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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吃的开心,蒋松心里蠢蠢欲动,心想反正是一死,吃一朵和吃十几有什么关系,最主要是,那种酸酸甜美幽香的感觉实在美妙,他想再体会一把。
于是,他把手伸向一朵黄色的杜鹃花!
“啊!”他的手还没触到那朵花瓣,就感觉手背被什么东西蜇了下,沈袭玉等人闻声看过来,只见小白飘在蒋松的头顶上方,红翡翠般的宝石眼珠子直转。
沈袭玉走过去,小白懒懒的说道,“这小子是真想找死,居然想吃那朵黄色的杜鹃花!”
蒋松蓦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从自己头顶发出来,吓一大跳,直接坐倒在地上,仰起头向四处看去,哪里有人 ?
沈袭玉吩咐齐茵和佩儿将蒋松扶了起来,轻声道,“松大哥,你信不信我?”
蒋松哭丧着脸,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但是还是点了下头。
“这杜鹃花又名映山红,只有红色的可以食用,黄色的和白色的才有毒,你刚才想摘的那朵是黄色的吧?”
蒋松站起来,朝着齐茵和佩儿弯腰施礼说谢,这才直起腰来,仔细看看,回道,“是的,我刚才是想采那朵黄色的杜鹃花,却感觉手背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
沈袭玉故意道,“那种黄色的杜鹃花,是小蜜蜂比较喜欢的口味,所以大概是看你动了他们的口粮,所以才朝你进攻吧。”
小白瞪了瞪眼珠子,振了下翅膀,“沈袭玉,你胡扯,我是救他好不好?”
蒋松吓的再次一退,警惕的看向四周,“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沈袭玉可不想让蒋松现在看见小白,他一定会吓晕过去的,于是她立即转移话题道,“松大哥知道这杜鹃花的背后,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吗?”
蒋松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立即追问起来,“这个倒不知道,沈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沈袭玉点点头,把自己以前听过的那些小故事总结了下,简单的描述出来:从前有个美丽的村子,村子有一男一女从小青梅竹马,非常相爱,青年男子的很擅长吹排萧,可爱的女子的则是唱的山歌能引来小动物聆听。她们经常一起合作,是最般配的一对。但是有一天皇帝派人来要带那个女子进了宫想要封她作妃,那女子誓死不从。那男人从女人离家的时候就开始找尽方法想要救出女子,但是他一无权力二无依靠,只能天天在宫墙外痴痴的望着,最终有一天死了,他的身体化成了一只小鸟飞到了女子的身边。女子终因相思而死了,在临死前,她吐了一口血在那只一直陪伴自己的小鸟身边,说道,求你带我回家乡。当她死后,她吐的那口血就变成了杜鹃花,小鸟叼着那朵花飞回家乡,将它种在自己的家门口。
“没想到,这花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真是太凄美了。”蒋松眸中闪着泪光,看着眼前那株在风中摇曳的杜鹃花。
“那你既然说这花是那个坚贞的女子所化,我们将这花吃了,岂非是吃掉了那个女子,罪过罪过!”蒋松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立即缩了回来。
281、蒋村困境
沈袭玉笑了笑,“不过是传说罢了,哪里是真的,就算是女子所化,这满山遍野呢,我们哪里吃得完。对了,松大哥,有没有觉得 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蒋松还沉于刚才那个凄美的故事,听到沈袭玉问,便很自然的回答道,“没有啊,我感觉好的很,沈姑娘为何有如此一问?”
齐茵和佩儿一起笑起来,“刚才你不是一个劲的说这花吃了会死人吗?还说如果我们出了事,责任由你一个人承担,还一副壮士断腕,誓死如归的样子呢,哈哈。”
蒋松这才恍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胸口,的确没有难受的感觉,他眼睛明亮的看向沈袭玉,“难道这红色的杜鹃花真的可以食用?”
沈袭玉含着笑,慎重的点头,同时又重点说明了下,黄色和白色的不可以直接食用。
“大家动手摘起来,多采些,一会下了山,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沈袭玉一说话,两个丫头们立即就飞快的摘起了花瓣。
蒋松虽然仍有些犹豫,但也动起手来,他看这主仆三人笑容晏晏的样子,不像骗人,更何况他经过亲身经历,如果真有毒,应该早就发作了吧。
没过一会儿,四个人怀里都捧了一大捧杜鹃花,其实沈袭玉还趁机放了不少到空间里去呢,她手上拿的十几枝不过是做个幌子罢了。
由于蒋松四面环山,所以太阳去的比较早,这明明才中饭时分,但是山里的天气竟是已经阴暗了下来,只有西南部仍有淡淡的太阳余辉照射着。
“沈姑娘,下面那座三间青竹屋便是我家了!”蒋松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手指着山下。大家都望过去,只见原先在山顶看见的几十户人家,现在真实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住户的房子多是用竹子搭建的,而且离地面很高,约有四五米的距离,从地面爬上去,用的也是竹制的楼梯。
大部分竹子已经枯死,但是离地面近的某些地方竹子居然还发芽了,露出青绿色的嫩叶,乍一看起来士子风流。就像是一座房子居住在一丛竹叶上面的感觉。
房屋下面腾空出来的距离,被改建成了鸡舍或是放杂物的地方。
沈袭玉提着裙摆,佩儿和齐茵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她好奇的踩上那竹制的楼梯,楼梯发出咯吱的响声来。
齐茵好奇的问跟在后面的蒋松,“为什么要离地面这么远啊?”
蒋松笑了笑道,“我们这村子四面环山,日照时间少。而且一旦下雨,所有的雨水都顺着山坡往中间流,所以地面常常是湿润的,湿热的地方就很多毒虫。原先我们的祖宗也是和外面的屋子一样,是住在地面的,不过后来。每天春季就被毒虫咬,每到夏季又被雨水淹,实在是很不方便。后来先人们便想到了这个主意,反正这山上漫上遍野都是粗大的毛竹,他们就用这毛竹做房子,腾空而起,一来避免了毒虫的骚扰。二来也不会被水淹了。”
沈袭玉隐约记得前世某些少数民族,也是这样的建筑风格。腾空而起的民居。的确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蒋大成有些沉闷而郁郁的声音从大家背后传出来,“是啊,原本这蒋村可兴旺着呢,最多的时候,百姓达上百户,可后来都因为这些情况而搬走了,就前年还搬走了两户人家呢。”
“那蒋大叔你们家怎么不搬呢,这地方环境的确有些差,我看现在才正午时分,这里就已经没有太阳了,这又处潮湿之地,相信很多人肯定有腰酸背痛的毛病。”沈袭玉问道。
蒋明小跑着过来,手里用细竹枝串着几条鲫鱼,“沈姑娘,您真是神算子,就是这样的,你看我爹吧,一到下雨的天气腰就酸的不行。”
蒋松连忙上前扶住上楼梯的蒋大成,蒋大成却是摇摇头,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不至于这样虚弱。
蒋松瞅瞅天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眼看春天就快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汛期了,到时候在你们看来很美的细雨飘飘,对我们蒋村人来说就是大灾难,所有的田地道路都被淹了,根本没办法通行。这里除了房子就像一片汪洋大海,所以每年汛期到的时候,蒋村的人都会先将谷物收回家储存好,然后再拖家带口的去亲戚家或是打工的地方住一阵子,等水退了再回来。”
“既然这里这样不好,那为什么你们不搬走呢?你们全家在窑厂有工分,大可以搬到窑厂附近的村子里落户啊?”佩儿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蒋大成虽然是后走,但是步伐大,却已经到了前面,此刻连忙拿出竹椅竹板凳招待客人,听见佩儿这样询问,就站起来,眼睛看向那茫茫的青山,“祖祖辈辈的都在这儿过的,就算再难,我们也不能丢了祖宗的基业啊。”
沈袭玉听了蒋大成的话,若有所思,想到现代有许多寡妇村,老人村,那些是因为青壮劳动力都出去打工造成的,但是老人们的祖先情结未必不是原因之一。
迁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能想一个辙,引导下这些洪水就好了。
“小姐,您刚才说要给我们好吃的,什么时候做呀,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齐茵看见沈袭玉在那里怔怔的出神,怕她乱想,便故意撒起娇来。
沈袭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声道,“对不起啊,我光顾着想事了,你们俩先帮我把杜鹃花拿进来处理,那个明大哥,你帮我把鱼处理下可以吗?”
蒋明立即应声道,“行,我这就打了水杀鱼。”
蒋大成看见他们抱着一堆杜鹃花,原以为是看的,也没在意,但是突然听她说要处理,他立即就愣住了,正想说啥,就被小儿子拉住了。
蒋松将刚才自己亲身品尝杜鹃花的事都告诉了老爹和大哥,果然那两个人立即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一切从葫芦娃开始。
蒋松暗自拉了一把老爹,看看菜篮子里只有一颗白菘,一堆杜鹃花,还有大哥正杀的几条鱼,别无其它了,显得颇为寒酸,“爹,你给我几个铜板,我去里长家里换只鸡来。”
蒋大成想想也是,沈袭玉可是窑厂的新东家,这两个菜也太寒酸了,正好前些天沈袭玉给蒋松看病的银子还剩了些,他便大方的全都掏了出来,“去里正家买只鸡,再拿些鸡蛋和面粉,钱要不够,先赊着,回头我们赚了再还他。”
蒋松拿了钱连忙下了楼,往里正蒋大威家走去。
蒋大威原来是个挑货郎,后来赚了些本钱,便从外面把一些用得着的日常货用贩到山里面来卖。
蒋松来到了里正家,蒋大威又出山进货去了,只得他婆娘严氏在家里,她此刻正捉了一把杂黍喂满院子的鸡呢。
蒋大威家是一边六间的竹楼,并排立着十分的开阔气派,最中间一间竹楼是专门放各色货物的,所以前后都用绳子系了两条狗,那是为了防贼。
“严婶子,喂鸡呢,我爹让我来买只鸡,再拿些鸡蛋和面粉回去。”蒋松客气的朝严氏行礼。
严氏一看是蒋松,连忙将手里的谷子一把洒了出去,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迎了过来,开了竹楼的院门,“原来蒋松呀,快屋里坐,今天怎么要买这许多物事儿,家里来客人了?”
乡村人淳朴,这样问,不过是热情的话家常而已,如果放在城镇一定会被别人觉得 是在打探情报。
蒋松也老实,答应一声,然后目光就朝满院子的鸡鸭瞅去,老爹只说让买鸡,也没说要多大的呀?
老母鸡是用来炖汤的,小子鸡炒炒最好吃,如果沈袭玉在,肯定会给他出这个主意,但是她不在,所以蒋松也有些烦恼。
鸡鸭等物,都是好东西,他长这么大,也就吃过一回,还是在娘做月子的时候留给他喝的。
严氏看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便给他介绍起来,他一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买只鸡,还有这许多门道。
最后严氏帮他抓了只一年生的嫩鸡仔,这样的鸡红烧清炒味道都好,家里来客人了,总不好让客人久等,炒制来得快。
蒋松又买了十个鸡蛋,半袋面粉,结果老爹给的钱还有剩余。
“蒋松呀,我看你这许多东西也不好拿,这样吧,我让我们家二妞给你送过去,顺便帮你把鸡杀了再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蒋松搓了下手,“这怎么好意思?”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看你就见外吧。二妞,二妞,快出来,你蒋松大哥来了。这丫头,胆儿小,又怕羞,其实啊她经常跟我念叨说你人好,又会识文断字,画的画也好看。”
蒋松被夸了,心里非但没有飘飘然,反而有些愧疚,就算他会识文断字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