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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斗篷罩盖全身,看不见一丝一毫,胯下墨黑战马,没有一丝杂色,肃穆无声,犹如幽冥使者。
为首之人同样身披墨黑斗篷,面目全掩,身下是一匹白如皎雪般的战马,仅能从其气势来看,那人的面目冷硬如冰,杀气凛凛,似是迸射愤怒。
纵然那些袭击的人身手不凡,也不由得被这铺天盖地的墨黑所震撼,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看着这些犹如从天而降的幽冥杀神。
为首之人抬起一只手,略略向前一挥,顿时,山头墨黑倾泻而下,犹如潮汐奔涌,铺天盖地,强劲的马蹄声震天撼地,犹如一把锋利的墨剑,挥扫而下。
飞身离马,张扬身姿如雄鹰展翅,似狼凶猛,如豹矫健,所到之处,人畜尽灭,纵然是近百个位居高手行列的黑衣人,也瞬间被这墨黑淹没,再无声息。
珏纵身腾空,至马车上,问着旁边已然沉溺于自我世界的翎,“他们怎么来了?”
翎仍旧怔怔望着前方,不语,昔日熟悉的场景再现,这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绝处逢生,更多的,还是……
曾几何时,她也像他们一样,战场上洒脱如神,锐气光耀天地,而如今,死神依旧张扬,冥王……已逝……
区区近百黑衣人完全不是对手,顷刻间,毙于墨黑之下。
铺天的墨黑齐齐矮下,井然有序,恭敬异常,“冥王殿下!”呼喊声震耳欲聋,并不是礼节,而是发自内心的崇敬膜拜,这份荣耀,属于昔日的冥王。
人群中走出一人,步伐矫健沉稳,步步铿锵,伸手将罩帽后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的脸,年轻却丝毫没有浮躁感,深邃的眉眼,透着刚毅气质的唇,一头泛着红光的短发细碎缭乱飞舞于空中,彰显十足野性。
虽是侍卫,却登时双膝跪地,激动颤抖的说道:“公主……宸风来晚了……”
一语惊醒久久沉浸的翎,看着眼前的宸风,她的贴身侍卫,昔日与她一同征战沙场的兄弟,死神的首领,她的,一只臂膀……
两年未见,昔日还略有残存的稚嫩此时已经完全不见,沉稳刚毅着于脸上,似乎已经刻入他灵魂之中,看来,宸风……也已经长大了……
只是,昔日的他,比之现在,更加野性十足,如今却收敛了太多,死神就是一把武器,一把锐不可当的匕首,看来,尘封的不仅仅是翎,死神也随她一起尘封,太久……太久了……
、死神如昔冥王不再 (4)
风吹过,卷走浓浓血腥之气。
久久,翎才得以平定内心的波澜,慵懒似又感慨轻启红唇,“风,辛苦了。”
宸风抬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他的公主,他们的冥王,终于……肯回来了。
“带了多少人?”翎打量着周围墨黑一片,慵懒清淡的问着,身上的威仪,自然萦绕身周。
“仅带了五千。”宸风恭敬答道。
翎轻笑,“好大的排场。”五千死神,不是去征战,而是……接她回宫……算不算大材小用?够气派,就为了护送一个失了内力的昔日冥王……
“私自调遣死神,还请公主降罪。”
翎微微挑眉,宸风什么时候学得如此规矩了?她还依稀记得,当年那个火爆脾气的小子,就算她贵为公主,尊为冥王,也只是敬佩,追随,却也没这般恭敬过,请罪?那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看来,宸风真的长大了,或者也不是,许是两年未见,生疏了几分。
“多谢。”翎只是轻轻道一声谢。降罪,怎么可能?这一句降罪不知道宸风是跟谁学的,绝对不是他自己的性格,更何况,若是没有他赶来,她们现在,恐怕要横尸荒野了。
“启程。”翎扔下一句,转身进了马车,没有再跟众人说一句话,也未再多看一眼,多说无益,多看,也就没必要了,死神,已经失去了冥王……
他们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但是,翎不会刻意去隐瞒,终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冥王已死。
马车的门关上,翎赶忙上下打量青偃的身体,当看见青衫染血,顿时一惊,“伤着了?”
许是刚才波折,手腕和脚踝处,略带血迹,忙从暗格中拿出药瓶,清理了青偃脚踝处的伤口,小心的将伤药涂上,似乎刚才一幕,分毫未能影响到她。
脚踝的铁扣扣中的是筋腱,又是最容易伤着的地方,不小心妥当,恐怕日后青偃就算是除下锁链,也会留下些隐疾,在翎眼中,青偃不怕死,但是,身体的残破,青偃接受不了。
转而撩起他的袖子,查看着手腕的伤势,还好,仅是铁扣之处牵扯破了皮肤,没什么大碍。
感觉到青偃纤长略带冰凉的手指轻轻抓住她的手,动作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迟缓,翎微微勾起唇角,“手指有力气了?看来身子恢复的不错。”翎轻快说道,也不枉费她连日来也算悉心的照顾吧,这点成就,她很满意。
“翎,你如何才能信任我?”青偃幽幽问着,冰珠一般的声音圆润冰冽,如绝世寒潭,圆融,淡然。
翎微微诧异,这话听着似没错,但是,怎么这么别扭呢?如何才能信任?信任是做了什么就能有的吗?
、死神如昔冥王不再 (5)
不过细想下来,翎也不觉得奇怪了,青偃与世隔绝,要说背书,他兴许真的博古通今,渊博得令人汗颜不已,但是要论为人处世,青偃显然不会世故的那一套,想什么说什么,干干净净,不含任何杂质,所以,有些时候,翎的心中还是会有一丝把青偃当成小孩的想法,太单纯。
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份单纯,翎在他面前,倒也不用小心遮掩什么,不过,要说到信任,翎还是想将他心中的概念细化一下,信任具体是什么,恐怕青偃也说不太清楚,他是否是看到了自己那么多截然不同的面具,感到心中不安?
翎问出一连串的问题:“青偃,你说信任是什么?信任你又该怎么样?你觉得我不信任你?”
“我…………不知道……”青偃被问住了,这样的问题,确实没法回答。
翎莞尔笑笑说道:“青偃,我信任你,你也有秘密,我尊重你选择不问,然而,我也有秘密,却不影响我信任你,你能明白吗?”翎不能确定青偃可以理解这些绕口令一般的道理,他毕竟是个久不经世事的人,这世间的人情世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得明白的。
青偃似乎在认真思考翎的话,半天,才突然又问出一句,“你有多信任我?”
翎又是微微一笑,看来,青偃还是觉得不安,她倒没觉得青偃是在好奇她身上发生的事,青偃跟她一样,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至于多信任嘛……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让她难以回答,信任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可以拿来问的吗?这个青偃……净给她出难题。
她们才相处了几天?一个莫名其妙救下的人,他凭什么让她信任他?但是这话,翎可是万万不可能问出口的,青偃虽然单纯了点,但是自尊心很强。
斟酌了半天,轻轻回握青偃的手,手指修长纤细,冰凉却是干燥。“青偃,只要我还能动,不让人损你分毫,待到回宫,我让宸穆替你除了锁链,还你自由。”翎严肃认真的说道,她的承诺,一向值钱,就是信任青偃,才会对他许下承诺,只是不知道,青偃能不能明白。
“要是这锁链……除不去呢?”青偃担忧道,珏知道,他自己也明白,金刚铁,绝非凡品,就算是医术再高,又能如何?
翎倒是听明白了,估计是身体日渐好起来,躺不住了吧,也可以理解,一个习武的人,硬生生躺了这么久,动也不能动,要是换做是她,估计已经疯了。
伸手替青偃揉着手肘关节,她能想象得到,肯定很难受,“不管有多困难,我相信,这世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要我能承诺你,就必定做得到。”但是话一说完,翎又不由得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由连自己都怀疑自己说过的话,这世间……真的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吗?
、死神如昔冥王不再 (6)
不过,这小小锁链,只是需要开解,比她身上莫名其妙的事,简单太多了,所以,她能承诺。
继而又宽他心玩笑道:“放心,就算是你一直这样,我养着你,就算我死了,北列王朝,养你到老。”
兜兜转转,青偃似乎已经忘记了话题开头时的初衷,也似乎是心中安定了些,轻轻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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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死神的护驾,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阻挠出现,翎直接下令,夜以继日行军,直至两天两夜,人困马乏之时,才入住驿馆。
翎独自躺在房间的椅上休息,照这个速度,他们顶多再休息一次,就能到达末都,急行军极耗费人的体力,但是也是逼不得已,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另一方面,青偃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着,皮肤已经开始封口,如果连肌肉也与铁链长在了一起,那青偃要受的罪,可就无法估量了。
“公主,宸风求见。”门外传来宸风的声音。
翎不觉莞尔,她在这里等的,就是宸风。
宸风进门,又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翎身旁,深邃的眼眸中仍旧闪烁着初见之时的激动,久久难以言语。
“风,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再这么跪,一年的薪俸可是剩不了多少了。”翎慵懒开口道,随意开着玩笑,与两年前的冥王,绝无两样。
然而宸风却不起身,反而重重的给翎磕了个头,对公主的想念,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翎却丝毫不领情,仍旧躺在椅上,伸脚一蹬宸风的肩膀,将他蹬翻在地,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没死呢,拜什么拜?宸风,两年在府里养尊处优的生活,把你养傻了?”宸风以前见她顶多是单膝跪地,膝盖连地面都碰不着,这如今是怎么了?长规矩了?这种规矩,她用不着。
宸风也知道公主不喜这样,从地上站起来,却觉得如此居高临下又不妥,两年未见公主,他已经无法如当年那般洒脱自如,不是生疏,而是……激动得……难以自持……屈身蹲下,膝盖却不再着地。
“公主,您受委屈了。”宸风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冲阵沙场所遗留下来的丝丝沙哑。
翎不由想起,当年宸风还在变声期,偶尔走调的声音,总是让她们几个笑得直不起腰,而宸穆,也忍受不了那种嗓音对他的荼毒,不停给宸风配置各种各样的药,其实那些药,都是保护嗓子的,战场之上,号令几乎都是宸风代为传音,纵然是有内力,但是吼喊过后,仍旧损了嗓子。
、死神如昔冥王不再 (7)
“宸风,给我好好说话,该知道的,珏应该都告诉你了,想问什么就问,想说什么就说,再来这套酸的,给我滚蛋。”翎慵懒但轻快的说着,心疼她?省省吧,她不需要。冥王虽死,但是高傲的灵魂仍然健在,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她。
弃了内力,是她心甘情愿,也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委屈?她不需要别人用这么娇弱的词来形容她,憋屈倒是真的,但是,宸风管不着。
宸风抬头仰望着他心目中最尊贵的存在,风采依旧,比之当年,身上的尊贵气息又带了几分雍容,他以为公主会变,但是,今日一见,就连说话的口吻,也如当年一般,只是……
“公主,把手腕给我。”宸风收起几分翎所不喜欢的拘谨,直率开口。
翎微微一笑,笑中夹杂淡淡苦涩,不信吗?缓缓将手抬起,不信就试试看,不见黄河不死心,是宸风的特点,别人传入他耳中的话,他一向会去亲自验证。
“公主,得罪了。”话音刚落,翎感觉到从被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