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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这样下来,每年都有稳定的收入,她和她娘的日子也能稍为好过些。
“中,我看这事中,我就代表俺们家同意了。”王大柱第一个跳起来说道。
王叔公磕了磕烟袋,看向王庆成,“我听庆成的,庆成说咋样就咋样。”
荷花的声音弱弱的从侧屋里传出来,“小妇人家里的几亩塘也请席老板收下吧,价格哪怕便宜些也没关系的。”
沈袭玉心里一动,听见那瑟缩的声音,想到刚才她胆惊受怕的脸色,佝偻的背影,不由就心里不舒服起来,据说古代女人成亲都很早,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像三十多岁,指不定还不满二十呢。
“荷花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头一个便要你家的塘,现在请各位先好好的计算下,自己家的塘里大概可以收入多少,我说的东西包括,荷花,莲蓬,荷叶,还有泥里的莲萏根。”
王二柱满脸惊奇,“莫非老板也要买那荷叶和莲萏根回家喂猪不成?”
卟,沈袭玉差点笑出声来,喂猪?兄弟,你真有创意。
“别瞎嚷嚷,席老板买了自有他的用处,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王大柱经常在镇上跑的人,一听沈袭玉那话,就知道商机在里头了,他管人家买荷叶和莲萏干什么,哪怕扔了糊田也不管他的事。
最主要的是,这些在他们眼里毫无用处的东西能赚来银子,那就够了,所以他赶紧把王二柱给骂了回去,别经王二柱一提醒,到时候老板不要买了,那岂非少了一笔收入?
王二柱被大哥一瞪,突然也觉得自己多嘴了,当下就有些忐忑起来,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引起沈席玉的注意,如果真因为他的话,而让大家少赚一笔钱,村里人肯定会恨死他的。
王庆成原本还以为沈袭玉要以他们家的塘里价格去买别家的,结果一看不是这么回事,顿时高兴起来,看来只有他们家赚的最多,估计就算是王大柱四兄弟都没有他家赚的多,同时也很感激沈袭玉,并且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这是席老板对他的信任哪,他以后得更加为人家尽心才能报答他的恩惠。
大家都在计算自家的塘里有多少收入,倒是荷花先计算出来了,声音弱弱的,有些胆怯的从侧屋里头传出来,“席老板,我家有八亩塘,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会侍弄塘,每年最多的时候,也就进帐一两半银子不到,莲叶和莲萏根的钱我就不要了,就当是送给席老板的添头,您能给我租塘的租金稍为提下吗?”
王大柱原本还想喝止荷花的,但是听到她后面的话,他突然悟了,这小娘子倒是挺聪明的,那些个莲叶有个屁用啊,莲萏根他们也懒得挖的,大冬天的,冻死个人,除非是家里穷的连猪食都没有的人,才会去挖些来喂猪,平时谁想得到它呀,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个钱的,这荷花居然想到用来作添头取悦这席老板,借机提高租价,他们咋就没想到呢,真是不可小看呀。
沈袭玉也在纱帽里微微点了下头,她还真没看出来,从她发话到荷花计算出结果,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没想到这小娘子的心算这样厉害,而且也很有商业头脑嘛。
“那么荷花嫂子觉得多少租价才叫合理呢?”沈袭玉反问道。
第五零章 王家何氏
这回荷花没声了,从来没有人问他们租过塘子,谁晓得?不过如果塘在,每年至少也有一两半银子收入,所以她想,这租价至少不能少于一两吧,但是大家伙儿没开口,她自然也不敢说,怕有人笑她痴心妄想。
说的也是,你一片空水塘,啥也不用干,每年还想有一两的收入?
王大柱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家这塘每年最少也能赚十五俩银子,就算人工费不算进去,不用我们施肥播种,塘里自生自长的莲蓬也有五六俩银子,我想我们家这七十亩空水塘怎么着租价也要五两吧?”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沈袭玉的反应,只是可惜,隔着纱帽,啥也瞧不清。
沈袭玉哪里不知道他在试探,她仍然不动声色,转过头朝着王叔公的方向看了看,“王叔公呢?”
王叔公的脸色在隐隐约约的烟雾里显的很朦朦,让人看不清楚,他沉默了半晌道,“今年我那塘里的东西还没怎么卖,大约也有小二两的银子,既然席老板怜我孤苦,要出那莲叶子和莲萏根的钱,我老汉也不推让了,您就给二两半吧,至于租塘的钱,我就定了一两半了,少了一两半,这生意怕是谈不成了。”
王大柱兄弟俩个瞅着王叔公直眨眼睛,这老家伙倒是会算帐,他那塘里今年长势并不好,大家伙谁不知道,莲蓬也长的枯贬的很,最多也就卖个一两半顶了天,而且还得请人帮忙摘了,挑到镇上去卖,现在他倒好,居然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二两半,只是这席老板好像也不动声色,想必是不在乎那二两银子的,想到这里,兄弟俩开始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起来。
荷花立即跟着王叔公的声音道,“我一个寡妇懂啥,还是跟着叔公走,不过小妇人虽然没上过学堂,但讲话还是算话的,那些莲叶子和莲萏根仍然送给席老板当添头,塘里的东西总价一两半,租塘的价钱,我就定在一两了。”
王大柱狠狠朝着侧屋那里剜了一眼,觉得那小寡妇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跟他们抢声呢,怎么滴也要他们先说了,再轮到她。
“席老板,我们家塘子里的东西虽然卖了有一小半了,但是后面不是还有新生长的吗?加上莲叶子和莲萏根的钱,怎么着也有八两,租塘的钱么,您也给个八两吧。八八发,也给您讨个好彩头啊。”
王庆成看了一眼王大柱家的,忍不住开口道,“大柱兄弟,你那塘如果不播种,不施肥的,每年还能有八两收入?咱都是乡里乡亲,我才喊你过来,你不能眛了良心,狮子大开口啊,让老哥我难做人哪。”
王大柱立即脸皮儿红了起来,王二柱更是把头都要低到裤档里去了。
王叔公磕了磕烟袋,啪答抽了口,吐出个圈圈,半晌才道,“八两租价是高了点。”
情况一时陷入了僵局里头,沈袭玉也不说话,这时候一个肥婆娘急步跑了进来,一巴掌就扇在了王大柱的头上,“你个缺心眼的,这么大的事居然敢不通知老娘?”
转过来又朝着沈袭玉陪笑道,“席老板,您看王叔公家十亩塘一两半银子,算出来就是十五个铜板一亩水塘,荷花妹子家里八亩塘也有一两银子,算出来也有十一个铜板一亩。您怜老惜弱的,故意给王叔公高价,这个我们也不比拼了,我们就和荷花家的比比吧,荷花家那塘是出了名的瘦,光看同样亩数的莲蓬产量就能比得出来了,我们那塘可是比荷花家肥沃多了,她都能提十一个铜板一亩了,我们家怎么着也得十二个铜板一亩吧?。”
她一张口便喊出沈袭玉的名字,想必是在外头听了半天墙角了,才会对里面大家说话的内容清清楚楚。
“王大叔,她是?”
“噢噢,席老板,她是王大柱的媳妇,是我们王家村第一个从外地嫁过来的媳妇,你叫她王何氏就好了。”
王大柱显见是个怕老婆的,挨了王何氏一巴掌,连个屁都没放一个,不但不生气,还朝着王何氏陪了笑脸,软声哄着。
王庆成又替沈袭玉解释道,这王何氏给大房添了两个男丁,现在可是功臣呢,别说王大柱,就连王家二老,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再加上她比较会做生意,他们家塘每年都有十几俩的收入,都是这婆娘在外面鼓捣来的。
沈袭玉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就相当于现代公关吧,比较擅长和人沟通。
这王何氏果然是厉害的,引用了王叔公和小寡妇的例子,让她不能反驳,又说自家塘肥,十二个铜板一亩已经是再优惠不过了,这样算起来,七十亩塘,总也要八两银子四十个铜板,不但没减,反而比原价还高了四十个铜板。
但是她这样一说,谁也不好说她的错,王大柱家的塘的确很肥,这是人所共知的,先前王庆成也介绍过,每亩价格和别人差不多,也没有狮子大开口。
看来这个婆娘是个厉害的角色,沈袭玉不由收起原本的放松,警惕起来,一样的结果,两样的话,那王何氏说出来,就让人心服口服了,王大柱提出来,就让人觉得他胡海乱开价。
王何氏这么一分析吧,大家都没话了,特别是被托高了的王叔公,更是直抽闷烟不说话了。
荷花本来就胆小,现在更是不敢开口。
“大家都决定好了吗?既然如此,我有几句话想说---1沈袭玉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话还没说完,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是王立他娘,他拉扯着穿着洗的泛白长衫的一个瘦削青年,“你快点进来,人家席老板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子曰,男女授授不亲,汝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庆成家的都想一大耳刮子扇死他,现在是关系生计大财的关键时候,别再卖诗弄文了行不行?
“表哥,你再子曰来子曰去的,下月米粮都没处着落的时候,可不要来我家借。”
王秀才甩开王庆成媳妇的手,装模做样的整理了下衣冠,这才挥了下一把破扇子,抬起头来,颇显的高傲的样子,“让立儿出来与我说话,这里尽是铜臭气息。”
王立的娘可是个爽利的性子,她走到自家堂屋长条桌边,倒了一杯水,一气喝了下去,用手随便抹了下茶渍方才道,“你说什么,铜臭气息,若是没有我们这铜臭,你能三餐有饭吃,你能让子杰喝上药?你依仗的还不是我那苦命的妹子吗,你依仗的还不是这些铜臭吗?”
沈袭玉都想拍手了,王家婶子,你这话骂的好,骂的妙,只是这家伙看来已经中毒很深了,估计是骂不醒了。
第五一章 拍板成交
王秀才将那破扇子唰的一下子打开,背在身后,头昂的老高,“道不同不相为谋。刚才你说是谁要买我家的塘?”
那头昂的跟个公鸡似的,觉得人家最好要小心败伏到他的脚底下,请先生将你家的塘售出我,出尽风头才好呢。
王叔公等人都连连摇头,想王秀才父亲在世的时候,也算是村里的一把能手,怎么到了他手上,就每况越下,变成这副光景了。
王庆成家的都想把那破扇子撕了,这大秋天的夜里,人都凉嗖嗖的要添件外衣才行,他还拿着破扇子扇啊扇的,有病啊,这是?
“表哥,席老板不是要买你家的塘,是要租。”王庆成安抚了下自己婆娘的怒火,解释起来,有心想找个椅子让他坐坐,但是一看他那得瑟样,还是算了,免得犯众牛
王秀才摇了摇扇子,摇头晃脑道,“租也,售也,有何区别?”
王庆成正要解释,却被沈袭玉拦住,她抱拳拱了拱手,“王秀才才高八斗,气质出尘,胸有山河,才富五车。哪里还用得着人解释租和买卖的区别呢,想必只是在考考我们罢了,王大叔你不用太认真。”
王秀才前面听着沈袭玉的夸赞,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头也昂的更厉害,脖子估计都要坤的抽筋了,看沈袭玉说话文诌的很,当下就觉得看她比较顺眼了,认为她慧眼识英才了,可没想到听到后半句话,一时傻眼了,愣在那里,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在座的诸位虽然没有上过学堂,前面几句听不太懂,但是最后一句却是懂了,同时大笑起来,尤其是王大柱笑的那个一个大声,都能把屋顶给掀翻了。
王秀才的脸逐渐被笑的紫涨起来,用扇子指着沈袭玉气的嘴唇直抖,半晌才蹦出几个字,“孺子不可教也。”
幸好他不知道沈袭玉是女儿身,要不然一定要说那句千古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