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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
碧玉很惊奇她竟然一无所知,解释道:“老夫人就是华家的女儿。当初萧家打天下之时,华家战功累累,但是在一场战役中全军覆没,只有年幼的华子清没有上战场,所以幸存下来。老夫人疼惜这个孩子,就把他接来王府居住。”
“原来如此……”
恍惚想起华子清淡如昙花的微笑,昔若微微失神。她们相见次数本就不多,更加不曾听他提起过自己的亲人,虽然感觉到他在王府里地位特殊,平时却也没有多问。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一段惨痛的经历,那么年幼的时候失去双亲,一定很难熬吧……
“华大夫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自己学习医术,在王府里当了御医,为大家诊病。但是老夫人对他就像对自己的亲身孩子一样。王爷对华大夫再怎么不满,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因为王爷最孝顺。”
难怪他对萧澈素来没什么忌惮,昔若轻轻松口气:“这样就好,我还担心他因为我受到牵连。”
“七夫人,您醒来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还有男人恭敬的询问,碧玉起身:“是胡大夫,为您诊病来了,奴婢去开门。”
胡大夫进屋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相貌平平,但是眉眼很温和的模样,一身青衫,提着一个硕大的药箱。
他进来之后碧玉就离开房间,反手关上门。
胡大夫把医药箱放到房间里的八仙桌上,走到昔若床沿边,简单问好之后用红色丝线缠住她的手腕,退到一米之外的距离为她隔空把脉。
这不会也是萧澈的要求吧?她依稀记得那晚萧澈狂躁的宣布——“不准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触!”
片刻后他上前来解开她手腕上的线,温柔道:“七夫人身体好了许多,继续服药很快就能康复,但是调养和彻底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
昔若颔首礼貌道:“谢谢。”
胡大夫仔仔细细地端详她一会,倒是很端庄温婉的女子,被折磨到这步田地,真是让人好生怜惜。可是再如何惹人怜惜,她也是王爷的女人,王爷那个性子所有人都知道,占有欲极强的人,哪怕他不爱这个女人他也会想要占有她,华子清和王爷对着干,是当真不打算在这王府呆下去了?
“七夫人,”胡大夫忽然压低声音,“子清让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和王爷起正面冲突。”
昔若略略一惊,轻声道:“他也一样。烦请胡大夫转告,暂时我和他不要见面,让他先照顾好自己。”
“是。”胡大夫笑笑,“我和子清是生死之交,你是子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现在七夫人的病情稳定,余下来的日子我每日都会到拂云阁探望一次,七夫人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谢谢你。”昔若顿了顿,“还要谢谢子清,以后有机会昔若定然全力回报。”
胡大夫呵呵一笑:“七夫人何须这么客气,分内之事。子清说七夫人是一个懂得真心感恩的人,看来真的一点也不假。”
昔若猛然一抬头:“子清……他还说了我什么?”
胡大夫见着她紧张的模样,神色有些怪异道:“子清说七夫人是他见过最善良最美丽最有才情最好最好的女人。”
昔若忍不住一笑,只当他是玩笑:“昔若哪有那么好。”
“有没有这么好只有他知道,他一直都是很内敛的人,什么都放在心里。”胡大夫反身去收拾东西,“现在王爷查夫人查的很紧,我不宜久留。明日同一时间我会过来,夫人,告辞。”
她起身下地送他:“再见。”
26 意外怀孕
一眨眼就是三个月,冬天悄然远去,只抓到春的尾巴,炎炎夏日逼近,酷暑难耐。
昔若百无聊赖的反反复复沏茶,华子清托人带给她的宁心凉茶,用沸水浸泡出馥郁的香气,沏三次后用密封的杯子装起来,放到庭院里的那一口水井里凉上一会就能入口,味道颇为清爽。
她一共泡了三杯,除了自己,还有碧玉和胡大夫。
碧玉早上便出府去给她买酸梅,到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小丫头又给自己看胭脂水粉去了吧。
她刚沏好茶,胡大夫如约而至,又带来华子清送来的冰枕,往她手里一放,笑道:“我都快成捎带百货的人了。”
昔若抱着枕头放到床上,回身来给他锤肩膀,嬉笑道:“辛苦你了,胡大哥。”
“你个小丫头片子,就会哄你胡大哥,下回我可要收运货费。”胡大夫虽然如是说,脸上却是笑盈盈的,“怎么没见到碧玉那丫头?”
昔若解释道:“她出府去给我买酸梅。”
“酸梅?”胡大夫反问道,“昔若最近喜欢吃酸梅?”
昔若还不明就里:“是有些喜欢吃酸的,奇怪么?”
大夫的敏感立即让胡大夫心里咯噔一跳,起身拉过昔若,让她在他对面坐下,又把她的手平反在桌面上。
“我好像有些日子没有给你探脉了。”他的手指探上她的脉搏,“别是怀孕了才好。”
怀孕?
不、不可能吧?她多少有些医学常识,怀孕的头三个月婴孩尚未成型,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如果母体身体太过虚弱,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萧澈会让她怀上孩子!
可是胡大夫的脸色一点点铁青,收回手之时她已料到他的回答:“真的怀孕了。但是不能判断孩子是否健康。”
昔若惊慌的站起身,后退一步不小心踢翻了凳子,呐呐:“怎么可能?”
胡大夫脸色阴沉着不说话,昔若一手下意识扶上自己的小腹,根本感觉不到孩子的生命,她有些失控的低声:“怎么可能?萧澈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我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孩子一定要留下!”胡大夫终于开了口,辟除死人感情因为,他必须作出一个大夫应有的判断,“孩子脉象不稳,想必是因为你身体太虚所致,若这个时候把孩子流掉,谁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以及你以后还能不能再怀孕!”
胡大夫的话宛如一盆冰水倾头倒下,昔若如坠冰窖,心凉半截。
许久之后她小声嗫嚅:“孩子留下……要不要告诉萧澈?”
“不能告诉王爷!”门口匆匆而来的谷兰突然推门而入,她的身后还跟着碧玉,碧玉手里拿着一包话梅。
谷兰走到胡大夫面前,皱眉道:“胡大夫,你确定七夫人怀孕了?”
胡大夫颔首:“那是当然,我探喜脉从没出错过。”
“我想以前的事情你也知道。”谷兰盯着胡大夫的眼睛,握住昔若的手,坚定道,“萧澈一定会谋害这个孩子!”
胡大夫缄口不言,他当然知道谷兰说的是什么,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忧虑!
昔若却完全是一头雾水,看着他们的眼神交流,问道:“以前的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昔若,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再给你增添心理负担。”谷兰执着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微抿唇,轻叹一口气,“但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能隐瞒什么了。”
昔若见着她如临大敌的表情,心中隐隐传来强烈的不安,这个孩子,也许真的很危险。
“当初绮梦王妃离开王府躲避灾难之时,并非一个人离开,她带走了王府的小少爷,肚子里还怀着另一个孩子……这点,胡大夫比我清楚。这件事是王府的禁忌,平日任何人都不许提起。”
昔若心下十分惊讶,原来,萧澈是做过父亲的人?!
谷兰低沉道:“可是她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小少爷,和她肚里的孩子,都在逃生的过程中死去。”
昔若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握着谷兰的手不住发抖,身子却有些摇摇欲坠,大脑一片兵荒马乱。
猛然想起萧澈望向她时仇恨的眸子,原来还有这样深的仇恨她不曾了解!
许久之后她小声呐呐:“你是说,我皇兄他、他杀了萧澈的两个孩子?”
谷兰点头,验证了她的想法:“是。小少爷是在半路丢失,还有一个是因为在路上奔波流产,这些都是在萧澈来不及脱身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因为当时太混乱,王爷必须先把王府内部安定好,再去保护她们母子三人,在他赶到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这是萧澈对绮梦最愧疚的地方,我想,也是王爷最仇恨你的地方。”
“不仅如此,”胡大夫插话进来,面色凝重,“冰琴回府后我给她探过脉,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
不可能再怀孕,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萧澈上次说想要我怀上他的孩子,就是想报复我?”昔若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发疼,讪讪苦笑,“现在我如他所愿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要亲手毁掉这个孩子,连带我一起。”
屋子里骤然死寂下来,呼吸变得浑浊而沉重,安静的可以听见每一寸呼吸的节奏。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昔若突然艰难的启齿:“我……想离开王府。”
谷兰和胡大夫同时一震,不可置信的望向神色坚定的昔若。
昔若兀自咬住唇瓣,坦白说,此刻她也很慌乱,但是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又觉得勇气多了几分。
谷兰凝望她的眸子,小声:“昔若,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原来总是顾忌太多,担心因为我而让王爷和皇兄之间产生冲突。现在看来是我多虑。皇兄杀死萧澈的两个孩子,萧澈却也能隐忍不发;萧澈如此待我,满城风雨,皇兄同样不吭声,我想,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互相制衡的约定,或者此刻他们的实力都不足以推翻对方。”
突然而来的真相让她变得冷静而清醒:“我想我的离开并不会造成他们之间的决裂,所以我想走。”
胡大夫略一沉吟:“留在王府确实只有死路一条,你打算如何逃出府?”
昔若皱皱眉:“乔装?这是最常用的方法。”
“不要这么冒险,我今日回去与子清商量一番,待我们商量出结果再与你讨论。”
昔若淡淡道:“……也好。”
“任何用的上我的地方记得找我。”谷兰眼里隐隐有忧色,“昔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昔若看见她眼里满满的担心,尽量挤出一个笑脸,握着她的手明朗道:“谷兰姐姐,你不用这么忧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一定会顺利离开王府!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
谢谢nadry、汪汪望的鲜花^0^
27 逃离王府
胡大夫和谷兰离开之后昔若便在屋里整理一些东西,包括一柄银两的匕首和一柄软剑。
没想到入夜之时胡大夫就带着一个小药童来给她看病。在房间里让她和小药童换了男儿装,跟着他躲避众人视线离开拂云阁。
怀朔王府夜里也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来往的侍女不断,吵吵囔囔的,怕是老夫人又叫了戏班子在表演。
她一身装束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异常,药童年龄偏小,她又生的清秀,看起来倒真像模像样。
渐渐走出热闹的主殿,踏入偏幽的侧厢,往来没有陌生行人,昔若心中尚有疑虑,便低声问道:“胡大哥,怎会这样急?我都未准备好,难道出什么岔子了?”
胡大夫瞥她一眼,同样低声:“子清说,谷兰知道你怀孕的事情,王爷定然也会知道,所以你必须在今夜就走。”
谷兰……谷兰……华子清的意思是,谷兰她会密保萧澈?!
昔若缄口不言,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两人快步走到王府后院的药库,老夫人身体很差,所以药库里随时都要添置名贵药材,药库也修葺的颇有气势。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驻在药库门口,驾车的正是华子清,他像平常一样穿了一身白衣,长发随意挽起,坐在月光下像是一尊神像。
“子清!”
她欢喜的轻声呼唤,华子清微微一转脸望见她,淡淡一笑,俯下身来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