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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过去!”赵启浩脸色冷冷的说道。
沈袭玉非但没有转过身体,反而直视于他,不过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但也只是一眼,没有一点点惊讶,然后便自然垂下头去,声音清脆有力的问道,“敢问公子原因?”
“看见了这样的丑女,会影响本公子的食欲。”赵启浩心里泛起怒意来,非是因为沈袭玉直直的看着他,而是因为,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以往那些女人,不管丑的美的,身份高或是低的,看见他的相貌无不是惊讶,惊艳再到痴迷,但是今天沈袭玉看他的目光还不如看见小安子亲切,他心里极为不舒服。
沈袭玉低着头,轻笑出声,在钱子轩的瞠目结舌中,在小安子的惶恐中,在赵启浩的愤怒中,她居然哧笑了一声。
小安子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上前一步喝道,“大胆奴才,你笑什么?”
第三五章 唇枪舌剑
沈袭玉抬起头,眼波灵动,狡猾的一笑,那一笑却是照亮了她的整张脸,连那散落在脸上的黑色雀斑痣都变淡了,枯黄的头发也变得不明显了,只唯那双如小鹿般清纯,如小狐般灵动的双眼了。
“我笑公子糊涂,公子没胃口,关小女子什么事情?小女子照样吃得下,睡得香。还要纠正一点,小女子虽然是乡野之人,但尚是自由之身,并不是你家的奴才。”
钱子轩憋的想笑,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姑娘,赵启浩向来以能言善辩出名,常常语出惊人把人气得半死,没想到今天却是遇上对手了。
他原本还想当个和事佬的,现在突然改主意了,想当观众,看一回戏好了,正好解解当日他因钱福而嘲笑自己的事情。
“你!”赵启浩猛然站了起来,怒气冲站的,手指指着沈袭玉半天,你了好几个字,才是慢坐下来,满脸的怒气转眼即收,声音变得阴森起来,“你,很好?你可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非但在青菊镇无法立足,连小命都不保?”
沈袭玉收起笑容,很淡定的点头,“我信。”
赵启浩这一威势之下,原本想着她会吓的嗵的一声跪下,然后他再提条件,结果人家根本没反应,只是很淡定的说,她信,这样就完了?
拜托,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钱子轩悠闲的看戏,刚喝了口茶,却差点被沈袭玉那淡定的态度给呛到了,这姑娘真是奇葩,从做生意的头脑来看,不像是个糊涂的,但是却多次犯了不该犯的错,惹别人不痛快。
沈袭玉的态度,让赵启浩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着力点,因为不管你是怒或是不怒,她都在那里淡淡的,不愠不火;不管你是恐吓还是不恐吓,她都在那里稳稳的,不卑不亢。
赵启浩坐在那里生闷气,不说话,沈袭玉脸色如常,眼观鼻,鼻观心,也没有反应,气氛顿时僵住了。
哎呀这样戏就不精彩了,钱子轩感觉自己是那跑龙套的,得赶紧上场活跃下气氛,最好再挑起话头,让两个人继续作战。
“不知道姑娘贵姓,我们既是要合作的,总不好老是姑娘姑娘的喊吧。”钱子轩转换话题,直接切入正题。
沈袭玉朝着钱子轩微微一笑,态度可亲的回道,“小女子姓席,单名一个玉字,钱少爷叫小女子名字即可。”
“哼,真是不知羞耻,居然将自己的名字也随意告诉别人,果然是乡间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赵启浩总算找到沈袭玉的短处了,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了。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小女子本来就是乡下野丫头,不懂这些也是正常,只是公子出身世家,如此尊贵守礼,难道也没有长辈教给公子不能随意打断别人谈话的规矩吗?”
“你?”赵启浩再次被气的无语,小安子想要上前,却被自家主子一个眼刀给扫了回去,只得老实的垂着手站在他背后,心里一个劲的埋怨沈袭玉,没事惹我们家主子干什么呀,回头气坏了,王爷府怪罪下来,你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钱子轩也不敢太叫赵启浩吃瘪,虽然两家有着远亲,但人家毕竟是世子爷嘛,连忙出来当和事佬,“席姑娘,昨日见你售卖那菊花粥,还以为你只是在粥食上头有长处,没想到于这点心上头也是别有新意,我们酒楼想要与你合作,买你这秘方,你考虑下,开个价吧。”
沈袭玉明亮的眼眸眨了眨,“钱少爷的意思是说想要这些粥食的配方?”
钱子轩点点头,“正是,席姑娘打算卖多少两银子一张配方?”
“不要钱,免费送给贵酒楼可好?”
钱子轩惊讶的张开嘴,“席姑娘莫不是开玩笑。”
“小女子很认真。如果钱少爷想要知晓,现在可派人取来笔墨,小女子定然一一奉告。”
钱子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好奇起来,赵启浩看着不关心,却也是竖起了耳朵,他可不信,这样精灵般的野丫头,会这么好心,把这么一大笔赚钱的生意白白让给他们?
“在下有些不明白,姑娘以此为生,若是将法子都告诉我们,那我们酒楼也做起了这生意,姑娘岂非连糊口的手艺都没有了?”
沈袭玉成竹在胸,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微笑着,“食物材料,配方,炒制方法都算不得重要,钱少爷若是想要,小女子就当是卖贵酒楼一个人情,送给你们。”
钱子轩既然能经营酒楼,肯定也不是那愚蠢的人,立即品出这话里的意思了,“席姑娘的意思是说,那些菊花粥和今天的芙蓉香糕之所以如此美味,并非因为配料和制作方法?”
沈袭玉竖起手指头晃了晃,“是也,非也,配料当然也很重要,制作方法也是必须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没有经过我家传的秘法炮制过的花卉,食用了非但谈不上美味,而且还会对人体有害。就比如昨天的菊花粥,主料是菊花,今天的芙蓉香糕,主料荷花。”
小安子突然面色一变,“你说今天的点心是用荷花制成的?池塘里那新鲜的荷花不成?”
沈袭玉面色平静的点头,“没错。”
小安子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忙看向赵启浩“主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启浩眼中也是一惊,脸上神色晦暗莫明,却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小安子担心得不得了,朝着沈袭玉大吼道,“大胆贱人,我家主子怜你,有意帮你,你竟敢对世子爷下毒?!”
世子爷?下毒?
前一个词语让沈袭玉有片刻的错愕,后一个词语更是让沈袭玉满头雾水。
钱子轩却是比小安子冷静多了,他想到刚才可是有许多人吃了那糕点的,如果真有毒,估计早就发作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还有昨天的菊花粥,他也是亲眼看见大家吃下去的,仿若刚从枝头摘下来的新嫩菊花,有些还带着花苞呢,那些路人也都喝了下去,非但没有人生病腹痛,反而说是很清新明目呢。
“小安子稍安勿躁,你家主子没事。”话虽如此,他还是满肚子疑虑,看向沈袭玉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探究,“席姑娘是说,你有家传秘方,可以将那些平日里用来观赏的花卉炮制成食物?”
第三六章 毒舌世子
“是的,刚才大家所吃的芙蓉香糕乃是用经过秘法炮制的新鲜荷花制成,非但不会对身体有害,反而可以让人气血通畅,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虽然现在已经是秋日,但是仍然有躁意,吃这芙蓉香糕最好不过了。”
这点倒是真的,赵启浩也不得不承认,原本呆在酒楼里,吃了些酒,身体也有些躁躁的,但是食过那莲叶点心后,倒是感觉从心底到脚趾都舒畅凉爽的很,还有一种在泛舟莲湖的舒爽感觉呢。
“这些花还能吃,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姑娘家在何处?”钱子轩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逐又深问起来。
沈袭玉抬头挺胸,“请恕小女子不能奉告,若非是生活所迫,小女子断然也不会使用这家传秘法。”
钱子轩吸了口气,是他莽撞了,也是因为他太惊讶了,稍过了一会他才平静下来,“既然姑娘家的秘法如此神妙,那么钱某出一千两银子买下你这秘方,如何?有了这一千两银子,你与你的家人一来可以三餐可继,二来也可买房买地,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沈袭玉摇摇头,“抱歉,祖宗遗训,此秘法可用,但是绝对不能转让于他人。”
那意思就是说不肯卖了,还是嫌价格低了?
钱子轩在思量,如果真有那种秘法的话,他们的酒楼生意将会是空前的火爆,天启朝本来就是一个花都,如果真能将这些各种花品都发展成食品,那前景和利益简直无法预料。
刘春喜琢磨着自己少东家的脸色,神色莫明,便连忙走到沈袭玉的身后,开始做思想工作了,那意思无非是说,这可是一千两,你要卖多少点心,多少碗粥才能卖得到呀;
先是利诱不成,接着又开始威逼,我们酒楼是青菊镇最大的酒楼,如果连我们都不肯买,到时候放话出去,你觉得谁敢买?你别猴子捡西瓜,一心贪大,到时候连芝麻都没得捡了。
刘春喜的话钱子轩自然也是都听见了,他也没动声色,只是暗中观察着沈袭玉的反应,他想,若是这刘先生能说服她自是最好,不能说服再想别的办法,反正这秘法他们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今天赵启浩这么一闹,十位客人一品尝,加上大街上的一哄抢,还不知道多少家酒楼老板已经盯上了,吉祥酒楼背后是相爷没错,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相爷面子的,镇南面的富贵坊就是专门和他们作对的,如果被富贵坊的老板知道了这里面的窍门,到时候再花大价钱把秘法买走了,到时候他们也只能眼红别人数银子了。
沈袭玉却是脸上不喜也不怒,看不出任何表情,态度自若,任由刘春喜说的口干舌躁也不动声色。
刘春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到自己怀里还揣着当日钱子轩给的一百两银子,他可是打了包票说一定会把秘方拿下的,但是谁曾想半路会出变故呢,为了他的前程,他怎么的也要努力一番。
刘春喜一着急,一急就上火,忍不住语气就重了些,但总算让沈袭玉有了第二表情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刘春喜,小嘴一张吐出四个字:“你是何人?”
“噗!”赵启浩直接将一口酒喷了小安子一脸,他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笑死本世子了,刘先生,本世子劝你还是少开口为妙。”
刘春喜顿时大感脸上无光,但还是说道,“小人,噢,不,我是这家酒楼的帐房先生”。他天生奴性,说顺了嘴小人,但突然想到,对方也不过是一介枯姑,便又改成了我。
沈袭玉更疑惑了,看了看赵启浩,再看看钱子轩,大眼睛无意识的卖萌起来,“帐房先生不是算帐的吗?”难道她的理解有误。
赵启浩手撑着桌子,笑的肩膀直抖,谁让钱子轩刚才看他的笑话呢,所以现在别怪本少爷落井下石,“没错,你说的没错,帐房先生就是算帐的。”
小安子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家少爷在笑什么,不过这句话他却是懂的,连忙附和的说道,“主子说的没错,帐房先生就是算帐的。”
钱子轩哪里听不懂沈袭玉的弦外之意,她是在问,你这酒楼倒底谁在作主,爷在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一个帐房先生插嘴。
看着赵启浩笑的脸都扭曲了,他暗暗咬牙,这丫头怎么和赵启浩那么像呢?整个一个刺猬,谁碰就扎谁,世子爷插嘴都敢质问他是否没有长辈教,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呢。
“刘先生不必多言,本少爷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吧。”钱子轩吩咐道。
刘春喜满脸铁青色,诺诺的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看着沈袭玉的背影,眼神里皆是怨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