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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难的听到皇兄说这样的话呢。她的目光扫向还诧异的瞪着她的群臣，扬起还略显发白的唇角，对众人解释道：“姑母给我用了一种造成假死状态的药，她要利用我的死来除掉庄琦，后面的事大家也知道了……我并没有死，很感谢这次事情大家对皇兄的帮助，昔若无以为报。”
众人这才磕磕巴巴道：“公主、您、您能活着臣等也安心了。”
萧慕突然艰难道，“昔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昔若浑身一个激灵，愣愣的盯着他尚未平静的脸，他眼里的害怕和期待，一瞬间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在他清醒的时候说出口，唇角只能呐呐的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呃？”
这一声懵懂的“呃”不知算是拒绝还是接受，她的表情更是茫然无知一头雾水，还是头一次对人告白的萧慕怔了一下，有点尴尬的望着她，脸颊偷偷泛起一阵潮红，咬住了唇角。
众臣见到这样的情形却是心里对结果有底了，罢了！昔若公主和陛下都已为这个国家付出太多，死死生生，若是真的昔若公主在此番命丧黄泉他们才要后悔莫及！儿女情长，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为何不随了他们？礼数那种累赘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就让位吧！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纷纷悄然退下，关上门，并把尚在昏迷的庄悦也带了出去。
萧慕抱着昔若的手都是僵硬的，毫无控制，昔若忍不住提醒道：“皇兄，你按疼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推开萧慕，萧慕却突然蛮横的封住她的唇，深深索吻。
她被他堵得呼吸不了，呜咽：“皇兄……”
他的动作放轻柔不少，她也就没那么抗拒，待她稍稍平静，他忽然移开她的唇，直直注视她的眼睛，极其冷静道：“昔若，告诉我，你反感我吻你吗？你究竟是把我当哥哥还是……”
反感？他是在担心什么，担心……她仅仅是把他当做哥哥而已？
也许真的是吧！望着他的眉眼，她并不心跳，只觉得安心，安心到了极点，他吻她，她亦不反感。
又也许，并不是只有心跳才是爱情……毕竟，人不可能永远对人心跳加速，沉淀下来的，未必又不是爱情……
她诚实的摇头。
她的摇头给他带来些许希望，萧慕鼓足勇气，再次诚恳问道：“嫁给我，你愿意吗？我会给你幸福，竭尽全力，倾尽天下。”
95 边疆噩耗
第一次有男人当面对她说这些话，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皇兄……昔若一下都有些无措，脸颊不由染上两抹胭脂色，微微垂下眼帘，咬住了淡色的唇，半晌才小声问道：“皇兄，我嫁给你，你会感到幸福吗？”
“当然！”萧慕不假思索，注视着她的眼睛坚定答道，“从小我就想娶你做我的妻子，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昔若！只有拥有你我才能幸福，我也会尽力给你幸福，请你相信我。”
是吗，皇兄？
小时候我也很喜欢你呢，可是，你不是喜欢庄悦么？
昔若没有过多的考虑，萧慕素来是她最拒绝不了的男人，稍待片刻后就微笑着点点头。
答应。
喜从天降！萧慕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轻松，这段隐晦的感情苦苦折磨了他十几年啊！他忍住不一跃而起开心的抱住她，大声在她耳边道：“昔若！我会向全天下宣告，我要娶你！”
昔若淡淡的微笑着，被他紧紧的拥着喘不过气，心就这样安定下来。
*
局势变化如此之快，措手不及，无人可预测下一步的发展。臣子们安分下去，尽忠职守做好分内之事，
萧慕在一夕之间扳回败局，并顺利把庄羽的羽翼铲除，牵扯范围之广，令人咂舌不已。
庄家叛乱之事，以及残酷的惩罚措施被有目的的宣扬，祖上稍微和庄家有半点牵扯的人，无论是否年龄身份地位，一律按叛国罪处死。刚刚嫁入庄家大门的长公主也未能幸免，死于錾刀之下，甚至连与天子青梅竹马的皇后庄悦也被撤去皇后之位，处斩与午门，半点情面也不不留。
这一场杀戮杀死了近千人，萧慕还是头一次用这样强硬的手段来处理问题，手段倒是很干净，众人皆服气。
以儆效尤的效果很快显现，举国上下一片平静，庄家很快在历史的洪流里被淹没。
长公主被下葬于皇陵之中一处鲜少被人知道的墓穴里，萧慕本想为姑母举行国丧，但是碍于大局，姑母的身份，只能对外宣称姑母是以叛乱罪处斩。只是自己悄悄一个人在皇陵守孝了七日，悼念至亲的英魂。
另一面，皇族最为浩大的婚礼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萧慕已昭告天下将要迎娶昔若公主，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唯一辛苦的就是皇宫里的宫女和公公们又开始忙活。
边疆发来信函，局势稳定，两方僵持，萧澈将在近日回宫，赶来参加天子的婚礼。
萧澈如今已经是战功累累，萧慕对他也十分感激，特意把婚期定在他回来的日子以后，也好与他聚一聚。
暴风雨洗礼后的政局一片平和，群臣不再出乱子，各地安享太平，昔若平安无事，乖巧体贴的帮萧慕处理政事，两人感情愈发好，而唯一让萧慕揪心至极的，便是庄悦。
他当然没有将她斩首与午门，极力保住她的性命，但是因为她父亲的罪责实在过大，不得不废去她的皇后之位，将她搬出墨莲宫，暂时安顿在一间偏僻的侧宫里。
庄悦目睹哥哥和父亲的惨死，自己的帝后之位也被剥去，打入“冷宫”，尽管萧慕一再向她解释他不会把皇后之位给其他女人，庄悦的精神仍旧渐渐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直至不得不私下请御医来为她整治。
御医每日为她开药针灸，开安定的药物安抚情绪，她也不见好，反而病情是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发疯太严重，宫女们不得不用绳子束缚住她，用毛巾堵住她的嘴。每每看到这一幕，都是萧慕和昔若最为揪心的时候，昔若还特地带她出宫去了一趟满玉堂，大夫说庄悦是心病未去，尚需心药医。
何谓心药？那天起昔若就每天督促萧慕每日去探望庄悦，哪怕再忙再累，至少也要抽空去见她一次。
庄悦的情况果然渐渐稳定下来，虽然意识还不是很清白，却也不像以前那样老发疯了，也能和人正常说话。
那日晚膳时间萧慕下朝之后直接去了庄悦的寝宫，宫殿里安安静静，婢女们闲着发慌，看来庄悦的情形是稳定了。众人见到萧慕一同问好，其中两个婢女正端着膳食准备进屋，萧慕接过膳食，道：“让我来吧。你们都退下。”
婢女们尽数退出房间，关上门。
萧慕扫视了一眼房间，一身素衣，扎着简单发髻的庄悦正坐在床榻上发呆，目光茫茫的没有焦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走到饭桌边上，把食盒里的热饭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桌上，温柔对那边唤道：“悦儿，过来吃点东西。”
庄悦这才缓缓的把视线移动定格到他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乖巧的飞快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天天唤道：“慕！”
“乖，悦儿，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萧慕一个一个指着给她报菜名，“有你最喜欢的清蒸鱼，还有爆炒虾丸，燕窝莲心汤，玉林珍珠果……”
庄悦直勾勾的听着他，不等他说完，突然问：“陛下，您是不是要迎娶昔若？”
萧慕笑着点头：“嗯，你一早就知道我有此意吧，只是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我真的很高兴呢，悦儿。”
庄悦瘪瘪嘴，有些不高兴道：“那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常常来看悦儿了？”
“怎么会，傻丫头。”萧慕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十分温柔的注视着她，“我会对你好，昔若也会，我们每天都会来陪你。你也要尽快好起来，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们俩，还有念儿和烁儿一起出去游玩一趟，放松心情。”
“真的吗？”庄悦高兴不已，“我现在就好了！我一点也没生病，你带我出去玩耍吧，慕！”
萧慕淡淡摇头，给她盛了一碗汤：“还要等一等，等御医说你可以出宫我就带你出去，乖乖的，不要着急。”
“那好吧！”庄悦想了一想，一边张嘴接受萧慕耐心的一口一口喂汤，“唔……慕，我想见烁儿，我好久没见他。”
萧慕还是摇头拒绝道：“烁儿我先放到昔若那里带，等你身体好了就还给你。”
“不要！”庄悦突然一改之前乖顺的模样，猛然大力抓住他的手，尖声叫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萧慕试图安抚她：“悦儿，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带着孩子在身边，孩子是你的，没有人会夺走。”
上回庄悦一个人在房间里失控的时候乱砸花瓶，五六个婢女都拉不住她，年幼的孩子正在蹒跚学步，险些让瓷片划伤烁儿的眼睛，把婢女全吓了个半死。萧慕这才不得已把孩子带离她身边，她如今的精神状况实在不适合带孩子。
但是庄悦显然不会这样认为，身边的东西一样样被夺走，连亲生儿子都送到别人手里，庄悦被巨大的恐慌感笼罩，突然一口咬住萧慕的手腕，而且毫无分寸的直咬主动脉，萧慕的手腕刹那鲜血淋漓，一滴滴滴在桌面上。
萧慕吃痛的缩了一下手，但是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从她嘴里抽出手来，而庄悦也死咬着他的手腕不放。
萧慕迟疑了一下，望着她轻轻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杀死了你所有的亲人……要是这样能你觉得痛快一些，你把我的手咬断我也心甘情愿，悦儿，你快点醒来吧，不要再封闭自己。”
庄悦逐渐松开他的手，泪如雨下：“你杀了我的父亲和哥哥，还要拿走我的孩子……”
萧慕情急解释道：“悦儿！孩子并不是拿走！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会对你们母子好，否则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如此毒誓，庄悦却已听不进心里，她已经被伤透，不是被他，而是被命运！为何命运要这样玩弄她？她不过是一介普通女人而已，家、国、天下却压的她要发疯！
她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接受，萧慕……请你暂时不要再来见我！
庄悦歇斯底里的对萧慕怒吼道：“你骗人！你骗人！你一直都骗我，从小到大！萧慕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想见到你，你滚，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听见里面吵闹的婢女们立即推门跑了进来，劝阻道：“陛下，请您出去吧，不要再刺激皇后娘娘，御医嘱托不要给娘娘任何刺激，否则病情就不会好转了……求您，出去吧。”
萧慕痛心的望着发狂的庄悦，那么水灵温柔的一个女人，终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
一路心情都十分低落，不知怎的，萧慕一直在想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的庄悦，猛然觉得自己罪孽太深，不知该如何补偿。到了昔若那他还恍恍惚惚的，昔若关心问道：“庄悦还没好些吗？”
萧慕摇头，脸上的忧色挥之不去。
昔若心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说，她也不好多问，宽慰道：“我们好些待她，日后会康复的，不用太担心。”
萧慕抿了抿唇，眉头仍旧紧缩，忧心忡忡，简直让她看不下去。昔若回转身去对着琉璃镜，拾起桌上的一枚莹色发簪插入发间，淡淡笑着问道：“皇兄，你看这枚发簪漂亮吗？大婚之日用这枚，还是昨天那一枚？”
萧慕还是心不在焉道：“这一枚吧。”
昔若毫不在意，继续笑着问道：“皇兄，你说我那日穿宫廷里的嫁衣还是民间的嫁衣？”
萧慕总算把注意力稍稍转移到她身上，淡淡答道：“穿什么都好好看。”
昔若还想让他开心些，故意逗弄他：“皇兄，我长得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萧慕微微一怔，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