小巧却是想不明白:“娘子,为何不告了,若是玉娘再下手却要如何是好?”
苏云冷冷一笑:“她现在腾不开手来对付我。有了谢婆子这个人证,柳玉必然跑不掉,若是到官衙里告,怕还要费好多周章,未必有胜算。倒不如给她杀个措手不及,让她也知道什么叫害怕!”
苏云猜的没有错。柳玉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了。她一把拽住紫云:“谢婆子真的被人拿了去了?”
紫云也已经吓得没了魂,点头哆嗦道:“婢子使了人去打听,说是前几日被官衙的衙差给拿了去,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她惊慌地望着柳玉,“必然是苏娘子告到官衙里去了,才会出来拿人,也不知道那谢婆子嘴紧不紧,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与她银钱吩咐她下药的时候可曾叫人看见?”柳玉慢慢冷静下来,问道。
紫云连连摇头:“婢子都是叫她到没人的地方,悄悄塞给她的,断不会有人看见。”
柳玉狠狠道:“那便是了,咬死了不认,她也没法子,如今是她下毒毒害苏云,与我们有何干系。”
紫云迟疑地道:“可是,可是若是她供出是咱们指示的,怕是少不得要上公堂,那时郎君也要知晓了……”若是邹霖知道了,只怕大事不妙!
柳玉脸色冰冷,看着紫云道:“那就想办法让她说不出话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京兆府监牢又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谢婆子年岁大了,难免撑不住……”死人是不会胡乱说话的,就让她死在监牢里,等不到上公堂就好。
紫云有些骇怕,却在柳玉那阴毒冰凉的目光里动弹不得,不敢违逆:“婢子,婢子这就下去打点。”
“慢着,”柳玉转过头,对着铜镜抿了抿鬓角,扶了扶发髻上的金胜:“一会子你陪着我去点一点纳彩礼,郎君明日要去曹府上纳彩,可不能失了礼去。”
紫云听得愣住了,她没听错吧,玉娘居然要亲自替郎君打点纳彩礼,让郎君去曹家提亲!先前她听了消息,郎君要娶曹家娘子为妻房,几乎把房里的东西砸了干净,好好闹一场,郎君知道了这几日都不曾踏进门来,这会子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了?
柳玉自然知道她的疑惑,冷冷一笑道:“若是我不打点,郎君就不去曹家提亲了?与其闹得他恼了我,倒不如好生打点起来,好歹不叫他现在就厌弃了去。”
紫云这才放下心来,玉娘如此打算再好也没有了,虽然曹娘子嫁过来是正室,但玉娘终究是打理府里的事这么些时候了,还有郎君的宠爱,也不会差了的。她却是没看见柳玉嘴角那一抹讥讽的笑。
纳彩需准备下合欢、嘉禾、九子蒲、赤苇、干漆和丝线,邹霖早就吩咐人备好了,放在库房里。柳玉带着紫云和几个婆子吩咐人开了箱笼来看,看着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纳彩礼,柳玉只觉得自己心里如同猫抓一般,又恨又恼,终究一闭眼不肯再看:“罢了,就这样吧。”
紫云吩咐人将库房锁好,轻声问道:“奶奶可要回房去?”
柳玉却是摇头,冷笑道:“去把先前与郎君做的新衣袍取来,随我去前院看看。”
邹霖此时正在书房里,却是无心温书,皱着眉想着与曹家的这门亲事。那位曹娘子他见过了,长得倒还算标致,只是性子却是有些……好在对他似是有几分心思,出身官家,若是娶回来也能有脸面,更要紧的是,曹博士必然会大力扶持他,待转年的春闱便是如探囊取物,榜上有名也不难。
他想着那位曹娘子,不知为何,忽而想起成衣铺里所见的苏云娘,那副自信大方的笑容,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已经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她,近来他都在忙着与曹家的亲事,不曾过去西市,或者也是故意的,故意不去见她,也不至于被她的冷漠所刺痛。
“郎君可在书房里?”门外传来叩门声,是柳玉的声音。
邹霖不觉皱了眉头,难道又是来闹得?先前与她说要与曹娘子结亲,虽然她只是妾室,但却是一直爱重的,知道她心里必然不好过,但终归只是哭一哭怄气便罢了,不想却是大闹了一场,十足撒泼的样子,叫他很是倒了胃口,甩手而去,好几日不曾进内院。想不到今日却又追到前院来,叫人不得安宁!
他强忍住不耐,开口道:“进来。”
柳玉抱着个小布包,低着头袅袅娜娜地进来,到跟前拜了拜:“郎君安好。”
邹霖有些吃惊,却是不为所动:“你来作何?难不成还没闹够?”
柳玉听得这话,却是眼中泛了泪,哽咽地道:“郎君还在怪妾,妾已经知错了,先前是妾的不是,猪油蒙了心,糊涂了起来,这几日思来想去,只觉得是辜负了郎君往日待妾的一番心意,这才过来与郎君陪个不是。”
邹霖听得这话,心里舒坦了一些,仍是冷着脸道:“你既然知道错了,便回去安生待着,不必过来了。”
柳玉哪里肯走,她软软步子走上前去,在邹霖身边停下,含着泪道:“郎君还不肯饶过妾呢。明日就是郎君去曹府纳彩的要紧日子,没个人打理哪里能成,方才妾已经去瞧过那些纳彩礼,吩咐人收拾妥当了。”
她打开那布包:“妾这几日在房里与郎君做了件新衣袍,明日穿着去纳彩倒还妥帖,郎君试上一试,若是有哪里不好的妾这就去改了。”
邹霖看着那布包里簇新的衣袍,听着柳玉的温言软语,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了,脸色缓和了不少:“罢了,一会子我再试吧。你既然想明白了,就好好打点起府里的事来,明日要去曹府里提亲,不可出什么差错。”
他顿了顿:“我已经差人去洛阳报信,想来过些时日二郎就会送了阿娘到长安了。”
柳玉听得心凉了大半,婆婆要来,她的冷酷难伺候可是叫柳玉至今还记得的,这下子真是要难熬了。她脸上却是半点不敢表露不满,柔顺地应道:“是,明日妾就打发人收拾了正房与阿家备好。”
邹霖满意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盘算着,曹娘子的性子怕是不善持家,日后倒是可以叫玉娘帮着打理,如此一来倒也是妻妾和睦,只是云娘……想到那个倔强不肯随他回来的苏云娘,他心里就忍不住地抽痛。
第六十九章 东宫东宫
东宫。太子妃韦氏漫不经心地翻着簿子,与一旁的尚仪局司宾道:“千秋节宫宴可都安排妥当了?”
司宾方氏点头笑道:“已然准备妥当,宾客都已得了帖子,尚食局的司膳娘子已经使了人去了。”
太子妃翻了翻宾客簿子,却是蹙眉,指着一处:“这位苏娘子如何不曾写入席中?”
那方氏忙伸长脖子瞧了,想了想,这才道:“这位苏娘子原也得了帖子,是行宫太真娘子奏请陛下得了恩准的,不知为何,前几日却说是身子不好,怕是不能赴宴了,婢妾这才不曾写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