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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伸出一只手指朝着对方作了一个静音的动作,原因是她还以为我在熟睡。我则顺水推舟地眯着眼,从眼皮缝中观察着面前的一幕。
只见十四爷笑笑,丝毫没有为牡丹不合规矩的提醒而生气,反而是蹑手蹑脚地朝牡丹走近了两步,根本没有功夫注意被借了名号的我。
“她还睡着,十四爷有事的话,请明儿个再来探望。”牡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轻声说。
“呃。”十四爷有些尴尬地握了握拳,“我新得了一批江南贡茶,知道你对茶道颇有研究,便想邀你……”
“谢十四爷垂怜。”牡丹急着插了话,看样子,她似乎不太乐意十四爷的邀请 ,“奴婢还在当差,不敢有闪失。”
“你让别的奴才进帐就好。”十四爷不死心,摆手道,“皇阿玛让你来这里当差,可没要你寸步不离。”
“十四爷实在客气……”许是牡丹碍于身份地位,不能直接拒绝。只见她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盼着对面的人自动消失。
“那就说好了。”十四爷的神色十分的欢喜,我想,他一定是把牡丹着急的红脸蛋,理解成了娇羞。于是,他凑近半步,又低下头来,朝着牡丹叮嘱道:“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他用一种深情而专注的目光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奴婢这就收拾一下。”牡丹的头微微后仰,仿佛被十四爷的亲近搞得十分尴尬,只见她微微蹙着眉,朝着十四爷讲,“十四爷请先走一步吧。”
“好,你快些。”十四爷十分满意目前的状况,掀袍,转身,跨步,出帘,动作一气呵成,不带片刻犹豫。我想他的内心一定是开心到了极点,连脚步都透着轻盈。
“不是每个宫女都喜欢应付你们这些阿哥的。”待十四爷的身影消失在帘子那头的时候,牡丹以一种哀怨又有些怒气的语气嘀咕了一句。声音虽小,但不偏不倚地传到了我耳朵,清晰无比。
而此刻的我,正因为十四爷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幕阿哥追宫女的戏剧,而内心伤痛不已。
他到底是没有留意我的,就算是我已经无意地成为了众人目光焦点之后。
他到底是被牡丹吸引了的,就算是对方根本不愿意搭理。
来自未来的我,是不是仅是被命运残忍地拉进这个平行时空,要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来观摩这份感情?而自己只能象今日般,悄无声息,咬着嘴唇,装作隐身藏匿。
我的心很痛,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脊背上那个穿刺的箭伤,与此刻我的心痛来比,根本已经是小菜一碟。我就是曾经的十四侧福晋啊,千般恩爱,万般缠绵,前世的你浓我浓,遗留在我脑海的记忆,到了现今,直接变成了鲜明而不堪的讽刺。
十四爷的深情款款,十四爷的欣喜脸庞,十四爷的满心期待,无一不说明了,站在对面美丽的牡丹,就是他心中追逐的佳人。
“格格。”在旁忙碌的牡丹突然一声,打破了我的沉思。只见安琪正端了一盘桔子,从帘外入内。
“你且退下吧。”安琪飞快地挥了手,而后朝我快步走来。我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于是我也不再装作睡觉,直接朝她眨眨眼睛。
“咦?你怎么哭了?”在安琪靠近我的时候,她好奇地问。
“是吗?”我狐疑着伸了手摸了下脸,果然有些湿漉。
“大概是伤口又疼了吧?”安琪放下了果盘在一侧,又伸手取了一只。
“让奴婢来吧。”我赶紧撑起上身,想接过活。
“切。”安琪嘴里龇出一句,而后用眼白对着我说,“你都挂了彩,还不安份呐!”
我感激地朝她扯了扯嘴角,接着便吸了下鼻子,问:“格格是不是有事要和奴婢讲?”
“嗯。”安琪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支支吾吾地讲开了来。
原来,这几天陈太医似乎发现了她过分的关注,而开始躲避起她来。不是借故说要给皇上和嫔妃请脉离开,就是装作医术不精,推荐年老的太医为安琪看病。
安琪十分的苦恼,既不能明摆着扭了陈太医的理由,也不能老是借着宜妃的名号,传陈太医相见。这几次三番的搞下来,竟然有十多天没有见到陈太医的身影。
“你这奴才知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安琪羞涩地绞着手帕,嘟囔着。
才十天,我在心里好笑。如果因为才十天见不着心上人的面,就难受如此的话,那么从穿越起至今快两年的我,又算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友谊—康熙四十三年
“格格要奴婢帮什么忙吗?”我苦笑着问安琪。
“你不是和十三爷相好吗?”安琪的眼睛充满着希翼。
我咽了咽口水,本努力扯的嘴角在脸上僵硬,原来安琪真的因为上次的事情误会了我。
那么九爷呢?一定也是。怪不得太子遇刺那晚,九爷临行前一句“好个奴才,真是衷心救主。”说得那么愤恨和阴沉。原来就是以为我和十三爷早已有了瓜葛,当时我的言语,被理解成了主动解围。这么看来,现在康熙四十三年,四爷党和八爷党已经形成,要不九爷怎么会如此不满意我的行为呢?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想郑重地解释给安琪听:“格格,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好啦。本格格对你的事情一点也不敢兴趣。”安琪俏皮地仰起脖子,装作一副懂行的样子。
该死,这十三爷实在是害人不浅。
“快啦,快啦,现在当务之急是……”不一会儿,安琪又开始不停地扯着我的袖子。
“让奴婢想想,想想。”在被安琪左右摇晃中,我只得敷衍道。安琪的意思最明显不过,就是想利用我和十三爷的关系,寻机会找陈太医出来,让她一睹风采,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十三爷与我的友谊还未正式建立。上次出塞,他拔刀逼问。虽然这次我帮了他忙,暂时骗了珍儿。前段日子,又无意中替四爷解了围。但是这一切并不代表,皇十三阿哥,就愿意同我这低贱的奴婢架起友谊的桥梁啊。
不过,在我没想通十三爷究竟是怎么想的时候,门外一个太监带来的消息倒是让我很好的回复了安琪的恳求。原因是十三爷为表示对我的感谢,特意命人送来了挽肤露。于是我借着感激十三爷的名义,在几日后可以下床的时间,寻了机会来到十三爷的营帐。
“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我朝着营帐内席地而坐的十三爷施礼。
“来了?”十三爷并没有像以前正襟危坐,反而是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朝我笑说,“坐下吧。”
我向他眨眨眼睛,表示不敢从命。原因是我这个身份的奴才怎么能和一个阿哥平起平坐呢?
“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十三爷一甩手,丢掉了书,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展现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好吧,是你请我坐的,我在心里说道。于是我小心地上前,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掀裙坐了下来。
“来,爷赏的。”十三爷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金光灿灿的镯子,哐啷一声,丢在我裙上。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我去领赏,便一掸手,把镯子抛了回去。
“和我有话说?”十三爷的眼神随着镯子移动,待镯子定落在角落,便收回追随的目光,睥睨着讲。
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开始怀疑他的友好是否真实,只能吞吐说:“奴婢……”
“别奴婢了。”十三爷突然打断了我的话,竟然身体往我这里一挪,接着将左手环绕我的腰间,将鼻子抵住我的脖间,挑逗地吹了一口气,“心上人,你想爷了?”
“十三爷。”我尖叫一声,像触电般弹了起来。
可是十三爷仿佛并不理会我的尴尬,反而是伸手用力一扯我的裙摆,竟使我一个踉跄,从侧面彻底倒向他的怀抱。
“十三爷……”我惊恐地发现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他身上那种不知名的香味正包围了我。这唱的哪出?救命啊,我害怕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十三爷不依不饶,整个身体压了过来。
我拼命地推搡着他,嘴里却不能喊大声。要知道惹怒阿哥,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好个奴才,果然有心思。”正在我仓惶中,只听背后有一个男声响亮道。
“十三弟。”接着另一个沉稳而严厉的声音阻止了十三爷对我的威逼。
我感激地回头探去,只见九爷和四爷正并排矗立在帘边朝着我们望来。不用说,第一句一定是九爷说的,而适时阻止十三爷莫名其妙行为的一定是四爷。
“奴婢……”我哆嗦着站了起来,连手也抖个不停,根本无法镇定下来给两位皇子行礼。
“四哥,九哥。”十三爷仿佛没事人般站了起来,走到椅子旁边一拱手。
“你退下。”四爷朝着我简单地摆了摆手,我竟感激得直想哭。于是在九爷明显的鄙视之眼神下,我几乎是逃似的离开。
返回营帐的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终日惴惴不安。十三爷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朝我异常热乎了起来。而且这种热乎,似乎不是正常的热乎。
正当我局促不安地来回走动,盘算个不停的时候,只听有个太监在帘外喊道:“茜宁姑娘在吗?”
“在。”我慌乱地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妖魔般的十三爷正双手背在身后,把修长的背影留给了我。
“十三爷。”万般无奈中,我只得屈膝行礼。不过,我心想,光天化日之下,你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十三爷一听我的声音,赶紧掉头过来,接着朝着一旁服侍的太监吩咐:“退下。”
我见来人再度朝我前进一步,不禁紧张地捏了自己的衣领。他要干什么?真的肆无忌惮了?
“跟我走。”十三爷话音刚落,便直接扯了我的衣袖,朝外拖。
“十三爷,你饶了奴婢吧。”我哀怨地拖长了音,祈求他放我一马。
“到了。”十三爷和我疾行了一段路后,在人烟稀少的湖边停了下来。
这下糟了,我东张西望地确定周围一片寂静后,惊恐地想。
扑哧一下,十三爷的表情从狡黠的微笑瞬间变成了嘲笑。“哈哈哈……你这奴才。”十三爷居然笑得捂住了肚子。
“你这奴才,表情好生逗趣。”好半天,十三爷才缓过劲来,朝我说道。
“十三爷这样生猛,奴婢能不逗趣吗?”我虽心里害怕,却依然嘴上不饶。
“罢了罢了。”十三爷笑罢,摇摇头,态度居然友好起来。
“好吧,我先和你道歉。”出乎意料的是十三爷他收起了不羁的笑容,郑重地在我面前弯腰拱手说。
我被他这般认真的表情弄懵了,只得老实听着他解释下文。
许是十三爷见我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便继续往下说:“我之前对你的逾礼,实在抱歉。在京城想打发珍儿的时候如此,方才你在我营帐内也是如此。如果你有十足的委屈和恼怒,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十三爷的眼睛里透露着真诚,“不过,我要先解释一下。”
“本来以为你另有所图,我便上次出塞时拿刀胁迫了你。可回京观察了你一整年,并未发现你有所明确的行动。这次太子遇刺,你适当的提醒了我,替四哥解了燃眉之急。我虽感激你,但依然怀疑你的目的。方才我故意轻薄你,就想知道你是否是出于贪图荣华富贵的目的,却没想到你第一反应居然是拒绝。”十三爷呼了一口气道:“连四哥都看出来,你方才是真的害怕加生气了。”
“四哥说,你的嘴唇都气得发白了,呼吸加重,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十三爷转述了四爷的话,让我不禁佩服四爷竟注意到了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留意的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