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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若突然泪如泉涌,心如刀绞:“呜呜呜……萧澈……你不要死……”
悲戚的哭声被夜风无限的放大,声声切切,痛彻心扉,回荡在山涧,而正往山上赶来的众人听到哭声,顿时惊喜一片,紫阳拉着静兰便是一路狂奔:“他们在上面!我们快去!”
昔若哭着哭着累了,又冷得要命,肚子也隐隐作痛,趴在他胸口便睡了过去。
天空中的风肆意的飘荡,不再那样的冷冽,落叶被风卷起盘旋轻扬,无限宽阔的天地之间,见证着岁月的永恒……
*
“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缘错
芳草连天,绵绵脉脉,今生痴更与何人说
流云千丈堪醉卧,是谁月下独酌
起舞弄清影叹华年转眼成蹉跎
浮生谁能一笑过,明灭楼台上灯火
回首但见扬花纷纷泛烟波
我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
当时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彻
我有焦尾琴,弦断无人和,
昔人已去高楼谁与歌
幽露如啼眼,烟花不堪剪,
当时眼底兰舟悠悠去天边
梦魂无拘束,隔世也缠绵,
恍然独坐一帘风月闲
临水照花,花容易谢,此恨绵绵谁能解
云飞雾散,琼碎玉裂,望不尽殊途奈何嗟
莫非梦里迷蝴蝶,春雨小楼一夜
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竟是三生结
千山冥冥恨离别,青裳渺渺人去也
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
秋,是万物凋零的季节,本来应该是十分萧索的景象,可是此刻的落日散发出柔和的橙光,把整个帝都都染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刹那间整个帝都仿佛腾云驾雾,恢宏大气,美不胜收。
一抹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栏,暖暖射在萧澈白皙的面颊上,光芒尚且有些许刺眼,他浓密的长睫轻轻扇动几下,片刻后,缓缓的撑开了眼帘,无神的望着屋顶,感觉还没有从昏迷中抽离出灵魂来。
似乎已经回到霁月殿,熟悉的布景,熟悉的颜色,熟悉的鸟啼,还有熟悉的女人香气…他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便瞥见了安安静静趴在他身侧,已经安然入睡的昔若。
她侧睡在他身边,占据着小小的一块位置,脸一半埋在他的手臂里,脸上的伤痕似乎上了药,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像两把打开的蒲扇,小巧的鼻尖不时轻轻抽动两下,性感的小嘴微撅,像是一个微笑的表情,静谧美好如皓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就算用整个天下来换这一个安宁的微笑亦是值得。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移向她的腹部,浑圆的小腹依旧,他轻轻嘘出一口气,还好,他们三个人都安然无恙,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如今他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鼓着一切。他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的伸手圈过她的身子,把她满满的抱在怀里,脑里模模糊糊的想着,从碧玉的死开始,这一连串的阴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手笔,绝非一个人能完成,而且是王府内与王府外同步进行,那那个人是否还潜藏在他身边?这是多大的一个危险!
他一定要把始作俑者揪出来!萧澈恼怒的想着,居然把他玩弄于鼓掌,那个人,他非要他的命不可!
如是一想他就连睡觉的兴致都没有了,支撑着想要坐起身,却被一阵剧痛弄得再次倒了下去。
“你别乱动!”昔若被他弄醒,坐起身来按住他,“萧澈,你给我听着,乖乖的躺着,大夫说你半个月不得下地!”
“半个月?!”萧澈哑然,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为什么?”
“你的手指脚趾全部都要冻得坏死了,大夫给你用了药,不可有任何移动,否则你就会终身残废。”昔若一板一眼的告诉他,“而且你的胸口被石块划开,所幸没有伤到心脏,只是刺伤了肺,所以你才会一直咳血……不过大夫说这个只要修养也是会好的。萧澈,你要好好的养病,以后就由我照顾你。”
萧澈无言,怎会这样严重?……半个月就困在这破床上?
外边突然有人敲门:“王妃,洗脚水送来了。”
昔若应一声:“进来吧,你把水放下去通知老夫人王爷醒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丫鬟端着小金盆进来,在昔若的示意下把水端到床边,然后欠身离开了房间。
昔若也不多做解释,到床边慢慢的扶起还被将要卧床半个月的消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萧澈,扶他在床沿边坐好,自己走到他的面前,脱掉他的袜子,先用手试了试水温,再抬起他的脚浸泡入水里。
水温恰好,十分舒服。
昔若又起身到桌边把中药拿过来,洒到水里,顿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药香,她的手则探入水中轻轻搓揉着他的双足。
萧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丫鬟来吧……”
昔若瞪他一眼,小手掬起一剖手洒到他的脚背上,然后细细的为他按摩,动作轻柔,满脸认真。
萧澈心底一片柔软,忽然轻唤一声:“昔若……”
昔若没有抬头,她耐心的按摩着他的每一根脚趾,被腾起的水汽熏得脸上都有些许的汗珠,模样愈发可爱。
窗外的夕阳余晖落在她的侧脸上,温馨的鹅黄色光线,萧澈突然觉得她是一个会发暖光的女子,像是夕阳。
她注定会进驻他心底最深的角落,成为他生命中最浩大的温暖,亦成为他命力最大的劫难与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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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冰琴到访
潺潺的时间如流水一般飞逝,一眨眼就是两个月的时光匆匆溜走,季节的脚步也渐渐踏入冬季。
天气愈发寒冷,温度降到零度以下,树叶早早的离开了大树,外边的景象一片萧索。
而今年提前降临的一场雪无疑让本来就很低的温度雪上加霜,室外冷的恐怖,大街上亦很少有人走动。普通人家都蜷在屋子里烤火,开始储备冬天的粮食,若非必要不愿出门。
昔若的肚子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即将临盆,王府里特地请来厉害的大夫看男女,据说会是一个男孩。她的行动逐渐有些不便,生活起居全由十几个丫鬟照顾着。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本就哪儿也去不了,每日就在霁月宫里听听小曲,弹琴画画,乖乖的吃下老夫人送来无穷无尽的补品,静候孩子的降临。
而萧澈在极其难得的修养了半个月之后迅速投入到政事之中。因为边疆不断地战乱,国内亦有些组织蠢蠢欲动,暴乱时有发生,萧澈开始东奔西走镇压各方的势力,务求为边疆提供一个稳定的支援。
但是大多数时候夜里他会尽力回到王府,回到霁月宫。有时是因为他深知妻子一个人养在深闺的寂寥,何况还有肚子里那个老爱乱踢的宝宝。有些时候却因为他累的难以呼吸,无穷无尽的奔波,像是这样征战的日子根本没有尽头,觉得撑不下去之时回到她身边,抱着她一夕安寝,次日醒来便还觉得尚存些许希望。
“昔若……”夜里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在她耳边暖暖的吹着气,轻咬她的耳垂,“昔若……”
他的嗓音磁性的像一块糖,甜的让她醉心,她本就睡得很浅,慢慢的睁开眼来,看见他阴暗不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抬起手来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嗓音里还带着睡意:“澈……唔,有事么?”
萧澈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还是笑得很疲倦,但是他俯身来亲吻了她的面颊:“我觉得好幸福……”
昔若微微一怔,并不做声,只是把脸埋到他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该如何感受现在的生活,他觉得幸福,那她,幸福么?
寂静中他的声音很缠绵,很慵懒,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撩拨着她如冰玉一般的青丝,嗅着她发间醉人的芬芳,突然低低的开口:“紫阳大哥昨日去世了,我已经把他送回故土去。”
昔若身子一抖,抬起脸来望着他,满目的不可置信:“怎会?!为何突然就去世了?”
“西关之战,当地的地方政权已经有了军事实力,交战之时一枚箭直逼我的胸口。”萧澈的声音里终于流露出淡淡的伤感来,“紫阳大哥他扑上来挡住我,很可惜,箭矢上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当即他便……”
他说不下去,虽然没有泪,手却悄然握紧成拳头。昔若能看见到他内心的波涛,搂过他的腰,轻声:“节哀。”
“呵,”萧澈迅速的把悲伤掩盖过去,很快又是不染风尘的轻松,笑笑道,“昔若,若是有一日我突然死去,你就回到皇宫去,另外再嫁一个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好了,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
昔若默不作声,只是愈发用力的抱紧他,像是恨不得嵌入到他的身子里去,萧澈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我不许。”她闭着眼,极力压抑声音的战栗,“你命由我不由天。”
萧澈的大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那两道伤疤犹在,虽然痕迹已经退得差不多,用手摸上去却能感觉到深深的痕迹,当日山上的景象突然又清晰起来,想起自己发狂的吼“你命由我不由天”……真是幼稚。命数这种东西,上天若要收回,一刻也不会多等,他与紫阳相识近二十年,今日还不是一句话都没交代就天人两隔。
“傻丫头。”他在心里轻轻叹气。转开脸望向外边的天空,天空已露出鱼肚白,展示着新的一天的降临。真是冷,不想起身,就这样暖和的抱着昔若,守着他们的孩子,多好。他在心里如此想着,却突然一个翻身就坐起身,扯过旁边的衣服就要下地。昔若赶紧起身来想要给他更衣,被他压住塞到被褥里,牢牢死死的盖好,温柔在她耳边道:“你继续睡,我今日要去徐州巡视,怕是要五日才能回来。”
她点头,觉得有些心酸,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愧对你了。”萧澈发觉她漆黑的眸子里盈盈的闪光,那样惴惴不安的一双眼,明明想要给她最盛大的保护,最强烈的幸福从,却让即将临盆的她夜夜独守空闺,充满不安……每每分别时她的眼神是最让他痛心的,无可奈何的俯身去吻了吻她的唇,“忙过着一阵我会陪你的,等大局稳定……等孩子降生,我带你出去游玩一趟。”
昔若惨淡的冲她微笑,她不是傻瓜,怎会不了解,国难当前,这样的承诺,怕是五年内没有兑现的一天。
她的唇角勾出性感的弧度,突然抬起左手圈住他的脖颈,右手支起身子凑近他的脸,肆无忌惮的吻住他的唇,热情似火的辗转入他的唇齿。萧澈没想到她主动会给他这样的礼物,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飞快的一手搂住她的背脊防止她跌倒下去,另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断深入的吻住她。
抵死纠缠,缠绵无限。
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彼此,他体贴的把她扶下去躺好,盖好被子,匆匆离去。
……
萧澈走后宽敞至极的房间立刻显得清冷无比,明明是紧紧蜷缩在被褥里,昔若仍旧觉得来向不明的冷风从四处贯入她的身体里,引得她一阵一阵的寒战,不得不紧紧蜷起身子来抵御寒冷。
就这样半睡半醒,突然到脑里开始抽痛,逼迫的她不得不睁开眼,哪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竟然变得模糊不堪,眼睛透不进多少光线,心里一紧,生怕是眼疾又复发,又用力眨眨眼,闭目数秒,再睁开眼,还好,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清晰。
终于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起身冲外面唤了一声,玉儿立即推门进来,还以为她又做噩梦惊醒,匆匆问她何事。
昔若本来就是因为觉得孤单才唤她进来,被她一问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半晌后问道:“玉儿,你会下棋吗?”
玉儿摇头:“玉儿是粗人,怎么会下棋?”
“我教你。”昔若轻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