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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笑道:“神兽,叫什么?那样子真的有趣。世上哪有这样的怪兽?!”
君亦圆扁嘴道:“说你见识少就是见识少,这个……”她本想胡诌个名字,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只得顿了一顿,笑道:“就是神兽了!”
莺儿羡慕地看了半天,说道:“好小姐,给奴婢瞧瞧行不?这样的神兽,奴婢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君亦圆收回了手,笑道:“你急什么,等我先玩过了再说。”她手里拿着那糖怪兽左看右看,笑得颇为得意,突然听到一声暴喝:“圆儿!你这个东西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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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墨麒麟(下)(1)
君亦圆乍然听到父亲一声怒喝,吓了一大跳,赶紧将糖人藏在背后,四处张望道:“爹,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君望祖上前一把抓过她的胳膊,看见她手中的怪兽,脸色大变,抖声问道:“你,你,我问你,这个东西从哪里得来的?!快说!”
君亦圆见父亲脸色不对,也不敢再撒娇,只得小心翼翼道:“这个是市集上一位捏糖人的大叔送我的。爹,你看……好不好看!”
君望祖眼光一顿,喘气道:“他……为何送你这个?他知道你是谁?”
君亦圆笑道:“爹,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只不过……刚才有个人要了糖人又不给钱,我看不过,就帮他讨回了钱,他想谢我,所以就送了这个给我。”
君望祖跺脚道:“混账!你……你,你闯祸了!我问你,你可是动手了?”
君亦圆低了头,不安道:“我只是,推了他一下,算不得是动手。”
君望祖脸色骤然发青,气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怎么玩怎么闹都成,就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如果当年不是你娘苦劝许久,说你姐姐身子弱,已经不能习武,而你不能步她后尘,才逼我答应让你习武!可是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快说,那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儿?不,他居然进了宁都城,恐怕早已经知道你是谁!圆儿,立刻去让你二娘收拾东西,我,我得带你出去避避。快去!”
君亦圆愣住,疑道:“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要走?那个捏糖人的大叔不是恶人,他挺好的,还有一个人……算了,他跟他也不认识!”
君望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举起她那只拿着墨麒麟的手,厉声道:“你懂什么?!你,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君亦圆看了看手中的糖人儿,支吾了半天,方才说道:“这个,那大叔说,是……传说中的神兽。他也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君望祖闭了闭眼,放下她的手,叹道:“罢了罢了,想必这一劫是逃不过去的。他……可是生得浓眉大眼,一看就有几分庄稼人的样子?”
君亦圆好奇地瞪大了眼,道:“爹,你怎么知道,你也见过他?他的手艺……”
君望祖烦躁地打断了她,叫道:“你别说了!他……他居然来了,想必早已经打听清楚,你的身份。”他眼眶微红,望着女儿娇美的容貌,顿时觉得气紧,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亦圆有些不知所措,并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这般痛苦烦闷,看了看手中的那个糖人儿,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与它有关,忍不住问道:“爹,这个……到底是什么?”
君望祖站起身来,叫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以后你乖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你敢踏出家门半步,为父就将你的腿打断!听见没!”
君亦圆吃了一惊,大声叫道:“爹!不行的!你怎么能将女儿关在屋子里?我又不是二姐,我不要!我要出门!”
君望祖喝道:“你敢!管家,把这院门关了,不准放小姐出去!她若是跑不见了,唯你们是问!”家丁们应了声,七手八脚地将院门关了,君亦圆又急又气,扑上去抓着他的衣袖哭闹道:“爹,你放我出去!爹!我不要被关在屋子里!”
君望祖似有些不忍,但转眼一看到她手里的怪兽,只得又狠下心来,将她推进屋里,吩咐道:“莺儿,看着小姐,不准她出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君亦圆哭了半日,恨恨地将手中的怪兽一扔,抹着眼泪叫道:“什么破东西!有什么了不起?!”莺儿默默地将那摔得灰头土脸的怪兽捡了起来,轻声道:“小姐,这神兽看起来挺凶,不过,也有些可爱呢?你……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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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墨麒麟(下)(2)
君亦圆大声叫道:“扔掉!扔掉!烦死了!”顺手抄起桌上的东西就扔,顿时屋子里劈哩啪啦响成一片。众人只是摇头叹气,这位君府的三小姐又开始发威了。
莺儿唬了一跳,只得拾起那怪兽,快步出了屋子。
接下来的两天,君望祖果然将女儿的院子关得严严实实,还多派了几个人把守,君亦圆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不管她是软磨硬泡,还是威逼利诱,总之就是没人理。君望祖压根儿就不想见她,至于徐丽珍,这会儿正忙着幸灾乐祸呢,哪里还管她是高兴还是生气!君亦圆思前想后,好象这次父亲真的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呢?就为了那个糖人儿么?君亦圆无计可施,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人去梅花庵向姐姐君亦休求助了。
君亦圆好说歹说,许愿发誓加威胁,终于让那个胆小如鼠的莺儿答应,拿着那糖人儿去梅花庵一趟。莺儿战战兢兢地将糖人儿揣在怀里,出了君府,就头也不敢回,直奔梅花庵去。她是个小丫头,又无法雇车,因此爬到山门前,已经是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梅花庵门口,却是只够喘气,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好在小师父见她神色紧张急切,脸色泛白,连忙将她扶进庵堂内,一杯茶水下了肚,她才缓过气来,说道:“小师父,我,我要见君家二小姐!”
正巧燕儿到前院来送药引,见了莺儿忍不住喜道:“莺儿!你怎么来了?”
莺儿立刻上前叫道:“燕儿,见到你太好了!快,快带我去见二小姐!三小姐不知做错了什么,老爷大发脾气,已经把她关起来了。”
燕儿惊讶道:“有这么严重?到底是出什么事?”
莺儿从怀里掏出那糖人儿道:“好象就是因为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先别说那么多了,还是先去找二小姐吧。”
两个人连忙急冲冲地往后院去,进了院门,只见君亦休正在书案边写字。莺儿也顾不得多礼,便急道:“二小姐!您快回去劝劝老爷,救救三小姐吧!”
君亦休吃了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慢慢说。”
莺儿将那糖人儿递了过去,道:“前天小姐去市集上玩,就拿了这个回来。谁知老爷一见就大发雷霆,把三小姐关了起来,现在三小姐整天不吃饭,发脾气也没人理,想来老爷真是铁了心,不让二小姐出院子……可是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君亦休脸色一白,将那糖人儿拿在手中,轻声道:“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莺儿一怔,只得答道:“奴婢不知,听三小姐说,是个捏糖人的送她的。”
燕儿好奇道:“小姐,这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君亦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叫做墨麒麟。别说你们不明白,就连圆儿,也并不知它的来历。所以……她才会闯祸。”她抬眼见两个丫头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只得淡淡笑道:“算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懂。莺儿你先回去,你跟圆儿说,就说我说的,这墨麒麟事关重大,爹爹不让她出门,实是为了她好。你让她在家里安安静静呆几天,我过几日就回去瞧她。这个……先留在我这儿吧。”
莺儿无奈,只得应了。君亦休又道:“燕儿,你送莺儿出去。我……出去转转,你就不用管我了。”
燕儿应了,送莺儿出庵。君亦休低头想了一想,将那墨麒麟揣进怀里,这才慢慢地往后山去。三天前凤九天要她去云台,今天她一早起来,就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难道就是圆儿出了事?
她心思重重地进了云台,完全没发觉凤九天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站在悬崖的洞口边,望着那株盛开的梅花发呆。墨麒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宁都?自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将母亲之物尽皆陪葬,没有留下一点东西,她也没再见过这样东西。当年虽然她只有十岁,但从哥哥口中,得知不少有关逢魔谷的事情,因此对于其中利害关系,也是略知一二。只是十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君家也渐渐地将这些事淡忘了。想不到,在大家最松懈大意的时候,它突然又出现了,难道真的逃不过吗?还是逢魔谷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
凤九天站在另一边洞口,抬起头来看了看头顶的天,淡淡笑道:“你怎么来了就只会发呆吗?”
君亦休回头看着他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九天打量着她,走到石台边坐下,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说道:“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不知道吗?过来。”
君亦休怔了怔,只得走到他身边坐了,叹道:“刚才可能我只顾想事了,没注意你来了。”
凤九天轻笑道:“在想什么?可是……想那‘断弦’呢?”
君亦休道:“那样的好琴,可遇不可求。我可没想太多。对了,你忙了几天,可是事情已经忙完了?”
凤九天没有答话,慢慢起身走到石壁的一旁,忽然纵身跃起,只见他在半空中脚尖略一点壁,随手一挥,一个套着黑色锦套的东西顿时落进了他的怀里。他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笑道:“拿去!”
他袖袍微动,怀里的东西竟然“砰”地一声,正好落在君亦休的身旁。她见那东西不过一尺多长,心中一动,连忙将锦套打开,不由得惊喘一声,眼前之物赫然是一把琴。这琴与普通的琴不同,琴身只有普通琴的一半大小,通体雪白,就连琴弦都是白的,令人眼前一亮。
君亦休惊叹道:“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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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抚心(1)
雪白的断弦近在眼前,让君亦休看得呆了。她的手在琴身上轻柔地抚摸,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君亦休叹了口气,道:“谁能想象,这样小的一把琴,音色竟然如此铿锵有力?”
凤九天没有说话,只在另一旁坐了,远远地看着她,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衣裙,夹袄的袖口,镶着一圈玫红色的绣花,映着她如玉一般的手指,愈发显得清丽动人。那断弦放在她的膝盖上,与她整个人仿佛已经融为一体,飘然如仙,冰清玉洁。他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你……可愿意弹奏一曲?”
君亦休抬起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手指微动,琴音顿时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山洞内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春风一般,丝丝缕缕,温柔地抚摸着每一寸岩壁。凤九天闭了眼,只觉得琴音柔滑如丝绸,在他的心上缓缓地抚过,他的手微微一颤,仿佛只在瞬间被人抓住了最柔软的一处,冰封了麻木的感觉,突然被暖醒,竟然有些微的刺痛,令他的心不自觉一紧。他猛地张开眼,紧紧盯着眼前雪白的人儿,却无法开口。
君亦休望着洞口外的梅花,似有些痴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缓,越来越沉,仿佛一根绷紧的弦,就快要达到极限,有些沉得令人忘记了喘气。凤九天心中一闷,那琴音虽缓,力道却越来越重,一声声,都似敲打在他心里,让他觉得那原本微微的刺痛,竟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