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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顾忌这个,君王不会介意。”凤白墨简短的解释道,如此情形还能这般淡然,着实脾气好。
“可是,爷……”红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凤白墨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顿时心喜更浓。
“看来不是爷有心事,是你们这些小家伙儿有心事。如此一来,爷都吸引不了你们专心伺候了。”凤白墨笑道,突然不再淡然慵懒,而是带着丝丝侵略般的邪气,让红袖一时间晃了神。
砰的一声,寝殿的门居然在这个时候被踹开。
凤白墨忙起身,挥手披上一件衣服,衣袖内的暗器刚要甩出,却发现来人居然是焕。
只见焕飞身闪入,伸手就将两个女人劈晕,凤白墨刚要发火儿,只见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凤相,君王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事中蹊跷 (1)
相府和皇宫,仅有两墙之隔。
凤白墨迅速加身了两件衣服,一把拽起药箱,两人轻功一跃,翻墙就进了宫。为官数年,凤白墨还是头一次翻墙进宫。
轻便的白袍翻飞着,凤白墨临空将药箱扔给焕,才想起系衣服带子。一路狂奔冲进涅天的寝殿,凤白墨都微微有些气喘了。
然而,当看到床上一幕,凤白墨的脸瞬间刷的黑了下来,异常不悦道:“焕,你把本相从温香软玉之中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君王与人欢好?”
只见宽阔的大床之上,涅天直挺挺躺着,而他身旁,侧卧着一个女子。任由他握着手臂不说,女子的一只手还搭在涅天胸前,似乎是睡去了。
两人交缠,凤白墨不禁觉得腹中一阵火气,是个男人被人从女人堆里拽出来,都会觉得怒火中烧吧,更何况,方才他才刚刚开始。
瞪了一眼还欲解释的焕,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搭上涅天的手腕,顿时心中一凛,细细打量着涅天的脸色。脸色青黄的吓人,黯淡无光真真就是将死之态,更吓人的还是那已经变成黑色的嘴唇,唇角上还有方才又渗出的丝丝黑血。
该死!凤白墨咬着牙心中暗骂一句,伸手便敞开了涅天的衣襟,欲要下针,却看见那久未散去的青淤,在已经显露出肋骨的胸膛上,分外显眼。
“你们怎么没死?”凤白墨恨骂了二人一句,用金针挑破了涅天手指,用力挤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带黑的血。
焕和靖安静跪在一旁,两人风尘仆仆,沧桑的脸上尽是焦急,不敢多说一句。
凤白墨高高卷起袖子,手上未停,短短一会儿,就将数十枚金针扎在涅天身上。不一会儿,拔出金针,细细端详。
“笔,墨。”凤白墨简单吩咐一句,拿起笔飞快写着,一边写一边道:“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君王为何中毒?”说完,又挑眼看了涅天身旁女子一眼,“还有,她是谁?”
焕一五一十讲着,凤白墨一边听,一边在纸上写着药方,其中不乏珍贵异常的药材,他连存放的位置都一一注明了。然而,写着写着,凤白墨开始犯难了。解药,他会配,药材,不管多珍贵的,宫内药库中也都齐全,可是,这药引怎么来?
“他怎么样了?”涅天身旁的女子幽幽醒了过来,紧张问道。
凤白墨皱眉看了看她,“北堂翎?”
翎点了点头,“是。”
“他还没死,不过,兴许离死不远。”凤白墨严肃说道。
翎腾的起身,这才发现涅天仍旧死死抓着她的胳膊不放,转而又坐回涅天身边,开口问道:“什么叫兴许?那就是还有希望,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事中蹊跷 (2)
“靖,你猜得没错,君王所中之毒,就是诱血。诱血有解,纵然是稀世药材,却也不是要龙鳞凤羽那般蹊跷。可是,最难的是药引……”说着,凤白墨看向了翎,继续说道:“诱血解药的药引,需女子心头血。”
凤白墨说到这里打住,将药方递给靖,吩咐他迅速前去准备。焕也已经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差不多,凤白墨只是听了个大概,已经知道涅天是自己主动将毒服下,至于其间多少纠葛,他也懒得理会。
看着躺在床上只剩下一息的涅天,凤白墨忍不住扬起了拳头,却只是在涅天脸上比划了找位置,最终也没能下手。
转头看着翎仍旧一脸迷惑,继续说道:“心头血,即心口上方寸许,心脉之血,这里的血,最具活性。但是,割破心脉取血……”
“我可以。”翎赶忙说道,心头血,无非就是心脏上方大动脉上面的血,刚刚经由心脏回转,那里的血确实是最新鲜的。她了解人体构造,取心头的血,她应该不会失手。
凤白墨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女子的血,哪怕是心头血,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你可知,心头乃是一个人情绪之所在,何种情绪便有何种血。取心头血犹如取人性命,若非真正心甘情愿,心头血便是剧毒。”
说完,凤白墨静静等待着,饶是淡定一番说辞,心中却翻腾异常。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对涅天是何种情意,虽然焕说,是她诱惑君王服毒,但是他却觉得,事有蹊跷。
他在赌,赌北堂翎哪怕是歉疚也好,但是,什么人能因为歉疚将命赔上呢?可是,他不得不赌,如若眼前这个女子不行,他上哪里去找一个甘心情愿愿意为了涅天丧命的女人?
翎只是恍了一瞬,她最在意的是那句,若非真正心甘情愿,心头血便是剧毒。她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是她自己都还没有摸清自己的心绪,如若变成了剧毒,她就真的该死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确确实实是心甘情愿,没有丝毫勉强,她也相信,以她的刀法,她不会死,继而问道:“需要多少?”
“一碗即可。”说着,凤白墨从药箱中取出一只银碗,将碗底示意给翎看。
“把刀给我。”翎直接结果凤白墨手中的银碗。
凤白墨微微一愣,他完没有想到,居然北堂翎答得如此痛快,竟然……丝毫不带犹豫,他不禁觉得,北堂翎是不是没有听完全他的话,“你要考虑好,这里谁也没有逼迫你,如果……”
“不用说了!”翎大喊了一声打断凤白墨的话,看着涅天的脸,他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冰凉快要刺骨,她甚至能感觉到涅天已经开始离开她,这个时候,她还考虑什么?
、事中蹊跷 (3)
翎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凤相,我明白你的顾虑,涅天中毒是我的无端猜忌造成,我愧对他,就算是将这条命给了他,我也绝无怨言。不用担心会变成毒药,我自己的心,我最明白。赔上一条命骗你们,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非,你们还有更好的人选。”
一语中的,凤白墨确实没有其他的人选,他原本想,就算是北堂翎不肯答应。但是,就冲着她与涅天微妙的关系,他也势必要说服她。只是,他没想到,北堂翎答应的干干脆脆,不,不是答应,而是抢着去做一般,似乎,这真该是她做的一般。
不过,时间也容不得他们过多考虑,涅天等不了太长时间。
凤白墨将药箱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用酒浸泡着几把白银打造的小刀,夹出一把直接递给翎,却瞬间觉得,自己的所做是否残忍了?可这念头只是一瞬,还有什么能比涅天的性命更重要?涅天兴许办了傻事,但是他不能糊涂。
翎接过刀,银光铮亮的小刀,颇似现代时候的手术刀。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涅天的手紧紧攥着,如铸死了一般。“我走不开,我不会伤害他,就在这里好了。”
凤白墨微微皱了皱眉,“你确定你要自己动手?这不是割破手腕那么简单。一来痛楚难当,二来,就算身为医者,也不一定能够把握得好分寸,割破心脉取血,心脉极细,若是割断了,顷刻便死。”
“让焕出去,你背过身去,如若我失手了,你大可随意了。”翎冷声说道,就算是人之将死,她也不愿莫名其妙的人参观她的身体,死了,倒也就罢了。
凤白墨轻轻一笑,转而让焕去门外守着,而他,背对着翎,缓缓走至窗前,想了想,朗声道:“北堂翎,你可答应过涅天什么?”听着翎没有回答,继而又说道:“如果你答应过她什么,你最好活着。不然,等他醒过来,知道是我害死你的,我恐怕也活不成了,到时候我的一腔怨恨……鞭尸还是挫骨扬灰,我也很难保证。”
是啊,我答应过。我答应过他,如若他能活着,他的任何条件,我都接受。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能活着,我能够放下心中所有的顾忌,陪着他,一直到他不需要了为止。
“如果……我一不小心死了,你就说,我又逃走了。”翎微微笑着,看着涅天满是虚弱的脸,看着手腕上,那是涅天在弥留之际,最后的霸道。
“我不代转遗言,跟你不熟。”凤白墨背对着她,强硬拒绝。
翎感激的一笑,是啊,不熟。但是,他在顾念涅天生命的同时,还是不希望她死啊。他没有将她视作一味药材,就算是给予了她所有的尊重。
轻轻俯下身,翎在涅天的耳边幽幽说道:“涅天,我的生命中有你,从未后悔。”
虽然涅天屡屡强迫她,但是试问自己的心,如若那时她去了竹林,没有遇到涅天会如何?恐怕那深潭,早已成了她葬身之所。如若被袭之时,涅天不在身边,她落入姬姓之手,恐怕真是难以善终。如若在莫兰家族,她没有与涅天同去,恐怕,她早已死在莫兰卉手上……
涅天,我欠你的,其实太多了……
、心痛的滋味 (1)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人们常说,心痛的感觉,就是如一把刀径直插入心头。原来,她也是个正常人,她也曾经心痛,只是她,不知道。
她曾经在见到青偃的时候,看见他被铁链禁锢着生命,看到他为了自尊苦苦抗争,看着他满目忧伤,她曾经心中揪扯难耐,酸涩杂陈。她曾经以为,那就是心痛的感觉,只是自己太过于冷情,永远不会拥有那种世人所形容的心痛。
而此刻,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曾经出现在她心头却被她刻意忽视的感觉。
冰凉的刀刃刺入胸口,心每一寸都在颤动,全身的感觉似乎都极重在了刀刃,一寸寸深入,一寸寸的心痛。
曾经,当发现涅天的重伤是她一手造成之时,这种痛,她体尝过,她认为,是迷了心智的愧疚。曾经,当她还不明就里,看着涅天一口口将带毒的饭菜吃下,这种痛,让她倍觉困惑。当她看着涅天在她怀中一点点失去生机的时候,这种痛,甚至令她一度掀不起生意。
原来,这才是心痛。那种痛彻了心肺,一生刻意铭记的痛。
血顺着银刀缓缓流入碗中,那种生命在流逝的冰冷感觉,让翎不住心头一紧,随之,又是铺天盖地的痛意。不由想到,涅天,是否也经受过这种痛?
血流的并不慢,银碗也不大,但是就在此刻,翎却觉得漫长如她两世。两世,冷性自私的她,何曾如此心甘情愿做过这样的事?
北堂翎啊,你始终高看了自己,你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女人……
翎将身上几个大穴封上,拔出了银刀,迅速将凤白墨已经准备好的药捂上,小心将银碗放在一旁。
“凤相……可以继续了。”翎咬着牙,一只手被涅天紧紧攥着,不敢大了动作牵动他,全部动作几乎由一只手完成。
凤白墨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跪坐在涅天身旁的翎,一双微挑的凤眼略微深沉。几步上前,拿起一旁的布条,替翎将胸前的伤缠裹住。
“可还撑得住?”凤白墨真有些担忧,他从未见过有女人可以这般坚韧,自己从心脉处取血,又能自己治伤,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