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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野笑道:“平陵王果然对京城十分了解,与他畅谈这么久,我觉得对我日后的生意都有很大的帮助。”
“哦,这么好呀。”明神爱感激地冲谢简之一笑,看来昨晚的劝说还是有效果的嘛。
谢简之对于与不熟的人谈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同意与代野见一面。明神爱跟在他身后低声求了很久,说尽了好话,才让他点头同意给代野说明一下京城的情况。他生于斯长于斯,待在京城的时间要比其他人都要长,认识的人也多,对代野的生意能提出很多有用的意见。
当然,只是嘴上说说,哪里真的会起到这么大的作用,想到昨晚上被谢简之折腾到不行,几乎要哭起来,明神爱的脸就红了,忍不住将头低低地垂下。
午饭过后,谢简之有事去了书房,明神爱就领着代野和纪成云在府中逛一逛。平陵王府不大,这一点令纪成云十分满意,一路行来都是带着笑容的。看到明神爱所住的小东院的那个水塘,讶然道:“你这池子倒挺大的,能钓鱼啊……”
明神爱一愣,她自己就从来没想过在这水塘里钓鱼,在她的记忆中,钓鱼都是要去郊外的野湖边才有意思。听纪成云这么一说,马上就来了精神,兴奋地提议道:“要不我们今天下午就在这钓鱼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纪成云当然愿意,代野也没有反对。明神爱马上将谢九喊了过来,让他准备渔具,又让他去把厨房还剩下的活鱼全部抓来,放在这池子里。谢九一听就愣了,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三个。
明神爱见他不动,便问道:“是有什么难处吗?”
谢九忙摇头,即刻跑走按照她所说的去准备了。
夏荣给他们三个一人搬了一只小板凳,放在那巴掌大一点的树荫下面,看他们挤在一起,每人手持一根鱼竿,有说有笑地挥杆钓鱼,钓不上来有什么要紧,互相嘲讽一番,或者故意将对方的鱼吓跑,又是一阵欢笑。
真是怪人,这大热的天谁不是躲在屋子里连门也不敢出,偏偏他们要顶着中午的大太阳来钓鱼,这让人实在难以理解。夏荣不敢站在太阳底下,便坐在屋子里看着他们三个,看着看着,便觉得只是听他们相互说话,就十分有趣了,他们自己肯定也更加乐在其中。
谢简之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毕后进了院门,远远抬眼望去,就见到这三人在一起大笑,他遥望了一会,又面无表情地默然离开。
闹腾了这一个下午,明神爱脸上明显就被晒得有点发红,夏荣有些担心地想要给她擦药,她自己还笑嘻嘻地说没事。
晚上沐浴过后,明神爱一边竖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还在回想白天的事,时不时就能笑出声。谢简之拿了一卷书在旁边坐着看,听见她莫名发笑,就抬眼看她。“今天就这么高兴吗?”
“嗯!”明神爱忙不迭点头,转过身去跟他说话,“好久没跟他们这么一起玩了,虽然没有钓上来几条鱼,但是就是觉得开心。”
谢简之听完点点头,然后拿书朝着窗外指了指:“公主就没觉得有什么味道不太好闻吗?”
“嗯?”明神爱没明白他的话,那鼻子使劲闻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你闻到了什么?”
“一股鱼腥味。”
明神爱马上就笑了起来,“那池子里还养着鱼呢,留着以后钓。”
谢简之放下了书卷摇头叹气:“味道不太好闻,我得把窗子关上。”
谢简之关窗回来之后,看见明神爱正在收拾妆台上的东西,一眼瞟见了她手上的东西,几步走上前去,直接从她手中拿过那玉钗,紧紧捏在手中:“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明神爱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这是喻太后送给我的……”
谢简之的眉头竟然就这么皱了起来:“她送这个给你做什么?”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明神爱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她说这是永德太皇太后送给她的,成亲之前就送给我了……”
“永德太皇太后?呵呵。”谢简之面色一下变得十分可怕,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这明明是我……”
话说到一半,他马上停住,也不管明神爱一脸的困惑,将那玉钗扔在了妆台上,直接与其他物件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明神爱低头怔愣地盯着那玉钗,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了谢简之,让他这么生气。
“以后不要戴这玉钗了。”谢简之的语气在瞬间变得十分冰冷,甚至带有一股强硬命令的意味,让人无法抗拒。明神爱看看玉钗,又看看谢简之,心底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本来就没准备戴它,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刚刚说这玉钗……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简之低头半晌,才抬起头来,简单一句:“她送的东西,你以后都不要用。”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解释,就算结束了谈话,走到床边去直接躺下,只留下明神爱拿着那玉钗有些无措。
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物件,对方突然就这么冷淡起来,让她心里真的很难受,连哪里出错了都不知道,侧头去看床上的谢简之,他躺着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悻悻地转身将那玉钗收好,放在了首饰盒的最底层,埋在所有的首饰之下,再也不想拿出来了。一个人又静静坐了很久,久到谢简之重新睁开眼睛喊她:“公主还不睡觉吗?”,她才慢慢起身走向床边。
刚刚躺下,她就被谢简之抱进了怀里。“我今晚语气不是很好。”他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十分缓慢,就像快要睡着了一样。
明神爱还在等他可能会有的下一句,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悄悄侧头去看,原来对方真的已经睡着了。他在今晚将两人都闹得心情不好了,结果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作为交代,明神爱有一点被捉弄的感觉,心中有些愤愤的,又不想打搅对方安睡,也只能将眼一闭,将所有的不开抛之脑后,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中睡着了。
对于选妃这件事,明神爱心中是抱有敌意的,可是偏偏这一回朝廷的行动十分迅疾,办事效率如有神助。没出半个月,最后十位备选的秀女就娇滴滴、羞答答地站在了明霄禹面前。太皇太后和纪桂兰都在场,一起审视那些或娇媚或秀丽的女子,原本喻太后也应该来的,但她拒绝了,太皇太后冷笑地衣袖一挥,也没再勉强。
这后宫里的活动完全没明神爱什么事,她偏好奇地要来看,还借口是陪着纪桂兰,缠着太皇太后半天,才得到准许。
太皇太后拿她没办法,睨着她道:“这是在给你选嫂子呢,你等会给我乖乖坐着,不许出声啊,不然就不像话了。”
明神爱表面上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和纪桂兰挽着胳膊坐在一起,小声嗤道:“什么嫂子啊,这下面哪一个是我嫂子呀。”
纪桂兰拿轻轻手打了一下她的嘴巴:“嘘,别说话了,要开始了。”
十个人,分成两组,依次上前来。有太监一一介绍她们的姓名身份,碰上那些特别满意的,太皇太后也会把人叫出列单独问话,考一考品性和举止。明神爱婷听那太监介绍完了之后,对纪桂兰吐了吐舌头诧异道:“她们家怎么全是做官的呀。”
纪桂兰小声在她耳边道:“皇上初次选妃,当然要从臣子家中挑选。”
明神爱有些担忧地道:“选中了会封她们做什么?”
纪桂兰苦笑着摇摇头:“这事是由皇上和太皇太后决定的。”
明神爱暗中握紧了她的手,眼睛很有神地看着她:“你是贵妃,她们都在你下边,不怕她们!”
这鼓励大声了一些,不巧被太皇太后听见了,她斜着眼看向这边的两人,清咳了一声算作提醒,明神爱马上闭了嘴。
太皇太后见她安分了,便笑着对明霄禹道:“这几位女子家世都很不错,容貌举止也堪称绝佳,不知皇上对哪一位最动心啊?”
明神爱一边握着纪桂兰的手,一边狠狠盯着明霄禹,想着他还是敢说出让纪桂兰伤心的话,她以后就不理他了。
明霄禹没有让她失望,他毫不迟疑地回复道:“孙儿全听太皇太后的。”
世人都知他对太皇太后的孝顺,在选妃这件事上完全听凭她老人家做主,一是能加深孝道的美名,二是不会直接伤害纪桂兰的心。太皇太后也懂其中的道理,明霄禹既然推给了她,她也就点头开始认真地观察起来,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对方的背景,估计利害。
看着底下那十位年轻美丽的女子,此刻都是端正站好,面露微笑,屏气凝神,连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降低了在太皇太后心中的形象。明神爱虽然不想她们以后参与到明霄禹与纪桂兰的生活之中,但是也觉得这些人挺可怜的,日后的命运都是听凭于奶奶的一句话。
太皇太后又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下那些女子的资料,与明霄禹低头商讨了几句,最后双方都点头同意了,将那掌事太监叫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太监领命而去。
不一会,就有人将几枚玉佩交到了明霄禹手中,那掌事太监立于殿前,缓缓展开一卷帛书,上面写着三个女人的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三位女子难掩激动之情地上前几步站好,等明霄禹将手中的玉佩一一交到她们手中。这三名女子在十位秀女之中脱颖而出,所封品级又各不相同,一为妃,一为嫔,一为美人,地位都不算低。
太监念出分封的圣旨的时候,纪桂兰将头低垂着,明神爱都感受到她身上细微的颤抖,忙将手抚上她的脊背,轻轻地安抚她。
仪式完毕之后,原本还有宴会,纪桂兰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地回了自己的漪澜殿,明神爱则跟着她一起。
纪桂兰神色疲倦地躺在小榻上,双眼微闭,沉默不语。明神爱知她心中难受,只是没办法说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一直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人通报说皇上来了。纪桂兰忙睁开了眼睛,下榻来,走到门口去迎接他,欠身行礼之后抬起的脸上满是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明神爱自己倒是没动,她见纪桂兰现在的对着哥哥笑的模样,心里更难受了。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呢。
明霄禹将纪桂兰小心地扶着坐好,关心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纪桂兰又是一笑:“没事。”
明神爱看不下去了,沉着一张脸说道:“小纪姐她今天心情很不好。”
明霄禹看了她几眼,像是已经早就知道了,并不奇怪。“朕明白,今天的事情肯定会让桂兰不开心。但是没办法,希望你们能理解朕的苦衷。”
明神爱当然知道他心中肯定更有苦衷,但是嘴上依然硬道:“你今天一下子又娶了三个小老婆,肯定很开心吧。”
明霄禹叹气道:“神爱!”
明神爱马上举手表示头投降:“你别生气,是我说话不好听。唉,我也是替小纪姐难过,不然谁管你娶多少个……”
见她越说越没谱了,明霄禹看着她直摇头,转头对纪桂兰温声说道:“今天定下的那三位,几天之后就会进宫来,我会告诫她们一定要尊崇你,她们的性子也都是很温和的人,你不必太过担心,随意与她们相处就是了。”
纪桂兰郑重地点点头笑道:“想来官宦人家的女儿,礼数什么肯定比我周到过了,到时候我还需要向她们多学学。”
明霄禹不甚在意地笑:“你现在情