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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凶妳,我只是……”他从来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
就因为他是个这样的人,才会忽略了寂寞却又强颜欢笑的敬子。
他不试着安慰她倒好,这下子因为他急着想安慰她,反倒敦她无由地觉得委屈起来。
胸口一紧,她的眼泪竟停不祝
“不,我……我没有……”她压低着脸,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她急忙拭泪,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一直滴落。她好气,气自己的失控。
看见她纤细的肩膀微微地颤动,治敏一阵揪心。
他发现自己的心不是冰封的,此时有一道细细的热流在流动着,而他自以为不再活着的火山,竟冒出了缕缕白烟。
伸出手,他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
※※※※※※※※
她犹如断线珍珠般的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模样可怜。
他先是一惊,接着,心中涌现一股强烈的爱怜。
“妳……”他本能地伸出手,轻拭她脸上的泪。
她微微皱起眉心,神情有点惊怯。她怯怯地望着他,唇片歙动着。
他如此温柔又突然的举动令她心头一惊,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怕,并不想逃避。
看着她略显娇羞的脸庞,他的心海在波动着。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舍及爱恋袭上了他的心头,而他竟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甚至连擦她眼泪这样的事情都不该发生。
他曾失去所爱,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爱人或被爱,他知道不该给自己或她任何的希望,更不该放任自己的情感,作出错误的决定。
但眼前的她,是这般的吸引了他、打动了他--老天,他甚至连问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却已经深深地为她着迷。
感觉到他目光的炽热,香保心头狂悸。她迷惑地望着他,露出了不知所措的娇憨神情。
她那泪湿的眸子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她那微颤的唇片如火办般动人,她……她教人迷惘、教人情难自禁、教人莫名其妙地……他感觉到自己的颈子越压越低,着魔似的迎向她微微歙动的唇。
看见他的脸越靠越近,香保简直不敢相信。她该立刻躲开,但她竟没有。
她怔怔地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地像在等着般。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像在犹豫,也像在征询。
他还没吻上她,而她已感觉到自己的唇片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因为心悸。
她的脑袋像着火般灼烧起来,而他甚至还没真正的吻上她。她不敢想若他真的吻上她,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而就在她想着的时候,他的唇轻轻地覆上了她的。
覆上她柔软的唇,治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他陡地一震,警觉地抽离。
“对不起。”他懊恼地叫起浓眉。
该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种事。
吻她?他怎么会这么冲动,这么糊涂?
听见他说对不起,香保先是感到讶异。
她不希望听见这句话,她宁可他什么都不说。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亲吻她不是因为他对她有好感吗?难道说这是他一时失控,而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我不该也不能……”他眉心一拢,十分懊悔”
不该也不能?他是说……他有着不该也不能接近她的羁绊?是什么?因为他有固定的交往对象,甚至是已婚……不管是什么,她要知道,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
“为什么是对不起?”她咬咬唇,不解地问。
迎上她的眸子,他一怔。
“为什要说对不起?我并没有怪你,我甚至没有拒绝你,不是吗?”
这算什?如果他不能也不该对她做这些事,就该在做之前想清楚。
虽说一个吻也不算是什,但即使是在开放的西方,嘴对嘴的碰触可不是一般友好的表现。
这是一种表示、一种试探、一种可能,而他却在给了她这样的想象空间之后,一脸懊悔的说对不起?
睇见她激动而愠恼的神情,他惊疑。“我……”
“我问你,”她打断了他,“你为什么吻我?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就算他不该那么做,那他好歹也跟她道了歉。既然他有不能也不该的理由,她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即便他是一时冲动,根本不该亲吻她,那也是奇+shu网收集整理因为她没有立刻拒绝他。
她该让他这样离开,她应该什么都不问,但……老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而那温度足以烫伤她的灵魂。
“如果你根本不该这做,只需要一言不发的离开,我……我并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听见她这番话,治敏陡然一震。
“我……”他懊恼地道:“我真的很抱歉,”
他的再一次抱歉令她怒火沸腾,她猛地抬起脸来瞪着他。
迎上她不谅解的愠怒眼神,他心头一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语带质问。
他是错了,没什么好说。
“我不对。”他坦率地道歉。
“你不该来、不该亲我l不该……”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快好急,而她几乎快负荷不了。
她如此激烈的反应,教他震惊又不知如何回应。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来我这儿?你那种不即不离,不冷不热的态度令我很困扰,你知道吗?”
她向来是个保守且不容易表明心事的女人,如此大胆地质问此事,实在有够羞人。但她忍不住,也控制不了。她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喜欢他如此暧昧不明的态度。
他凝视着她,却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在两人之间维持了许久,终于……他打破了沉默。
“我让妳迷惑了吗?”他平静地问。
相对于他的平静,她显得激动许多。“是的。”
她认真的眼神教他心头一震。这一际,他明显感受到她眼底隐隐的情意。
是的,他不笨,也不迟钝,他察觉到她对他有着某种期待及憧憬,就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之后。
他们之间的接触看似平淡,但一爆发开来,竟是如此的激烈。
是他暧昧的态度给了她期待,是他的为难及挣扎让她感到困惑及困扰。他以为动心的只有自己,却没想到她也……只是,这怎么行?他如何回应她的感情?
“你请我吃饭,我可以当是礼尚往来,但你莫名其妙往我店里跑,又说要来这儿睡觉,我……我真的不知道……”
“妳喜欢上我了吗?”他忽地问了一句。
事态严重了、扩大了,而他必须尽快收拾残局。
他自知不能给她任何的保证及回应,因为他没有爱人及被爱的能力跟勇气。
“咦?”迎上他而冷漠的眸子,她一震。
“我问妳,妳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他浓眉一叫,语带质问。
她顿了一下,露出惊羞之情。“我……”
是的,她确实已在不自觉中喜欢上他。但她羞于承认,虽然她刚才的表现是那么的激动、直接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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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听到她的回答,也能在她羞赧的表情及眼神中找到答案。
心头一紧,他心痛得叫皱浓眉。
按捺着满腔澎湃的情感,他力持镇定,神情淡漠地道:“我并不能回应妳的感情。”
闻言,香保陡地一震。
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回应她的感情的他却吻了她?他究竟是抱持什么心态?他“我不是个自由的人。”他直视着她,坦言。
她一震,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不是自由的人?他的意思是……他有着牵绊……她震惊地瞋瞪着他,将视线往他手指上移,赫然发现他手上戴着婚戒。
老天,她竟然从来都不曾注意到?她……她为什么那么糊涂?!
“你……结婚了?”
他没有否认,因为他不想解释什么。
“你……”他的沉默教她心碎。
她一直觉得他不快乐、觉得他忧郁,而现在她知道他的不快乐,可能就是来自于他的婚姻。
他不快乐也许是因为他有一段不和谐的婚姻关系,他无法在自己的家里睡觉,而必须跑到她店里来……但不管如何,他毕竟是个有家室的人,在他的婚姻关系还未结束前,他根本不该……老天,他甚至吻了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终于知道他为何不能回应她,因为他是有妇之夫。
她觉得自己好傻,居然会一时情迷地喜欢上别人的老公。
“你……”她懊恼、懊悔、沮丧且伤心,“你出去。”
她指着门口,不愿正视他。
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模样,治敏心痛不已。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事情不该再发展下去,应该到此为止。
“出去。”她好气自己。广
她怎么会有那种错觉?怎么会以为他喜欢她?他甚至连问她名字的打算都没有,而她竟……“对不起。”他神情凝肃,弯腰一欠。
她强忍着眼泪,倔强地走向门口。打开铁门,她推开玻璃门……“请你离开。”她说。
治敏迟疑了几秒,走了过来。
看着她拚命忍住泪水的倔强脸庞,他欲言又止。
但终究,他什么都没说地转身而去。
香保不想看他的背影,却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的情绪崩溃,眼泪溃堤。
掩着脸,她低泣起来。
※※※※※※※※
两天了,香保那伤心的、愤怒的、哭泣的脸,不断地钻进他脑海里。
他不能奸好地睡,更不能好好地工作。
他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愧疚,觉得自己又伤害了一个好女人。
他不是存心,更不是故意,他从没想过要如此伤害她。
他在被她吸引着的同时,也抗拒着她温和却致命的吸引力,而这正是他不小心伤害她的主因。
如果他一开始就毫不迟疑地走开,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
“该死……”他懊恼地咒骂着自己。
他能做什么呢?他如何弥补自己造成的伤害?他直觉自己该为她做些什么,但……他到底能做什么?
有没有一种方法能稍稍弥补她,并同时减轻自己强烈的罪恶感呢?
“会川先生……”河野敲门。
他拉回心神,在办公桌后端坐。“进来。”
河野走了进来,脸上有几分的畏怯。
自从三天前被他轻斥一句后,她面对他时比从前更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深怕再触怒了他。
“有事?”他睇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这样的,我们跟馥园的合约到期了;想问问会川先生是否要跟他们续约。”
“馥园?”他微怔。
“是的。”她点头,并补充说明:“馥园一直以来,都负责我们公司上上下下的花艺摆设,而我们送给客户的公关花束及花圈,也都交给他们负责,以前总裁都把决定权交给我,但现在主事的是会川先生你,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了她的解释,他约略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父亲将它交由河野处理并决定是可想而知。当然,他也不想管这种琐碎的事。
不过此时,他心里有个想法--
“妳去跟“微笑与希望”的老板谈谈。”他想以这份合约,弥补对香保造成的困扰及伤害。
“你是说……”河野一怔。
“跟她签约。”他打断了她,简单明了地说。
“但是……”河野欲言又止。
他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吗?”
““微笑与希望”规模那么小,我认为可能无法负担我们公司的需求。”她坦言。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微笑与希望”的规模普通,人手又不足,要应付大量的需求可能会有问题。不过,他认为那是可以克服的。
“妳去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